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晓指尖却冷如冰！仙王殿内金焰道袍猎猎燃烧，殿中灶台永远缺一勺米——新添的米粒刚落，消失。
陈凡！她暴吼掀翻仙王座，金焰炸裂！碎片映出陈凡虚影，蹲在灰雾灶台边，嘴型清晰：肉老了。
虚影散了。
殿内死寂。
林晓晓指甲抠进掌心，血混金焰：狗日的……连老子的米都偷？！
百年后。
仙界变了。
虚空仙宗立在星河中央，香火鼎盛。弟子们跪拜镇墟塔，塔尖悬着新米，米上字迹如血：饭凉前，我偷饭。
塔身江城水墨画鲜活：女帝撒糖，老王头烤肉，雷虎偷喝汤……唯独灶台空荡。
仙王驾到——！
钟声炸响。万仙跪伏。林晓晓踏金焰而来，心口烙印灼穿道袍。她扫视人群，目光停在嬉闹的仙童身上。
小仙童缺了颗门牙，模仿陈凡咧嘴笑：肉老了！
林晓晓一巴掌扇飞仙童，金焰烧焦对方屁股，谁准你学他笑？！
全场死寂。
老王头从人群钻出，白发焦黄，胡子烧掉半截。他扛着烤架，架上肉串滋滋冒油：仙王！陈凡欠我三串！
林晓晓抓起肉串塞嘴里，油滴在金焰上炸响：狗日的老王头……你家烤架还吱呀响？
烤架突然作响！火苗里映出陈凡背影，蹲着偷啃雷虎金属牙。
老王头抹泪，就是太俊！不像偷饭的！
雷虎蹦出来，金属牙叼着辣椒：放屁！他偷老子牙当哨子！金属牙吹出荒腔走板的调子，是《江城晨曲》变成《二泉映月》。
仙童爬起来念童谣：仙帝偷饭，仙王追打，镇墟塔尖挂辣椒！
闭嘴！林晓晓金焰烧毁半座仙殿，瓦砾里钻出嫩芽，芽尖垂着微型汤勺，再念老子拆你骨灰拌饭！
童谣却传遍万界。
仙界香炉刻着陈凡欠打，魔界辣椒山雕着缺牙笑脸，佛界糖罐画着偷饭贼……百年过去，他成了神话。可林晓晓知道——
灶台少一勺米。
夜。
林晓晓独坐陈凡故居。
废墟里灶台完好，灶眼燃着幽蓝火。她添米入锅，米粒消失。心口烙印剧痛，血涌金焰。
操……她并指剜向心口，躲哪儿偷老子的米？！
血滴入灶眼。火苗地燃起！火中浮现画面：灰雾如粥，粥心沉浮着芝麻星球。星球表面映出陈凡右眼金红，左眼灰白如冰。
晓晓……声音钻进骨髓，肉凉了。
火灭了。
灶台空荡。
林晓晓抓灰塞嘴里，喉结滚动：放屁！老子的灶……永远烫着。
门外传来沙沙声。曦月抱空碗静立，碗中盛着半碗灰。灰里映出药炉，炉边陈凡虚影正偷撒辣椒面。
姐……曦月声音发颤，火种未灭。他在等债主上门。
空碗突然震动！灰雾沸腾，炒勺虚影掀盖。白光刺破天穹，照出陈凡最后背影：半晶半血卡在灰雾裂缝，锅盖缝透出金焰……
骗子。曦月落泪，泪珠砸进空碗，说好教我煮面……
院外传来吆喝。
老王头烤架摆在废墟边，招牌歪扭：陈凡欠打。仙界长老排队买肉，他挨个踹屁股：排啥队？当年江城灶台前，陈凡偷老子三串！
肉香飘进院子。林晓晓掀桌冲出，金焰烧焦老王头新胡子：狗日的！用老子灶台当摊？！
闭嘴！老王头掀开烤架，炭块排成欠债还人看那儿！
炭火映出裂缝。裂缝深处，芝麻星球缓缓旋转，表面刻字：等债主上门。
林晓晓踹翻烤架，火星四溅，这混蛋连星球都刻欠条？！
火星遇风化炊烟。烟里飘出陈凡破锣嗓：晓晓，辣椒面第三坛放多了，齁死老子。
烟散了。
只余焦味。
老王头抹泪笑：像！就是太酸！不像欠债的！
七日后。虚空仙宗震动！
镇墟塔尖米粒突然发光。饭凉前，我偷饭七字亮成金纹，蔓延塔身。江城水墨画活了——女帝撒糖的沙沙声，老王头烤架的吱呀声，雷虎偷喝汤的咕咚声……
万仙跪伏。长老颤声：仙王！虚空仙帝显灵了！
放屁！林晓晓金焰烧毁祭坛，是偷饭贼在偷老子香火！
祭坛灰里钻出嫩芽。芽尖垂着微型锅盖，盖底映出灰雾巢穴：陈凡半晶半血的身体卡在裂缝口，炒勺插进灰雾心，锅盖盖住逃窜的寂灭触手……
林晓晓赤手插入嫩芽，血涌金焰，狗日的连祭坛灰都偷？！
嫩芽炸开！金焰凝成通道。通道尽头是故居灶台，灶台裂缝塞着粒芝麻大的星球。星球表面刻字：晓晓，肉在锅里。
肉你祖宗！林晓晓跳进通道，金焰道袍尽碎，老子拆你骨灰拌饭！
通道闭合。
塔下死寂。
老王头踹翻香炉：愣着干啥？！摆灶台！他抡起焦炭砸向塔基，炭块自动排成烤架形状，仙帝最爱偷老子灶灰！
曦月抱空碗奔来。碗中灰雾沸腾，映出林晓晓在通道尽头的身影：她站在故居灶台边，手抠进裂缝，血滴在芝麻星球上……
火种！曦月尖叫，姐在煮仙帝境！
空碗突然震动！炒勺虚影掀盖，白光刺破维度。光中凝出陈凡虚影，半晶半血，右手指向故居方向。
嘴型清晰：别改嫁。
虚影散了。
曦月空碗掉在地上。灰雾平静如初。
骗子……她蹲着抠雪，连碗都偷老子眼泪……
仙界震动！万界裂缝同时裂开，灰雾如潮涌出。雾里裹着炒勺碎片、锅盖残骸、半截金属牙……
立阵！老王头吼声震碎星云，江城烟火——凝！
故居废墟。
林晓晓在灶台裂缝前嘶吼。心口烙印灼穿皮肉，血滴在芝麻星球上。星球冒白烟，烟里钻出嫩芽。芽尖垂着微型汤勺，勺底映出画面：灰雾巢穴深处，陈凡晶化到胸口，左手炒勺粘着星屑，右手正抠锅底焦糊。
陈凡！她并指剜向心口，金焰喷涌，再不出来……老子真改……
话音卡住。
灶台裂缝钻出糖沙漏。沙是米粒，漏底刻字：三炷香。
狗日的！林晓晓抓沙漏砸向裂缝，连老子灶灰都当沙漏？！
沙漏撞裂缝，地化炊烟。烟里凝出陈凡虚影，蹲在灰雾灶台边。他冲林晓晓比中指，嘴型：欠债还人。
烟散了。
星云静了。
林晓晓抹泪抓灰塞嘴里：肉老了……老子的灶等你三万年！
沙漏翻转。
第一炷香燃尽！
裂缝灰雾突然褪色！灰雾化作炊烟，烟里飘出荒腔走板的调子，是陈凡的破锣嗓：小凡啊——灶台冷——
冷你娘！林晓晓灌口酒泼向炊烟，再不出来老子真改嫁！
酒雾凝成虚影。陈凡蹲在烟里，正偷啃老王头的焦炭当鸡腿。他冲林晓晓咧嘴，比中指。
中指凝成芝麻星球，坠入林晓晓掌心。
星球表面刻字：三炷香后，偷你人。
沙漏金粒流尽。
立阵！林晓晓吼声震碎星云，江城烟火——凝！
镇墟塔下。
万界生灵列阵。仙兵捧肉串当令旗，魔将扛辣椒酱当战鼓，佛子摇糖罐当铃铛。老王头蹲在塔尖，焦炭残骸铺成烤架形状。曦月抱女孩悬在裂缝前，空碗灰雾沸腾。
晓晓姐……曦月声音发颤，火种只剩星火。
林晓晓盘腿坐裂缝边，心口金焰微弱如烛。她撕开道袍，疤痕狰狞：用老子心头血，煮最后一锅饭。
疯婆子！老王头跳下塔尖，陈凡那混蛋要的是活灶！不是死火！
闭嘴！林晓晓并指剜向心口，三炷香，够他偷饭了！
血涌出来。金焰顺着血脉烧上指尖。她抓起曦月药罐泼向裂缝：开灶——！
药液撞灰雾，轰然燃起！
火焰中裂开通道。通道尽头是陈凡背影，晶化脊梁透出幽蓝光。他佝偻着掀锅盖，白光炸裂维度——
拦住她！老王头扑来。
晚了。
林晓晓纵身跳进白光。金焰道袍烧成灰烬，只剩心口烙印灼灼。
通道闭合。
裂缝前，老王头瘫坐在雪地，焦炭残骸散成灰。灰里钻出三株稻苗，苗尖沙漏翻转，沙是糖粒，漏底刻着：余温。
操……老王头抓灰塞嘴里，狗日的偷饭，连老子灰都不放过……
曦月空碗掉在地上。裂缝深处，隐约有锅盖轻响。
滋啦——！
油爆声穿透维度。
老王头抓起焦炭塞曦月手里：守着！江城灶灰最通阴阳！
他扛起雷虎的金属牙当旗，白发在星风中狂舞：万界听令！老子要煮沸宇宙——
等仙帝回家吃饭！
灰雾深处。
林晓晓在白光里下沉。
冷。刺骨的冷。
心口金焰只剩火星，沙漏底灰随风散。
陈凡……她啐出血沫，血珠冻成冰粒，再不出来……老子真改……
话音卡住。
前方白光聚成灶台。灶是碎星拼的，锅盖半掩，缝里透出金焰。陈凡背对林晓晓蹲着，晶化脊梁如冰雕。
偷饭贼！林晓晓扑过去揪他后领——
哗啦！
晶块崩落。
只剩件空厨师服挂在灶台边。衣服心口用辣椒面写着：晓晓，肉在锅里。
锅盖突然掀开！
白光喷涌——
不是菜。
是火！
金焰翻滚如浪，浪尖沉浮着芝麻星球。星球表面映出江城故居：灶台裂缝里塞着新米，米上字迹如血：饭凉前，我偷饭。
装死？林晓晓抄起炒勺砸向厨师服，老子拆你骨灰拌饭！
衣服飘起兜住炒勺。衣袖卷开，内衬密密麻麻写满字：
晓晓，辣椒面第三坛放多了，齁死老子。
丫头周岁偷吃灶糖，别骂她。
老王头胡子焦了，浇坛二锅头。
……
最后一行字歪扭：仙帝境火候——用你三万年等我的烟，百年守我的酒，和偷来的心头血。
林晓晓抓着衣服的手抖起来。
混蛋……她并指划过心口疤痕，金焰地燃起，谁要仙帝境？老子只要陈凡！
灰雾如潮掀开！巨蟒般的触手直扑金焰火种！火种地矮了半截，芝麻星球黯淡无光。
厨师服裂开，灰雾触手钻出，缠向林晓晓脚踝！
林晓晓扑向火种，心口疤痕狠狠按进金焰！
金焰暴涨！
火中浮现巨大虚影：陈凡半晶半血，脚踩灰雾，手托镇墟塔。他咧嘴笑，缺牙漏风，右手指天。
天穹裂开。
万界炊烟倾泻而下：肉串糖罐辣椒酱，曦月熬的药，老王头焦炭残骸里钻出的稻苗……炊烟汇入金焰，火种轰然重燃！
灰雾触手惨叫缩回。金焰里，芝麻星球旋转成漩涡。漩涡中心，缓缓凝出林晓晓滴血的心头肉。
火候到了。陈凡虚影指向漩涡，煮仙帝境——用三万年等你的烟，百年守你的酒，和老子偷来的半颗心。
他晶化右手穿过林晓晓胸口。
没有痛。
只有滚烫。
林晓晓心口疤痕裂开，金焰喷涌成柱！柱中凝出炒勺、锅盖、缺牙笑容……最终化作半粒金米，与漩涡中心严丝合缝！
金米合拢的刹那。
陈凡虚影在火中清晰起来。他右眼金红灼灼，左眼灰白如冰，手指抚过林晓晓脸颊。
疼吗？声音钻进骨髓。
林晓晓一拳捶在他晶化胸膛：疼你祖宗！肉老了！
虚影笑出声。他弯腰掀开锅盖。
锅里没有菜。
是沸腾的星云。星云里沉浮着江城街景：女帝撒糖的屋檐，老王头吱呀作响的烤架，雷虎偷喝汤的灶台……街角终于不空了。
灶台热气腾腾。
灶边蹲着个半透明身影。他缺了颗门牙，嘴角挂着偷来的糖粒，鼾声均匀：呼……噜……
看到了？陈凡虚影右眼金红渐暗，老子的灶，永远留你偷饭的缝。
身体开始消散。
陈凡！林晓晓扑过去抓他手腕，你他妈的又偷老子东西？！
虚影只剩半张脸。他咧嘴，比出最后的中指。
中指凝成金粒，坠入沸腾星云。
金焰骤灭。
灰雾如潮反扑。
林晓晓赤手插入星云，捞起滚烫金粒塞进心口。金焰重燃，烧穿灰雾！她抄起炒勺砸向裂缝：老王头！开灶——！
镇墟塔下。
裂缝地撕开！金焰喷涌成柱。
林晓晓踏火而出。道袍焦黑，心口金米烙印灼灼。她肩扛炒勺，腰间酒坛嫩芽怒放金花。
仙王！老王头冲过来，胡须新茬沾灰，火种续上了？陈凡呢？！
林晓晓把炒勺插进雪地：续个屁！火种是饵，专钓偷饭贼！她踹翻焦炭堆，灰里钻出三株稻苗，苗尖沙漏翻转，沙是糖粒，漏底刻着：余温。
小女孩蹦过来抱住她腿：婶婶！叔叔在灶台偷睡！
睡你祖宗！林晓晓灌口酒泼向镇墟塔，老陈！滚出来收碗！
酒雾凝成虚影：陈凡蹲在塔尖汤勺缺口边，正偷啃雷虎的金属牙。他冲林晓晓咧嘴，右手指向缺口。
缺口晶屑如雪。
雪中凝出半片锅盖，锅盖裂缝填满金米。米粒碰撞，发出鼾声：呼……噜……
林晓晓抓起焦炭砸向锅盖虚影：听见没？老子改嫁——
改你娘！老王头一巴掌呼在她后脑勺，看裂缝！
地平线尽头。
裂缝灰雾平静如镜。镜中映出江城故居灶台——灶台热气腾腾，灶边蹲着半透明身影。他缺了颗门牙，鼾声均匀，心口烙印灼灼如朝阳。
狗日的……老王头抹泪大笑，真把自个儿当灶灰埋了？！
曦月空碗突然震动。碗中灰雾沸腾，炒勺虚影掀盖！白光刺破天穹，照出半粒芝麻星球。星球表面刻字：
三万年利滚利，老子欠你的饭，够淹了寂灭灰粥。
林晓晓灌空酒坛，坛底嫩芽结果。果是粒新米，米上刻字：饭凉前，我偷人。
她把米按进曦月空碗：守着。老子的灶，永远留缝。
宇宙炊烟袅袅。
星云如灶火温暖。裂缝深处，隐约有锅盖轻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