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封装打包发往东京的是一千四百片!平均下来一个月基板的出货量稳稳超过一万两千片!”
他舔了下有点干的嘴唇,报出那个令人咋舌的价格,“每个基板两千美金,美利坚、欧罗巴和扶桑仔掏钱掏得可爽快了!”
(几个游戏其实就是俄罗斯方块,贪吃蛇,坦克大战和超级玛丽。只是要规避一些名字,所以才这样写。)
窗外清晨的阳光斜射进来,在光洁的黑檀木地板上拉出长长的光带。
巨大的红木办公桌折射着沉稳的光泽。
“传统的家用大台式收音机”小刀的语气略沉了点,“销量确实疲软一些,比不上便携款”
“欧罗巴那边几个经销商反应说家庭购买意愿偏保守,觉得摆这么大个‘箱子’不如省空间的小玩意儿。不过,”
他声音又利落起来,“咱们最新的‘天音系列’磁带播放机简直就是点着的炮仗窜上天了!”
“订单都快打爆了!目前手持的总订单量已经冲破四十万台大关!全球各地要货的电报简直要把收发室堆满了!”
小刀脸上全是激动的潮红。
“可就是,”他话锋猛地一转,透出明显的为难,“生产速度真成瓶颈了!现在厂子里三班倒连轴转,所有熟练工人基本都压在这条线上。”
“基础款A-100,一个班次八小时下来顶天能整出三百五十台,一天三班满打满算堪堪一千台多点”
“精英款b-200结构复杂些,日产能卡在六百台上下;至于旗舰级的c-999,装配标准太高,能保障一天两百台已经是极限了!”
正说着,门外轻快的“叩叩”两声敲门响。
门没锁严实,一个梳着齐耳短发的职业女性推门进来,脸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神干练精准,手里同样拿着一个硬皮本子。
这人是嘉华电子的财务主管张小丽。
她身后跟着一个捧着账册的年轻男助理。
“老板,小张总,”张小丽扶了扶眼镜,声音清晰平稳。
“正好听到你们聊订单状况。我来汇报一下基于当前订单和生产情况的最新现金流”
她走到办公桌前,示意助理把厚厚的账册放到桌上,自己直接翻开手里拿着的硬皮本,语速不疾不徐:
“结合目前已录入的订单数据,”
她开始报数,“按照正常账期结算,扣除材料、人工、水电以及各层级渠道成本后,近七日的净现金流入预估为。”
“收音机产品线方面,由于现在主要是出口销售,扣除物料进出口关税占比,利润率维持在26.7%,综合贡献日结净金流约六十一万三千。”
她报出精确到个位数的巨大金额,手指下意识地推推镜架,缓解高度专注带来的压力。
小刀在一旁屏住呼吸听着。
“betamax录像机产品线,净利水平稳定在42.8%,日结净金流约为三十五万四千。”张小丽语速极快地掠过录像机项目。
“游戏平台业务,包括街机整机和游戏基板销售,是目前毛利率的最高点。”
她镜片后的眼睛锐利地扫过报表一行,“扣除高额的国际海运物流费用,和进出口税费后,综合净利率达惊人的57.2%!”
“日结折算净金流预估超过一百一十万(1,102,000 hKd)!”
张小丽顿了顿,翻过一页,继续道:“天音系列磁带播放机,虽然市场热度爆表,但新产品初期摊平成本高,目前净利率仅维持在18.6%”
“而且订单数量巨大带来的前期材料采购成本占比极高,即便加上预收款,折算下来单日净现金入账贡献大约只有四十七万上下。”
她抬起头,目光转向站在巨大落地窗旁的陈铭,语气带上了一分不容忽视的凝重。
“综上,即便将上述所有产品线的净利总和计算在内,日现金净流入约在二百五十七万港币上下,短期内足以维持公司常规经营和扩张所需。”
“另外”她加重了语气,指尖直接点在账册最下方一栏红色的标识条目上。
“新界第四工厂(即半导体项目)的月度建设及设备预付支出,平均每七日需要滚动的现金流支付额度超过四百万港币。”
张小丽放下笔,抬头看向陈铭,眼镜片反射着窗外的光:“这意味着,‘四厂’目前是一个巨大的资金虹吸怪兽。”
“它几乎在实时、持续地吮吸着我们其他所有产品线辛辛苦苦创造出来的、六分之一的净利润。”
“短期内,没有财务问题。”她语气客观,深色轻松。
办公室里一片寂静,“两百万”这个数字如同沉甸甸的秤砣砸在地板上。
小刀倒抽一口冷气,脸色有点发白,他只知道那新厂花钱如流水,每天经手购买设备零部件的单子都看得他心惊肉跳,却没想到一周就要吸走超过两百万!
这简直就是趴在嘉华这头下金蛋的母鹅身上疯狂吸血!
要不是嘉华家大业大,估计早就凉了。
没想到半导体这么烧钱。
“好!”陈铭这一个字说得中气十足。
“四厂的投入,是根本!”陈铭的声音斩钉截铁,“是撬动未来的杠杆。只要能按计划跑起来,这些钱砸进去,就是最好的种子!”
“至于天音系列?”他微微摇头,“订单积压不是坏事,反而是我们谈判的筹码!”
“至于一周两百万的现金支出,我还出得起!而且能持续维持这个投入力度!”
时间像是被金钱推动。
嘉华电子斥巨资打造,寄托了无数人期望的第四工厂。
也就是新界半导体核心基地,终于迎来了首次芯片流片生产!
宽敞到能停放数架直升机的超净车间,空气经过多重分子级的过滤,冰冷而洁净得没有一丝尘埃和微生物的生命气息。
巨大的黄光区内,橘黄色的安全照明取代了刺眼的白光。
穿着如同航天员般封闭式白色防尘服、从头到脚包得不露一丝缝隙的工程师和技术员们,无声地在光刻机巨大的钢铁躯壳和晶圆传送装置之间穿梭、调试、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