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空间的夜色是淡蓝色的,没有星月,却有灵泉池泛出的细碎金光,像撒在半空的星子。灵泉池的水纹轻轻晃动,映得周围书架上的书脊也跟着发亮,《秦代水利考》《武周女官志》《汉书·卫青霍去病传》的封皮在光里若隐若现,像是在无声呼应着围坐池边的四人。
闻咏仪坐在池边的青石凳上,身后是悬浮的“万界超市”图标,亮着柔和的白光。胤宸、灵瑶、胤睿、胤珩围坐在她对面,四个孩子都没穿宫里的华服,只着素色常服,却依旧透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郑重——胤宸脊背挺直,像随时准备议事的臣僚;灵瑶指尖轻捻,似在盘算女学的章程;胤睿眼神发亮,总忍不住瞟向书架上的兵法书;胤珩则攥着一张空白麻纸,随时准备记录,活脱脱一副“掌记文书”的模样。
“今日把你们叫来,是要给咱们的同盟分个工。”闻咏仪的声音在空间里回荡,带着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这系统空间是咱们的底牌,百科图书馆藏着古今知识,万界超市有罕见好物,可若不会用、用不好,反倒会惹来祸事。咱们得各司其职,既发挥各自所长,又互相帮衬,才能走得稳。”
她先看向胤宸,目光里满是信任:“宸儿,你是嬴政转世,懂水利、知国策,又熟谙古籍。往后,你就主‘学术+水利’——百科图书馆里的历史、地理、工程类书籍,你多翻多看,尤其是跟‘治国根基’相关的,比如之前你提的都江堰水利图,还有西北灌溉、运河修缮的资料,都要整理出来,将来咱们给朝廷提建议,得有实打实的古籍论据撑着,才不会被人说是‘孩童戏言’。”
胤宸微微颔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青石凳的边缘,那是他思考时的习惯:“母妃放心,儿臣已在图书馆里找到《秦代水利考》的孤本,里面记载的‘郑国渠修建法’——用泾水淤田、分渠灌溉,正好能改良西北的戈壁土地。我想先整理出具体的施工图纸和成本核算,等时机成熟,就以‘偶然发现古籍’为由,献给工部,既能解西北农旱之困,又不会暴露咱们的秘密。”
“好主意!”灵瑶立刻接话,眼睛亮了起来,她往前凑了凑,裙摆扫过池边的光斑,“那我就主‘后宫+女学’!母妃之前说要办女学,我想借着这个机会,一方面教宫女、低位嫔妃的孩子识字,另一方面在课程里悄悄加‘女官制度’的内容——比如讲武周时期的女官怎么处理后宫事务、怎么协助朝堂,慢慢培养一批忠于咱们的人。等这些人学成了,既能帮咱们盯着后宫的动静,将来还能送到各宫、甚至外朝做‘眼线’,扩咱们的人脉网。”
闻咏仪笑着点头:“瑶儿想得周全,女学不仅是兴女权的幌子,更是咱们的‘人才库’。不过要注意分寸,女官课程别太明显,先从‘女红记账、礼仪规范’教起,慢慢渗透,免得被高位嫔妃抓住把柄说‘妖言惑众’。”
接下来,她的目光落在胤睿身上,语气里多了几分期许:“睿儿,你是刘彻转世,懂兵法、有锐气,往后就主‘兵法+边疆’。百科图书馆里的《孙子兵法》《汉书·匈奴传》,还有兵部的西北战报,你多研究,把汉武破匈奴的战术,跟现在准噶尔的情况结合起来,完善出一套适合清军的战术方案——比如轻骑怎么迂回、重甲怎么固守、粮道怎么保护,都要想得细。将来你若有机会领兵,这些就是你的‘底气’。”
胤睿猛地挺直身子,像是接到了军令:“母妃放心!我已经在看《卫青霍去病战法详解》了,里面说‘骑兵需练长途奔袭,三日可行五百里’,咱们清军的骑兵现在顶多走三百里,我想先整理出‘骑兵训练手册’,再结合西北的地形,画一套‘戈壁突袭路线图’,将来献给父皇,说不定能让我跟着去西北历练!”
最后,闻咏仪看向一直安静记录的胤珩,眼底满是温柔:“珩儿,你是刘邦转世,最懂基层疾苦,也最会察言观色。往后你就主‘信息+徭役’——一方面,你继续盯着后宫的徭役情况,浣衣局、内务府、各宫的份例发放,有克扣、有不公的,都记下来,咱们慢慢找机会改;另一方面,你可以在宫女、太监里找些可靠的人,比如之前跟你说过话的浣衣局刘宫女,阿哥所的小禄子,悄悄建个信息网,后宫、朝堂的基层动静,咱们得先一步知道,才能提前应对。”
胤珩把手里的麻纸递过来,上面已经写好了“信息收集清单”:“母妃,我已经列了要盯的地方——浣衣局的工钱、内务府的物资、江南的徭役逃民数,还想跟大哥要些《秦代户籍法》的资料,对照着查现在的民册,看看有没有官员虚报丁口、克扣赈灾粮。等信息网建起来,我每周给大家汇总一次,保证咱们‘知无不言’。”
四个孩子分工明确,你一言我一语,很快就把后续的行动细节敲定了——胤宸负责下周拿出郑国渠的改良图纸,灵瑶设计女学的首批课程表,胤睿整理骑兵训练手册,胤珩则去接触刘宫女和小禄子,搭建信息网的初步框架。兄妹间没有争执,只有默契,像是已经这样协作了千百次。
闻咏仪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既欣慰又沉重。她伸手,轻轻按住灵泉池的水面,波纹渐渐平息,映出五人的倒影:“咱们的底牌虽硬,可也最危险。后宫里,宜妃、德妃盯着咱们;朝堂上,保守大臣容不得‘孩童干政’;父皇虽宠信我,可若知道你们的真实身份,未必不会忌惮。”
她的语气陡然郑重起来,目光扫过每个孩子的脸:“所以,对外一定要藏住锋芒。宸儿提水利,就说是‘看古籍看会的’;瑶儿办女学,就说是‘想让宫女识字方便做事’;睿儿谈战术,就说是‘跟教习嬷嬷学的’;珩儿查徭役,就说是‘觉得宫女可怜’。总之,一切都要用‘孩童聪慧’做掩饰,绝不能让人看出你们的‘帝王之魂’。”
“等什么时候?”胤睿忍不住问,眼神里满是急切,“等咱们什么时候能不用藏着掖着,光明正大地做事?”
闻咏仪伸手,摸了摸他的头,语气里带着一丝憧憬:“等咱们的根基稳了——宸儿的水利能解天下农旱,瑶儿的女学能聚天下女子之心,睿儿的战术能平边疆之乱,珩儿的信息网能安基层之民。到那时,就算有人知道了咱们的秘密,也动不了咱们。”
灵泉池的金光映在四人脸上,他们同时点了点头,眼神里的坚定比之前更甚。胤宸把《秦代水利考》从书架上取下来,放在中间;灵瑶拿出刚画好的课程表;胤睿摊开战术草图;胤珩则把信息清单叠好,放在最上面。
四个孩子的手,再次叠在了一起,这一次,没有闻咏仪的手覆盖,却依旧紧紧相扣,像是握住了一个即将破土而出的未来。系统空间的书架上,那些记载着千年历史的书籍,仿佛也在这一刻,轻轻颤动了一下,像是在为这个跨越时空的同盟,送上最无声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