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不对!
该死的,思路跑偏了。
莫度男爵都几百岁了,那是什么孩子?
但此时的苏天汉,根本不在乎旁人作何感想,只按照自己的节奏行事。
“不敬长辈,该打!”
啪!
“胆敢顶撞,该打!”
啪!
“输不起还嘴硬,该打!”
啪!
“……”
啪啪啪!
苏天汉的确如此,话音未落,
渐渐地,他甚至连理由都懒得编造了。
纯粹是看不顺眼,那就打一顿罢了。
横竖不过是个徒弟
还有什么可顾虑的?
这场惩戒,持续了将近两个时辰。
而古一法师始终神情凝重,一旦察觉莫度男爵体力不支,便随手施以疗愈之术。
她也曾动念为莫度求情,但思虑再三,终究作罢。
毕竟此刻是苏天汉在管教自己的弟子,且莫度早已亲口断言,与玛卡泰姬再无瓜葛。
况且莫度自身问题确然严重,她也真心希望他能有所改过。
于是,在长久的沉默后,她决定暂且袖手旁观。
反正自己束手无策,既然苏天汉愿意出手,那就任他为之。
只要莫度能真正转变,过程如何又何妨?
时间缓缓流淌,莫度已无力嘶吼,连呻吟都近乎消失;苏天汉自己也渐觉乏味。
略一沉吟,他才缓缓启唇。
“莫度,现在感觉如何?”
“经过为师这一番训导,你可有悔悟之心?”
“是否真正意识到自身的过错?”
“不必畏惧,为师想听真话。”
“我们有的是时间,我也明白你的执念根深蒂固,从未指望你立刻脱胎换骨。”
“所以,放胆直言吧。”
苏天汉嘴角微扬,目光温和,仿佛一位仁厚长者。
然而此刻的莫度男爵,听见这番话却猛然一颤。
尤其是望见苏天汉那和善神情时,竟如同直面恶鬼,几乎当场崩溃落泪。
显然,他是真的惧怕了。
活了数十载,他还从未遇见过如苏天汉这般无赖之人。
简直,混账至极!
心中虽恨不得将对方碎尸万段,可一想到随之而来的报复,他最终还是选择了低头。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您的教导至关重要,如今我才彻底醒悟自己的罪愆。”
“我发誓必将改正,请您赐予我一次机会。”
“……”
此时的莫度男爵,或许一生都未曾想过,自己竟会说出如此谄媚之语。
荒谬得令人作呕。
但他仍毫不犹豫地讲了出来,且语句流畅,毫无迟疑,仿佛天生就会。
此事实在离奇。
可他也别无选择——苏天汉此人,实在太过狠辣。
尽管这些话语羞耻至极,但若不说出口,莫度深知等待自己的将是更加残酷的折磨。
因此,纵使万般不甘,他终归选择了屈服。
当年面对至尊法师古一,他尚能表面臣服、内心抗拒,甚至敢于顶撞争辩,战斗亦无所惧。
可眼前的苏天汉,却让他从灵魂深处感到战栗。
那种恐惧,深入骨髓。
苏天汉——根本不像凡人!
自方才起,他无数次渴望就此死去。
可问题是,有苏天汉与至尊法师古一在场,连死亡都成了遥不可及的奢望。
故而无论情愿与否,他此刻只求认输。
未来如何,他不愿去想;但他唯一所求,便是眼前这场羞辱尽快终结。
念及此处,他几欲痛哭。
“最后一个问题。”苏天汉淡淡开口,“你现在,可愿认我为师?”
“若你肯认,便需依我门规,行叩首敬茶之礼,我也会视你为亲传弟子倾囊相授。”
“此言非虚,你尽可查证**历代传承,拜师皆循此例。”
“此刻,扪心自问——你,可愿拜我为师?”
苏天汉语气温和,仿佛真心为莫度着想。
可莫度听罢,却浑身一凛,隐隐嗅出阴谋的气息。
他极想拒绝,毕竟谁愿拜这种人为师?
但——他不敢。
因为苏天汉这人的手段太过深不可测,他内心深处确实担心会被对方设计陷害。
一旦说错话,谁又能预料这个男人会用何种方式对付自己?
因此,在心中反复权衡良久之后,他才不得不带着几分无奈与屈辱地开口。
“师父,我同意。”
“您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正确无误,日后我定当完全遵照您的指示行事。”
“您吩咐的一切,我绝不敢有半分违抗。”
没有任何迟疑或推诿,莫度男爵干脆利落地应承下来。
显而易见。
此刻他对苏天汉已然产生了某种心理阴影。
尽管二人相识尚不足半天,但苏天汉却凭借自身压倒性的实力,完成了一件连至尊法师古一耗费数百年光阴也未能达成的壮举。
仅此一点,便足以说明苏天汉的强大已达到了何等惊人的地步。
而另一边。
苏天汉并未察觉莫度男爵内心的波澜,即便知晓,也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因为他所在乎的,从来都不是你是否心甘情愿。
只要你能一丝不苟地执行他的命令,其余种种——包括情绪、态度乃至真实想法——他全都漠不关心。
“很好,不愧是我亲选的弟子。”
“看来刚才那番训诫,确实让你意识到了自身的谬误。”
“表现不错,我很满意。”
“毕竟这是我头一回收徒,说实话,先前还真怕那一套行不通。没想到试过一次后,竟真有效果。”
“由此可见,我其实还挺适合做一名导师的。”
“不错,真是不错!”
苏天汉放声大笑,神情略显癫狂。
当然,这一切全是刻意为之的表演。
经过细致观察与揣摩,苏天汉早已明白:像莫度男爵这类人物,常规方式根本无法使其真正悔悟。
唯一的途径,唯有以强力压迫。
用绝对的实力震慑其心神。
然而光有力量仍不够充分——至尊法师古一便是明证。
古一本就是天父级别的强者,纵览全宇宙,亦属最顶尖的存在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