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霍格沃茨，空气中弥漫着南瓜馅饼的甜香和橡木树叶枯萎的独特气味。
城堡走廊里，原本肃穆的铠甲也变得活泼了起来，会对着路过的人发出沉闷的问候或是故作恐怖的咆哮。
画像们也纷纷换上了应景的装饰，胖夫人甚至在她的肖像框上挂了一串会发出细小尖叫的迷你南瓜灯。
对于哈利和德拉科而言，这个万圣节，与记忆中那个充斥着流言和阴影的冰冷夜晚截然不同。
几年来，因为哈利和德拉科加上赫敏和潘西等人的友谊，他们这个年级的小蛇和小狮子的关系没有前几届那么剑拔弩张，连带着其他年级的两个学院关系也有所缓和。
如今，斯莱特林与格兰芬多虽仍有竞争，但更多是良性的，两个学院的学生甚至在课后和魁地奇训练后能坐在一起喝黄油啤酒。
哈利和德拉科自从觉醒了血脉以后，时不时情绪激动时就会发生一些状况，尤为典型的就是哈利在火焰杯第一场比赛后出现的龙鳞。
平日他们都是以强大的魔力压制着这些特征，但在今天这个可以“装神弄鬼”的万圣节，他们决定稍稍放开束缚。
……
“你确定要我这样出去？”斯莱特林级长寝室里，德拉科站在等身镜前，有些不确定地打量着镜中的自己。
他穿着一件用上好丝绸织就的银绿色长袍，袍子上用秘银丝绣着繁复的藤蔓与星辰图案，在光线下流淌着柔和的光泽。
原本浅金色的短发被施了法，变得如月光般的银白，长至肩头，用一根同色的银丝带松松束在脑后。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身体的变化：原本圆润的耳廓变得纤细尖长，透着一层淡淡的珍珠色；指尖泛着星辰般的微光，仿佛轻轻一划就能留下银痕；而在他背后，一对近乎透明的、由光线和魔法构成的精灵翅膀缓缓扇动着，洒下细碎的银色光尘。
他整个人看起来精致、空灵，又带着马尔福特有的优雅。
“当然，你美得惊人，德拉科。”哈利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带着低沉的、毫不掩饰的赞叹。
德拉科转过身，呼吸微微一滞。
哈利没有选择常见的火龙玩偶服，而是让血脉的力量部分具现。
他高大的身形似乎更加挺拔，黑色的铠甲经过变形，肩甲和臂甲呈现出暗沉的、仿佛历经岁月的金属质感，上面有着古朴的龙形纹路。
他脸上，从颧骨到眼尾，覆盖着一层细密的、闪烁着暗金光泽的龙鳞，让他俊朗的面容平添几分野性。
那双着名的翠绿眼眸变成了冷血动物般的竖瞳，在昏暗的室内闪着锐利的光。
他的牙齿变得有些尖利，双手覆盖着一层坚硬的、同样是暗金色的鳞甲，指尖是足以撕裂钢铁的利爪。
最令人震撼的是他身后那对巨大的、由阴影和骨质构成的龙翼，它们收敛在身后，却无时无刻不散发着强大的压迫感。
德拉科看着哈利手上反射着寒光的利爪，不由得调侃道：“你的爪子这么锋利，我才不要跟你走在一起，等一下你划伤我了怎么办~”
哈利走向德拉科，伸出那只覆盖着鳞甲的手时，他指尖那骇人的利爪小心翼翼地收敛起来，只用相对平滑的指腹，轻轻拂过德拉科尖尖的耳朵。
“看，我不会伤到你。”哈利的声音放得很柔，竖瞳里映着德拉科有些害羞无措的样子，“我的精灵。”
德拉科的脸颊泛起红晕，他躲开哈利过于专注的目光，小声嘟囔：“……你这副样子，待会别把低年级吓哭。”
“有你在旁边，他们只会觉得是美丽的精灵驯服了恶龙。”哈利低笑着，顺势握住了德拉科泛着银光的手。
冰冷坚硬的鳞甲与温暖柔软的、带着微光的手指交握，形成一种奇异而和谐的对比。
……
早餐时分，邓布利多罕见地没有穿星星月亮的巫师袍，而是用高深的变形术，让自己恢复了年轻时的样貌。
火红的头发，湛蓝如湖泊的眼睛，英俊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只是那半月形眼镜后的目光依旧睿智而深邃。
他宣布了今年万圣节的特别活动：“……开放所有学院公共休息室，供大家参观！
每个学院都可以精心准备独特的‘幽灵主题’。
此外，晚宴时，我们将使用这个——”他指了指礼堂中央一个类似火焰杯，但周身雕刻着嬉笑鬼脸的黄金杯，“‘欢笑点评杯’。
大家可以写下对任意学院休息室装扮，或者……嗯，对某位同学特别装扮的点评投入其中，它会随机抽取并播报！最后，我们还将评选出今晚‘最佳装扮’！”
礼堂瞬间沸腾了。四个长桌爆发出热烈的讨论和欢呼。
“另外，”邓布利多俏皮地眨眨眼，“今晚的舞会，欢迎所有‘生物’——无论你们是幽灵、妖精、吸血鬼，还是……龙与精灵。”
他的目光似乎不经意地扫过斯莱特林长桌的哈利和德拉科。
坐在邓布利多身边的，是一位同样英俊，但气质更为锐利，有着异色瞳眸的金发男巫，格林教授再次回到霍格沃茨。
即使是在四年级结束后被“要求离开英国”，在这种节日里，邓布利多还是默许了格林德沃的陪伴。
此时，格林德沃正将一颗蜂蜜公爵最新出的“尖叫蟑螂堆”推到邓布利多手边，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宠溺。
西弗勒斯穿着他万年不变的黑色长袍，只是今天在领口别了一个小小的、会滴落银色液体的蝙蝠胸针，算作应景。
麦格教授则变成了一只优雅的、戴着眼镜的虎斑猫，蹲在她的座位上。
海格更是直接，把他那件鼹鼠皮大衣反穿，毛茸茸地像个真正的山怪。
……
白天是热闹的公共休息室参观时间。四个学院使出浑身解数，力求展现自己学院的特色。
格兰芬多塔楼的设定是热血幽灵营地。
狮院的热情几乎要点燃塔楼。弗雷德和乔治无疑是今天的主角。
他们把壁炉改造成了“幽灵篝火”，火焰是跳跃的淡蓝色，还会飘出似的白色光团，一碰到人的手就“噗”地变成金色闪光消失。
他们还在天花板上挂满了“会尖叫的幽灵气球”，但扮成了一个博学的小女巫，怀里还抱着本会自动翻页的魔法书的赫敏偷偷给气球加了限制咒，“只对文森特和格雷戈里尖叫”，以报复他们昨天试图偷拿格兰芬多厨房特供南瓜派的行为。
罗恩终于放弃了他的鸡腿装扮，他今天裹着一件巨大的、鬃毛蓬松的“狮子幽灵斗篷”，可惜被双胞胎恶作剧，斗篷边缘缝制的金色流苏变成了“走路就掉狮子毛”的魔法蒲公英绒毛。
他追着双胞胎理论时，绒毛飘了刚进门的哈利一身。
“嘿，哈利！看看他们干的好事！”罗恩气呼呼地指着自己身后一路的绒毛。
哈利笑着，用那只覆盖着鳞甲的手，笨拙又小心地帮罗恩拍打肩膀上的绒毛，竖瞳里带着暖意。
德拉科在一旁看着，轻轻哼了一声，声音不大但足够清晰：“波特，离他远点，沾得满身都是，我的翅膀都要被这些毛弄脏了。”
语气里是熟悉的娇气，但少了往日的刻薄，更像是一种下意识的抱怨。
打扮成魁地奇追球手幽灵的金妮和打扮成裹着个会随机变色的“记忆球幽灵”斗篷的纳威在角落搭了个“禁林幽灵帐篷”，里面放着卢娜用魔法染成银色、还会发出嗡嗡声的玩具蜘蛛。
纳威显然很紧张，差点碰倒了旁边一个咧着嘴笑的“幽灵南瓜灯”。
赫敏则在书架上贴了“幽灵读书贴”，让厚重的《魔法史》飘在空中，书页翻动间会浮现出做着鬼脸的幽灵，并念诵“幽灵版魔法史”：“公元993年，幽灵们也同意霍格沃茨是个建学校的好地方！”
当然，乔治偷偷加了一句“幽灵也爱喝冰镇南瓜汁！”的批注，气得赫敏举着魔法书追着他跑了半圈。
斯莱特林地窖则是选择了优雅暗夜古堡的主题。
与格兰芬多的热闹不同，斯莱特林的休息室更显精致与神秘。
透过窗户可以看到黑湖荡漾的水光，被施了法的绿色烛火在银制灯座里摇曳，将阴冷的石壁蒙上一层朦胧的光晕。
德拉科作为“精灵”自然是焦点。潘西今天扮成了一个复古哥特风的暗黑娃娃，穿着黑色蕾丝长裙，抱着个同样风格的小熊。
她还以为德拉科的翅膀是魔法变出来的，因此这会笑着调侃他：“德拉科，你这精灵怎么还用假翅膀？”
德拉科刚想反驳，哈利低沉的声音就从身后传来：“不用翅膀，我这巨龙保护你。”他晃了晃自己覆盖着暗金鳞甲的肩臂，龙翼在身后微微展开，投下大片阴影。
德拉科耳尖瞬间红透，别过脸去，声音更小了：“谁要你保护……”但嘴角那抹微不可察的弧度却泄露了他的心情。
当然，他还是没忘记反驳潘西：“我这可是真翅膀，小瞧谁呢！马尔福从不用假货。”
潘西听出他的言下之意，眼睛立马亮起来，伸出手去揉捏他的两个尖耳朵。
扮成了优雅的吸血鬼伯爵的布雷斯和扮成了沉默的炼金术师合作，将休息室的石柱改造成了“幽灵蛇柱”。
石雕的蛇眼中镶嵌着发光的绿宝石南瓜灯，还会偶尔吐出丝丝缕缕的银色雾气。
西奥多还在墙上用发光颜料画了巨大的斯莱特林院徽，那徽章上的蛇会随着人走动而转动头颅，表情变幻。
当哈利走过时，那蛇居然对着他，俏皮地眨了眨眼。
文森特和格雷戈里本想雕刻“鼻涕虫幽灵南瓜灯”，结果手艺太差，刻出来的东西惨不忍睹。
德拉科实在看不下去，挥动他那根万圣节被特别改造过的、一挥就会冒出银色光点的“精灵魔杖”，将南瓜变成了“会眨眼的蛇院精灵南瓜灯”。
灯上的脸，赫然是照着德拉科自己的精灵模样微调刻成的。
哈利看到后，忍不住凑到德拉科耳边，灼热的气息喷在他敏感的尖耳上，低语：“这南瓜灯比你可爱。”
德拉科羞恼地伸手在他覆盖着鳞甲的手臂上掐了一下，自然没用什么力气，反而像是一种调.情。
潘西在中央的茶几上摆放了“幽灵主题糖果盘”，里面有造型逼真的“蝙蝠软糖”和清凉的“幽灵薄荷糖”。
她还偷偷藏了一小罐特制的“精灵翅膀糖”，形状像缩小版的德拉科翅膀，准备晚些时候给他。
拉文克劳塔楼选择了梦幻星空幽灵主题。
这里仿佛变成了宇宙的一角。卢娜今天穿了一件“星夜幽灵裙”，深蓝色的裙摆上缀满了自发光的、大小不一的星星，脖子上挂着一串黄油啤酒瓶塞项链。
她用月光石和银线制作了“幽灵风铃”，挂在拱形窗边。微风穿过，风铃发出空灵悦耳的“叮咚”声，并飘散出如同星尘的银色光点。
“哈利，德拉科，你们看，”卢娜用她飘忽的嗓音说，“我的风铃能召唤夜骐幽灵哦。”
她指着空气中那些常人看不见的、环绕风铃飞舞的朦胧影子。
拉文克劳们将他们的智慧用在了装扮上。
书架被改造成了“幽灵书海”，无数书籍漂浮在半空，封面变成了各种做着鬼脸或沉思状的幽灵，它们还会互相低声“交谈”，讨论着深奥的魔法问题。
一本《神奇动物在哪里》飘到德拉科面前，封面的幽灵脸居然惟妙惟肖地模仿起他刚才被哈利调侃时微嗔的表情，气得德拉科抬手就想给它来个咒语，被哈利笑着拦下：“别啊，这挺可爱的。”
他竖瞳里的笑意让德拉科泄了气。
拉文克劳休息室中央放置着一个巨大的“幽灵水晶球”，里面氤氲着变幻的银色烟雾。
哈利拉着不太情愿的德拉科站到水晶球前，烟雾映出他们的影子——覆盖鳞甲、龙翼微张的勇者，与尖耳银发、光翼流转的精灵，影子亲密地重叠在一起，仿佛巨龙守护着他的珍宝。
卢娜在一旁梦幻地说：“看，你们的影子被水晶球记住了，会永远在一起哦。”
赫奇帕奇们延续一如既往的风格，以塞德里克为首，他们将赫奇帕奇休息室改造成温暖的幽灵甜品屋。
靠近厨房的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充满了食物诱人的香气。
墙上挂满了笑容可掬的“幽灵姜饼人”装饰，天花板下漂浮着各式各样、看起来美味无比的“会动的幽灵蛋糕模型”。
几个戴着特别缝制的“幽灵尖帽子”的家养小精灵，正热情地端来“幽灵热巧克力”。
这热巧克力杯子是掏空的小南瓜，热巧克力上漂浮着蓬松的、会慢慢融化的“幽灵”。
哈利和德拉科进来时，立刻被塞了一块“精灵形状的饼干”。
德拉科接过，那饼干上用糖霜画出的精致小翅膀却因为制作时的疏忽，在他手里“啪嗒”掉了下来。
哈利自然地弯腰帮他捡起，递到他手里，低沉的声音带着笑意：“没事，掉了翅膀也是最可爱的精灵。”
周围几个赫奇帕奇的学生看到这一幕，都露出了善意的、心照不宣的笑容，让德拉科的脸颊一直红到了尖耳朵根。
他们在这里还遇到了正对着一块“幽灵南瓜派”大快朵颐的纳威，以及和塞德里克一起，忙着给各种“幽灵糖果”包装的秋·张和几位赫奇帕奇女生。
临走时，她们还塞给哈利和德拉科一大袋包装精美的糖果。
……
傍晚时分，参观活动暂告段落。
哈利和德拉科与朋友们一同参加了尼古拉斯·德·敏西-波平顿爵士的“断头派对”。
派对设在一间被布置得阴森却有趣的空教室，黑色丝绒帷幔上挂着发出幽光的南瓜灯。
弗雷德和乔治一进来就盯上了尼克那颗仅靠一点皮肉连着的头。
两人交换一个眼神，同时挥动魔杖。下一刻，尼克的头变成了一个咧着大嘴笑的南瓜头，眼睛是两个闪烁的黑洞，还发出“呜呜”的滑稽风声。
尼克愣了一下，随即提着他的南瓜头，优雅地转了个圈，大声赞美：“太棒了！韦斯莱先生们！这比皮皮鬼那些粗鲁的把戏有趣多了！我要保留这个造型直到舞会！”
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潘西和赫敏躲在一个人少的角落，头碰头地交流着“幽灵主题糖果配方”。
潘西拿出了一张边缘烫金的羊皮纸：“这是我们帕金森家传的‘蝙蝠软糖’配方，加了特选的薄荷，口感清凉，很适合万圣节。”
赫敏则从她那本会自动记录的魔法书里撕下一页：“这是我的改良版‘幽灵薄荷糖’，不仅能清新口气，含在嘴里还会发出淡淡的银光，持续十分钟。”
两个好闺蜜每次一聊天就会忘记她们可怜的男朋友。这不潘西又开始邀请赫敏下次到斯莱特林休息室一起研究新的糖果魔法。徒留布雷斯和罗恩面面相觑。
哈利和德拉科则靠在窗边，远离人群的喧嚣。
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溜出去的弗雷德和乔治正在城堡庭院里释放大规模的“幽灵闪光咒”，无数银色的光点像逆流的星辰，在渐暗的夜幕下飞舞，映照着城堡的尖塔，美得如梦似幻。
窗玻璃上，倒映着他们依偎的身影。
哈利覆盖着鳞甲的手，依旧小心翼翼地握着德拉科泛着微光的手指。
“今晚的你，比拉文克劳水晶球里的影子还要真实，德拉科。”哈利低声说，竖瞳在昏暗光线下，像两簇温暖的火焰。
德拉科感受着手背上那片冰冷的坚硬，以及哈利刻意收敛的、轻柔的力道，胃里像是有千万只蝴蝶在飞舞。
他抬起头，灰蓝色的眼眸里映着窗外飞舞的银光和哈利的脸，轻声回应：“那当然，我就在这，哈利，在你身边。”
他的语气温柔，眼底的依赖和爱意怎么都藏不住。
……
万圣节晚宴将节日气氛推向了高潮。
礼堂天花板被施法变成了深邃的、布满闪烁银星的夜空，无数真正的蝙蝠安静地倒挂在横梁上。
漂浮的蜡烛变成了跳跃的南瓜灯，长桌上摆满了各种造型奇特的万圣节美食。
红发版邓布利多笑眯眯地宣布“欢笑点评杯”开始工作。学生们纷纷将写好的点评羊皮纸投入杯中。
杯子开始旋转，发出嗡嗡声，然后像收音机一样，开始播报随机抽取的点评：
首先是罗恩的声音，他的声音被魔法放大，带着点气急败坏：“格兰芬多的幽灵篝火超棒！但弗雷德和乔治的恶作剧让我掉了一身‘狮子毛’！我现在感觉像个行走的蒲公英！”
礼堂爆发出大笑，格兰芬多长桌那边，双胞胎得意地朝罗恩举杯。
接着是潘西清晰的声音：“赫奇帕奇的幽灵热巧克力温暖了我的心，另外，格兰杰小姐的糖果配方极具创新性，期待她的再一次成功。”
赫敏在格兰芬多长桌那边，对潘西遥遥举了举她的南瓜汁杯子。
然后是卢娜那空灵飘忽的嗓音：“拉文克劳的幽灵风铃确实引来了很多夜骐幽灵，它们在为尼古拉斯爵士伴奏。
另外，哈利和德拉科站在水晶球前的影子，是我见过最和谐的魔法影像之一，祝福你们。”
最后，点评杯停顿了一下，播出了两条接连的、让整个礼堂瞬间安静下来，随即爆发出更大声起哄和口哨的点评——
一个低沉动听的声音：“斯莱特林的精灵南瓜灯很可爱，但精灵本人，是整个霍格沃茨最耀眼的存在。——你的龙。”
紧接着，一个虽然努力保持平静，但尾音仍带着一丝不易察觉颤抖的声音：“格兰芬多的……不，评论对象错误。那条总爱黏着精灵的龙有点吵，鳞片也有点硌人，但……看久了还算顺眼。——你的精灵。”
“哇哦——！”礼堂几乎要被欢呼声掀翻。四张长桌的学生们都在用力拍着桌子。
就连教授席上，麦格猫教授都忍不住用爪子捂了下嘴，邓布利多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格林德沃在他身边，递过去一颗滋滋蜜蜂糖，嘴角也噙着一丝笑意。
西弗勒斯的表情依旧没什么变化，但他面前那杯南瓜汁似乎微微晃动了一下。
德拉科的脸红得快要滴血，恨不得把自己埋进面前的餐盘里。
哈利则在一片起哄声中，坦然地在桌下紧紧握住了他的手，鳞甲与微光再次交叠。
……
晚宴后的舞会，才是今晚的压轴大戏。礼堂被清空，魔法天花板呈现出更加绚烂的星河，乐队演奏着轻快又略带诡异风格的舞曲。
所有学生和教授都展示着自己的装扮。
赫敏和罗恩换了一套装扮，他们现在是一对“博学女巫与骑士幽灵”，罗恩的幽灵盔甲时不时会变得透明，惹得他手忙脚乱。
潘西和布雷斯是“暗黑娃娃与吸血鬼伯爵”，跳着优雅的华尔兹。
西奥多依旧是独来独往的炼金术师，靠在柱子上观察着众生百态。
纳威和他的“记忆球幽灵”斗篷玩得很开心，金妮则和几个打扮成魁地奇幽灵的女生笑作一团。
弗雷德和乔治无疑是舞池里最活跃的“恐怖双子星”，他们的舞步夸张搞笑，还时不时向空中发射会变成蝙蝠形状的烟花。
教授们也各有特色。西弗勒斯依旧站在阴影里，但他的蝙蝠胸针在发光。
麦格猫教授优雅地蹲在高背椅上，尾巴尖随着音乐轻轻摆动。
海格和他的“山怪”装扮几乎占据了舞池一角。
最引人注目的是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
年轻的邓布利多穿着一身深蓝色的、缀有星月的礼服长袍，格林德沃则是一身简约的黑色礼服，异色瞳在烛光下格外醒目。
他们没有跳舞，只是并肩站在一旁，看着学生们欢笑。
格林德沃的手始终轻轻搭在邓布利多的后腰，偶尔低声在他耳边说些什么，引得红发男巫露出轻松愉悦的笑容。
而舞池的中央，最耀眼的无疑是哈利和德拉科。
当哈利牵着德拉科步入舞池时，所有人都下意识地为他们让出空间。
音乐变得舒缓，哈利巨大的龙翼在身后完全展开，以一种保护的姿态，将他和德拉科笼罩在一个相对私密的空间里。
他覆盖着鳞甲的手，极其小心地揽住德拉科穿着精灵长袍的纤细腰身，另一只手则握着德拉科泛着银光的手。
德拉科透明的精灵翅膀在身后轻轻扇动，洒下细碎的光尘，尖耳在灯光下透着粉红。
他们跳得并不复杂，更多的是依偎着缓缓移动。
哈利低下头，竖瞳里只映着德拉科一人。德拉科微微仰头，灰蓝色的眼眸中带着些许羞涩和全然的信任。
哈利那足以撕裂岩石的利爪，在接触德拉科细腻的皮肤和柔软的长袍时，收敛得如同最温顺的宠物。
他们的装扮，一个代表力量与野性，一个代表优雅与灵性，在此刻却完美地融合在一起，仿佛本该如此。
“还好吗？”哈利低声问，声音在音乐和喧嚣中，只传入德拉科耳中。
“嗯。”德拉科轻轻应了一声，将额头抵在哈利覆盖着鳞甲的坚实肩膀上，“你的鳞片……其实不硌人。”
哈利低低地笑了起来，胸腔震动通过相贴的身体传递给德拉科。
舞会接近尾声时，邓布利多再次走到台前。
“欢笑点评杯”经过一阵激烈的闪光和嗡鸣，喷涌出金色的彩带，最终，两个名字被用闪烁的字母投射到星空天花板上——
最佳装扮：哈利·波特 & 德拉科·马尔福 （巨龙与精灵）
欢呼声和掌声如潮水般涌来。
哈利握紧了德拉科的手，在所有人的注目下，微微侧头，一个轻柔的、带着无比珍视意味的吻，落在了德拉科光洁的额头上。
德拉科闭上了眼睛，长长的银色睫毛像蝶翼般轻颤，嘴角却弯起了幸福而安心的弧度。
万圣节的狂欢最终在黄油啤酒的醇厚暖意和各式糖果的甜蜜香气中缓缓落下帷幕。
城堡外的寒意被隔绝在欢声笑语之外。
对于所有经历了这个奇妙夜晚的人来说，这是一个没有恐惧、没有阴霾，只有魔法、欢笑、友谊与初恋甜蜜的万圣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