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游川可以很清晰地听见,电话那一头传来激烈而压抑的争辩之声,很显然,电话那头,龙虎帮内阁的几位元老显然炸开了锅——
一个粗犷的声音吼道:“现在就调弟兄们去查!管他什么零号实验室,先砸了再说!把棺材拖出来烧了!” 另一个较为冷静的声音立刻反驳:“你疯了吗?!那帮疯子手里有我们根本不懂的基因武器!芝加哥的教训还不够?你想让更多兄弟变成怪物的一部分?!” 第三个略显苍老的声音试图调和:“帮主,诸位,息怒,息怒……此事牵涉太大,干系太重,恐怕还得从长计议,从长计议啊……”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手机那头的争吵声依然不绝于耳,甚至能听到拍桌子和茶杯重重顿在桌面上的声音。游川的指尖在油腻的桌面上轻轻敲击,节奏越来越快,越来越重,显示出他逐渐消耗的耐心。
他在等。 等一个果断的决断,等一个明确的态度,等这群掌握着巨大资源和人力的所谓高层,从他们那可笑的内部利益权衡和权力博弈中清醒过来。
——可他们还在吵。争论的焦点无非是风险、代价、帮派利益,仿佛在讨论下一批走私货物的分成比例,而不是整个世界即将面临的、无可挽回的终局。
电话那头偶尔传来一个较为低沉、试图维持威严的声音,似乎是那位帮主,说了几句“肃静”、“成何体统”,却很快被其他人的激烈争论所淹没。
原来,这所谓的帮主,在这关乎存亡的大事上,竟也拍不了板?龙虎帮的内部决策竟是如此低效和掣肘?
游川的嘴角难以抑制地扯出一丝冰冷而讥诮的冷笑。
古人说,不知者无罪。可现在,他们已经知道了——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知道了那足以毁灭一切的真相!却还在畏首畏尾,前怕基因武器,后怕损失实力!等到红月降临,天空睁开血瞳,等到那具只凭本能行事的丧尸神明开始啃食、同化、扭曲这个世界的一切法则时,他们才会真正明白——
死亡? 到了那时,死亡都将是他们求都求不来的、最仁慈的恩赐!等待他们的将是比死亡恐怖万倍的、存在被彻底扭曲的永恒噩梦。
他的目光冰冷地扫过桌上那幅推背图,扫过那幅细致描绘着末日炼狱的恐怖画卷。 ——既然龙虎帮靠不住,内部如此拖沓,那就换条路。他自己想办法,或者……找别的“合作者”。
游川的膝盖刚刚离开卡座沙发,准备结束这场毫无意义的通话时——
电话那头突然炸开一声苍老却蕴含无限威严的暴喝,如同沉睡的雄狮苏醒: “都给我——安!静!”
——这声音像一柄无形的重锤,狠狠砸进嘈杂的棉花堆,所有争吵声、议论声戛然而止,瞬间死寂。
一秒。两秒。三秒。 绝对的沉默在电话两端蔓延。
半分钟后,那个苍老而充满威严的声音再度缓缓响起,每个字都像是从古老的青铜鼎上刮下来的,沉重、冰冷,带着历史的锈迹和血腥味:“游小友。老夫可否问二事?”
游川悬在半空的动作顿住了。 他听出来了——这声音里蕴含着一种远超现任帮主的、仿佛从龙虎帮初代目画像上走下来的那种......浸过血与火、沉淀了无数岁月的、真正的威严。
看样子,一个真正能拍板、镇得住场子的老家伙,终于被逼出来了。
见情况有变,游川顺势重新坐回到了赵灵山的对面,身体微微前倾,对着桌上的手机,用带着一丝恰到好处敬意的语气说道:“老先生但问无妨,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苍老的声音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重量,仿佛能压垮空气: “第一个问题——” “游小友年纪轻轻,是从何处知晓这等牵扯上古秘辛、神明权柄的绝密?又是如何能看破我帮推背图上......那惨绝人寰、至今无人能解的终极真相?”
游川的指尖在茶杯沿口轻轻画了个圈,水面微微晃动,映出他微微眯起的、闪烁着冷光的眼睛。——这老狐狸,果然一上来就直接探他的底细和消息来源,试图判断情报的可信度和他自身的价值。
也好。 既然你亲口问了——那就别怪我掀桌子,亮出最大的底牌了。
游川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冰冷笑意。这半小时来,他确实顾忌龙虎帮的势力和合作的可能性,言行有所收敛——但收敛绝不代表无能或畏惧。他背后的靠山,只是懒得插手、或者说根本不屑于理会这种位于“下游”世界的“小事”罢了。
那位至今仍在界海源晶的无尽深空中游荡的“神秘大佬”,可是能在一念之间,释放出足以蒸发掉大漂亮国九分之一国土的恐怖链式反应,又能随手将同等量级的毁灭性能量如同掐灭烟头般轻松抹去的不可名状之存在。
至于龙虎帮? ——不是游川狂妄,真要惹毛了那位大佬,恐怕不等约书亚的邪神复活,整个龙虎帮就会先从世界上被无声无息地彻底抹去。
而且死法全凭那位的心情,可能超越任何人类的想象: 可能整个帮派所有人突然集体量子分解,仿佛从未存在过。 或者每一具尸体都变成会不断诵念诡异经文的活体雕像,成为某种永恒的警示。
现在,既然龙虎帮的最高层主动追问了......那么也是时候借势压人,彻底打消他们的疑虑和侥幸心理了。
想通了这一点,游川也不再有任何顾忌,直接“牛逼往大的吹”,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笃定说道:“这一切真相——并非我自行调查或推测而来,皆是我背后‘那位’存在,亲自展示给我看的。”
“如果贵帮是靠天机推演、卦象卜算,勉强窥得一点模糊的未来碎片和真相......那我看到的——可是那位大佬直接用难以理解的方式,将末日景象如同4d全息投影般,直接投射在我的意识深处,身临其境,无比清晰。”
游川甚至故意揉了揉太阳穴,仿佛那强行灌输的“影像”残留下的冲击和不适感还在: “知道什么叫真正的身临其境吗?就是连那邪神复苏后,其扭曲的神性肆虐整个大陆,将时间、空间、因果律以及诸多基本物理法则都搅得天翻地覆时的血腥味、腐臭味、以及母亲吞噬亲生孩子、树木与野兽交融生长、死者半活半腐、山河倒流天空碎裂等等诸如此类一切法则彻底崩溃之景......我可都提前‘体验’过一遍了。”
他往后一靠,倚在卡座沙发上,懒洋洋地补了句,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微不足道的事实: “哦对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位存在此刻正可能隔着无数维度或空间,‘看’着这里的直播呢——你们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决定,他或许都能‘听’见。”
(界海源晶·外世界) 幽邃无垠、法则混乱的虚空中,游川的本体静静悬浮,周身流淌着难以言喻的能量波纹。 他的身躯之上——准确地说,是胸膛正中央——缓缓睁开一只漠然而威严的鎏金色神瞳。 瞳仁深处映出的,正是下界火锅店里那个正“狐假虎威”、演技精湛的游川分身。
呵,倒是学会借我的名头装模作样了? 神瞳微微收缩,流露出一丝近似人类觉得有趣而挑眉的动作。 无尽的虚空里泛起一阵微弱却无比愉悦的精神波动——这位随手便能蒸发大陆、重塑规则的不可名状存在,此刻正像观看一场有趣的真人秀般,津津有味地“欣赏”着下界的表演。
“演得还挺像那么回事。”
“连血腥味和腐臭味的细节都编出来了......倒是深得‘虚张声势’的精髓。”
——他们当然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早已被某个超越他们理解范畴的不可名状存在,如同观察蝼蚁般尽收眼底。
闻言,手机那头陷入短暂的、令人窒息般的死寂,仿佛连所有人的呼吸声都在一瞬间被无形的手掐断。
但很快,一个刻意压低了嗓音、带着明显怀疑和抵触的情绪刺破了这片寂静:老帮主,三思啊!别信他满口胡言。这小子来历不明,说话云山雾罩,分明是在口出狂言,虚张声势呢!
游川眉梢微挑,非但不恼,反而嘴角勾起,露出一丝玩味的、近乎怜悯的笑。——有意思,竟然真有人敢在“那位”可能注视的情况下,当面质疑其存在和威能?
他的指尖在油腻的桌面上轻轻点了点,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和恶作剧般的光芒。 ——要不要......借此机会,让大佬给他们来点永生难忘的“小惊喜”,帮他们快速树立起正确的世界观?
游川这个带着几分戏谑的念头刚起——
界海源晶
那枚鎏金色的神瞳骤然微微亮起,泛起一圈难以言喻的、深邃的紫红色辉光,如同遥远星云在坍缩瞬间绽放出的最后一抹绚烂而致命的光华。
“呵......这小家伙,倒是真会借势,使唤起我来了。”
祂的“视线”如同无视任何维度与距离,精准地落在那几个仍在卫星电话旁窃窃私语、表示怀疑的龙虎帮长老身上。 那紫红色的光芒在神瞳深处微微流转,仿佛某种至高无上的存在正在进行着旁人无法理解的“思考”。
“也罢。”
“蝼蚁喧哗,确也烦人。是该教教他们......什么叫真正的‘敬畏’。”
龙虎帮总会·地下三百米深处绝密会议室。
厚重的铅合金复合门紧紧闭锁着,将这座深入地下、足以抵御核爆冲击的堡垒与外界彻底隔绝。
会议室内,气氛凝重,几位身着丝绸唐装的老者和几位西装笔挺、显然是实权派的中年人正围着一部加密的卫星电话争论不休。
“依我看,这小子八成是在虚张声势,不知从哪里道听途说些秘闻就来唬人......”一位须发皆白的大长老捋着花白的胡须,手中的紫砂茶盏因为情绪的波动而微微晃动。
“可万一是真的呢?”另一位戴着金丝眼镜,被称为二掌柜的中年人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会议室顶棚冷白的灯光,那推背图上的终极预言,芝加哥的怪物......这些都不是空穴来风啊!
话音未落,异变陡生!
最先察觉到异常的是站在角落负责记录和安保的年轻核心弟子。他手中用来接收外部信息的战术平板突然脱手,却并未如预期般坠落——而是诡异地、违反所有物理定律地悬浮在了半空之中!
“这...这是?!”年轻弟子惊骇地看着自己同样开始轻飘飘离地的双脚。
下一秒,更为惊人的事情发生了——整个密闭会议空间内的重力系数,归零了!
大长老的紫砂茶盏翻转,里面琥珀色的珍贵茶汤化作一串串晶莹剔透、圆润饱满的水珠矩阵,飘散在空中。 二掌柜的定制金笔自动解体,内部的墨汁在真空中泼洒成一粒粒凝结的、如同黑珍珠般的墨珠,缓缓滚动。 沉重红木会议桌上的所有文件、印章、茶杯如同失去了束缚般,如雪花般无声地散开,无序地飘浮在空气中。
“重力失控!启动应急协议!快!”有人声嘶力竭地大喊,声音在突然失重的密闭空间里产生奇特的、扭曲的回声。
然而,此刻在场的所有人,皆被这突如其来的完全失重所困,身体不受控制地漂浮起来,根本没人能够移动到墙边去执行那所谓的紧急协议。
而在场的几位年长的长老,也在下意识地想要抓住身边的固定物,但他们的身体却在反作用力下轻飘飘地撞向天花板或者彼此碰撞,显得狼狈不堪。
年轻弟子们试图运用训练技巧调整姿态,却像溺水者般在空气中徒劳地挥舞手臂,无法控制地旋转、漂浮。
最令人毛骨悚然、彻底击溃他们心理防线的是——那些本该在检测到任何异常时就立即启动的独立应急系统、警报器、甚至是最基础的备用电源指示灯,此刻全部陷入了死一般的、诡异的静默。仿佛有一种绝对的力量,强行扼杀了一切不属于祂允许范围内的“动静”。
完了,一切都完了... 这是在场所有人心头同时涌起的、冰冷彻骨的绝望。
他们哪怕再不愿相信,此刻也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自己恐怕真的招惹了一位绝对不该招惹、无法理解、无法抗衡的恐怖存在。
然而,就在房间内的众人漂浮在空中,被无尽的恐惧和绝望吞噬之际——这阵诡异而绝对的失重,来得快,去得也快。
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随意地拨弄了一下世界的规则,然后又失去了兴趣。
“砰砰砰砰!!!”
手机的另一头,瞬间传来一连串沉重物体砸落在地板上的、此起彼伏的混乱声响!就仿佛空气骤然变得无比厚重,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拽住所有人的衣领,将他们从半空中直接粗暴地掼向冰冷坚硬的地面——
大长老重重砸回他的黄花梨木大师椅,坚硬的实木扶手在他下意识猛抓的掌心瞬间裂开一道细长的裂纹。
二掌柜的膝盖狠狠磕在厚重的钢化玻璃会议桌上,那号称能防弹的桌面竟被这一撞之下,蔓延开蛛网状的白色裂痕。
啪!啪!咚!
年轻弟子们像被无形巨掌拍落的苍蝇,四肢大张地、重重地摔在光洁坚硬的大理石地砖上,发出一片痛苦的闷哼。
天花板上的豪华吊灯还在疯狂地摇晃,灯罩里的钨丝忽明忽暗,在墙面上投下摇摆不定、如同鬼影般晃动跳跃的光斑。 中央空调的出风口发出尖锐刺耳的啸叫,像是某种巨兽吃痛后发出的哀嚎。
甚至能透过厚厚的防弹玻璃窗,看到外面通道里本应纹丝不动的深层地下水脉监测仪,此刻正疯狂地闪烁着刺眼的红色警报。
顿时,整个奢华而坚固的会议室陷入了一种诡异的、近乎凝固的死寂。
所有人都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停滞了,胸腔剧烈起伏,仿佛刚刚从溺毙的边缘被拉回——在场的众人,此刻,皆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巨大庆幸和深入骨髓的后怕。这一刻,不论身份地位尊卑,皆在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冷汗瞬间浸透了内衬衣衫。
当然,这一阵无比清晰的、混乱的动静, 也丝毫未漏地传到了游川的耳朵里。
当手机的另一头,突然间传来一众年轻年迈之人此起彼伏的惊呼、碰撞声,再到重物纷纷砸落、人体摔在地面的闷响,以及各种仪器异常的噪音时,游川也忍不住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低声惊讶道:“我去!神秘大佬居然真的出手了?!这么给面子?!”
他一把抓起桌上的手机,凑到嘴边,对着话筒故意提高嗓门,声音里带着几分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和调侃:
喂!喂!对面的各位大佬,还喘着气儿吗?没死的话吱个声啊——缺胳膊少腿了没?
他故意拖长了尾音,仿佛只是在询问一场无关紧要的玩笑。
电话那头先是一阵窸窸窣窣的、似乎是挣扎着爬起来整理衣物的摩擦声,接着传来几声被灰尘呛到般的剧烈咳嗽。
“咳...咳咳...在...在呢...还活着...”
一个年轻弟子虚弱不堪、带着哭腔的回应断断续续传来,声音像是刚从地缝里艰难地挤出来的。
不过,也就在这时,大长老粗重得像拉破风箱般的喘息声响起,他似乎一把抢过了手机,声音嘶哑而惊怒:“游...游小友...”
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硬挤出来的,充满了压抑的骇然和一丝哀求:
“适可!而止!请...请高抬贵手!”
当然,电话那头还突然传来的一声闷响——像是有人惊怒交加,又或是出于恐惧,狠狠捶了桌子一拳。
“娘的!这...这小兔崽子他妈的敢玩我们?!”
一个沙哑的老烟嗓紧跟着破口大骂,字字带火,却又难掩声音深处的颤抖,显然是某位脾气火爆的长老在极度惊恐下的应激反应。
而听闻了这位暴脾气长老谩骂的游川,并没有丝毫生气,他甚至还觉得有些好笑。
他眨了眨眼,努力压下嘴角那快要抑制不住的幸灾乐祸的弧度,故作正经地清了清嗓子:
“呃......各位?都没事吧?”
他拖长音调,语气里是藏不住的、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
“方不方便透露一下......你们刚才到底经历了啥奇妙的体验?集体蹦极了?还是室内过山车?”
电话那头再次陷入了一种极度尴尬和死寂的沉默。
三秒后——
“你他娘的问这个干嘛?!找死吗?!”
三长老的咆哮再次炸响,声音里混杂着羞愤、屈辱和更深层次的后怕。
可背景音里,隐约传来一个年轻弟子控制不住颤抖的嘀咕:
“所、所有的东西都飘起来了......连茶杯里的水都变成球了......飘在空中...我...我也...”
这声音立刻被一声更加厉烈的呵斥打断:
“闭嘴!不想死就给我把嘴缝上!”
闻言,游川的内心简直要狂笑出声。 “哈哈哈!牛逼!大佬居然真的给他们来了个无重力体验套餐?!这也太会玩了吧!效果拔群啊!” 他拼命绷住脸,用手捂住嘴,才没让笑声当场泄露出来。
“哦~原来如此......”
游川慢悠悠地拉长声调,仿佛早已知晓一切,并且对这场面司空见惯:
“看来那位......今天心情还算不错,挺温柔的嘛。只是给你们一个小小的警告。”
游川端起桌上那杯已经凉透的茶,慢悠悠地啜了一口,语气轻描淡写得像在聊今天天气不错: “友情提示——上一个像你们这样对他表示不敬的,是个不知死活的黑人零元购。现在嘛......那位仁兄应该正以最基本的原子形态,均匀地飘散在天地间的每个角落。”
他放下茶杯,杯底与桌面相触发出清脆的一声响,在这寂静的环境里格外刺耳:“字面意思上的——拼都拼不起来。一瞬之间,血肉蒸发,骨骼成灰,物理意义上的彻底湮灭。”
这句话倒不是在吹牛,他就是把之前在斯派因小镇中,那个被大佬随手抹去的零元购黑人的惨状,用更夸张的语气描述了一遍而已。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一声——明显是有人极度紧张地、恐惧地咽了下口水。
另一个年轻弟子颤抖的、细微的声音隐约传来:“师、师父......他说的该不会是......那种......形神俱灭......”
“我让你闭嘴!听不懂吗?!”
三长老厉声打断,但他的声音明显没了之前的暴怒和底气,只剩下色厉内荏的惊恐。
“够了!”
一声苍老却蕴含着不容置疑威严的呵斥骤然炸响,却不是冲着游川—— 电话那头传来衣物摩擦的窸窣声,似乎是老帮主站了起来,或是做出了某种手势。
接着,是老帮主前所未有的、甚至带着一丝卑微的恭敬语气:“游川小友......”
苍老的声音里充满了疲惫、敬畏,以及彻底的妥协:“令尊...神通广大,法力无边...老朽...和帮中晚辈方才多有冒犯,实属无知者无罪,还请您...和那位海涵。”
他顿了顿,喉结剧烈滚动的声音甚至透过话筒清晰可闻:“现在,老朽对您的话......深信不疑。您所说的关于约书亚和...和末日预言的一切,龙虎帮上下,必将全力配合,绝无二话!”
哟?这之前还高高在上的老匹夫也会用敬语了?也会说“令尊”了?这态度转变快得堪比翻书啊。
游川差点没憋住笑,赶紧用几声咳嗽掩饰:“咳咳......老帮主客气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嘛。”
但心底却浮起一丝冰冷的、早已看透世情的明悟—— 这世上有些人啊......你跟他讲道理、摆事实是没用的。不给点他们无法理解的硬手段,永远学不会什么叫真正的尊重和敬畏。唯有绝对的力量,才能敲开他们那被利益和傲慢锈蚀的脑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