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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藏王菩萨道场那涤荡魂灵的宁静感还未完全从四肢百骸褪去,我和姥姥刚从那金光涟漪的墙壁中迈回阎罗偏殿,脚底板甚至还有点软绵绵的,像是踩在云端。
判官和那几个技术鬼吏还围着冒烟的主控板抓耳挠腮,黑白无常为了抢一个信号增强器差点又打起来。
就在这吵嚷与焦头烂额之中,我忽然感觉怀里微微一沉,像是多了个什么东西。
低头一看,不知何时,我那件在阳间穿的普通夹克胸口内袋里,竟透出一点温润柔和、却不刺眼的微光。
我下意识地伸手进去一摸,触手一片温凉,仿佛握住的是一块被阳光晒得恰到好处的暖玉。掏出来一看,我愣住了。
那是一片菩提叶。
并非真实的叶子,而是某种我无法理解的材质凝成,通体呈现出一种纯净剔透的琉璃质感,叶脉却像是天然生成,流淌着淡淡的、生命般的金色光晕。它静静地躺在我掌心,那温润的光华并不耀眼,却莫名地让我因见识地府光怪陆离而有些浮躁的心,瞬间安定了下来。
更奇异的是,握着它,耳边那些鬼差的吵嚷、判官的抱怨、机器嗡嗡的噪音仿佛都隔了一层滤网,变得遥远模糊。反而是一种极细微、却无比清晰的梵唱声,直接响在心底,带着地藏王菩萨道场里那种无尽的慈悲与宁静。
“咦?”姥姥一眼就瞅见了,烟袋锅子都忘了抽,凑过来仔细看,眼神里满是惊异,“这是……菩萨赐下的?”
她话音没落,那片菩提叶仿佛有灵性般,叶尖微微抬起,朝着姥姥的方向轻轻一点,叶面上的金光流转,像是在打招呼。
“哎呦喂!”姥姥赶紧后退半步,整了整衣襟,竟是朝着那片叶子微微躬身行了个礼,“菩萨慈悲!俺这老烟魂有礼了!”
她再抬头看我时,眼神彻底变了,不再是看自家不成器的小辈,而是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羡慕和……一丝敬畏?
“乖孙……不,肇中啊,”她声音都轻了几分,“你这造化……可真是……俺走阴串阳几百年,也没见过哪个生魂能在菩萨道场里得赐宝物的!还是地藏王菩萨亲自赐下的!”
判官那边也被惊动了,凑过来一看,倒吸一口凉气,乌纱帽都歪了:“净世菩提叶?!这……这难道是预示……”他猛地看向我,眼神火热,“丁师傅!您莫非与菩萨有缘?有大机缘要应在你身上?”
我被他们看得浑身不自在,手里那片叶子温凉依旧,却感觉重逾千斤:“我……我也不知道啊,就刚才听着经,感觉挺舒服,出来它就在我兜里了……这有啥用啊?”
“有啥用?”判官激动得声音都尖了,“这是菩萨的祝福!万邪不侵!诸恶避退!持此叶,心魔难扰,鬼祟难近!更重要的是,它预示着你身负菩萨关注的大因果、大机缘!说不定……说不定就是化解下一次阴阳大劫的关键人物!”
他说得玄乎,我听得更懵。我就一个差点饿死堂口的出马弟子,还能跟阴阳大劫扯上关系?
姥姥却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严肃起来,猛吸了一口烟,烟雾缭绕中,她眯着眼打量我,又看看我手里的菩提叶。
“判官老哥说的……未必是虚。”她沉声道,“俺刚才就觉着奇怪,菩萨的道场,寻常生魂根本进不去,就算俺带着,你也顶多在边缘蹭点光晕。可你刚才,分明深入其中,听得比某些老鬼都沉浸……如今又有这菩提叶认主……”
她顿了顿,烟袋锅子重重一磕:“这事儿大了!乖孙,你这场机缘,恐怕小不了!说不定俺们东北这一脉的仙缘,乃至底下这摊子麻烦事,转机真就应在你身上!”
我握着那片温凉的菩提叶,听着耳边细微的梵唱,看着姥姥和判官严肃又火热的眼神,再想想我那冷清得耗子都不来的堂口,还有这地府乱七八糟的VpN和滴滴打魂……
脑子更乱了。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