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啊！”他立刻应下，脚步都轻快了些，“听你的，北正街就北正街。”
“还是你靠谱，不像那帮家伙，就知道出馊主意，让我送什么篮球，手表，避育套 ，王梦婷根本不打球啊。”
我俩并肩往校门口走，晚风卷着点凉意，吹得人清醒了不少。
街上已经热闹起来，卖烤肠的小摊飘出滋滋的香气，同校的学生三三两两的挤在奶茶店门口。
张浩宇吸了吸鼻子，指着前面的饰品店：“先去那儿看看？”
我跟着他走进去，琳琅满目的发卡和手链在灯光下闪得晃眼。
他拿起一个镶水钻的发箍比划着：“这个怎么样？够闪吧？”
“太夸张了，”我摇摇头，拿起旁边一个布艺小兔子发绳，“戴这个挺合适的，低调又可爱。”
他凑过来看了看，挠挠头：“好像是哦，她上次扎的就是这种简单的发绳。”
正说着，又被旁边的音乐盒吸引了，“哎这个会转圈的，是不是更特别？”
我俩在店里转了快十分钟，他一会儿拿起书签，一会儿捏着香薰蜡烛，拿不定主意。
老板娘是个和气的阿姨，笑着说：“小帅哥是给女朋友挑吧？”
“其实最重要的是合她的脾气，比如她喜欢看书，送本带签名的诗集；喜欢画画，来套好颜料，比啥都强。”
张浩宇脸一红，挠着后脑勺嘿嘿笑：“阿姨您真会开玩笑……就是、就是普通同学。”
他顿了顿，底气不足的补充，“她平时……好像啥都喜欢，又好像啥都一般，我还真说不准她特别爱啥。”
老板娘闻言笑得更温和了，从货架上拿起一个巴掌大的速写本，封面是淡蓝色的星空图案：“那不如送点实用的？”
“你看这速写本，纸质好，封面也清爽，要是她喜欢随手画两笔，肯定用得上。”
她又指了指旁边一套水彩颜料，“配这个小套装正好，十二色的，不多不少，平时画画够用，也不占地方。”
“画画？”张浩宇愣了愣，忽然拍了下大腿，“对哦！女生都喜欢画小插画，我咋把这茬忘了！”
他拿起速写本翻了翻，纸页厚实，边角还做了圆角处理，“这个好！比那些花里胡哨的强多了！”
老板娘又递过一个小巧的银色书签，上面刻着一行细字：“慢慢来，日子会发光。”
“再加个书签，看书的时候能用上，显得你心思细。”
张浩宇把几样东西凑在一起看了看，眼睛越发明亮：“就这几样了！阿姨您帮我包起来，要那种好看的包装纸！”
付完钱走出店门，他拎着包装得漂漂亮亮的礼盒，脚步都轻快了：“还是阿姨懂行！这下肯定错不了！”
张浩宇拎着礼盒的手晃了晃，见我一路没怎么说话，终于忍不住问：“哎小钰，你咋一直不吭声？”
我抬头看他：“我在想，万一……王梦婷其实不喜欢画插画呢？”
“啊？”他手里的礼盒差点没拿稳，脸上的兴奋劲儿瞬间褪了大半，“不能吧？我看她课本上画了好多啊……”
话虽这么说，底气却明显不足，眉头也皱了起来，“那、那这咋办？我这钱不白花了？”
“也不一定白买，”我指了指前面的精品店，“反正离晚自习还早，咱们再去别的店转转，多挑几样备选的，到时候看情况给她呗。”
张浩宇眼睛一亮，赶紧点头：“对对对！还是你想得周到！”
他拽着我往前面的店走，脚步又快了些，“那你说，除了画画的，女生还可能喜欢啥？玩偶？香薰？还是……”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我笑着推了他一把，“别慌，总能挑着合适的。”
我俩拐进前面那家亮着暖黄灯光的精品店，货架上摆满了毛茸茸的玩偶，粉色的兔子、灰色的小熊，还有抱着胡萝卜的松鼠，个个憨态可掬。
我一眼就瞅见了角落里两个靠在一起的玩偶——一只白胖的小绵羊和一只卷毛小狗，羊毛蓬松得像团棉花，狗耳朵耷拉着，看起来软乎乎的，让人忍不住想抱在怀里。
我盯着那两个玩偶看了好一会，手指悄悄蜷了蜷，又偷偷摸了摸口袋，里面空空的，妈妈说今天发生活费，到现在还没动静。
心里有点失落，却还是强打起精神跟张浩宇往前走。
“怎么不走了？”张浩宇回头看我，顺着我的目光瞥见那两个玩偶，“你喜欢嘛小钰？”
我点了点头头：“就是觉得挺可爱的。”
他径直走过去拿起玩偶，掂量了两下：“确实挺招人喜欢的。”
转头冲我扬了扬下巴，“结账去。”
“啊？不用！”我连忙摆手，“我就是看看，而且……我今天没带够钱。”
张浩宇付了钱，把包装好的玩偶塞到我怀里，拍了拍我肩膀：“跟我客气啥？你陪我跑这么久，这点东西算谢礼。”
抱着怀里温软的玩偶，绒毛蹭着胳膊，心里暖乎乎的。
我们又在街边转了半圈，张浩宇手里的礼盒多了好几个，最后还是皱着眉：“我实在不知道该买啥了，感觉啥都差点意思。”
“其实不用太纠结，”我指了指前面亮着灯的杯具店，“心意到了就行。”
“你看那家店，要不送对情侣水杯？平时喝水都能用得上，也算含蓄表个态。”
“情侣水杯？”他眼睛一亮，拍了下手，“这个好！实用，还不容易出错！”
说着就往店里走，“就这个了，既不夸张，又能让她明白意思，完美！”
杯具店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杯子，玻璃的、陶瓷的，还有印着卡通图案的。
张浩宇在货架前转来转去，最后挑了一对淡绿色的马克杯，杯身上画着两只依偎的小熊，杯底还藏着行小字：“一起喝遍四季的茶。”
“这个怎么样？”他举起来给我看，眼里的光比刚才亮多了，“不花哨，还挺有那意思的吧？”
我凑近瞅了瞅，杯沿圆润，手感也扎实：“挺好的，她用的时候一看见，就知道你心思细。”
他笑得合不拢嘴，赶紧让店员包起来：“就它了！这下肯定错不了！”
张浩宇拎着新挑的水杯礼盒往回走，嘴里还哼起了跑调的歌。
我低头看了看怀里的玩偶，又想起唐欣悦喝水时总爱用的那个杯子，心里悄悄盘算着，等下次生活费到了，也给她挑个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