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朝的谣言,比苏清颜预想的还要扩散得快。短短几天时间,“苏妃家族干预立储”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朝堂,甚至有御史开始准备上奏,请求皇上彻查此事。
这天早朝结束后,康熙回到乾清宫,脸色阴沉得可怕。他坐在龙椅上,看着面前的奏折,手指紧紧攥着朱笔,指节都泛白了。旁边的太监李德全大气不敢出,只能默默地为康熙添茶。
“李德全,”康熙突然开口,声音冰冷,“宫里的谣言,你听说了吗?”
李德全连忙跪下:“回皇上,奴才……奴才听说了一些。只是,那些都是谣言,皇上不必当真。”
“谣言?”康熙冷笑一声,“若是普通的谣言,怎么会传到朝堂上?还有御史准备上奏彻查,这背后若是没有人指使,你信吗?”
李德全不敢说话,只是把头埋得更低了。他知道,康熙现在正在气头上,多说多错。
康熙拿起一本奏折,上面是李侍郎递上来的,奏折里隐晦地提到“苏妃兄长苏明哲近期与东宫旧部频繁接触,恐有不轨之心,望皇上明察”。康熙看着奏折,眼神越来越锐利——他最忌讳的,就是后宫干政和皇子结党。苏清颜若是真的干预立储,那她就触碰了他的底线。
“传苏清颜来乾清宫。”康熙突然道。
李德全愣了一下,连忙应声:“是,奴才这就去传。”
而此刻的储秀宫,苏清颜正在跟兄长苏明哲通过秘密渠道联系。苏明哲在信中说,最近有不少官员私下里找他,询问他是否真的在支持四阿哥,还有人故意挑拨他和其他官员的关系,想让他犯错。
“兄长说得对,这肯定是八阿哥的人在背后搞鬼。”苏清颜看完信,对锦书道,“他们想让兄长犯错,然后把罪名安在我头上,真是好狠毒的计策。”
正说着,李德全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苏妃娘娘,皇上请您去乾清宫一趟。”
苏清颜心里一沉——她知道,皇上肯定是听到了谣言,想找她问话。她深吸一口气,对锦书道:“你在家看好家,我去去就回。”
跟着李德全走进乾清宫,苏清颜看到康熙坐在龙椅上,脸色阴沉,连忙跪下请安:“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康熙的声音没有丝毫温度,“宫里和外朝的谣言,你听说了吗?”
“臣妾听说了。”苏清颜站起身,语气平静,“关于臣妾借家族势力干预立储的谣言,臣妾知道是有人故意散播的,目的是想陷害臣妾。”
“哦?你说是有人故意陷害你?”康熙看着她,眼神锐利,“那你说说,是谁在陷害你?又有什么证据?”
“臣妾暂时没有证据。”苏清颜坦然道,“但臣妾可以以性命担保,臣妾从未干预过外朝立储之事,臣妾的兄长也从未与东宫旧部有过不正当接触。那些谣言,都是无稽之谈。”
“无稽之谈?”康熙拿起李侍郎的奏折,扔在苏清颜面前,“那你看看这个!李侍郎奏报,说你兄长近期与东宫旧部频繁接触,这又是怎么回事?”
苏清颜弯腰捡起奏折,看了一眼,然后道:“皇上,李侍郎与臣妾的兄长素有过节,他的话不可信。臣妾已经让兄长行事低调,避免与其他官员见面,以免被人抓住把柄。而且,臣妾可以保证,兄长从未与东宫旧部有过接触,这肯定是李侍郎故意编造的谎言。”
康熙沉默了片刻,他知道苏清颜一向诚实,也知道李侍郎的为人——李侍郎是八阿哥的人,向来与苏明哲不和,他的奏折确实有可能存在夸大甚至编造的成分。
“朕知道了。”康熙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朕暂时相信你。但你要记住,后宫不得干政,这是祖宗定下的规矩。若是让朕发现你有半点干预立储的行为,朕绝不会轻饶你。”
“臣妾遵旨。”苏清颜躬身道,“臣妾定当恪守宫规,绝不让皇上失望。”
从乾清宫出来后,苏清颜松了一口气——皇上虽然有疑虑,但并没有完全相信谣言。这给了她时间,去找到德妃和八阿哥散播谣言的证据。
回到储秀宫,锦书连忙迎上来:“主子,皇上怎么说?”
“皇上暂时相信我,但也给我提了醒。”苏清颜道,“现在,咱们必须加快速度,找到德妃和八阿哥的证据。你去告诉林太监,让他加大调查力度,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那些散播谣言的太监和宫女,以及他们背后的指使人。”
“是,奴才这就去安排。”锦书应声退下。
苏清颜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雪景,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德妃和八阿哥想借谣言逼皇上对她产生怀疑,那她就偏要让皇上知道,他们才是那个别有用心的人。这场较量,她必须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