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看看,楚风也渐渐觉得无聊,见那群女人还在那儿玩得起劲,他也懒得过去。
既然她们想捉弄他,楚风也不会坐等被整。趁她们没注意,他直接开车离开了。
想起纺织厂里还有自己养的水仙花没浇水,楚风急忙赶了回去。
而在纺织厂里,一大爷正背着手在厂区里转来转去。
对一大爷现在的样子,工人们早就习惯了。
一大爷心里正暗自得意:还好当初选了跟楚风,二大爷和三大爷的情况他也都听说了。
那两人现在的工资不比他低,可谁能保证他们能干多久?
等他们再被辞退的时候,也不过是多了份养老保险罢了。
比起他们,自己可舒服多了。
正想着,楚风急急忙忙赶了回来,开始给水仙花浇水。
而在四合院里,此时却发生了一件让人火大的事。
聋老太太刚出门,一个女人就偷偷溜进了她的屋子。
不到十几分钟,那女人心满意足地出来了。
她是贾张氏。她走后,聋老太太的房间里已是一片狼藉。
没过半小时,聋老太太回来了。
看着屋里的一切,她愣住了。
她在四合院没得罪过谁,不过是出门一会儿,房间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聋老太没心思追究是谁把屋子弄得一团糟,她独自开始整理房间。
但弄乱容易,整理起来却相当费劲。
花了整整两个小时,她才勉强把地面清理干净。
然而有几个倒下的柜子,她实在搬不动。
聋老太找来一根木棍,试图把柜子撬起来。
谁知这一撬,棍子滑落,重重砸在她腿上。
她痛呼一声,倒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
四合院里的人终于察觉到聋老太的异常,有人匆忙赶去查看,二大爷和三大爷也闻声凑了过去。
此时楚风正在院子里浇花,工厂那边突然打来一通电话。
他接起电话,另一头是陈振邦。
楚风以为又是保险出了问题,毕竟除此之外,陈振邦似乎也没别的事会找他帮忙。
但听完陈振邦的话,楚风的表情凝重起来。
聋老太进了医院,是骨折。
对聋老太这个年纪来说,骨折可不是小事,稍有不慎,可能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楚风快步赶到医院。
二大爷和三大爷也守在一旁,两个老头子守着一个老太太,场面有些滑稽。
不过楚风清楚他们为什么在这儿——他们是等着看聋老太看病花了多少钱,好去找陈振邦报销。
楚风脸色沉了下来。
“你们俩还杵在这儿做什么?还不让开?”
三大爷机灵,嘿嘿一笑:“我们知道聋老太跟您关系好,这不是替您照应着嘛,怕老太太再出什么状况。”
楚风点点头,意识到自己不该把气撒在他们身上。
聋老太躺在病床上,看见楚风,反而笑了:“你怎么也跑来了?就是我不小心,把自己腿给弄伤了。”
楚风没再多问,只是安慰了聋老太几句,随后去窗口缴了医药费。
医院里人不多,缴完费后,他看了一眼三大爷。
“你们愿意守就守吧,反正有护士照应。想在这儿偷懒,随你们。”
两人尴尬地笑了笑。
他们的那点心思,终究还是被楚风看穿了。
楚风没在聋老太那儿多待,而是返回了她的房间。
聋老太向来心细,知道自己年纪大了,平时做事格外小心。
如果真是因身体原因摔倒骨折,楚风也不会多想。
但缴费时他瞥见了病历,上面写的是“外力所致骨折”。
这让楚风心头火起——四合院里竟有人下这样的手,他非得把这人找出来不可。
回到房间,楚风环顾四周,眉头渐渐皱起。
按聋老太的说法,她摔倒时扯到了周围的东西,导致不少物件倒地。
但显然没人替她收拾过屋子——大部分东西已被归位,只有一些易碎品成了碎片,堆在角落的撮箕里。
楚风绝不信聋老太太会在腿断后还有力气整理房间。
若真有这般坚韧的意志力,她甚至足以胜任特工一职。
屋里的一切痕迹都表明,在聋老太太摔倒之前,房间已被人破坏过。
她是在收拾屋子时出的事。
楚风冷哼。
脑海中已浮现不少猜测。
四合院这些人,大多只图利益,眼看聋老太太从自己这里得了好处,自然眼红。
刚走出聋老太太的房间,楚风就注意到贾张氏一直在暗中盯着他。
似乎察觉到被发现了,贾张氏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聋老太怎么受伤了?”
贾张氏装出关切的样子询问,楚风只是扯了扯嘴角。
平日里贾张氏与聋老太太关系并不好。
聋老太太是个明白人,遇事吃点亏可以,但想让她一直吃亏,她就会躲着你。
而贾张氏正是那种占便宜没够的人,平时聋老太太恨不得离她远远的。
楚风似笑非笑:“你还挺关心聋老太的嘛?”
语气带着几分讽刺,贾张氏立刻嚷了起来。
“我就是关心一下,你说话这么阴阳怪气,根本没把别人当好人!”
贾张氏还在叫嚷,楚风只淡淡说道:
“我发现,聋老太太受伤之前,她的房子似乎被人破坏过,会不会她的腿是被人打断的?”
“绝对不可能!”贾张氏立刻否认。
楚风忽然笑看着贾张氏,只是那笑容有些古怪。
仿佛他早已洞悉一切真相。
贾张氏挺着胸脯喊道:“咱们四合院多少年都没发生打人的事了,怎么可能有那种事。”
这话听起来似乎有点道理。
但楚风只是轻呵一声,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原本贾张氏还想打听聋老太的情况,此刻却迅速离开了。
楚风笑出声来,这贾张氏自以为表演得滴水不漏。
可若此事与她无关,她根本不会多问。
从一开始,她就已露出马脚。
但仅凭这一点还不够。
楚风随即在四合院里四处打听。
可白天是院里人最少的时候,二大爷和三大爷都不在。
剩下的多是些孩子,想从他们口中理清头绪,实在困难。
楚风思索片刻,只觉此事棘手。
聋老太那边是问不出什么了,她一旦做了决定就不会改口。楚风几乎能想象她会怎么说:
“不过是有人来我屋里弄坏些东西罢了,何必较真。”
一想到她那语气,楚风愈发气闷。
他沉着脸往外走。
正巧陈振邦也在院里。
一见楚风,陈振邦愣了一下。了解事情经过后,他也冷哼一声。
他本就嫉恶如仇,更何况这事还牵扯到他的利益。
陈振邦也打算帮楚风打听一下,究竟是谁在背后搞鬼。
这时楚风突然想起一件事。
早上崔大可曾向他请假,说自己肚子不舒服要在家休息。
这意味着崔大可很可能了解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见四周无人,楚风径直走到崔大可门前。
崔大可正小口抿着酒。
他肚子其实没事,只是心里憋着更难受的事。
他在纺织厂做过的那些事已经传开了。
现在流言四起,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厂里的人。
不去吧,那是他唯一的生计,况且纺织厂的待遇别处根本比不了。
去吧,一想到要被人指指点点,崔大可那点残存的自尊就隐隐作痛。
白天发生的事情他当然知道,但以崔大可的性格,向来只管自家门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
别说聋老太没出大事,就算真出了事,又和他崔大可有什么关系。
正想着,敲门声突然响起。
崔大可烦躁地吼道:“谁啊?没看见人在休息吗?”
门外传来楚风的声音:“我来看看你。”
崔大可顿时慌了神,桌上的酒菜来不及收拾。要是让楚风发现他装病在家喝酒吃肉,这份工作肯定保不住了。
敲门声再次响起,楚风在门外问:“怎么了崔大可?连开门的力气都没有了吗?”
崔大可咬咬牙,原本已经收拾了一半的碗碟,听到这句话反倒激起几分火气,又 ** 菜重新摆回桌上。
“开除就开除!正好不用再听那些闲言碎语!”
门开了,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楚风看着崔大可通红的脸颊,忽然笑了。
“原来是这样。”
崔大可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此刻却更加忐忑不安。
“要来了,他肯定要赶我走,这下在四合院也待不下去了。”
谁知楚风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就是想偷偷吃点好的?何必撒谎?下次直接跟我说,准你休息。”
崔大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楚风怎么会这么好说话?可看他的表情又不似作伪。
崔大可心里又打起鼓来。
说不定楚风只是嘴上说得好听,等到了厂里就要开除他。
若真如此,这手段可就太下作了。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没道理。
楚风地位比他高那么多,根本没必要这样算计他。
满心疑惑的崔大可请楚风入座。
楚风笑着在酒桌旁坐下,尝了口菜说道:“崔大可,你这手艺还欠火候啊。”
崔大可心头一紧:“果然要追究了。”
楚风又笑道:“味道不够正宗。以前我们这儿有个叫傻柱的厨子,手艺比你强多了。”
说着突然拍了拍额头:“瞧我这记性,你还跟他比试过呢。”
崔大可想不明白,难道楚风真的是特意来看他的?
不过楚风很快就表明了来意。
他问:“你白天一直在这附近,告诉我,之前有没有人进过聋老太的房间?”
崔大可靠在床边,努力回忆。
如果楚风问别的事,他或许答不上来,但这件事他记得很清楚。
因为这几天贾张氏没少嘲讽他。
白天买菜回来时,崔大可见到贾张氏本想绕开,免得又被她嘲笑。
可奇怪的是,贾张氏只是往聋老太太的屋子走,崔大可见状也没多问,匆匆回了自己屋。
那时差不多是下午一点多。
崔大可把这些都告诉了楚风,楚风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他拍了拍崔大可的肩膀:“有空提升一下厨艺吧,我可以教你一点。还有,想偷懒也别一个人躲着,找两个厂里的朋友一起啊!”
崔大可叹了口气,在楚风面前,他早就没什么面子可言了。
他把这两天的遭遇都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