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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训进入第四天,影山光那颗渴望探索一切排球相关事物的心,开始对“男子怪物园”产生了些许“审美疲劳”。主要是,这群哥哥们训练起来杀气太重,汗味太冲(除了有洁癖的佐久早哥哥方圆五米是消毒水味),而且对她那些灵魂提问逐渐产生了抗体——比如现在她问牛岛哥哥“扣球时是不是在脑内播放《男儿当入樽》主题曲”,牛岛哥哥只会沉默地看她一眼,然后走开。

这不行!观察样本需要多样性!(影山光小朋友真的是这样吗?)

于是,在一个阳光明媚、哥哥影山飞雄被高桥教练单独拉去进行二传特训的上午,影山光,这个胆大包天的小豆丁,做出了一个足以载入(她个人)史册的决定——溜号!目标是:隔壁训练馆正在进行的全日本青年女子代表队集训!

第一步:战略转移。 光利用身材娇小的优势,像只灵巧的土拨鼠,借着器材箱的掩护,避开了所有男性教练和工作人员的视线,成功溜出了男子训练馆。一路上还顺手从路过的工作人员推车上“借”了一小盘没拆封的能量棒(以备外交之用)。【真是好算盘,这珠子打的】

第二步:潜入成功! 女子训练馆的氛围截然不同!空气里是淡淡的洗发水香味和另一种认真的汗水气息。场上的姐姐们同样高大有力,动作迅猛,但莫名多了几分……嗯,光说不清,反正就是感觉更“好看”!扣球像飞燕,救球像灵猫,连喊声都清脆许多!

光扒在门边,眼睛瞬间变成了星星眼。天堂!这里是天堂啊!

于是光捧着那盘能量棒,径直走向场边正在记录数据的女教练——一位看起来干练又温柔的中年女性。

“教练姐姐好!”光使出无敌甜笑杀,举起能量棒,“光的哥哥在隔壁训练,光迷路了……这个送给姐姐和姐姐们吃!姐姐们打球好帅!”

女教练低头看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嘴巴比糖还甜的小豆丁,愣了一下,随即被逗笑了。再一看光身上挂着的那个手工“观察员”牌子,以及她提到隔壁男队,心里大概有了数(高桥提过这号人物)。【咱小光也是个人物了哈哈哈哈哈哈】

“迷路到我们这里了?”女教练笑着摸摸她的头,“我是栗原教练。饿不饿?要不要看姐姐们训练?”

“要!”光响亮的回答,外交成功!能量棒被姐姐们开心瓜分,光瞬间收获了一群漂亮姐姐的好感度+。

光被允许坐在女子队的替补席。她立刻进入状态,不过这次不是灵魂提问模式,而是开启了“乖巧懂事贴心小棉袄”模式。

姐姐们休息时,她抱着毛巾哒哒哒跑过去递上。

水壶空了?她抢在姐姐前面抱起大水壶(踉踉跄跄)去灌满。

看到有姐姐手指胶布开了,她立马掏出自己备用的卡通创可贴(虽然大概率没用)。

捡球跑得比谁都快,小短腿倒腾得像风火轮。

“天哪!这孩子太乖了!”

“好可爱!想偷回家!”

“小光,来姐姐这里吃水果!”

光被姐姐们的爱(和投喂)淹没了。水果、饼干、酸奶、甚至还有姐姐自带的可爱小糖果,她的口袋和小肚子迅速变得鼓鼓囊囊。她还成功混入了姐姐们的热身环节,跟着做拉伸,学她们那种更注重柔韧性和协调性的准备活动,做得有模有样,萌翻全场。

栗原教练发现光不只是乖,眼光似乎也很毒辣。一次练习赛间隙,光看着记分牌,小声嘟囔:“蓝队的姐姐们好像每次从四号位转一号位进攻后,防守阵型都会乱一下下……”

栗原教练耳朵尖,听到了。她蹲下问:“小光怎么看出来的?”

光指着场地上几个点:“因为那个总爱扎高马尾的蓝队姐姐,转位后跑回防守位置时,会多看中间一眼,好像不确定该谁补位……而红队的姐姐们,那个短头发厉害的姐姐(指主攻手)就会趁机打那个空当。”

栗原教练和旁边的助理教练对视一眼,眼中都有惊讶。她们确实在针对这个转换漏洞进行战术设计,没想到被一个小孩子直观地说了出来。

“小光很有天赋嘛。”栗原教练笑着,索性抱起光,让她坐在自己膝盖上,指着战术板,“那你看,如果我们蓝队让这个姐姐(指二传)转位后,立刻用手势提醒这个区域的防守,会不会好一点?”

光盯着战术板,小脑袋歪着,居然真的认真思考起来,然后指着另一个点:“可是这个姐姐(指自由人)离得更近呀,让她喊会不会更快?像乌野的西谷哥哥那样,‘交给我!’超有气势!”

“噗!”女队员们笑成一片,但都觉得这主意……莫名靠谱?自由人喊话提醒,确实更直接。

于是,光莫名其妙地参与了一小段女子队的战术讨论,虽然她的建议充满童趣,但角度清奇,竟给教练组带来了一丝灵感。

午休时间,光直接被姐姐们“绑架”到休息室。她被包围着,听姐姐们讲比赛趣事,学编好看的辫子(虽然成果很抽象),还被涂了亮晶晶的儿童润唇膏。她靠在某个姐姐香香软软的怀里,差点睡着,觉得女子队真是天堂中的天堂。

然而,天堂隔壁,即是地狱。

男子训练馆这边,影山飞雄结束特训,回到场边,习惯性地寻找那个熟悉的小身影——不在。

起初以为她去洗手间了。五分钟,不在。十分钟,还不在。问遍所有人,都没看见。

影山飞雄那张常年没表情的脸,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冰。周围的空气温度骤降。

“光,不见了。”他自言自语道,语气平静,但眼神里闪过一丝极罕见的、名为“慌”的东西。

头皮一麻,立刻去寻找。整个男子集训营差点被翻过来。厕所、仓库、食堂、甚至天台……都没有!

高桥教练也知道了,眉头紧锁。丢了个孩子,这可不是小事。

影山飞雄站在空旷的场地边,握着矿泉水瓶的手指关节微微发白。他脑子里不受控制地闪过各种糟糕的可能性,虽然脸上依旧绷着,但周身散发的低气压已经让路过的人自动避让三米。

“该不会……”一个选手弱弱地说,“跑去女子那边了吧?我好像早上看到个小影子往那边窜……”

全体男性:“!!!”

于是当影山飞雄带着一身煞气,推开女子训练馆大门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刺眼”的画面:

他的妹妹影山光,扎着歪歪扭扭但缀着小花的辫子,小脸上可能还被画了可爱的图案(洗掉了),嘴角沾着饼干屑,正坐在一群笑得花枝乱颤的女子选手中间,抱着某个姐姐的胳膊,听另一个姐姐讲笑话,笑得见牙不见眼。旁边还堆满了各种零食包装。

岁月静好,欢声笑语。与他那边兵荒马乱、低压笼罩的“地狱”形成惨烈对比。

影山飞雄:“……” 他感觉自己的理智弦,啪一声,断了。

“影、山、光。” 他一字一顿,声音不高,却像西伯利亚寒流过境。

整个女子训练馆瞬间安静。姐姐们的笑容僵在脸上。光的小身板一僵,脖子像生了锈的机器人,一点一点转过来,对上哥哥那双黑沉沉、酝酿着风暴的眼睛。

“啊……尼、尼尼……”光企图萌混过关,露出一个加倍甜腻、无辜到极点的笑容,“你怎么来啦?光正在和姐姐们进行‘友好排球文化交流’……”

“过来。”影山飞雄打断她,声音没有起伏。

光求助地看向栗原教练和周围的姐姐们。姐姐们虽然觉得这哥哥气势吓人,但更心疼小豆丁,试图说情:“影山君,小光很乖的,帮了我们不少忙……”

“她未经允许,擅自离队。”影山飞雄一句话堵了回去,目光始终锁在光身上。

光知道,卖萌策略失败了。她蔫头耷脑地,一步三蹭地挪过去,小手背在身后,像只知道自己闯了祸的小狗。

“道歉。”影山飞雄对栗原教练和高桥教练(赶过来的)说。

光乖乖鞠躬,声音小小:“栗原教练对不起,高桥叔叔对不起,光的哥哥们对不起……让大家担心了。”

“回去。”影山飞雄转身就走。

光瘪着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依依不舍地跟姐姐们挥手告别,然后小跑着跟上哥哥那散发着“生人勿近”气息的背影。

此刻的光求生欲爆棚!决定再试一下(没准就有好结果了呢),于是像颗小炮弹一样冲过去,一把抱住影山飞雄的大腿,仰起小脸,用尽毕生演技,眼睛里瞬间蓄满泪水,声音软糯颤抖,带着十二万分的悔恨:

“尼尼——!光错了!光不是故意乱跑的!光只是想学习姐姐们厉害的球!光找不到回去的路了呜呜呜……所以乖乖的在姐姐们那里等着尼尼呢……尼尼你不要生气,光好害怕呀……”

她一边假哭(硬挤眼泪),一边偷偷观察哥哥的脸色,还把歪歪扭扭缀着小花的辫子故意整的凌乱,显得更可怜了。

这套“撒娇卖萌认错三连”,以往对付爷爷和菅原哥哥,几乎百试百灵。

然而,她低估了一个找妹妹找到快心梗的怨种哥哥此刻的“抗萌性”。

影山飞雄低头,看着腿上这个戏精附体的小豆丁,面无表情地开口:

“迷路?”

“找不到回去的路?”

“害怕?”

灵魂三问,语气平稳,却让光的小心脏越跳越快。

“那你是怎么‘迷路’到口袋装满零食、还扎着带花的辫子,还能上场练球的?我看你在姐姐们怀里很开心呢” 影山飞雄精准补刀。

光:“……” 完犊子,证据太齐全了!

“回去”影山飞雄吐出两个字,拎起光的后衣领(像拎小动物一样),继续往前走。

惩罚时间到。

回到宿舍,光垂着小脑袋,站在墙角,接受审判。

“未经允许,擅自离开指定区域。”

“打扰其他队伍训练。”

“让所有人担心。”

影山飞雄每说一条,光的小身板就缩一下。

“惩罚。”影山飞雄宣布,“未来三天,禁止前往任何非指定训练观摩区域。每天加练基础垫球500次,我会监督。还有,”他看了一眼光口袋里露出的零食包装,“零食没收,由我保管,每天定量发放。”

“尼尼——!”光发出哀鸣,试图做最后挣扎,“光知道错了!真的!光可以帮你分析对手!光今天学到了可多姐姐们的战术了!能不能……”

“600次。”影山飞雄冷酷无情。

光瞬间闭嘴,眼泪这回是真的在眼眶里打转了,憋着小嘴,一副委屈到极点的样子。

影山飞雄看着她这副模样,坚硬的心肠其实早就软了。但原则不能破。他转过身,不看她,硬邦邦地说:“现在,先去垫球,再去写一份检讨,要写清楚错在哪里,以后怎么改。写不完,不准吃晚饭。”

检讨?!光如遭雷击。她宁愿再加500个垫球!

回到男子集训馆,在众人(主要是憋着笑看热闹)的注视下,影山飞雄指着场地角落一筐训练用球。

“垫球。”他言简意赅,“我不说停,不许停。”

这是最基础、最枯燥,也最考验耐心和基本功的惩罚。

光看着那筐球,吸了吸鼻子,没敢讨价还价。她知道这次是自己理亏,让哥哥担心了。她默默地走过去,拿起一颗球,开始对着墙壁,一下,一下,认真地垫起来。

场馆里其他训练继续,但不少目光偷偷瞟向那个小小的、孤独的、却异常认真地在执行“刑罚”的身影。

影山飞雄就站在不远处,抱着手臂看着。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紧抿的嘴唇似乎放松了一点点。

光垫得很专注,努力控制着每次触球的稳定。汗水慢慢浸湿了她的额发。她心里却在想:

‘女子队的姐姐们真好……栗原教练好温柔……那个战术如果那样改会不会更好……唔,垫球手型好像比昨天稳了一点点?是不是因为看了姐姐们更柔和的发力?’

想着想着,她竟然没那么难过了,甚至垫得越来越起劲。

影山飞雄看着妹妹从一开始的委屈巴巴,到后来的全神贯注,甚至垫球质量还在稳步提升,额角那根看不见的青筋,终于缓缓平息下去。

他走过去,拿起一颗球,在光旁边不远的地方,也开始对墙垫球。节奏稳定,声音沉闷。

兄妹俩再次陷入那种无声的、同步的练习节奏中。

惩罚还在继续。

但某种意义上,对光来说,垫球算惩罚吗?

嗯……好像也不太算?

她偷偷瞄了一眼哥哥的侧脸,心里的小本本记下:

今日教训:溜号可以,但要报备!(最好带上贿赂零食。)

重大发现:女子排球天堂确认!姐姐们是宝藏!

意外收获:被罚垫球时,尼尼好像没那么生气了?还陪着一起垫?这是……新型和解方式?

下次计划:一定要正式申请去女子队“交流学习”!用更多的零食和乖巧开路!

一场惊心动魄的“叛逃”事件,最终以光累计垫球578次(她自己数的)、手臂酸软但内心充实而告终。(影山光小朋友别忘了还有检讨呢)

……

回到宿舍她耷拉着肩膀,磨磨蹭蹭地拿出小本子,开始绞尽脑汁写她人生第一份检讨书。

《关于我偷偷跑去姐姐们那里玩忘记告诉尼尼导致尼尼变成怨种哥哥的深刻检讨》——标题就这么定了!

窗外,夜幕降临。

女子集训馆那边,小姐姐们还在群里分享今天拍到的可爱光崽照片。

男子集训馆这边,怨种哥哥终于找回了在逃公主,并开启了冷酷教官模式。

而夹在中间的光,一边含着泪写检讨,一边偷偷回味今天被漂亮姐姐们包围的幸福时光,并开始规划如何用三天后的“刑满释放”,再次实施“姐姐馆潜入计划2.0”。

当然,下次,一定要记得……给怨种哥哥留张纸条?

……

而关于“影山家小太阳半天之内征服女子青年队”的传说,以及“影山飞雄冷脸捉妹”的名场面,则在两个集训营里各自流传开来,成为了本次集训最富戏剧性的花边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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