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无名和卢凌风,费鸡师等人听到消息,立刻赶去了长安县衙。
长安县尉内,韦韬拍了一下惊堂木,说道:“沉空,将你和阿玲的恩怨说一下吧!”
沉空摇了摇头,说道:“我和阿玲无仇无怨,但是她确实是我杀的,如今只求速死,快快将我下狱吧!”
韦韬呵斥道:“大胆沉空,你刚才在街上还说阿玲以天后的名义骗你,说的时候充满恨意,如今却说无冤无仇,你是觉得本县尉好欺吗?”
沉空淡淡的说道:“我跟阿玲确实无冤无仇,只是她说可以帮我通灵,见到天后的魂魄,我这才给她三块金饼,可是她根本没那个本事,偏偏还要说天后上她的身了,可她连我叫沈玉都不知道,直接漏了馅,所以我杀她有错吗?”
苏无名惊讶的说道:“沈玉,你是天后的男宠沈玉?”
沈玉自嘲一笑,说道:“没错,是我,真没想到还有人能记得我。我本不该还活在世上,然而却偏偏没有死。想当年,我在那些自诩清流的文人士大夫嘴里,名字是何其的不堪?但是我不在乎,陪在天后身边的那三年,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三年。如今跟天后重逢无望,我也不惧一死,快快将我下狱处死吧!”
苏无名眉头一皱,问道:“跟天后重逢?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天后已经死了八年,莫非你最近见过跟天后很像的女人?舞阳,你绑架舞阳是因为她跟天后很像,对不对?”
沉空闻言也不隐瞒,点点头,说道:“不错,舞阳和天后年轻时长得几乎一模一样,不,就是一模一样,我当年虽然进宫三年,却也不是时时能见到天后,于是天后就赏了我一幅她年轻时的画像。
当初我已经决定在成佛寺出家,没想到就在剃度的前一天,让我碰见了舞阳,她长的跟天后年轻时一模一样,我认定她就是天后转世,是特意来人间陪伴我的,所以我就放弃了出家的念头,准备和天后再续前缘。
可天后转世的舞阳并不认得我,她母亲赤英又对她看管极严,我只得乔装打扮,接近舞阳,又利用除灰夫阿木鸿鹄传书,慢慢的,我终于得到了舞阳的芳心。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那天赤英带舞阳去成佛寺上香,无意中看见了没有乔装打扮的我,舞阳觉得受到了欺骗,再也不给我回信。无奈之下,我只能暗中观察,等待时机。
终于让我等到了这个机会,那天房主张老板命人将舞阳绑走,我紧随其后,用迷药迷倒了看守,然后将舞阳救走。可是舞阳记恨我之前对她的欺骗,死活不从,我也只好将舞阳藏在我的禅房,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将其转移到大佛殿,没想到竟然被人打晕,等我醒来,舞阳已经不见了。”
韦韬说道:“来人,将沈玉押下去,同时去寻除灰夫阿木,我要看看他说的到底是不是真话。”
“是”老刘,老罗等人分工明确,有的看管沉空,有的去寻除灰夫阿木。
不一会儿,老刘回来了,喊道:“韦县尉,不好了,阿木家空了,除了房子,什么都不见了。”
“嗯?”韦韬和苏无名对视一眼,韦韬疑惑的说道:“莫非是这个阿木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绑走了舞阳?可是沉空是为了跟天后再续前缘,这阿木又是为了什么呢?而且直接将家里搬空,这可不是一下子就能办到的,除非有许多人帮忙,莫非这个阿木的身份也不简单?”
苏无名说道:“老刘,带我们去阿木的家,我们要仔细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
“是”老刘连忙答应一声,连忙在前面带路。
来到阿木家,那真的是一尘不染,整个屋子空荡荡的,一点东西都没留下。
苏无名和卢凌风,韦韬看了一圈,还是什么线索都没发现。当然,这也不能说就是阿木绑架了舞阳,只能说他嫌疑很大。
苏无名说道:“韦兄,你再去审审沈玉,看看他是否撒谎。我和卢凌风再去成佛寺看看,当初沈玉将舞阳绑到成佛寺了,或许能在那里发现一些线索。”
韦韬说道:“好,咱们互通消息,随时保持联系。”说着就带人离开,返回长安县衙了。
而苏无名和卢凌风则是返回成佛寺,去大佛殿和沈玉住的地方,寻找线索。
长安县衙内,韦韬命人将沈玉带了上来,故意诈道:“沈玉,说,你为什么撒谎?那个阿木说他根本没有帮你鸿鹄传书,是不是你刚才的一切都在撒谎,根本没有人绑架舞阳,一切都是你为了减轻罪责,所以胡说八道。”
沈玉大喊道:“冤枉啊,我先是给那个无赖剻五下药,然后将他推进井里淹死,又杀了阿玲,早就是死路一条了,还撒谎做什么?肯定是那个除尘夫诬陷我的,我要跟他当堂对质。”
阿木都失踪了,而且刚才本来就是诈沈玉的,所以韦韬自然没法让他去跟阿木当堂对质,问道:“沈玉你巧舌如簧,阿木老实木讷,如果你们当堂对质,阿木说不定会被你设下陷阱而不自知,你最好想清楚,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你的证词,否则本县尉就大刑伺候了。”
沈玉急得团团转,突然灵光一闪,说道:“我脑袋后面还有那天舞阳被人带走时,歹人将我打晕留下来的伤痕,当时流了很多血,如今伤口尚未完全愈合,你可以找人来验伤啊!”
韦韬说道:“来人,去请甘霖坊的焦玉神医前来验伤。”
“是”老刘答应一声,连忙去甘霖坊请焦玉了,只不过表情有些暧昧。
自从当时的长安县连环毒杀案结束之后,甘霖坊的神医焦玉就跟他们的县尉韦韬有些暧昧不清,虽然两人都未表明心意,韦韬又有娇妻,但旁人都看得出来。老刘心里暗喜,这一去说不定还能多瞧几眼焦玉姑娘。
另一边,苏无名和卢凌风在成佛寺仔细搜寻。在大佛殿那卧佛像的脚下,卢凌风不经意间瞥见了一块破旧不堪、略显肮脏的席子,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惑和好奇。
这块席子显然是被人使用过的,仿佛有人曾在此地小憩入眠。更让卢凌风感到诧异的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幽香,似有若无,宛如女子所施之胭脂香粉散发出来一般。难道说……这香味便是传说中的舞阳家售卖的神仙玉女粉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