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半岛酒店的套房里,夜色透过落地窗洒进一片朦胧。王芳将刚刚发现的丝绢地图小心地铺在桌面上,沈墨立即凑近细看。
这地图...看起来像是某个山区的地形图。沈墨指着上面蜿蜒的线条,可惜只有半张,看不出具体位置。
王芳的指尖轻触丝绢边缘,感受着那特殊的质地。这丝绢的织法很特别,墨迹也透着年代感。她抬头看向沈墨,这很可能就是母亲当年留下的真品。
她立即联系了老K。半小时后,老K匆匆赶到酒店,小心翼翼地取走了丝绢样本。我在香港有位专门研究古代织物的朋友,可以立即进行化验。最晚明天早上就能有结果。
送走老K后,王芳再次仔细端详那半张地图的影印件。突然,她发现地图边缘有一行几乎淡不可见的小字:千山藏玉处,暮雪照归途。
千山暮雪...沈墨轻声念着,这不就是画作系列的名称吗?这之间一定有关联。
就在这时,王芳的手机响起邮件的提示音。还是那个匿名账号。
这次没有照片,只有简短的几句话:
她喜欢穿粉色的裙子,笑起来有两个酒窝。她每天下午四点会在幼儿园的游乐场玩滑梯。我们的女儿,真像你。
一股寒意从王芳的脊背窜上来。李伟不仅偷拍,还已经摸清了念安的日常作息,这种细致入微的观察让她感到毛骨悚然。
沈墨也看到了邮件,脸色发白:他到底想做什么?
王芳没有回答,而是立即拨通了程述的电话。电话接通的瞬间,她直接说道:立即给念安转园,今晚就安排保镖加强守卫。李伟的监视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密切。
明白。香港那边情况如何?
王芳简要说明了地图的发现和李伟的最新邮件。电话那头,程述沉默了片刻:芳芳,李伟的精神状态可能比我们预估的还要危险。一个偏执到这种程度的人,什么都有可能做出来。
我知道。王芳的声音冷静得近乎冷酷,所以我们必须在他采取下一步行动前,先解开这个谜题。
就在通话即将结束时,老K的电话插了进来。王芳立即切换到另一条线路:有结果了?老K竟然这么快就有结果了。
有两个重要发现。老K的声音带着专业性的沉稳,第一,丝绢经过鉴定,确认是三十年前的特制工艺,墨迹成分也与沈清荷女士生前使用的墨锭完全吻合。第二,地图右上角的标记,经过数据库比对,与林墨轩先生早年一批写生稿中的特殊符号一致。
王芳的心跳突然加速:能确定是父亲的标记?
百分之百确定。这批写生稿据说是在西部某地考察时所作,一直由林老先生私人收藏。
西部某地——这个信息让王芳立即联想到父亲偶尔流露出的对某个地方的特别情感。
结束通话后,房间门竟突然敲响,老K已站在门口送回了丝娟,王芳将丝绢地图小心地收好。现在她手中有两样关键线索:父亲给的信封,和这幅刚刚发现的地图。
我们要尽快回去见父亲。王芳对沈墨说,这幅地图的来历,他一定知道。而且...她顿了顿,我怀疑李伟之所以能找到画框中的暗格,可能也与父亲有关。
沈墨震惊地睁大眼睛:你是说,父亲他...
我不知道。王芳摇头,但这一切的答案,都必须由他亲自告诉我们。
夜深了,王芳却毫无睡意。她再次打开那封邮件,看着那句我们的女儿,真像你,心中的不安越来越浓。
李伟的妄想已经根深蒂固,而一个停药的偏执狂,为了夺回他幻想中的,会做到哪一步?
丝绢地图的秘密尚未完全解开,而现实的威胁却已迫在眉睫。王芳知道,她必须赶在李伟采取下一步行动前,先从父亲那里得到所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