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三更,终于抵达辽州城,武卫将军府门前。
小北被早早等候的军医带去军营医治。
姜巧婷依依不舍,深怕小北突然就死了。
“勿担心,狗比人的命更硬,它很快就回来,咱们先回家休息。”茵北木安慰说。
“嗯。”姜巧婷跟着茵北木进府。
下人已经在间厕中准备好热水供二人洗澡。
姜巧婷现在很累,只想倒头睡觉。
但是,既然要和眼前的男人过一辈子,有些程序必然要走。
想明白,也就不需要矫情了。
“你们下去吧。”姜巧婷让下人离开。
她直接在茵北木面前宽衣解带。
茵北木像机器人一样,解个腰带停顿了好几下,目光像是钉在姜巧婷的身上。
姜巧婷背对着茵北木,退去里衣。
雪白柔美的后背呈现在茵北木眼前。
茵北木的眼睛越来越热,眼皮子又胀又烫。
“将军!北蛮趁夜突袭粮草营!”
茵北木灼热的脑袋像被泼了一盆冰水,一边套回外套一边交代:“你好好歇息,我回军营!”
姜巧婷随意的套上衣服,主动上前为他系腰带,温柔的叮嘱:“夫君,万事小心!”
“娘子放心,我一定小心!”茵北木冲出卧室。
姜巧婷关上间厕的门,退去衣裳坐在浴桶中。
茵北木说完就走,干脆利落的身影久久的在她脑海里盘旋。
她注意到,茵北木的眼里只有迫不及待上阵杀敌的冷峻。
战事紧迫,美色当前,换做是别的男人,真的能做到,连她的手都不捏一下吗?
茵北木连几秒都不想浪费。
姜巧婷嘴角绽开,喃喃轻语:“意志坚定,不贪恋温柔乡的男人,必成大事。”
她开始好奇茵北木没了胡子是什么样子。
温暖的水包围着身体,困意袭来。
姜巧婷退去对便宜丈夫的好奇,迅速洗漱完上床。
她清楚自己的战场在后宅,现在要做的是尽快养精蓄锐,用最好的状态迎战。
晌午暴晒的阳光照在床上,阳光透过红色的帐子,把床内映的通红明亮。
姜巧婷悠悠转醒。
眼睛还没睁开,先踢掉把自己捂热的被子。
一道近在咫尺的人影闯入她的眼缝。
她猛地睁开眼,一个陌生男人,双手撑在她身侧,怔怔的凝视她,两人的脑袋只离了二三十厘米。
男人的呼吸喷在了她脸上,吓了她一跳。
难道,苏藏知杀她不成,肯定想用男人毁掉她的名声?
“啪!”姜巧婷一拳挥向男子脑门。
她不敢叫下人,怕给别人当场抓奸的机会。
姜巧婷咬牙切齿低吼,“你是谁!为什么在我床上!”姜巧婷迅速从枕头下抽出匕首,朝茵北木身上刺去。
茵北木抓住她的两只手腕,把她压在身下。
“娘子,你这是第二次要杀为夫了。”
“......”姜巧婷木然的看着他,听声音确实是茵北木。
剃掉胡子的茵北木,面部的轮廓刚毅年轻,五官俊朗,有一股不可侵犯的英俊。
西北干燥,脸上的皮肤有些干涩。
茵北木浑厚的声音,贴近姜巧婷的耳朵,说:“不是说被我的皮相所迷非我不嫁吗?”
“为何,我觉得你是第一次见我,你到底是谁?”
姜巧婷憋闷,这个男人昨晚还像个白痴似得,怎么剃掉胡子就变聪明了?
姜巧婷努起嘴,娇气的说:“这几年,我习惯一个人睡,床上突然多了一个男人,可不是要把我吓坏嘛!你和以前不一样了,战争真的能催人老。”
轮到茵北木憋闷了,他真有这么老吗?
他明明是出了名的年轻有为!
姜巧婷眼角落下眼泪,声音带着哭腔,“你吓坏我了,我还以为有人想要毁了我名声。”
茵北木收回一只手,轻柔的为她擦去眼泪。
常年握剑的手满是老茧,粗涩的拇指轻触嫩滑的眼角。
姜巧婷水盈盈的眼睛里,印着他的身影。
茵北木的声音变的有些沙哑,轻唤一声:“夫人。”
姜巧婷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她空出的那只手,缓缓抚上茵北木粗糙的脸庞,感受着他脸上的温热。
“夫君......”
“嗯?”茵北木终于弥补了昨夜的遗憾,啃上了妻子的软唇。
热烈的阳光。
红色的帐子。
帐子化作微风,轻抚着满是薄汗的他们。
夜幕落下,姜巧婷用仅存的一点意志力猛喝一壶茶水,沉沉睡去。
梦外,靠柔弱的眼泪得来‘休战’的机会。
梦里,她使劲的骂茵北木。
死木头!
憋了这么多年,不懂怜香惜玉,我理解!
好歹给我一口饭吃啊,给一口参汤续命也行!
你是变异兽投胎的吗!
姜巧婷嘤嘤的梦话,“混蛋,饿死我了......”
茵北木听见她的梦话,觉得好笑又心疼。
茵北木轻轻的搂住她放自己怀里,为她盖好被子,轻哄:“是为夫不好,下回,一定先让你吃饭。”
次日,又是一个日上三竿。
姜巧婷小心翼翼的睁眼,见旁边没人,她松了一口气。
趁茵北木不在,先填饱肚子,她赶紧喊来婢子。
“紫苏!备饭!”
紫苏和青黛速度极快,深怕再晚一点,主子又没的吃。
姜巧婷正准备吃饭,管事的来报,茵北木回来了。
姜巧婷只好放下筷子等他来一起吃。
既是妻,就要以夫为天。
穿衣吃饭出行,做妻子的定是要以丈夫为先,不可僭越。
她若不规矩,不把丈夫当回事,外头的人不仅会取笑她,也会取笑丈夫。
关上门,她怎么虐他都成,打开门,就要约束自己,做一个规矩的好妻子。
夫妻一体,一荣俱荣。
这些都是前世剧本中写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