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庄子里静悄悄的,只有虫鸣在草丛间此起彼伏。李易躺在自己小世界的别墅里,眼睛望着天花板,享受着小迪和小赵的服侍。
他琢磨着,田老算算日子也该到了,这老头是个实干派,来了怕是又要拉着自己问东问西,到时候看着把各种种植方式和化肥制法一起都告诉他吧。
庄子里那些跟着读书的孩子们,眼瞅着也到了该期末考试的时候。
虽说这年头没这说法,但李易还是按自己的来,总得看看这些小家伙这阵子学得怎么样。他甚至已经想好了考题,不光有书本上的,还有些实际应用的,到时候看着因材施教,不是所有孩子都适合修炼这条路。
正想着,他感知到一股微弱的气息在庄子自己屋子的门外徘徊,带着点犹豫又透着股急切。李易挑了挑眉,这气息有点熟悉……是胡亥那小子?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自己这儿来干嘛?
没等他细想,敲门声就响了,“笃笃笃”,声音不大,还带着点颤抖。
“先生……李先生,您睡了吗?”胡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透着股难以掩饰的痛苦,还有点不好意思。
李易坐起身,随手一挥,房门“吱呀”一声开了。“大半夜的不睡觉,敲什么门?”
门一开,就见胡亥正弯着腰,一手死死捂着屁股,脸憋得通红,额头上还渗着冷汗,表情那叫一个痛苦扭曲。“先生……救我……”
李易瞅他这模样,先是一愣,随即了然。“进来说。”
胡亥挪着小碎步,一步一挪地蹭进屋里,疼得龇牙咧嘴。“先生,我……我刚才起夜,用那厕筹……”他话说到一半,脸更红了,声音也低了下去,“突然发现全是血……现在疼得厉害……”
李易这才想起,这时代的人如厕用的都是竹片削的厕筹,硬邦邦的,刮得慌不说,确实容易出问题。他以前刚过来那阵子就感觉菊花一紧,后来发现自己又不需要拉屎。
胡亥这小子,看来是得痔疮了啊。李易看着他疼得直抽气的样子,心里倒是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差不多,该把造纸术和印刷术拿出来了。
纸这东西,不光能写字看书,改善一下如厕条件也是天大的功德啊。想想看,用柔软的草纸,总比这硬邦邦的竹片强多了。至于印刷术,有了纸之后,再配上简体字,到时候印书方便,知识传播也快,正好让儒家心甘情愿的臣服大秦。
他甚至能想象到,这两样东西拿出去,献给始皇帝,那位陛下得高兴成什么样。到时候,朝堂上那些大臣怕是又要议论纷纷,说不定还会有人借着这由头,请求搬进宫里,美其名曰“监督陛下修仙问道,共襄盛举”。
李易一想到那些老狐狸的嘴脸,就忍不住想笑。
“啊——嘶……先生!您倒是给想想办法啊!”胡亥的嚎叫声把李易从思绪里拉了回来。
李易清了清嗓子,伸手一挥,周遭的空气微微波动了一下,一个无形的屏障悄然形成,将这间屋子与外界隔绝开来,形成了一个无菌环境。这对他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
“忍着点。”李易说着,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一个小瓷瓶,里面装的是碘伏。他倒了点在干净的棉球上,“我先给你消消毒。”
“消……消毒?”胡亥有点懵,但还是乖乖地没动。
等李易拿着棉球的手靠近,冰凉的液体一碰到伤口,胡亥顿时倒吸一口冷气,“嘶——!”那滋味,又凉又疼,刺激得他浑身一哆嗦。“先生,这……这是什么啊?这么刺激……”
“好东西,能让你不至于发炎烂屁股。”李易头也不抬地说,手上的动作没停。
好不容易消完毒,李易看了看那破了的痔疮,摇了摇头:“不行,这破了的地方得处理一下,不然好不了,还得遭罪。”
说着,他从旁边拿过一块干净的纱布,递到胡亥嘴边:“来,把这个咬住。”
胡亥看着那块纱布,又看看李易手里不知何时出现的一把小巧锋利的小刀,脸色瞬间白了,嘴唇哆嗦着:“先……先生,这……这是要干嘛?”
“帮你把那破了的地方处理干净,不然好不了。”李易说得轻描淡写。
胡亥咽了口唾沫,眼睛瞪得溜圆:“先生,这个……这个怕是有点痛吧?”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声音都在发颤。
李易看了他一眼,一本正经地说:“放心,这个不痛。”
胡亥将信将疑,但疼得实在受不了,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哆嗦着张开嘴,把纱布咬了进去。
然后,就听李易说了句“别动”,下一秒,手起刀落。
“啊——!!!”
一声凄厉到变调的惨叫从胡亥嘴里发出,虽然被纱布挡了一下,但那股子剧痛带来的冲击力还是冲破了房门的阻隔,响彻了整个庄子。远处的狗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叫声惊得汪汪直叫。
胡亥疼得浑身抽搐,眼泪鼻涕一下子全下来了,身体一个劲地想往后缩,却被李易按住动弹不得。“忍忍,马上就好。”李易的声音依旧平静。
好不容易处理完,李易拿起早就准备好的药膏,往伤口上一抹。
“啊——!!!”又是一声惨叫,比刚才那声还响亮。这药膏抹上去,先是一阵清凉,紧接着就是火辣辣的疼,仿佛有无数根针在扎。
胡亥疼得眼泪直流,嘴里的纱布都快被咬烂了,浑身的汗把衣服都湿透了,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李易一边上药一边说:“叫什么叫,这点疼都受不了?到时候结丹渡劫可是要被雷劈的,那你咋办?”
胡亥哪还顾得上什么出息,疼得脑子都快炸了,只能用呜咽声回应。
总算上完了药,李易拿出干净的布条给他简单包扎了一下,然后拍了拍他的屁股:“行了,张嘴。”
胡亥迷迷糊糊地把嘴里的纱布吐出来,还在抽抽噎噎的。
李易从怀里摸出一颗圆滚滚的丹药,塞进他嘴里:“咽下去。”
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温和的暖流瞬间顺着喉咙滑下去,然后扩散到四肢百骸,尤其是屁股那里,原本火烧火燎的疼痛竟然缓解了不少。
胡亥这才缓过劲来,喘着粗气问:“先生……这是什么丹药?好……好舒服……”
“上好的疗伤丹药,”李易收起东西,“你现在的体魄,有这丹药加持,三天就能好利索了。记住,每天晚上去找老王换一次药,别偷懒。”
胡亥点点头,虽然还是有点疼,但比起刚才已经好太多了。他挣扎着想起身,却被李易按住。
“躺着吧,今晚就在这儿歇着,省得你回去又折腾裂了。”李易指了指旁边的小榻,“那边睡去。”
胡亥也确实没力气动了,感激地看了李易一眼:“多谢先生……”
李易摆摆手:“行了,别说话了,赶紧歇着吧。”
等胡亥躺下,李易又琢磨起造纸的事来。原料嘛,这附近有的是竹子、树皮、破渔网什么的,都能用。工序也不算太复杂,沤、捣、抄、晒,一步步来就行。等造出纸来,先弄点柔软的给胡亥这小子用用,估计他得感激涕零。
至于印刷术,活字印刷用起来方便,先弄点泥活字试试水。到时候印书、印告示都方便,效率能提高不少。
窗外的虫鸣依旧,李易打了个哈欠,也躺了下来。明天开始,就可以着手准备了。这日子,过得还真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