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杏见画春被押来,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指着画春哭喊:“画春姐姐!你快告诉皇上,是德妃娘娘让你来找我的!是你三次深夜来景阳宫后角门,给我送毒药和银票的!你快说啊!”
画春听到春杏的话,身子猛地一颤,眼神慌乱地看向春杏,厉声喝道:“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见过你?你别血口喷人!”
“我没有胡说!”春杏急得满脸通红,眼泪鼻涕一起往下流,“第一次是半月前的深夜,你穿着灰布衫,戴着头巾,在景阳宫后角门的路灯下给了我这个油纸包,说里面是‘药’,让我涂在娘娘的茶碗内壁上!第二次是十天前,你又来给了我一张五十两的银票,说这是德妃娘娘的赏钱,让我继续做事!第三次是三天前,你说德妃娘娘让我尽快动手,还说事成之后会再给我五十两黄金,让我出宫!”
春杏一边说,一边回忆着当时的细节,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你每次来的时候,都带着一块绣着‘和’字的帕子,你说那是永和宫的标记,让我认清楚,别跟错了人!画春姐姐,这些你都不记得了吗?”
康熙的目光落在画春身上,语气冰冷:“画春,春杏说的可是实话?你是否曾三次深夜去景阳宫后角门与她私会?”
画春的嘴唇哆嗦着,眼神躲闪:“皇上,奴才冤枉啊!奴才从未去过景阳宫后角门,更不认识春杏!这一定是春杏与苏嫔娘娘串通好,陷害我们娘娘的!”
“陷害?”康熙冷笑一声,“若真是陷害,春杏为何会有刻着德妃私印的金镯?为何会有‘牵机引’?你又为何不敢看朕的眼睛?”
画春被康熙问得哑口无言,头埋得更低了。苏清颜坐在一旁,轻声开口道:“画春,你跟随德妃娘娘多年,想必也知道皇上的脾气。如今证据都摆在面前,你若还敢狡辩,不仅你自身难保,恐怕还会连累德妃娘娘和你的家人。你仔细想想,是继续替人顶罪,还是如实招来,争取宽大处理?”
苏清颜的话像是一根刺,扎进了画春的心里。她知道,德妃虽然平日里待她不薄,可若是真的出了事情,德妃定然会弃车保帅,不会管她的死活。而且她家里还有年迈的父母和年幼的弟弟,若是她出了事情,家人也会受到牵连。
画春的心理防线开始动摇,她抬起头,看了看康熙,又看了看春杏,眼神里充满了挣扎。康熙见状,趁热打铁道:“画春,朕向你保证,若是你如实招来,朕可以饶你家人一命,还会给你家人一笔银子,让他们好生生活。但你若是敢有半句虚言,朕定要你全家陪葬!”
这句话彻底击垮了画春的心理防线。她“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眼泪瞬间流了下来:“皇上饶命!奴才招!奴才全都招!”
画春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哭腔:“确实是德妃娘娘让奴才去联系春杏的!娘娘说苏嫔娘娘最近深得皇上宠爱,还多次插手后宫事务,挡了十四阿哥的路,必须除了她!娘娘还说,苏嫔娘娘身子弱,用‘牵机引’下毒,只会让人以为是她旧疾复发,不会怀疑到别人头上。”
“那金镯和毒药都是娘娘交给奴才的,娘娘让奴才把金镯给春杏当定金,把毒药交给她,让她伺机下毒。娘娘还吩咐奴才,每次与春杏见面都要乔装打扮,带上绣着‘和’字的帕子,方便春杏认人。”画春继续说道,“奴才一开始也不敢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可娘娘以奴才家人的性命相威胁,奴才不得不从啊!皇上,奴才真的是被逼的!”
康熙听到“十四阿哥”四个字时,眼神更加冰冷。他没想到,德妃竟会为了十四阿哥,做出如此狠毒之事。康熙站起身,对李德全道:“立刻派人去永和宫,传德妃来见朕!另外,让禁军封锁永和宫,不许任何人进出!”
李德全领旨而去。苏清颜看着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春杏和画春,心中五味杂陈。春杏固然有错,可她也是被利益和威胁所迫;画春更是可怜,被主子当枪使,最后还要承担所有的罪责。
不过片刻,去传德妃的太监就回来了,脸色有些难看:“皇上,德妃娘娘说她身子不适,无法前来见驾。”
康熙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猛地一拍案几:“好一个身子不适!朕看她是做贼心虚!李德全,你亲自去永和宫,若德妃再敢推诿,就把她绑来见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