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警局办公室的百叶窗,在桌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苏清圆坐在陆时衍对面的椅子上,手中捧着那支唐代银鎏金嵌宝发簪,指尖顺着宝石的排列轨迹轻轻滑动,陆时衍则将半块丝绢的照片平铺在桌上,两人凑在一起,专注地比对线索。
“你看,发簪上的七颗宝石,排列轨迹正好能和丝绢上的半块云纹衔接。”苏清圆指着发簪,“从顶端的红宝石开始,依次连接蓝宝石、绿松石,形成的曲线和云纹的轮廓完全吻合,剩下的四颗宝石,应该就是另一半图腾的关键。”
陆时衍拿出直尺和铅笔,在纸上按比例画出宝石的位置,再将丝绢照片的云纹拓印上去。随着线条一点点衔接,一个完整的云纹图腾逐渐显现——图腾中央是一只展翅的凤凰,凤凰脚下踩着三道波浪线,与青铜方鼎上的云纹相比,多了几分灵动与规整。
“凤凰踏浪?”陆时衍盯着图腾,若有所思,“唐代皇室常用凤凰作为图腾,波浪线可能指洛水,难道‘鬼市’藏匿的文物与唐代皇室有关,且藏在洛水附近?”
苏清圆点头附和:“很有可能。发簪是唐代宫廷工艺,丝绢是蜀锦,都指向皇室专属用品。而且祖父的修复札记中提到,‘鬼市’早年确实盗掘过一座唐代亲王墓,只是墓中文物下落不明,或许就是这支发簪和丝绢指向的宝藏。”
两人凑近研究图腾的瞬间,指尖不经意间轻轻触碰,苏清圆像触电般缩回手,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陆时衍也察觉到了这微妙的触碰,心中泛起一丝涟漪,目光落在她泛红的耳尖上,嘴角不自觉地弯了弯。
“要不要先去洛水沿岸排查?”苏清圆刻意转移话题,拿起发簪避开他的目光。
“不急。”陆时衍收回思绪,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你昨晚没睡好,眼底有红血丝,先吃点东西,我们再做计划。”他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一袋温热的三明治,“楼下便利店买的,还是你爱吃的全麦火腿味。”
苏清圆愣住了——她只在综艺录制时随口提过一次爱吃全麦火腿三明治,没想到他竟然记在了心里。接过三明治,温热的触感从指尖传来,暖意顺着血管蔓延到心底,她轻声道:“谢谢,你也没怎么睡,一起吃吧。”
两人并肩坐在办公桌前,安静地吃着早餐,办公室里只剩下咀嚼的细微声响和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阳光恰好落在苏清圆的发梢,泛着柔和的光泽,陆时衍忍不住侧头看她,目光从她专注的眉眼,落到她握着三明治的指尖,心中那份朦胧的情愫,像雨后的青草,悄然生长。
“对了,清圆阁的安保我已经加强了,安排了两名警员24小时值守。”陆时衍突然开口,“墨蛇还在逃,发簪又是关键线索,你那边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单独接待陌生客户,有任何异常立刻给我打电话。”
苏清圆心中一暖,抬眸看向他:“我知道了,你也一样,追查线索的时候要多加小心。”她顿了顿,补充道,“之前邙山古墓的袭击,还有展厅里的可疑人员,墨蛇的手段越来越隐蔽,你千万不能大意。”
“放心,我有分寸。”陆时衍看着她眼中的担忧,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从综艺里的互不打扰,到如今的彼此牵挂,这段关系的变化,连他自己都未曾预料。他习惯了独来独往,习惯了用冰冷的证据和逻辑包裹自己,而苏清圆的出现,就像一束温柔的光,照亮了他坚硬外壳下的柔软。
吃完早餐,苏清圆继续研究发簪,忽然发现其中一颗珍珠的镶嵌处有细微的松动。她小心地用镊子轻轻撬动,珍珠竟然被取了下来,露出一个极小的凹槽,里面藏着一根细如发丝的铜针,铜针上刻着几个微型隶书:“上阳宫,琉璃井”。
“上阳宫?琉璃井?”陆时衍眼中一亮,“上阳宫是唐代洛阳的皇宫,遗址就在洛水南岸,琉璃井是上阳宫的着名景观,传说当年武则天曾在此梳妆。‘鬼市’的文物,很可能藏在琉璃井附近!”
苏清圆将铜针小心收好:“这应该就是最终线索了。上阳宫遗址现在是文物保护单位,墨蛇肯定不敢明目张胆地挖掘,大概率是藏在遗址周边的隐蔽处。”
“我们现在就出发。”陆时衍立刻起身,拿起外套,“我联系文物局和当地警方,一起前往上阳宫遗址排查,争取在墨蛇之前找到文物。”
苏清圆点点头,将发簪和铜针收好,跟着他起身。走到办公室门口时,陆时衍突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她:“等这件事结束,我带你去洛阳老街吃水席,算是……感谢你一直以来的帮忙。”
苏清圆心中一动,抬头对上他的目光。他的眼神深邃而认真,没有了平时的冰冷,多了几分温柔与期待。她脸颊微红,轻轻“嗯”了一声,声音细若蚊蚋,却清晰地传入陆时衍耳中。
车子朝着上阳宫遗址驶去,车内弥漫着淡淡的尴尬与暧昧。陆时衍专注地开着车,眼角的余光却时不时瞟向副驾驶座的苏清圆,她正低头看着手中的发簪,阳光落在她的侧脸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让他忍不住想要靠近。
苏清圆也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心中小鹿乱撞,却假装没有察觉,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发簪上的宝石。她知道,从契约联姻到综艺搭档,从并肩探案到如今的心意相通,他们的关系早已超越了最初的约定,朝着不可预知的方向发展。
上阳宫遗址的轮廓在前方渐渐清晰,洛水河畔的风带着湿润的气息扑面而来。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默契与坚定——他们不仅要找到“鬼市”藏匿的文物,守护国家的文化遗产,还要在这场充满凶险的较量中,守护好彼此心中悄然滋生的情愫。
车子停在遗址门口,文物局和警方的人员已经等候在那里。陆时衍推开车门,转头对苏清圆说:“走吧,我们一起揭开最后的秘密。”
苏清圆点头,握紧手中的发簪,跟着他下车。阳光正好,洛水滔滔,两人并肩走向遗址深处,身影在晨光中紧紧相依。办公室里的温情还在心底蔓延,而新的挑战已经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