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如此，几百年过去，眼前的莫度男爵，不还是未曾真正敬畏于他？
正因意识到这一点，苏天汉才清楚，若想彻底制服此人，还需另辟蹊径。
于是他调动两世为人的阅历，开始思索：究竟什么样的人，最能令人发自内心地恐惧？
思索良久，终于让他想起了一个名字。
漫威世界的宿敌对岸——dc宇宙中，蝙蝠侠的死敌，小丑！
那人或许并非最强，却无疑是众生最为畏惧的角色。
只因他毫无逻辑、纯粹凭本能行事的疯狂气质。
这种人哪怕实力平平，其所散发出的深层恐怖，也能直入灵魂，深入骨髓。
甚至在梦中，也会因想起他而猛然惊醒。
正是基于这样的认知，自打初见莫度男爵那一刻起，苏天汉便已在无人察觉之时，悄然开始了他的首次“演出”。
而从目前的反应来看，这场表演似乎相当奏效。
苏天汉眸光微闪，深深凝视着莫度男爵，面部肌肉不经意地抽动了一下，仿佛一个孩童终于得到了梦寐以求的玩具般满足，随即解除了对对方的压制。
待至尊法师古一将其伤势疗愈完毕后，他这才含笑说道：
“既然你已拜我为师，那么你体内那些来自黑暗维度的法力，自然也就不能再保留了。”
“真正的力量，必须靠自身苦修得来，那才是最可靠的根基。”
“连这般道理都参悟不透，你还真是不堪造就。”
“倘若依赖他人赋予的力量，岂不是等于将自己的性命，彻底交于他人之手？”
“别说多玛姆那种邪恶势力，即便是所谓正义阵营的神明，谁能保证他们日后不会反噬于你？”
“所以，你必须重新踏上修行之路。”
“至于现在这些源自黑暗维度的能量——”
“我帮你废了便是！”
苏天汉目光如冰。
语气温和，字句却冷峻刺骨，仿佛寒风割面。
话音未落，他猛然挥手。
而另一边。
在无人得见的系统商城界面中，苏天汉毫不犹豫地消耗了两千价值点，购入一枚“净化符”（一次性道具），可强制清除自身或他人身上任意一种正面或负面状态。
效果为绝对强制性驱散。
据系统说明，即便是真正的太乙金仙，也无法抵挡此符的威能。
确实是极为逆天之物，只是价格略显高昂。
原本苏天汉并不愿在此类物品上浪费如此多的价值点，但为了在莫度男爵心中彻底埋下对自身的恐惧烙印，并借此完成当前任务目标，
他最终咬牙决断，一狠心、一闭眼，还是将其买下。
结果，自然令人满意。
只见苏天汉轻轻一挥手，莫度男爵体内顿时涌出一团又一团漆黑如墨的气息。
阴森、恐怖，令人不寒而栗。
“啊——！”
莫度男爵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嚎。这种被强行剥离的感觉，让他从灵魂深处涌现出难以言喻的惊惧。
他清晰地感知到，自己体内竟突然诞生一股无法抗衡的恐怖力量。
那股力量强大到极致，竟将早已与血肉筋骨融为一体、深植于魂魄之中的黑暗之力，硬生生拽出体外！
“这……这就是我师父所拥有的力量？”
“竟然强横至此，让我连一丝抵抗的念头都无法升起？连那些已与我身躯完全融合的暗能，也能被如此轻易剥离？”
“这……怎么可能存在？”
此刻的莫度男爵，内心不断低语，思绪几乎崩溃。
即便此前苏天汉展现出种种手段，他心底仍存一丝侥幸——
只要给他一线机会逃离此地，便立刻联络多玛姆大人，请其出手化解危机。
然而现在，他整个人已然呆滞。
面对这般令他发自内心战栗的伟力，先不论多玛姆是否会理会自己，
就算对方真的愿意插手，又真的有能力将自己救出吗？
实话讲，莫度男爵心中毫无把握。
原因也很简单：此地乃是蓝星，而非黑暗维度的领域。
如今蓝星上有至尊法师古一坐镇，更有眼前这位诡异强大的苏天汉。
多玛姆，当真是这二人的对手吗？
对此，莫度男爵满心疑虑。
吼——！
伴随着莫度男爵的哀嚎，那一团团被抽出体内的黑暗能量，在半空中迅速凝聚成一张狰狞可怖的巨大面孔。
煞气冲天，阴毒逼人，仿佛来自地狱深处的审判者。
“混账苏天汉，本座已记下你的气息！”
“若有朝一日相遇，定让你神魂俱灭，永堕幽冥，万劫不得超生！”
“你——该杀！”
这庞大的虚影头颅，正是传说中的魔神多玛姆。
随着其现身，所有人心中皆生出本能的恐惧。身为玛卡泰姬的魔法师，他们对这位来自黑暗维度的邪神可谓知之甚详。
恐惧，再正常不过。
甚至就连至尊法师古一，此刻也不由微微蹙眉。
但她并未表现出丝毫畏惧。
因为她与旁人不同，她一眼便看出——这并非多玛姆真身，甚至连投影都算不上。
说到底，不过是一缕残存的神念罢了。
这一丝神念潜藏于莫度男爵体内深处，古一早已察觉，却一直苦无能力将其剥离。
正因如此，她万万没想到，苏天汉竟能做到此事。
这……怎么可能？
也正是意识到这一点，古一开始意识到，自己先前确实低估了这位“老朋友”。
然而此刻，她并未出声，只是默默将目光投向苏天汉。
她极想知道，接下来他会如何应对。
古一忽然觉得，自己或许也有许多值得向他学习之处。
纵然她的实力远胜于他，但在处事手段与应变之能上，却似相差甚远。
譬如处理莫度男爵一事，明明自己修为更胜一筹，真正交锋之下，反显得处处落于下风。
而另一边，
苏天汉见到眼前浮现的多玛姆虚影，说实话，也着实吓了一跳。
但稍作反应，确认这只是一缕神念、连投影都未达到的残念后，他很快恢复冷静。
若是多玛姆真身降临，他或许还会心生忌惮。
但既然仅是如此孱弱的一丝意识，连实体都未曾凝聚，那又有何惧？
动手便是，硬碰硬又能如何！
正因意识到这一点，苏天汉再度摆出了那副不可一世的姿态。
“呵呵，多玛姆。”
“真是可笑至极，你不过是个无能之辈，竟还敢在我面前放肆？”
“你知道‘死’字该怎么写吗？”
“需不需要我亲自教你一番？”
随着苏天汉话音落下，在场所有人顿时目瞪口呆。
这……是怎么回事？
若非眼花，苏天汉这是在公然挑衅多玛姆？
嘶——！
众人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
就连现任至尊法师古一，此刻也满脸震惊，显然未曾料到苏天汉竟能狂妄至此。这种胆魄，简直令人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