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全不敢耽搁,立刻带着几名侍卫前往永和宫。殿内的气氛再次陷入沉寂,春杏和画春依旧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苏清颜看着窗外,心中有些不安——德妃向来谨慎,如今却敢抗旨不来,难道是还有什么后手?
不过半个时辰,李德全就回来了,身后跟着两名侍卫,押着一个穿着紫色宫装的女子——正是德妃。德妃的头发有些凌乱,脸上没有任何妆容,脸色苍白如纸,眼神里充满了疲惫和恐惧,可依旧强撑着几分妃嫔的威严。
“臣妾参见皇上。”德妃跪倒在地,声音微弱,却还是保持着行礼的姿态。
康熙坐在蟠龙椅上,没有让她起身,只是冷冷地看着她:“德妃,你可知罪?”
德妃抬起头,眼神茫然:“皇上,臣妾不知。臣妾近日身子不适,一直在永和宫休养,不知犯了何罪,竟劳烦皇上派人将臣妾绑来。”
“不知罪?”康熙冷笑一声,指了指地上的金镯、毒药和春杏、画春,“你看看这些东西,再听听她们的供词,你还敢说不知罪?”
德妃的目光扫过那些证据,脸色瞬间变得更加苍白,身体也开始微微颤抖。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辩解——那金镯确实是她的,那绣着“和”字的帕子也是永和宫的样式,春杏和画春的供词更是句句指向她。
“皇上,臣妾冤枉啊!”德妃忽然哭了起来,声音凄厉,“这些都是苏嫔娘娘陷害臣妾的!春杏和画春定是被苏嫔娘娘收买了,才会编造这些谎言来污蔑臣妾!皇上,您可千万不要相信她们的话啊!”
苏清颜听到德妃的污蔑,心中不由冷笑。她从椅上站起身,走到德妃面前,语气平静:“德妃娘娘,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春杏是景阳宫的宫女,画春是你身边的人,臣妾如何能收买她们?而且这金镯上刻着你的私印,这毒药也是从春杏身上搜出来的,与臣妾茶碗里的毒物一致,这些难道也是臣妾陷害你的?”
德妃被苏清颜问得哑口无言,只能一个劲地哭:“皇上,臣妾真的是冤枉的!您要相信臣妾啊!”
康熙看着德妃装模作样的样子,心中的怒火更盛。他对画春道:“画春,你再把你方才说的话,当着德妃的面再说一遍!”
画春听到康熙的话,不敢犹豫,立刻将德妃如何指使她联系春杏、如何给她金镯和毒药、如何以她家人性命相威胁的事情,又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每一个细节都清晰无比。
德妃听到画春的话,气得浑身发抖:“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臣妾待你不薄,你竟敢编造谎言污蔑臣妾!皇上,臣妾恳请您严惩这个背主的奴才!”
“够了!”康熙厉声喝止了德妃,“德妃,事到如今,你还敢狡辩!画春的供词、春杏的指认、还有这些物证,桩桩件件都指向你,你以为你还能狡辩得了吗?”
德妃看着康熙冰冷的眼神,知道自己再也无法抵赖了。她瘫坐在地上,眼泪不停地流,声音绝望:“皇上,臣妾……臣妾只是一时糊涂啊!臣妾也是为了十四阿哥,臣妾怕苏嫔娘娘会影响十四阿哥的前程,所以才……才做出这等糊涂事!皇上,臣妾知道错了,求您饶了臣妾这一次吧!”
“为了十四阿哥?”康熙的眼神更加冰冷,“你以为你这样做是为了十四阿哥好吗?你这样做,只会害了他!你不仅谋害嫔妃,还敢欺骗朕,你可知你犯下的是滔天大罪?”
德妃不停地磕头:“皇上饶命!臣妾知道错了!求您看在十四阿哥的面子上,饶了臣妾这一次吧!臣妾以后再也不敢了!”
康熙看着德妃狼狈的样子,心中有些复杂。德妃毕竟是十四阿哥的生母,而且她的家族在朝中势力盘根错节,若是严惩德妃,恐怕会引发朝局动荡,影响十四阿哥的前途;可若是轻饶了她,又难平苏清颜所受的委屈,也无法震慑后宫的其他嫔妃。
康熙沉默了良久,最终对李德全道:“将德妃押回永和宫,严加看管,不许任何人探视!春杏和画春暂且关押在慎刑司,等候发落!”
李德全领旨,立刻让人将德妃、春杏和画春押了下去。殿内终于恢复了平静,苏清颜看着康熙疲惫的脸色,轻声道:“皇上,此事让您费心了。”
康熙摇了摇头,走到苏清颜面前,轻轻握住她的手:“是朕让你受委屈了。你放心,朕定会给你一个公道。”
苏清颜看着康熙眼中的关切,心中一暖,点了点头:“臣妾相信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