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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廿九,戌时末。黑水城笼罩在渐深的夜色中,寒风卷着细雪掠过屋檐,发出呜咽般的声响。林缝与云宸回到雪庐客栈时,慕容白已在正堂等候,烛火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不定的影子。

“如何?”慕容白起身,目光落在林缝肩头——那里衣襟有细微的撕裂,是白日里在货栈躲避黑衣人时被冰棱划破的痕迹。

“隆昌货栈的地窖被人清理过,灰烬尚有余温。”林缝坐下,林小婉立刻递来热茶,他啜了一口,继续道,“清理之人很仔细,但还是留下了痕迹——地窖砖缝里有灰白色的菌丝,应是某种阴邪之物生长后留下的。我们还遇到了七八个黑衣人,训练有素,佩刀有特殊标记,与你在皮卷上见过的相似。”

慕容白眉头微蹙,从怀中取出那卷皮质地图,在桌上摊开。烛光下,地图边缘那些模糊的标记在特定的角度下,确实与林缝描述的犬牙交错图案有几分神似。

“那些黑衣人……”林缝看向慕容白,“万事通猜测,可能是城中某位贵人圈养的‘暗牙’,专做见不得光的勾当。他们腰间佩刀的标记,或许代表其所属势力。”

慕容白指尖轻点地图边缘一处标记,那是个极其简略的、由三条扭曲弧线组成的图形,乍看像是随意涂画,但若细看,三条弧线的交叉点确实形成了一个类似犬牙的结构。

“若真是同一方势力……”他沉吟道,“那这地图的来历就更可疑了。皮卷材质古老,地图绘制的是三百年前的古地貌,可这标记却是现代的。难道绘制此图之人,或得到此图之人,与那些黑衣人背后的势力有关?”

“还有一事。”云宸接过话头,“我们离开货栈后,在城中听到传闻,说前几日西城老刘家五口一夜暴毙,死状诡异。今日在货栈附近,又有货郎提及,昨夜货栈方向有绿光闪烁,像鬼火。我总觉着,老徐头之死、地窖菌丝、刘家灭门,还有那些黑衣人的出现,似乎都指向同一件事。”

林清璇从楼上下来,手里拿着个白玉小碟,碟中盛着些暗红色的粉末,散发着一股奇特的辛辣气味。“这是用‘地炎草’根茎磨制的药粉,我加了点雄黄和朱砂,或许能克制那菌丝中的阴邪之气。但需找到菌丝本体,才能验证。”

“明日就是腊月三十了。”一直沉默的林小婉忽然开口,小姑娘抱着膝盖坐在火盆边,火光映得她小脸通红,“按北域习俗,除夕夜家家户户要燃‘驱邪香’,在门前撒‘避秽灰’。若是城中真有邪祟作乱,这两日该是最猖獗的时候,因为它们要抢在年关前‘吃饱’。”

北地有传说,某些阴邪之物需在旧年将尽、新年未至的“阴阳交界”之时吞噬足够的阳气或精血,方能维持形体,渡过寒冬。故每年腊月底,都是各种怪事频发之时。

“所以我们需在明日之前,弄清真相。”林缝放下茶碗,“万事通说,冰市子时开市。我们分头行动——我带着清璇和小婉去冰市,一来打探关于雪尸蛊、阴邪菌丝的消息,二来或许能找到通往古冥河道的线索。慕容兄,你和云宸、钱教头留守客栈,一则保护白姑娘,二则继续研究皮卷,看能否找到更多关于地图标记的线索。”

“我也去。”一个虚弱但坚定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白玉娘扶着栏杆,一步步走下,她依旧蒙着面纱,但眼神清明了许多,“我对蛊毒、菌丝之类的阴邪之物有些了解,或许能帮上忙。况且……”她顿了顿,“我体内的雪尸蛊,对同类气息会有感应。若冰市中真有相关之物,我能感知到。”

林缝看着她苍白的脸色,犹豫片刻,终是点头:“也好。但白姑娘需量力而行,若有不适,立刻告知。”

商议既定,众人各自准备。林缝回房,取出那枚从盲眼老者处购得的铜镜,对着烛光细看。镜背的云雷纹在光线下流转着暗哑的光泽,中心那个日月经天的图案,此刻竟隐隐泛着极淡的温热。他将镜子贴在掌心,运起一丝真气注入,镜面忽然泛起水波般的涟漪,一幅模糊的画面一闪而过——似乎是座巨大的冰碑,碑下有个深不见底的冰窟……

他心头一震,收回真气。这铜镜果然有古怪,似乎能映照出某些与镜湖相关的景象。镜湖……他想起万事通和白日里茶楼中听来的传闻,那座沉在冰下的古城,是否与古冥河道、与幽冥教所求之物有关?

戌时三刻,众人出发。林缝、林清璇、林小婉、白玉娘四人换上不起眼的灰布棉袍,戴好万事通提供的白色面具——这是冰市中“买家”的标志。面具质地奇特,非皮非木,触手冰凉,内侧浸了药,能隔绝瘴气,也能一定程度上改变佩戴者的气息。

冰市的入口在黑水城西的“鬼哭涧”。那是一道天然的冰裂峡谷,深达数十丈,两侧冰壁如刀削斧劈,终年寒风呼啸,声如鬼哭,故得此名。子时将至,谷口已聚集了数十个戴面具的身影,白的、黑的、花的,在惨淡的月光下如同群鬼夜聚。

“记住规矩。”万事通也戴了张猴脸面具,凑在林缝身边低语,“进去后莫要多看,莫要多问,交易时言简意赅。看到戴纯黑无纹面具的,绕道走,那是‘卖家’,而且是卖要命东西的卖家。戴彩漆面具的,是‘鬼面婆婆’的人,专做阴毒买卖,也少招惹。若有戴半边面具、露出下巴的,那是‘引路人’,付钱可问消息,但真假自负。”

“鬼面婆婆?”林缝问。

“冰市里一个神秘的‘牙人’,没人见过真面目,但都知道她手下有一批亡命徒,专接各种见不得光的委托,也卖些阴毒的药物、蛊虫、法器。”万事通声音压得更低,“据说她和幽冥教有些牵扯,但无人敢查证。”

这时,谷口两个戴着惨白面具、裹着熊皮的守门人敲响了铜锣。“冰开市,鬼开门——”嘶哑的喊声在峡谷中回荡。人群开始缓缓移动,挨个递上冰符接受查验,然后鱼贯而入。

林缝四人混在人群中,通过查验,踏入峡谷。一进谷内,温度骤降,呵气成霜。谷底竟比想象中宽阔,足有十余丈宽,两侧冰壁上被人为开凿出无数洞穴,大的如厅堂,小的仅容一人蜷缩。每个洞口都挂着一盏冰灯,灯罩是整块冰雕成,内里燃着幽蓝的火焰,将整个冰市映得一片惨碧。

没有叫卖声,只有压得极低的、窃窃私语般的交谈,混着物品轻轻碰撞的脆响,以及某种难以形容的、仿佛无数虫豸在薄冰下爬行的窸窣声。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复杂的味道——陈年的药草气、淡淡的血腥、奇异的腥香,还有……若有若无的腐臭味。

“这里……”白玉娘忽然低呼一声,身子晃了晃。林小婉连忙扶住她。

“白姐姐,怎么了?”

“我体内的蛊……在躁动。”白玉娘按着心口,声音发颤,“这谷中,有很浓郁的阴邪之气,还有……同类的气息。”

林缝心中一凛,示意众人提高警惕。他们沿着主道缓步前行,目光扫过两侧的“摊位”。这里的交易方式很奇特,没有桌子,货物就摆在铺了兽皮的冰台上,或直接放在地上。卖的东西千奇百怪:

一个戴着黑色鬼脸面具的摊主,面前摆着几枚灰白色的卵,卵壳上有诡异的花纹,在冰灯下微微蠕动;

隔壁摊上,几株颜色妖艳、形如人手的蘑菇被小心地盛在玉盒里;

再往前,有人卖“雪魄”,盛在小小的冰瓶中,泛着乳白的光晕,但瓶身上凝着洗不净的、暗红的污渍;

还有个摊位不摆货物,只竖一块冰牌,上面用炭笔写着模糊的字迹:“寒鸦岭东南第三洞,有新痕”、“黑石部祭品失踪,疑与白狼有关”。

林缝在一个卖药材的摊前停下。摊主戴着白面具,面前摆着十几种药材,多是北地特产。林清璇蹲下身,看似随意地翻看,实则仔细观察。忽然,她手指一顿,拈起一小撮暗红色的、根须状的干草。

“这是……‘血须藤’?”她问摊主。

摊主点头,声音经过面具改变,显得嘶哑:“三十年生的,止血有奇效。五两银子一两。”

林清璇放下药材,又指向旁边一种灰白色、形如干木耳的菌类:“这个呢?”

“阴地蕈,长在背阴的坟地,能入药治癔症。三两银子一钱。”

林清璇摇摇头,起身离开。走出几步,她才低声道:“那血须藤是真的,但阴地蕈有问题。真正的阴地蕈该是灰黑色,有淡淡的土腥味。他那个颜色发白,有股极淡的腥甜气,更像是……用某种血食喂养出来的变种。”

白玉娘忽然扯了扯林缝的袖子,指向斜前方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那里有个很小的冰洞,洞口挂着盏几乎熄灭的冰灯。洞内蹲着个瘦小身影,裹着厚厚的、看不清原本颜色的皮袄,脸上戴着一张没有任何花纹的纯白平板面具。

“那里……”白玉娘声音发紧,“有很强烈的同类气息……是雪尸蛊,而且不止一只!”

林缝目光一凝。他示意林清璇和林小婉稍候,自己带着白玉娘缓步靠近。在距冰洞三丈处,白玉娘忽然停下,呼吸急促:“不能再近了……我体内的蛊在尖叫……那洞里的,至少是三只成熟的雪尸蛊,而且被某种邪法禁锢着……”

林缝凝目望去。平板面具的摊主面前,摆着三个巴掌大的黑陶罐,罐口用暗红色的泥土封着,罐身刻着扭曲的符文。此刻,那三个陶罐正在微微震动,罐中传出极其细微的、如同指甲刮擦陶壁的“嚓嚓”声。

“客官,要买蛊么?”平板面具忽然抬头,空洞的“目光”透过面具落在二人身上,“雪尸蛊,南疆奇蛊,以活人精血喂养,成熟后可控尸、下毒、追踪,妙用无穷。一只五百两,三只一起买,一千二百两。”

林缝不语,目光扫过那三个陶罐。忽然,他注意到罐身符文的下方,都有一个极淡的、形如梅花的印记。那印记很小,且被符文遮掩,若非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梅花……他想起慕容白所言的寒梅宗,也想起怀中那枚铜镜背面的日月图案。这两者之间,是否有关联?

“这蛊,从何得来?”林缝问。

“南疆。”平板面具答得简短。

“何时得来?”

“三个月前。”

“喂养得不错。”林缝盯着那微微震动的陶罐,“但雪尸蛊性喜阴寒,北地苦寒,它们本该萎靡不振才是。你这三只,却如此活跃,可是用了特殊法子喂养?”

平板面具沉默片刻,缓缓道:“客官懂蛊?”

“略知一二。”林缝道,“雪尸蛊需以活人精血为食,且最好是身怀修为之人的精血,方能保持活性。北地修士不多,你能将它们养得这么好,想必……耗费了不少心血。”

他最后四字说得很慢,目光如刀,透过面具刺向对方。

平板面具猛地抬头,虽看不清表情,但身体明显僵硬了一瞬。但很快,他恢复平静,淡淡道:“客官若不买蛊,便请离开,莫要耽误生意。”

林缝知道问不出更多,便带着白玉娘离开。走出十余步,他低声问:“能感应到那三只蛊的具体情况么?”

白玉娘闭目片刻,额角渗出细汗:“很狂暴……而且,它们体内有不止一种气息……除了雪尸蛊本身的阴寒,还有一股炽热、暴戾的气息,像是……像是被强行注入了某种阳火属性的东西,阴阳冲撞,所以才会如此躁动不安。”

阴阳冲撞?林缝心中一动。雪尸蛊至阴,若注入阳火之物,确会导致其痛苦狂暴。但这么做有何目的?难道是为了……

“炼制某种更歹毒的东西?”他喃喃道。

这时,林清璇和林小婉从另一侧走来,脸色都不太好看。

“缝师兄,”林清璇低声道,“我和小婉转了转,发现好几家摊位都在卖驱邪避毒的药物,朱砂、雄黄、赤阳草之类,而且价格奇高,是市价的数倍。更奇怪的是,有家摊位在卖一种灰白色的粉末,说是‘破煞粉’,专克阴邪菌丝。我看了下,那粉末的成分……和隆昌货栈地窖砖缝里残留的菌丝,气息有七分相似。”

“卖家可说了粉末来源?”

“说是从南疆商人处购得,但具体来历不肯透露。”林清璇道,“而且那卖家……戴着彩漆面具。”

鬼面婆婆的人。林缝心头一沉。隆昌货栈的菌丝、雪尸蛊、驱邪药物价格飞涨、神秘的“破煞粉”……这些线索似乎渐渐串成了一条线。

“还有,”林小婉补充道,“我假装要买赤阳草,和一个摊主聊了几句。他说,近来城里几家大户都在扫货,不光黑水城,北边好几个城的驱邪药物都被买空了。据说是因为北边部落不太平,有‘阴兵过境’的传闻,那些大户怕被波及,所以囤药自保。”

阴兵过境?林缝与林清璇对视一眼,都想起白日里在货栈地窖看到的景象,以及阿吉所言湖底古城的传说。

“先离开这里。”林缝道。冰市中鱼龙混杂,耳目众多,不是深谈之地。

四人沿着来路返回,快走到谷口时,迎面走来三个人。为首者身形高瘦,穿着黑袍,脸上戴着一张纯黑无纹的面具——正是万事通提醒要避开的“卖家”。他身后跟着两人,同样戴黑面具,手中各提着一个用黑布包裹的、尺许长的狭长物件。

双方擦肩而过的刹那,林缝忽然闻到一股极淡的、混合着血腥与腐臭的怪味。而那黑袍人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侧头“看”了林缝一眼。

虽然隔着面具,但林缝能感觉到,一道冰冷、漠然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停留了约一息时间,才缓缓移开。

黑袍人继续前行,消失在冰市深处。林缝却站在原地,眉头紧锁。方才那一瞬间,他怀中的铜镜忽然发烫,而白玉娘也猛地抓住他的手臂,指甲几乎掐进肉里。

“那个人……”白玉娘声音发颤,带着难以抑制的恐惧,“他身上……有雪尸蛊母的气息!”

“什么?!”林缝霍然转身,但黑袍人已不见踪影。

“不会错……”白玉娘脸色惨白如纸,“虽然很淡,但那种源自同根同源的感应……我体内的子蛊在哀鸣、在跪拜……那是母蛊,至少是子蛊的上一代!”

林缝心念电转。黑袍人、雪尸蛊母、黑面具卖家、隆昌货栈、地窖菌丝……还有慕容白皮卷上的神秘标记。这一切,似乎都指向一个庞大的、隐藏在黑水城阴影中的组织。

而那个组织,很可能与幽冥教有关,甚至可能就是幽冥教在北域的分支!

“先回去。”林缝当机立断。冰市中不宜动手,且对方深浅不明,贸然追击恐生变故。

四人快步走出鬼哭涧。谷外寒风凛冽,卷着雪沫打在脸上,带来刺骨的清醒。回头望去,冰市入口那两点幽蓝的冰灯在夜色中明灭,如同鬼眼。

回到雪庐客栈,已近丑时。慕容白等人仍在等候,见他们回来,立刻迎上。

“如何?”

林缝将冰市所见所闻,尤其是黑袍人与雪尸蛊母之事详细告知。慕容白听完,沉默良久,从怀中取出一本泛黄的古籍,翻到某一页。

“你们看这个。”

众人围拢。书页上画着一幅简陋的图案:一株怪树,树上结着数十个形如茶花的果实,树下盘坐一人。图案旁有批注,字迹古拙:“寒梅宗镇宗之宝‘血髓古茶’,三百年一开花,三百年一结果。果实殷红如血,有生死人、肉白骨之效,亦为炼制‘万蛊之王’必需之物。”

“万蛊之王?”林清璇轻声念出这四个字,脸色微变。

“据古籍记载,”慕容白缓缓道,“南疆有邪术,可集万蛊之精,炼成‘蛊王’。蛊王一成,可控天下万蛊,更能以蛊为媒介,操控生灵,甚至……借蛊重生,成就‘蛊仙’之身。而炼制蛊王,需一味主药,便是至阴至阳、生死交汇之物。血髓古茶的果实,正是此类。”

“所以幽冥教寻找血髓古茶,是为了炼制蛊王?”云宸问。

“恐怕不止。”慕容白指着图案下的一行小字,“这下面还有一句:‘然血髓古茶生于极阴之地,需以特殊血脉浇灌,方得果实。寒梅宗以秘法培育,每甲子取宗门弟子精血为引,故茶树方得延续。’”

他抬起头,目光扫过众人:“幽冥教若要炼制蛊王,不仅需要血髓古茶,还需要……一种特殊的血脉。这种血脉需能与血髓古茶产生共鸣,方能作为媒介,引导万蛊融合。而这种血脉,通常与某些古老宗门有关。”

屋内一片死寂。所有人都想到了同一点——寒梅宗!而林缝手中那枚能映照出镜湖景象的铜镜,似乎正与寒梅宗有关。

“我在想……”林清璇忽然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缝师兄在货栈地窖发现的那些菌丝,还有白姑娘体内的雪尸蛊,是否都是幽冥教炼制蛊王的试验品?他们可能在尝试培育一种新的、更强悍的蛊虫,而血髓古茶和特殊血脉,正是这个计划的关键。”

白玉娘忽然道:“我在南疆时,曾听一位老蛊师提及,炼制蛊王需‘三才齐聚’:天材(血髓古茶)、地宝(至阴蛊虫)、人引(特殊血脉)。三才合一,以邪法祭炼,可成‘不死蛊王’,届时炼制者便可借蛊王之身,成就类似元婴的‘蛊婴’,寿元大增,且拥有操控万蛊之能。”

“所以,”林缝缓缓道,“幽冥教在图谋的,是一个能让教中高层延寿、甚至突破境界的惊天阴谋。而血髓古茶、雪尸蛊、特殊血脉,便是这个阴谋的三块拼图。至于这种特殊血脉是否与寒梅宗有关,我们还需要更多线索。”

他看向窗外。夜色深沉,寒风呼啸。

“明日便是除夕。”林缝收回目光,声音平静而坚定,“按习俗,今夜子时,家家户户要‘守岁’,燃放爆竹驱邪。我们或许可趁此机会,再去隆昌货栈一探。那些黑衣人白日里搜查过,夜间守卫或许会松懈。而且……”

他顿了顿,看向慕容白:“慕容兄,你之前说,皮卷地图指向古冥河道。而古冥河道的入口,很可能就在镜湖附近。我们是否可假设,幽冥教在隆昌货栈的活动,与寻找古冥河道入口有关?”

慕容白沉思片刻,点头:“有可能。古冥河道是上古冰川遗迹,阴气极重,正是培育阴邪蛊虫、施展某些邪术的绝佳之地。若我是幽冥教,也会选择那里作为据点或仪式场所。”

“那便这么定了。”林缝起身,“今夜子时,趁守岁爆竹声起,我们再去隆昌货栈。白姑娘留下休息,清璇、小婉、云宸、钱教头随我和慕容兄同去。万事通,你继续在城中打探消息,尤其留意那些扫购驱邪药物的大户,以及任何与‘阴兵’、‘古城’相关的传闻。”

万事通连连点头:“林爷放心,包在小的身上!”

众人各自散去准备。林缝回到房中,取出那枚铜镜,又拿出从盲眼老者处购得的古书和五行石。他将五行石按赤、黑、白、青、黄的顺序摆成梅花状,将铜镜放在中心,然后翻开古书,找到那页绘有镜湖地图的书页。

烛光摇曳,铜镜背面的云雷纹在光线下流转。忽然,镜面泛起涟漪,那幅冰碑与冰窟的画面再次一闪而过。但这一次,画面清晰了许多——冰碑上刻着两个巨大的古篆,正是“寒梅”二字!而冰窟深处,隐约可见一道巨大的青铜门,门上刻满繁复的符文。

林缝心中一凛。这铜镜映照出的,莫非就是镜湖古城入口的景象?而冰碑上的“寒梅”二字,是否意味着那座古城,真的与寒梅宗有关?

他正凝神细看,窗外忽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紧接着是连绵不绝的爆竹声——子时已到,除夕来临,全城开始燃放爆竹驱邪。

时机到了。

林缝收起铜镜和五行石,佩好长剑,推门而出。走廊上,慕容白等人也已准备妥当,个个神色肃然。

“走吧。”林缝低声道。

六道身影悄无声息地跃出客栈,融入除夕夜的爆竹声与漫天飞雪中,朝着城北隆昌货栈的方向疾掠而去。

而在他们身后,雪庐客栈的屋顶上,一个裹着黑袍的身影缓缓浮现。他望着林缝等人离去的方向,覆面盔下,幽绿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最终化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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