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狼星,你和我在这里,克利切受到古老契约和最后命令的双重束缚,他宁愿毁了自己也不会说!”德拉科干脆利落的点明现在最重要的问题。
“那怎么办?”西里斯急躁地问,“难道就没办法知道那个蠢货到底干了什么吗?”
“有办法。”德拉科冷静地说,他看向被束缚着却仍在痛苦呜咽的克利切,提高了声音,确保它能听见:“克利切!听着!我们不强迫你违背雷古勒斯舅舅的命令!你看,这里不全是布莱克家族的人!”
他伸手指向邓布利多、哈利、西弗勒斯和格林德沃:“这位是邓布利多校长,你知道的,最伟大的巫师!
这两位是哈利·波特和西弗勒斯·斯内普教授,他们都与布莱克家族无关!
还有这位格林先生,他也是外人!雷古勒斯舅舅的命令里,没有包括不能告诉他们,对不对?”
克利切的挣扎稍微减弱了一些,浑浊的大眼睛艰难地转向邓布利多,眼神里充满了绝望中的一丝微弱希冀。
德拉科深吸一口气,做出了决定。
他伸手抓住西里斯的胳膊,语气不容置疑:“现在,你和我,我们先出去,在门口等着。”
“什么?这是我的房子!我为什么要出去?”西里斯抗拒道,灰眼睛里全是不解和恼怒。
“如果你想尽快知道关于你弟弟的真相,就听我的!”自打重生后,德拉科难得地用如此强硬的语气对某个人说话,更别提他几乎是硬拽着西里斯,将他拉向了大门外,“克利切看到你,就无法开口!这是唯一的办法!”
西里斯被他半推半就地拉出了门厅,格里莫广场12号的大门在他们身后关上,将内外暂时隔绝。
门厅内,只剩下被魔法束缚的克利切,以及邓布利多、哈利、西弗勒斯和事不关己般的格林德沃。
德拉科的声音隔着门板隐约传来:“克利切!现在没有布莱克家的人了!你可以说了!告诉邓布利多校长!他会帮助你的!他可以帮你完成雷古勒斯舅舅最后的愿望!”
门内,邓布利多走上前,他并没有立刻解除克利切身上的束缚咒,而是用他那双湛蓝的、能看透人心的眼睛温和地注视着痛苦的小精灵,声音如同具有魔力般安抚人心:
“克利切,我是阿不思·邓布利多。我向你保证,我们来到这里,是为了尊重并完成雷古勒斯·布莱克的意愿。请你相信我们。
那个挂坠盒,它非常危险,是邪恶的化身,雷古勒斯牺牲自己换取它,就是为了让它被摧毁。我们需要找到它。”
哈利也蹲了下来,翠绿的眼睛里充满了真诚的担忧:“克利切,拜托了,告诉我们吧。如果我们没猜错的话,雷古勒斯是个英雄,他不该被忘记。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我们才能帮他。”
克利切停止了挣扎,他巨大的眼睛呆呆地看着邓布利多,又看看哈利,似乎在衡量着什么。
古老的契约和对最后命令的恐惧依旧折磨着他,但邓布利多的名声和哈利眼中那份纯粹的善意,似乎触动了他。
“……邓布利多……校长……最伟大的巫师……”克利切嘶哑地、极其缓慢地重复着,仿佛在确认什么,“……雷古勒斯少爷……提起过您……他说……您是唯一能对抗……黑魔王的人……”
他浑浊的眼睛里滚下大颗大颗的泪珠,声音破碎而充满痛苦:“……克利切……克利切可以说吗?……少爷的命令……不能告诉家里人……他们……他们出去了……”
“他们出去了。”邓布利多肯定地点头,声音沉稳如山,“现在,这里没有‘家里人’。你可以放心地说给我,和这几位朋友听。”
仿佛堤坝终于决口,克利切蜷缩在地上,被魔法束缚着,开始了断断续续、泣不成声的叙述:
“黑魔王曾经找到雷古勒斯少爷……要借走一个小精灵为他做事。雷古勒斯少爷将克利切献给了黑魔王。”
“克利切出发前雷古勒斯少爷告诉克利切……在做完一切黑魔王的命令后,一定要安全回家……”
“黑魔王让克利切喝……一个被装在石盆里的魔药……克利切喝了,喝的时候看到好多恐怖的景象……克利切的五脏六腑都着火了……”
“克利切喊雷古勒斯少爷救救他,喊女主人,可是黑魔王只是大笑……他逼克利切喝光了魔药……他把一个挂坠盒丢进空盆中……又在盆里加满了魔药。”
“然后黑魔王丢下了克利切……克利切好渴,克利切需要水……好多的手想拖走克利切……
“但是克利切记得雷古勒斯少爷说过……克利切一定要回家……”
“回到家后……雷古勒斯少爷……他发现了克利切,他问克利切发生了什么……雷古勒斯少爷发现了黑魔王的秘密……他说黑魔王制作了……邪恶的东西……”
“他让克利切……带他去……那里有黑湖……有阴尸……有……绿色的药水……”
“雷古勒斯少爷……他……他喝下了药水……他喝光了……他非常痛苦……他命令克利切……替换挂坠盒……然后……回家……毁掉它……”
“他命令克利切……不要告诉女主人……不要告诉任何家里人……除非挂坠盒被毁掉……”
“……克利切想救少爷……可是少爷命令克利切离开……克利切回来了……带着挂坠盒……”
“克利切尝试了所有办法……都毁不掉……克利切是个失败的家养小精灵……克利切辜负了雷古勒斯少爷……”
他断断续续地诉说着,那悲惨而壮烈的过程逐渐清晰地呈现在众人面前。
西弗勒斯站在阴影里,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了拳,指节泛白。
他低着头,黑色的头发垂下来遮住了他的表情,但周身散发出的那种紧绷的、压抑的悲痛,却浓得化不开。
哈利感到一阵鼻酸,他难以想象雷古勒斯是怀着怎样的决心喝下那些毒药,又是如何在绝望中孤独地死去。
邓布利多的表情异常严肃,他缓缓问道:“那个挂坠盒现在在哪里,克利切?”
克利切抽噎着,艰难地转动眼珠,望向一个巨大的、布满油污的橱柜顶端:“在那里……克利切把它藏起来了……克利切没能完成少爷的命令……”
西弗勒斯猛地抬起头,不等邓布利多示意,他立刻挥动魔杖。
一个陈旧、精美却透着邪气的挂坠盒从橱柜顶端飞了下来,稳稳地落在他手中。那挂坠盒上刻着的斯莱特林蛇仿佛在无声地嘶鸣。
“这就是……魂器。”哈利低声道,感到一阵寒意。
邓布利多沉重地点了点头。他示意格林德沃去为外面试图偷听的某个小朋友开门,格林德沃刚刚听了一场“好戏”,此刻没什么异议就照做了。
德拉科推开门,和西里斯一起走了进来。唯一一个老老实实什么都没做只顾着转圈的“大狗”的脸上充满了焦急和不安:“怎么样了?他说了吗?”
他的目光落在西弗勒斯手中的挂坠盒上,愣了一下。
德拉科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看向地上的克利切,对西弗勒斯说:“教父,放开他吧。”
西弗勒斯魔杖一挥,解除了束缚。克利切瞬间瘫软在地,低声啜泣着。
德拉科走到西弗勒斯身边,看着那个挂坠盒,然后将自己的手伸出来,把某个“手镯”从手上取下来放在地上。
洛威尔,哈利看着有段时间没见的洛威尔,用蛇佬腔清晰地说道,现在我们需要你的毒牙,摧毁这个邪恶的东西。
西弗勒斯将挂坠盒放在地上。洛威尔迅速变大,等恢复了合适的尺寸,它低下头,精准地找到位置,巨大的、闪烁着寒光的毒牙猛地刺下!
“不——!”克利切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但随即又捂住嘴,瞪大了眼睛看着。
一股墨绿色的、浓稠的、散发着恶臭的液体从被刺穿的挂坠盒里迸射出来。
同时,一声非人般的、极其痛苦和愤怒的尖啸仿佛从挂坠盒内部传出,随即又戛然而止。那邪恶的魔法波动瞬间消散了。
斯莱特林挂坠盒变得黯淡无光,成了一件普通的、破损的器具。
克利切呆呆地看着那被毁掉的挂坠盒,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支撑,喃喃道:“……完成了……雷古勒斯少爷的命令……克利切……克利切……”
他猛地爆发出更加撕心裂肺的哭声,但这哭声里,除了悲伤,似乎又多了一丝解脱。
西里斯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脸上写满了巨大的震惊和茫然。“这……这到底……雷古勒斯他……他是因为这个……死的?”
他艰难地消化着刚才错过的信息,声音颤抖着向距离他最近的哈利。
哈利沉重地点了点头,简单地将克利切的话复述了一遍。
西里斯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踉跄着后退,重重地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缓缓滑坐下去。
他双手插进自己黑色的短发里,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发出压抑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呜咽声。
十几年的误解和憎恨,在此刻化为了无尽的悔恨和撕心裂肺的悲痛。
良久,他猛地抬起头,灰蓝色的眼睛里布满血丝,却燃烧着一种决绝的光芒:“那个洞穴……在哪里?克利切!带我去!带我去雷古勒斯……离开的地方!”
“我也去。”西弗勒斯的声音冰冷而沙哑,不容置疑。
邓布利多缓缓摇了摇头:“西弗勒斯,我理解你的心情。但那个地方充满了黑暗魔法,你的大脑封闭术至关重要,我不能让你去冒这个险。”
他看向双眼赤红的小天狼星,“西里斯,我、盖尔会和你同去。哈利,德拉科,你们也一起来。克利切,你需要为我们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