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馆看了这么一出戏,陈如也不确定这个胡郎中到底是真好还是不好?要是她们弄错了,是不是得坐牢?
紧张的握住了李蓉的手。
李蓉感觉手上被捏的有点疼,知道陈如在担心什么,拍了拍她的手。
就刚刚这一出,里面没有病人,胡郎中都没起来看一下?接受一下病人给他送来的答谢?
李蓉:“没事,我们就是来看病而已,不要紧张。” 他们又不是已经告了胡郎中,还没到那步。
又等了一个多小时,前面两个人都看完了,她们前面出来的那两个人,明显老妇人更开心,另一个女人皱着眉头。
轮到陈如和李蓉了,两人一起进去的。
进去陈如就开始捂嘴咳嗽。
胡万仁先观察了一下两人,妇人头发花白,眼神衰败,皱纹颇多,时不时咳嗽,用头巾半围着脸。
小姑娘拉着妇人的手,神色着急。
胡万仁看她们两个,李蓉也在看他,留着一个山羊胡,身材干瘦,一身半新的青布衣裳,看不出大概几岁。
演戏嘛!
李蓉眼神热切:“求求郎中了,给我娘看看,前天、昨天都咳出血了,村里的郎中说治不了,让我们进城治,这一路打听,都说您医术好,多少钱不论,我们砸锅卖铁都愿意治。”
(方易之:......我谢谢你,败坏我的名声。)
胡万仁这才说话了:“把手放上来,我看看。”
李蓉把陈如的手放脉枕上,胡万仁把完了左手把右手,好久也不见他说一句话。
这妇人把脉没把出来有什么病,怎么还说吐血了呢?是他医术不精?还是这妇人只是急火攻心,过后就好了?
李蓉见他久久不说话,又皱眉头又换手来回把脉。
李蓉出声干扰:“胡郎中,我娘怎么样?是很严重吗?还能治好吗?”
胡万仁咳了一声:“你娘咳了有多久了?吐血几回了?”
李蓉装模作样想了一下:“三四年了,平时咳得不厉害,就最近一个月咳得厉害起来,前天晚上,昨天早上、下午都咳血了,今早天不亮咳了一次,这就四回了。”
胡万仁收回了手,一脸惋惜:“怎么这么严重了才来,要是来早一些岂不是更好治?你们下定决心治是不是?”
李蓉连连点头。
胡万仁:“我这里有一个祖传的药方专门是治肺病的,不过就是贵些,你娘这病以后得温养,不可劳累不可断药,要治吗?”
李蓉点头:“要治,要治,多贵我们也治,请郎中开方吧,我们去买药。”
胡万仁捋捋胡子:“不行,我这药方可不外传,如果你拿了药方去外面买药,这方子就漏出去了,再说了,里面的药材有一味百年人参,还有其他好药,其他店里卖的可不是这个价钱,你们自己定吧。”
百年人参?哈~~~,你可是自己撞上来的。
李蓉敛住眼里的兴奋:“那您说我们怎么办?”
胡万仁招呼让李蓉近些:“我的药方不外传,可以在济世堂开药,就是这药钱,不知道你们带来的够不够?一副药一两银子,诊脉的钱我就给你们免了。”
陈如站起来拉了李蓉要走:“娘不治了,回家。”
李蓉不肯,拉住陈如按在凳子上。
李蓉:“那不能断药的话,是每天都要吃吗?”
胡万仁:“嗯,一副药可以吃两天。”
李蓉:“我们......先买一副药可以吗?”
胡万仁嘴角抽了一下,没钱还说什么多少钱都治?充什么大头?
胡万仁:“这药最少开四副,吃完了再来把脉,到时候不用给看病的钱,给药钱就可。”
胡万仁也没有催李蓉,就等她想,可能时间有点长,外面田绍敲了门进来。
李蓉正好逮住机会:“舅舅,要开药,一两一副,最好开四副。”
田绍拍了拍门:“开开开!快点出来,走了!看个病这么久,磨磨唧唧的耽误时间!”
他就演一个脾气暴躁的舅舅。
胡万仁抬头看了眼门口的人,穿的倒是比这两人好一点,但鞋子上还沾着土,都是乡下人吧。
李蓉说开药,带着陈如出来。
胡万仁这次一起出来了,在柜台前亲自写了药方抓了药,包了四包药。
那药方李蓉踮脚看了一眼,没看懂。
胡万仁:“四两银子。”
田绍丢过去四两银子,脾气很冲道:“药方开好,药钱写个条子!”
胡万仁老神在在:“药方我已经跟这位姑娘说过了,由她告诉您。”
田绍看了看李蓉,李蓉跟他点点头,田绍没说药方了。
田绍:“写条子!”
胡万仁:“药您拿走,钱我收下,钱货两讫。”
田绍暴躁跳起来:“那怎么行?没有条子,怎么跟我姐夫要钱?快写!”
眼看田绍在前堂闹起来,胡万仁写了个条子给他,田绍一看对着李蓉咕哝了一句:“这写的什么?你爹会给我钱才是奇怪。”
扔回去给胡万仁重写。
田绍:“我可是读过书的,你别想骗我,重写!就写在你们济世堂瞧的什么病?!几副药?!多少钱?!给我印上!”
胡万仁一听他要写这么多,在犹豫卖不卖这药,卖了会不会招来麻烦。
正想呢田绍凑过来:“能不能多写一两?”
李蓉听见了接上:“舅舅,我会告诉我爹的看病多少钱的,别再去赌钱了。”
田绍大声呵斥:“你闭嘴!要不是我带你娘来看病,你娘早死了。”
胡万仁一听这男的话,就是为了拿条子回家跟姐夫要钱?还想多要然后拿去赌钱?一个窝里横的赌鬼?沾上赌瘾的人基本没救了。
胡万仁:“那可不行,买多少写多少。”
胡万仁迅速写了一张条子递过来,这次田绍满意了。
田绍:“走了!回家!”
拿了药走出济世堂门口,走到济世堂看不见的地方,李蓉才松了一口气。
“田叔,你挺会啊!”谁能想到里正还有这一面,演的那叫一个逼真。
田绍:“你也不错。”这算什么,总算是拿到收条了。
陈如很不安,半天不到花了四两银子了,他们俩怎么还能这么轻松。
陈如:“花了四两银子呢,就买这个破药。” 她都想哭了。
田绍:“这可不是破药,我现在要走一趟衙门,你们去不去?”
刚刚在外面等她们的时候,他好像想到了一个方法,就是不知道行不行?
李蓉看看天,这午时都过挺久了吧?过得这么快?
也是,跑一趟西城一趟东城,找药铺,等看病,确实摸了很久了。
李蓉:“想去,能去吗?”
田绍:“走。”
手上的药和条子,一直都是田绍拿着,拿到了县衙。
县衙就是李蓉来销户的地方,熟悉又陌生。
熟悉是来过一次,大门还是那样,陌生也是来过一次,她已经不记得怎么走了,上次她都不知道路,全程被带着走,这次也是,跟在田绍身后。
里正虽然不是正经官职,这一年来,东城辖下的各村里正经常到县衙听县令‘教诲’,和里面的人也算混了个熟面。
李蓉:“田叔,我们去哪?”
田绍很兴奋:“去找县令。”
啊?这么勇?他能直接去找县令?
村长直接见县长?可不可以的,他们已经到一间房外面了。
还没敲门,里面传来声音。
“田绍是猪脑子吗?!偷东西干三天苦力就结束了?!!”
李蓉抬头看看他们前面的人:......田叔,你好像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