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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民国二十一年,惊蛰,“独眼狼”覆灭一月后

地点: 朱家角“莲记”钱庄、陆家浜“永丰”米仓、左浜镇“快活林”赌坊后巷、榴莲分舵“刀梯”刑房、苏州河左浜段“沉尸潭”

惊蛰雷动,万物复苏,然左浜之地,却仍沉浸在一片血色过后的死寂之中。连根拔起的“左浜子会”仿佛已是遥远的传说,但权力的交替从未真正平息所有涟漪。此前被黄榴莲以拧断脖颈之刑处决的“伍二”,其生前暗中经营、连其兄“伍大”都未必完全掌握的一支隐秘力量,在其死后陷入了群龙无首的混乱。这支力量的临时头目,一个名叫“过山风”的阴沉汉子,擅使双枪,心狠手辣,他并未如其他人般选择隐匿或逃离,反而认为这是摆脱“伍二”阴影、自立门户并向黄榴莲证明实力的绝佳机会。他瞄准了黄榴莲名下两处现金流极其充沛、象征着财富与民生命脉的核心资产——朱家角的“莲记”钱庄和陆家浜的“永丰”米仓,策划了一场精心布局、旨在釜底抽薪的掠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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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幕:钱庄劫案——烟幕与快枪

“莲记”钱庄,高墙深院,守卫森严,平日里有不下十名带枪帮众值守。“过山风”没有选择强攻,他利用“伍二”过去安插在钱庄的一名早已洗白的暗桩——一个看似老实巴交的杂役老赵,摸清了钱庄每日银钱入库、守卫换岗的精确时间。

这日傍晚,押运银元的马车刚进入钱庄后院,守卫正在交接之际,钱庄临街的窗户突然被砸破,数个冒着浓烟的铁罐被扔了进来!刺鼻的烟雾瞬间弥漫开来,遮蔽了视线,引起一片咳嗽和惊叫。

“有匪!抄家伙!” 守卫头目反应迅速,高声示警。

然而,混乱中,后院墙头悄然翻入数条黑影,正是“过山风”及其手下精锐。他们人人双枪在手,动作迅捷如风,借着烟雾掩护,直扑尚未完全入库的银箱!

“砰!砰!砰!”

激烈的枪声骤然在庭院中炸响!“过山风”双枪连发,枪法极准,瞬间便撂倒了三名试图阻拦的榴莲帮枪手。他的手下亦是个中好手,三人一组,两人火力压制闻讯从屋内冲出的守卫,一人则用特制的撬棍强行撬开银箱,将里面成封的大洋倒入随身携带的厚布口袋。

整个抢劫过程不超过三分钟!当烟雾稍散,增援的榴莲帮众赶到时,“过山风”等人已携带着沉重的钱袋,凭借早已规划好的路线,翻越后墙,跳上接应的快马,消失在暮色之中。只留下庭院中几具尸体、空荡的银箱和弥漫的硝烟。现场拾获数枚罕见的、刻有风纹的铜质弹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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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幕:米仓纵火——火油与声东击西

几乎在钱庄遇袭的同时,陆家浜的“永丰”米仓也燃起了大火。“永丰”米仓存储着大量粮食,关乎稳定,守卫力量不弱于钱庄。“过山风”采用了声东击西之计。他派出一伙人在米仓前门故意制造骚动,吸引大部分守卫的注意力。

就在前门混乱之际,另一伙人从米仓背靠的河道,利用特制的吸盘和绳索,悄无声息地攀上高达丈余的仓墙,潜入内部。他们并非为了抢粮,而是携带了大量火油罐。目标明确,直奔存储最优质稻米的几个核心仓廒,将火油肆意泼洒在米堆上,随即点燃!

“走水了!后仓走水了!” 凄厉的呼喊声划破夜空。

守卫们慌忙分兵救火,然而火借风势,加上火油助燃,瞬间便成燎原之势,难以扑救。巨大的米仓陷入一片火海,噼啪作响,珍贵的粮食化为灰烬,热浪灼人。纵火者则趁乱沿原路返回,泅水离去。事后清理,在仓墙外河岸边发现了几枚与钱庄劫案相似的、带有风纹印记的铁蒺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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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幕:雷霆震怒与暗夜追凶

一日之内,核心钱庄被劫,重要米仓被焚,损失巨大,影响极其恶劣。这已不是底层混混的骚扰,而是有组织、有预谋的严重挑衅!黄榴莲闻报,面沉如水,手中把玩的铁胆被他捏得咯吱作响,眼中杀意如同实质。

“查!掘地三尺也要把这伙人挖出来!” 黄榴莲的声音冰寒刺骨,“影子,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两天,我只给你两天时间!浪里白,所有水路码头,给我盯死!铁山,带上你的人,把左浜给我再筛一遍!”

整个榴莲帮的机器全力开动。影子首先从两处现场遗留的弹壳和铁蒺藜入手,这种带有风纹的标记颇为独特。暗探迅速排查左浜及周边所有黑市军火交易和铁匠铺,很快便锁定了一个曾为“伍二”打造过一批特殊武器的老铁匠。同时,对钱庄所有人员的背景进行第二轮彻查,那名杂役老赵的异常镇定引起了怀疑。

老赵被“请”进了分舵刑房。甚至未等进入核心刑讯室,只是在刑房外院,看着那些血迹斑斑的刑具和行刑手冷漠的眼神,他的心理防线便已崩溃,瘫跪在地。

“……是……是‘过山风’……他……他是伍二爷……生前……秘密养着的枪手头子……他逼我……提供了钱庄的……换岗时间……” 老竹筒倒豆子般交代了所知的一切,包括“过山风”可能在左浜镇“快活林”赌坊后巷有个临时落脚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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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幕:赌坊后巷的闪电战——双枪与板斧

“快活林”赌坊后巷,狭窄、肮脏、堆满垃圾。影子亲自带人突袭。根据老赵的供词,他们直扑巷子最深处的那个小院。

然而,“过山风”极其警觉,在院门外设置了隐蔽的绊铃。行动队刚靠近,院内便传来了厉声喝问:“谁?!”

“抄水表的!” 行动队员应了一声,同时猛地撞开院门!

院内,“过山风”正在擦拭他的双枪,闻声惊起,反应快得惊人!他看也不看,抬手便是两枪!

“砰!砰!” 两名冲在最前的行动队员应声倒地,一死一伤!

“找死!”“过山风”狞笑,双枪如同毒蛇的信子,不断喷吐火舌,压制得行动队一时无法抬头。

但影子早已料到对方有枪,安排了弓弩手占据两侧墙头!就在“过山风”换弹的瞬间,数支弩箭破空而至!

“过山风”身形矫健,一个翻滚躲到院中石磨后,弩箭“夺夺”钉在磨盘上,火星四溅。他手下几名亡命徒也各持兵刃,与冲入院中的行动队厮杀在一起,巷战瞬间白热化。

就在这时,铁山如同人形坦克般冲了进来!他无视飞来的流弹,怒吼着直扑石磨后的“过山风”!

“过山风”见铁山来势凶猛,双枪齐射!铁山竟不闪不避,只是微微侧身,用臂膀的厚实肌肉硬接了一颗子弹,另一颗擦着他的头皮飞过!他蒲扇般的大手已然抓向“过山风”!

“过山风”大惊,没想到对方如此悍不畏死,急忙后撤,同时一脚踢翻石磨旁的矮桌,阻挡铁山。

铁山一拳砸碎矮桌,去势不减!“过山风”被迫近身,双枪已无法发挥优势,被铁山一把抓住持枪的右手腕,如同铁钳般收紧!

“咔嚓!” 腕骨碎裂的清晰声响起!

“啊——!”“过山风”惨嚎一声,左手枪落地。他还想挣扎,铁山另一只手的板斧已然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冰冷的斧刃紧贴皮肤,让他瞬间僵住。

首领被擒,其余党羽很快便被肃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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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幕:刀梯炼狱——攀爬与血誓

“过山风”被拖回分舵,直接送入了新设的“刀梯”刑房。此刑房中央,矗立着一副巨大的、刀刃向上的钢刀梯子,受刑者需光脚攀爬,每上一阶,脚底便会被锋利的刀刃割裂。

“过山风”被剥去鞋袜,强行按在刀梯前。他看着那寒光闪闪、沾着之前受刑者暗褐色血痂的刀刃,独眼中终于闪过一丝恐惧,但更多的是怨毒。

“说!剩下的赃款在哪里?还有哪些同党?你们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影子冷冷问道。

“过山风”啐出一口血沫:“呸!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老子什么都不会说!”

影子不再废话,示意行刑。

两名行刑手架起“过山风”,将其双脚强行按在最低一阶的刀刃上!

“呃啊——!” 利刃割破脚底的剧痛让他发出压抑的痛呼,鲜血瞬间涌出,染红了刀锋。

行刑手不顾他的挣扎,强行推着他向上攀爬。每上一阶,脚底便增添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顺着刀梯流淌下来,在地上汇成一小滩。凄厉的惨嚎在刑房内回荡。

当爬到第七阶时,“过山风”的意志终于被这凌迟般的痛苦彻底摧毁。

“……停……停下……我说……钱……钱藏在……‘沉尸潭’……水下……的……一个铁箱里……同党……没……没了……就剩……这些……目的……目的……是……是想……自立……门户……让……让你黄榴莲……看看……伍二爷……手下……不是……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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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幕:沉尸潭起赃——水鬼与铁索

“沉尸潭”,位于苏州河左浜段一处回旋水湾,水深流急,淤泥深厚,历来是处理尸首的隐秘之地。根据口供,浪里白带领水鬼,冒着春寒,潜入冰冷刺骨的潭水中搜寻。

潭底昏暗,淤泥搅动,视线极差。水鬼们凭借经验和触感,在“过山风”描述的大致区域仔细摸索。终于,一名水鬼触碰到了坚硬的、带有锁鼻的物体——正是那个沉在水下的铁箱!

然而,铁箱被数根粗重的铁索牢牢缠绕,固定在潭底的石头上。水鬼试图用工具撬开,却发现铁索坚固,锁头复杂,水下难以作业。

浪里白当机立断,命令水鬼将铁箱整体拖拽上岸。数名水鬼合力,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沉重的铁箱拖出水面,弄到岸边。

铁山上前,运足力气,板斧猛劈铁索!

“铛!铛!铛!” 火星四溅,几声巨响后,铁索应声而断。打开铁箱,里面正是被抢走的、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大洋,分文未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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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风息的终结与秩序的钢印

黄榴莲看着失而复得的银元,又看了看被折磨得奄奄一息、如同破布娃娃般的“过山风”。

“把他伤口用盐水泼醒,吊在左浜镇口牌坊上,示众三日。让所有人都看看,这就是试图动摇我黄榴莲根基的下场。” 他的命令带着铁锈般的血腥味。“钱庄和米仓的损失,尽快弥补。安抚好伤亡弟兄的家眷。”

“过山风”被当众吊起,脚底翻卷的伤口和痛苦扭曲的面容,成为了黄榴莲权力最赤裸、最恐怖的注脚。经此一役,“伍二”这支最后隐藏的、最具威胁的隐秘力量被彻底铲除,所有赃款追回,首恶伏诛。

左浜之地,最后一丝潜在的反抗火种也被无情踩灭。黄榴莲的统治,不再是建立在恐惧之上,而是用铁、血与烈火,深深地烙印进了这片土地的每一寸肌理,乃至每一个人的灵魂深处。秩序,如同钢铁般被浇筑成型。

黄榴莲站在朱家角的码头上,春风吹拂着他的衣角,却带不起他眼中丝毫的暖意。这里的棋盘,已被他完全掌控,再无一枚棋子能够自行跳动。他的目光,越过已然臣服的苏州河左岸,投向了右岸那更加繁华、势力更加盘根错节的广阔天地。新的挑战,正在对岸等待。他提起那柄饮饱了鲜血的开山斧,斧刃映着初春的阳光,冰冷,且渴望新的征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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