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春郊外的机场,晨雾还未散尽,一百架银灰色的战机整齐列阵,机翼下的喷气口泛着金属冷光。
与周围的螺旋桨战机不同,这些飞机没有轰鸣的螺旋桨,机身线条流畅如箭,尾翼上印着新一军的军徽,在薄雾中像一群蛰伏的钢铁猎鹰——这是吴邪用系统积分兑换的mE-262喷气式战斗机,二战史上第一款投入实战的喷气式战机,速度与火力都远超现役的螺旋桨飞机。
沈玉薇站在战机旁,手指轻轻拂过冰凉的机翼,眼里的惊奇几乎要溢出来。
她飞过p47、零式,甚至德军的bF-109,却从未见过这样的飞机:没有螺旋桨搅动气流,引擎启动时发出的不是“嗡嗡”声,而是低沉的“呜呜”轰鸣,仿佛巨兽在呼吸。
“这就是……喷气式?”她拿起系统附带的说明书,指尖在“最大速度870公里\/小时”的字样上反复摩挲,心跳得像揣了只兔子。
这个速度,比最快的螺旋桨战机快了近一倍,意味着在空中格斗时,能像闪电般追上任何敌机,又能轻易摆脱追击。
“沈队长,这些战机的操作跟螺旋桨飞机不一样。”雷战走了过来,身后跟着十二个雷霆队员,手里拿着操作手册,“推力由节流阀控制,不是螺旋桨的转速,起飞时要注意尾流,容易影响编队。”
沈玉薇猛地抬头,眼睛亮得惊人:“快教我!”她一把抓过雷战手里的手册,不等对方反应,就已经爬上了一架mE-262的驾驶舱。
座舱比她想象的紧凑,仪表盘上多了不少从未见过的仪表,最醒目的是一个红色的推力指示器,指针在怠速时微微颤动。
“节流阀在左手边,推到三分之一就能滑跑。”雷霆队员趴在舱边指导,起飞后别急于拉升,喷气式的升力特性跟螺旋桨不同,容易失速。
沈玉薇深吸一口气,右手握住操纵杆,左手缓缓推节流阀。
引擎的轰鸣骤然变得尖锐,喷气口喷出淡蓝色的火焰,战机开始在跑道上滑行,速度越来越快,风从舱盖缝隙灌进来,带着金属被加热的气息。
她紧盯着速度表,当指针指向300公里时,猛地拉杆——
战机像被无形的手托起,轻盈地冲上天空,比螺旋桨战机的爬升速度快了近一半。
沈玉薇低头望去,机场在视野里迅速缩小,螺旋桨战机群像玩具般排列在地面,她甚至能看到雷战他们扬起的手臂。
“太……太快了!”她喃喃自语,猛地推杆俯冲,速度表的指针疯狂跳动,瞬间突破600公里。
气流在机身周围发出尖锐的呼啸,却没有丝毫颠簸,操控的灵敏度远超想象。
当她拉动操纵杆做桶滚动作时,战机像羽毛般灵活,完全没有螺旋桨飞机的滞涩感。
半小时后,沈玉薇驾驶战机稳稳降落,轮胎在跑道上擦出两道白烟。
她刚爬出驾驶舱,就兴奋地抓住雷霆队员的胳膊:“快!把所有操作要点都告诉我,学员们必须立刻开始学!有了这些飞机,咱们的航空大队能横扫天上的任何敌机!”
看着她拖着伤臂还在比划战术动作的样子,雷战无奈地笑了——这位女飞将,一旦碰到好飞机,就像战士见到了绝世好枪,眼里再容不下别的。
而在哈尔滨的军港,另一番震撼正在上演。
周明远站在码头,望着远处江面破开的巨浪,手里的望远镜几乎要攥碎。
晨雾中,一个巨大的黑影正在缓缓驶来,舰艏劈开江水的声音像闷雷滚过,高达数十米的舰桥如同钢铁山峰,三座四联装主炮指向天空,炮管的寒光让阳光都为之失色。
“那是……战列舰?”他身后的学员们发出整齐的抽气声,这些渔民子弟从未见过如此庞大的军舰,光是露出水面的舰体就比他们见过的最大货轮大上三倍。
“是黎塞留级!”周明远的声音带着颤抖,望远镜里的细节越来越清晰——倾斜的装甲甲板、流线型的舰艏、密布的高平两用炮,还有舰尾那架弹射器……每一处都与他在德国海军学院见过的图纸一模一样,却比图纸上的线条更具压迫感。
这是法国建造的最强战列舰,标准排水量吨,航速32节,四座主炮塔能发射380毫米口径的炮弹,射程超过30公里,是同时代战列舰中的佼佼者。
周明远曾在课堂上反复研究过它的设计图,做梦都想亲眼见一次,却没想到会在东北的江面上,以这样的方式实现梦想。
战舰缓缓停靠码头,缆绳被抛上岸,巨大的锚链“哗啦啦”沉入江底,激起浑浊的水花。
吴邪站在码头上,看着快步走来的周明远,笑着问:“周主任,看看这船怎么样?这可是我花了大代价弄来的,可不算便宜。”
周明远冲到舰体旁,伸手抚摸着冰冷的装甲板,指腹能感受到钢板上细微的纹路。
他绕着舰艏跑了半圈,看着那座标志性的双联装主炮塔,突然捂住脸,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
“怎么了?”吴邪有些意外。
“没……没什么……”周明远抹了把脸,眼泪却越擦越多,“军长,您知道吗?我在德国留学时,教官说中国永远建不起这样的战舰,说我们连维护的技术都没有……”
他哽咽着,声音里充满了压抑多年的委屈与激动,“现在,我们有了!有了能跟任何列强抗衡的战列舰!”
他猛地转身,对着吴邪敬了个最标准的海军礼,动作一丝不苟,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滴在锃亮的皮鞋上:“请军长放心!我周明远以性命担保,一定让学员们把这艘战舰吃透,将来再建十艘、百艘,让中国海军纵横四海!”
吴邪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落在战舰巨大的舰体上。
兑换这艘黎塞留级战列舰花了8000万积分积分,但值——东北有松花江、黑龙江,将来还要面对日军的联合舰队,没有像样的海军,就无法守护江河入海口,更别说走向海洋。
“不光是这艘。”吴邪指着江面上的其他船只,“后面还有几艘驱逐舰和补给舰,组成一个小型舰队。你要做的,不仅是教会学员们操作战舰,还要琢磨怎么用战列舰配合陆军作战,怎么保卫东北的水上通道。”
周明远用力点头,转身对着学员们嘶吼:“都愣着干什么?上船!从今天起,吃住都在舰上,主炮的瞄准原理、动力舱的维护、损管的操作……一样都不能落下!谁要是敢偷懒,就给我跳江喂鱼!”
学员们如梦初醒,争先恐后地顺着舷梯爬上战舰。
他们的草鞋踩在光洁的甲板上,留下一个个泥印,却没人在意——这些曾在松花江上摇橹的渔民,此刻正触摸着亚洲最先进的战列舰,眼里的敬畏与兴奋交织,化作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
吴邪站在码头上,看着周明远在舰桥上指挥学员们熟悉设备,看着沈玉薇的mE-262编队在机场上空划出银色的轨迹,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豪情。
从最初的艰难突围,到如今的坐拥喷气战机与巨舰;从几万人的残部,到六十万大军与龙魂军事学院的栋梁;从东北的焦土,到渐渐复苏的工厂与农田……这一路的牺牲与奋斗,终于在这一刻结出了果实。
“军长,重庆又来电了。”通信兵递过电报,“他们问咱们是不是在东北搞了‘新式武器’,还说要派观察员来‘参观’。”
吴邪接过电报,看了一眼就揉成了团:“让他们来。正好让他们看看,东北现在是什么样子,新一军是什么样子。”
他知道,mE-262和黎塞留级的出现,必然会震动全国,甚至引来日军的疯狂反扑。
但他不怕——有了这些钢铁利器,有了日渐壮大的军队与人才,就算日军调来再多兵力,就算重庆的封锁再严密,也挡不住新一军前进的脚步。
夕阳西下,给战列舰的钢铁舰体镀上了一层金红。
主炮的炮管在余晖中反射出长长的光带,像一把把即将出鞘的利剑。
江风吹过,带着水汽的微凉,却吹不散吴邪眼里的炽热。
他抬起头,望着江面上的战舰与天空中的战机,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喷气战机在云端护航,战列舰在近海游弋,六十万大军跨过山海关,将侵略者彻底赶出中国的土地。
那一天,已不再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