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机遇初现，公社卫生院的橄榄枝
日子在忙碌而充实中悄然滑过，转眼就到了夏末。几场透雨过后，空气里多了几分凉意，田地里的庄稼也渐渐饱满起来，沉甸甸地压弯了枝头，预示着一个丰收的季节即将到来。
林悦这些天过得格外踏实。白天跟着社员们在田里忙碌，割稻、打谷，虽然累得腰酸背痛，但看着金灿灿的粮食颗粒归仓，心里也跟着踏实。晚上回到知青点，要么研究医术手册，要么用系统空间里的物资偷偷改善伙食，偶尔还会和苏瑶分享一些用“以物易物”换来的小东西，日子过得平静而有盼头。
因为之前几次“露手”，林悦在队里的声望越来越高。谁家有个头疼脑热，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来找她问问。她也从不推辞，总是耐心细致地根据手册上的知识给出建议，实在解决不了的，就催着他们去公社卫生院。一来二去，不仅社员们信任她，连大队书记周书记看她的眼神都多了几分赞许。
这天下午，林悦正在场院上帮着晾晒稻谷，忽然看到周书记和一个穿着中山装、戴着眼镜的陌生男人朝她这边走来。那男人约莫三十多岁，气质儒雅，看起来像是个文化人。
“林悦，你过来一下。”周书记扬声喊道。
林悦心里纳闷，放下手里的木锨，拍了拍手上的灰，快步走了过去：“周书记，您找我？”
“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公社卫生院的李院长。”周书记指着身边的男人介绍道。
“李院长好。”林悦连忙打招呼，心里却咯噔一下。公社卫生院的院长？找她干什么？
李院长温和地笑了笑，上下打量了林悦一番，眼神里带着审视和好奇：“你就是林悦同志吧？久仰大名了。”
“李院长说笑了，我就是个普通知青，谈不上大名。”林悦谦虚地说。
“呵呵，周书记都跟我夸你好几次了，说你不仅劳动积极，还懂医术，帮队里不少社员解决了难题。”李院长笑着说，“前阵子王婶家孩子急性肠胃炎，还有队里老母猪难产，都是你帮忙解决的？”
林悦没想到这些事竟然都传到李院长耳朵里了，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都是碰巧，我也就是懂点皮毛，主要还是陈兽医和王婶他们自己细心。”
“谦虚是好事，但有本事也不能藏着掖着。”李院长摆了摆手，语气变得认真起来，“是这样的，我们公社卫生院最近人手有点紧张，特别是懂点药理的年轻人。听说你对医术很感兴趣，也有这方面的天赋，所以我特地来问问，你有没有兴趣来卫生院帮忙？”
林悦愣住了，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去公社卫生院帮忙？这不是苏瑶之前念叨过的事吗？竟然真的成真了？
她的心脏“砰砰”狂跳起来，巨大的惊喜让她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周书记看她愣着，笑着推了她一把：“傻站着干什么？李院长这是给你机会呢！”
“我……我愿意！”林悦反应过来，连忙点头，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发颤，“谢谢李院长！谢谢周书记！”
“呵呵，不用谢。”李院长满意地点点头，“也不用这么客气，就是让你过来帮帮忙，跟着院里的老医生学习学习，算不上正式工作。不过嘛，表现得好，以后说不定有机会转正。”
“我一定好好表现！”林悦用力点头，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不管是不是正式工作，这都是一个天大的机遇！能脱离繁重的农活，去卫生院学习医术，这正是她梦寐以求的！
“那就好。”李院长看了看天色，“今天也不早了，你回去收拾一下东西，明天一早到公社卫生院找我，我给你安排住处和工作。”
“哎！好！”林悦连忙应道。
李院长又和周书记说了几句话，便转身离开了。周书记拍了拍林悦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悦丫头，这可是个好机会，到了公社好好干，别给咱们红旗大队丢人。”
“您放心，周书记，我一定记住您的话！”林悦真诚地说。
送走周书记，林悦站在场院上，看着远处金灿灿的稻田，激动得差点跳起来。她掐了自己一把，疼！是真的！她真的要去公社卫生院了！
这个消息很快就在知青点传开了。苏瑶第一个跑过来，抱着林悦又蹦又跳：“林悦！太好了！你真的要去公社卫生院了！我就知道你一定行的！”
“谢谢你，苏瑶。”林悦笑着说，心里暖暖的。
赵建军也走了过来，脸上带着公式化的笑容：“林悦，恭喜你啊，真是好运气。到了公社可别忘了咱们知青点的兄弟姐妹。”
“一定不会忘的。”林悦不咸不淡地回应。
刘梅看着林悦，眼神复杂，有嫉妒，有不甘，但最终还是没说什么，转身走了。李伟和张斌也过来道贺，语气里满是羡慕。
晚上，林悦收拾着自己的行李。她的东西不多，几件打了补丁的衣服，一本翻旧了的笔记本，还有那两本珍贵的医术手册。她把系统空间里的物资小心翼翼地整理好，确保不会暴露，然后全部收进空间里。
苏瑶在一旁帮她叠衣服，眼圈红红的：“林悦，你去了公社，要记得常回来看看我。”
“放心吧，公社离大队又不远，我有空就回来。”林悦笑着说，“而且你也可以去找我玩啊，我给你留门。”
“嗯！”苏瑶用力点头，擦了擦眼睛，“到了卫生院要好好学，以后当个大医生。”
“会的。”林悦点头。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林悦就起床了。苏瑶帮她提着行李，送她到村口等拖拉机。
“林悦，到了那边要照顾好自己，按时吃饭，别太累了。”苏瑶不停地叮嘱着，像个操心的大姐姐。
“我知道了，你也是，在队里好好的，别总被人欺负。”林悦也叮嘱道。
“嗯，我记住了。”
很快，去公社的拖拉机突突地开了过来。林悦上了拖拉机，趴在车斗边，朝苏瑶挥手：“苏瑶，回去吧！”
“林悦，再见！”苏瑶也挥着手，看着拖拉机渐渐远去，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林悦看着越来越远的村庄，心里五味杂陈。在这里待了一年多，虽然辛苦，但也有过欢乐，有过收获，更重要的是，她在这里获得了新生，遇到了苏瑶这样的好朋友。现在要离开了，心里难免有些不舍。
但更多的是对未来的憧憬。公社卫生院，那将是她新的起点。
拖拉机一路颠簸，很快就到了公社。林悦提着行李，按照李院长说的地址，找到了公社卫生院。
卫生院是一栋两层的红砖小楼，门口挂着“红旗公社卫生院”的牌子，看起来比大队的卫生室气派多了。院子里种着几棵梧桐树，树叶绿油油的，很是茂盛。
林悦走进院子，正好看到李院长从楼里走出来。
“林悦同志，你来了。”李院长笑着说。
“李院长好，我来了。”林悦连忙说道。
“跟我来吧，我先带你去看看住处。”李院长领着林悦走到小楼后面的一排平房，“这是咱们院里职工的宿舍，你就住这间吧，里面有两个床位，目前就你一个人住。”
他打开一间宿舍的门。房间不大，但收拾得很干净，里面有两张单人床，一张桌子，两把椅子，还有一个掉漆的木柜。
“条件简陋了点，你先将就住下。”李院长说。
“不简陋，挺好的，谢谢您，李院长。”林悦真心实意地说。和知青点的大通铺比起来，这里简直是天堂了。
“安顿下来就先休息一下，等会儿我带你去认识一下院里的同事，再给你安排具体的工作。”李院长说。
“好的。”
李院长走后，林悦把行李放下，简单收拾了一下。看着这个属于自己的小空间，她心里充满了归属感。这是她穿越以来，第一次拥有一个相对独立的住处。
休息了一会儿，林悦按照李院长说的时间，来到了门诊楼。李院长正在和一个穿着白大褂、头发花白的老医生说话。
“林悦来了，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王医生，咱们院里的老资格，医术高明，你以后多跟着王医生学学。”李院长指着老医生说。
“王医生好，我叫林悦，以后请您多指教。”林悦连忙鞠躬问好。
王医生抬起头，看了林悦一眼，眼神锐利而严肃：“嗯，小姑娘看着挺精神的。既然来了，就要好好学，好好干，医者仁心，可不能马虎。”
“是，我记住了，王医生。”林悦认真地说。
“王医生，林悦同志虽然是知青，但在大队里帮着看了不少小病，对药理也有点基础，你多带带她。”李院长说。
“我知道了。”王医生点点头，对林悦说，“跟我来吧，先去药房熟悉一下药材。”
“好。”林悦连忙跟上。
药房在门诊楼的一侧，不大，但药柜整齐，里面摆满了各种药材，散发着淡淡的药香。一个年轻的女护士正在整理药材，看到王医生和林悦进来，连忙打招呼：“王医生好。”
“小郑，这是新来的林悦，以后就在药房帮忙，你带她熟悉一下。”王医生说。
“好的，王医生。”小郑护士笑着看向林悦，“你好，我叫郑晓燕，你叫我小郑就行。”
“你好，小郑护士，我叫林悦。”林悦笑着回应。
王医生又叮嘱了几句，便转身去看诊了。郑晓燕热情地拉着林悦，给她介绍药房里的药材：“这是当归，补血活血的；这是黄芪，补气的；这是板蓝根，清热解毒的……”
林悦认真地听着，时不时点点头，遇到不懂的就虚心请教。她发现，很多药材在她的初级医术手册里都提到过，只是实物和书本上的图片还是有些差别。
“这些药材都是按处方抓的，每种药的剂量都有讲究，不能多也不能少，不然会出问题的。”郑晓燕严肃地说。
“嗯，我明白。”林悦点点头，她知道，药房的工作看似简单，实则责任重大，一点都不能马虎。
接下来的几天，林悦就在药房里跟着郑晓燕学习抓药、记账、整理药材。她学得很快，不仅认识了不少药材，还记住了它们的功效和常用剂量。郑晓燕对她很满意，觉得这个新来的知青聪明又肯干。
王医生也时常来药房看看，偶尔会考她几个药材的知识，林悦都能对答如流，这让王医生严肃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赞许。
除了在药房工作，林悦一有空就跟着王医生看诊。王医生看诊很认真，对待病人也很有耐心，林悦就在一旁仔细观察，看他如何问诊、如何把脉、如何开处方，遇到不懂的地方，就趁空闲时间请教，王医生也会耐心解答。
这段时间，林悦的医术进步很快，不仅理论知识更加扎实，实践经验也丰富了不少。她还利用休息时间，在公社的各个地方签到，获得了不少有用的东西：在卫生院的库房签到，获得了几盒常用药和几卷纱布；在公社的书店签到，获得了几本医学相关的书籍；甚至在公社书记的办公室门口签到，获得了一张自行车票！
自行车票可是个好东西，在这个年代，自行车堪比现在的小轿车，是身份和财富的象征。林悦把自行车票小心翼翼地收起来，打算以后有机会再换辆自行车。
这天下午，林悦正在药房整理药材，忽然听到门诊室传来一阵喧哗声，还夹杂着女人的哭喊声。
“怎么了？”林悦好奇地问郑晓燕。
郑晓燕皱了皱眉：“好像是来了个急症病人，你听这哭声，估计情况不太好。”
两人正说着，王医生急匆匆地走进来：“小郑，快！准备急救箱！有个产妇大出血！”
林悦心里一惊，产妇大出血！这在医疗条件落后的年代，可是能要人命的！
郑晓燕也不敢耽搁，连忙拿出急救箱。王医生接过急救箱，又对林悦说：“林悦，你也跟我来！”
林悦不敢怠慢，连忙跟上王医生，来到门诊室。只见门诊室的床上躺着一个面色惨白的女人，嘴唇毫无血色，下身不断有血流出，旁边一个中年男人急得团团转，一个年轻女人趴在床边哭哭啼啼。
“王医生，您快救救我媳妇！求求您了！”中年男人看到王医生，“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快起来！先救人！”王医生连忙把他扶起来，快步走到床边，开始检查产妇的情况。
林悦站在一旁，紧张得手心冒汗。她看到产妇的脸色越来越差，呼吸也越来越微弱，心里急得不行。
“血压下降，脉搏微弱，失血太多了！”王医生一边检查一边说，“小郑，快！输液！准备止血药！”
郑晓燕连忙准备输液设备和药品。可是卫生院的条件有限，没有血库，也没有特效的止血药，只能用一些普通的止血药和生理盐水维持。
输上液后，产妇的情况并没有好转，血还是止不住。王医生急得满头大汗，眉头紧锁。
“王医生，怎么办啊？这血止不住啊！”年轻女人哭着问。
王医生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脸上露出无奈的神情。
中年男人见状，眼睛都红了，又要下跪：“王医生，求求您了！一定要救救她啊！”
林悦看着这一幕，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紧了。她想起自己系统空间里那支珍贵的青霉素，但青霉素是抗生素，不是止血药，对大出血没用。那还有什么能止血的？
她忽然想起初级医术手册里提到过一种草药，叫“血见愁”，有很强的止血功效，尤其是对产后出血有奇效。她还在公社的草药摊签到时，获得过一些晒干的血见愁！
“王医生！”林悦突然开口，“我知道有一种草药，叫血见愁，止血效果很好，说不定能行！”
王医生愣了一下，看向林悦：“血见愁？你确定？”
“我在书上看到过，说它对产后大出血有奇效，而且我这里正好有一点晒干的药材！”林悦肯定地说。
现在情况紧急，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王医生咬了咬牙：“好！死马当活马医！快拿来！”
林悦连忙跑到自己的宿舍，从系统空间里取出那包血见愁，又飞快地跑回门诊室。
“王医生，药材来了！”
王医生接过血见愁，闻了闻，又看了看，点了点头：“确实是血见愁！小郑，快！拿去清洗干净，捣碎，用温水冲服！”
郑晓燕不敢耽搁，立刻拿去处理。很快，一碗黑乎乎的药汁端了过来。王医生亲自用勺子，一点点给产妇喂了下去。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紧张地看着产妇，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大约过了一刻钟，奇迹发生了。产妇下身的出血量明显减少了！
“少了！少了！血少了！”郑晓燕惊喜地喊道。
中年男人和年轻女人也激动得泪流满面。
王医生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看向林悦的眼神里充满了惊讶和赞许：“好丫头！多亏了你啊！”
林悦也长长地舒了口气，后背都被冷汗浸湿了。刚才她也是赌了一把，没想到真的管用！
又观察了一会儿，确认产妇的血彻底止住了，呼吸也平稳了许多，王医生才对中年男人说：“没事了，血止住了，不过还是要住院观察几天。”
“谢谢王医生！谢谢这位同志！谢谢你们！”中年男人激动得语无伦次，不停地给他们鞠躬。
林悦看着床上渐渐恢复血色的产妇，心里充满了成就感。这是她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参与抢救病人，而且成功了！这种感觉，比获得任何系统奖励都让她开心。
这件事很快就在公社传开了。人们都说，公社卫生院新来的那个女知青林悦，年纪轻轻就有这么高明的医术，连产妇大出血都能治，真是个了不起的姑娘。
李院长和王医生对林悦更是刮目相看。王医生甚至把自己珍藏的几本医书借给了林悦，让她好好研究。
林悦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她在公社卫生院的路还很长，需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但她有信心，凭借着自己的努力和系统的帮助，一定能在这里站稳脚跟，成为一名真正的医生，帮助更多的人。
夕阳透过窗户照进药房，给整齐的药柜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林悦坐在桌前，认真地看着王医生借给她的医书，嘴角带着满足的笑容。她的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无限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