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过后没半个月,刘桑终于放假了,带着哥哥一起从天津卫回来。
冬至过了,跨年也没多久了,南弦月转换阵地回老宅去住,身后还带着两个小尾巴。
这天她正坐在廊下看着黎簇和南乐彤打闹(其实就是互殴),一旁的小几上摆着南旬刚做好的,还冒着热气的栗子糕,她咬了一口,被烫的差点吐出来。
东北的调查进度还没过半,这些霓虹人早就深深的在那片土地扎根,从外表特征来看与国人无异,并没有抓汪家人那么好抓。
她的养气功夫不错,一向耐心足够。
两只哈士奇在院子里拆家,可爱的妹妹坐在一边边吃边看。
刚下班到家得南旬入眼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他对外的脾气并不太好,眼见着两只哈士奇拆家飞出来的砖块即将飞向安静吃东西的妹妹,面无表情的同时操控三根断裂的树枝,一根打飞了那块碎砖,另外两根雨露均沾的对着两只哈士奇的屁股狠狠的抽了一下。
两只哈士奇同时嚎叫起来
“啊!!”
“嗷!好疼!!”
两个人同时停下了互相攻击对方的手,捂住了自己的屁股,疼的龇牙咧嘴。
“光是你们两个对练有什么意思,吃完饭得空了,我陪你们练。”
黎簇小动物一样的直觉让他疯狂摇头,南乐彤心里吐槽这狐狸精又抽什么风?一回家就臭着张脸…
然后两个人同时看见了南弦月身前的碎砖块。
哈,哈哈。
我发现您这人特较真儿(bushi)
黎簇\/南乐彤:完犊子了……这下混合双打跑不了的…
于是两小只双双在家躺了好几天。
南弦月在一个晴天出门,原本想去天坛公园,路上路过一家新华书店,想到书架上的书都看的差不多了,于是她走了进去。
在大部分国内海外名着和真题里,她得目光停留在角落里有着青绿色封面的一本散文集。
三毛的《万水千山走遍》
她把这本书买了下来,带着它去了地坛公园
走过古朴的牌子,走过依旧挺拔的松树,上面还有一层积雪,走过悦和苑,又走过红红的漆墙,最后终于找到一个没什么人的长椅。
夕阳把长椅上的人都映成暖色调,原本平淡的眉眼竟然也被染上一丝柔和。
这本书只看了一半,太阳已经落下,南弦月感觉有点冷。
“走吧阿月,回家了。”
南弦月抬头,原来南旬已经在她身边等了不知道多久了。
“走吧。”
天空下起了小雪,兄妹两个并肩而行,南旬牵住她冰凉的手,揣进自己的大衣口袋里,慢慢、慢慢的走在回家的路上。
或许是因为体温太低的原因,雪花落在她得头上并没有融化,没过一会就在头顶聚了一小层。
南旬看着她,刚想抬手把雪拍掉,又不知道想到什么没有动作,直到上车之前才轻轻拍了拍南弦月得头发。
南弦月任由他动作,她心里在想着别的事情。
南旬在她身边,且周围安全的情况下,她会无意识的跟着南旬的动作走。
她一个人出门,却带着一本书和一个人一起回来的。
刚进门把围巾和大衣脱下来,老宅里的佣人端过来一碗姜汤,说是南旬出门前就煮好了的,一直在炉子上用小火煨着,现在还是热乎的。
她一向不太喜欢姜汤的味道,但是一直冷着她得体温恢复不过来,于是皱着眉一口灌下,却意外的发现味道还可以。
这碗姜汤喝完,身上终于有了暖意,暖流从喉管到胃部,在顺着胃蔓延到全身。
随着温暖而来的是一股困倦。
顶着困意吃了晚饭,饭桌上南旬的视线就没从她身上下来过,等到洗漱的时候,她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沾上枕头的时候,她突然想起了那本散文集里的一小段。
【我望着菩萨的面容,用不着手电筒了,菩萨脸上大放光明灿烂,眼神无比慈爱。我感应到菩萨把左手移到我的头上来轻轻抚过。
菩萨微笑,问:“你哭什么?”
我说:“苦海无边”】
其实颜宁女士也为她读过这本书,那时候她年纪还小,认识的字不算多,但是也能磕磕绊绊的跟着母亲读出来。
她读的出来,认识这上面的字,却不明白什么意思。
时隔多年,幼时的身边人已经不在,在翻来这本书,脑海中浮现书里的文字,居然奇异的懂了文字所表达出来的情绪。
长生天帮不了她,弥勒菩萨也一样。
果真是,苦海无边。
但事已至此,她绝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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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些天的雪下的越来越勤了,南弦月怕冷的毛病又犯了,整天窝在家里不出门,连动都不想动。
几个孩子已经习惯了南弦月一到冬天就宕机的状态,每天分批次轮流来监督她有没有吃饭。
尽管她现在并不需要吃饭来维持体力。
今天来监督吃饭的是黎簇,在第四次喊醒吃着饭就要睡着了的南弦月之后,他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收拾好碗筷,趁着她午睡的空档,黎簇给南旬打了一通电话,表示南弦月得状态越来越不好,她需要看医生。
南旬沉默了很久,最后只回了一句,知道了,我会安排好的。
他清楚的很,原本南弦月,是不畏寒的。
怕冷的毛病,是回来之后才有的。
他安抚好黎簇,电话挂断,近期的行程没有需要出远门的,南旬顺理成章的推给了老周。
匆匆套了件大衣顶着大雪开车回家,运气不错,妹妹还醒着。
此刻厚实的披肩把她套的密不透风,不算矮的个子在窗边缩成一小团,半睁着眼睛看着窗外的鹅毛大雪。
佣人说她已经看了快两个小时了,暖手袋都换了三个,南旬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让她带着其他人回避。
窗边的南弦月回头,白的几乎要和雪景融为一体,她扯出来一抹笑容
“哥,你今天回来的这么早?”
“嗯”南旬已经换好了家居服,再三确认自己身上没有凉气之后坐到南弦月身边
“雪太大了,我让他们提前下班了,一会积雪了不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