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然张开双臂，身上的蓝光一下子炸开来。脚下的地面裂开更多，头顶的灯管噼啪响了几声，接连坏了三盏。厂房里只剩下直播设备的光和他身上的蓝芒。
他没有停，反而把体内的力量往一起收。三条异能线路在身体里乱撞，以前是分开走的，现在他要把它们合在一起。肌肉开始发抖，膝盖有点弯，但他还是站着没动。
“快了。”张峰盯着屏幕，声音压得很低，“同步率九十七，还在涨。”
弹幕全是“一起”，刷得密密麻麻。人气值跳到九十九万八，差两万就破百万。
苏然咬紧牙，额头青筋一跳。那股力量冲到脑后时，他猛地睁眼，瞳孔变成深蓝色。
“一起——破！”
他吼出这两个字的瞬间，弹幕全亮了。所有人几乎同时打出“一起”，情绪同步率达到98.7%。系统自动抽热度，在他周围形成一层看不见的场。
那层膜，碎了。
胸口那种堵了很久的感觉消失了。以前用异能像搬重物，现在像呼吸一样轻松。治愈、护盾、瞬移，三条线清清楚楚，随时能用。
他脚尖一抬，整个人浮起半尺高，稳稳停在空中。身上出现一层淡蓝色力场，是六边形的，边缘闪着银白色的电光。
“我靠！”张峰坐直了，“自动护盾？还能飘起来？”
苏然没说话，右手一挥，三道残影出现在不同位置，接着又闪回来。瞬移不再是点对点，他已经能连续移动，落地没声音。
他左手按地，掌心贴着裂缝。几秒后，一道绿意从指缝钻出来，一株小芽冒头，晃了晃，叶子展开。
“这……这是治愈外放？”张峰声音变了，“还能影响植物？”
苏然落地站稳，汗水从下巴滴下。他抬起手，看掌心的蓝光，比刚才暗了些，但更稳了。
他对着镜头笑了：“成了。”
弹幕炸了。
“真的做到了！！”
“我手抖了！！”
“苏然牛逼！！”
“这不是突破，是升级啊！”
火箭、飞船、金色光柱一条接一条刷过，人气值瞬间破百万。
系统右下角弹出提示：【粉丝数达标，解锁随机异能：神经反应加速】
紧接着又一条：【打赏总额达千万级，激活体质改造：细胞活性提升，恢复速度翻倍】
张峰看着数据刷新，嘴里念叨：“效率103%，系统没报警，还在升级权限……这不是突破，是系统认你了。”
苏然活动手腕，感觉身体轻了很多。以前跑五公里会喘，现在做五十个俯卧撑也不累。伤口愈合也快了，左肩旧伤的位置热了一下，痛感就没了。
“再来点。”他对镜头说，“咱们还没完。”
观众立刻明白他的意思，弹幕又刷起来：
“继续冲！”
“还能更强！”
“我们陪你走到顶！”
苏然闭上眼，感受体内变化。神经反应加速是真的，他能感觉到空气流动，听见远处风扇的声音。每根神经都在飞快运转。
他睁开眼，突然消失，下一秒出现在十米外的障碍桩后面，再一闪，回到原位。速度快得看不见。
“这次不是试。”他说，“是正常走路。”
张峰低头看记录图，发现异能调用几乎没有延迟，能量损耗只有百分之三。这种效率，以前不敢想。
“苏然。”他抬头，“你现在去格斗赛，根本不用动手，对手连你影子都看不到。”
“我不打架。”苏然笑了笑，“但我得试试新能力能做什么。”
他走到角落，那里堆着几个生锈的金属箱。他伸手碰了一下，箱子表面的锈往下掉。
“我想试试，能不能用治愈力修东西。”
张峰愣住：“这没试过吧？”
“没试过。”苏然说，“但既然能治人，能长草，为什么不能修东西？”
他把手贴在箱壁上，调动治愈之力。蓝纹顺着胳膊蔓延到掌心，渗进金属缝隙。一开始没反应，三分钟后，锈迹开始收缩，露出底下的银灰色。
“动了！”张峰喊出来，“氧化层在退！这……这不合常理啊！”
“常理？”苏然笑了一声，“我现在就是新的常理。”
箱子表面的锈完全褪去，裂缝也合上了大半。虽然没变全新，但明显结实多了。
“行。”他说，“以后直播可以搞修复挑战，破锅烂铁都能救。”
弹幕马上回应：
“修我家洗衣机行不行？”
“先帮我修手机屏幕！”
“我要看修汽车！”
苏然笑着摇头：“一个个来，排个队。”
张峰忽然发现系统有个新按钮亮了：【热度回放·高光时刻】。他点开一看，里面自动存了刚才突破的过程，从腾空到瞬移再到地面生芽，画面清楚，角度自动切换，像剪辑好的视频。
“还能重播赚流量？”他小声嘀咕，“这功能太强了。”
“拿来用就行。”苏然擦了把汗，“以后每次突破都存一次，回头剪成素材。”
他转身看向镜头，双手举起，深深鞠了一躬：“谢谢你们。没有你们刷的每一个‘一起’，我没有今天。”
弹幕安静一秒，然后爆发：
“别谢我们！”
“是你自己拼出来的！”
“你是我们的光！”
打赏金额再次飙升，金色光柱刷个不停。
苏然直起身，正要说话，突然皱眉。
他低头看手臂，蓝纹又动了，这次不是乱走，而是集中在手肘内侧，形成一个环。皮肤发热，像有什么要出来。
“怎么了？”张峰立刻紧张。
“不知道。”苏然抬起胳膊，“它自己变了。”
张峰调出监测图，发现体内能量分出一条细流，通向大脑一个新区域。那个地方以前从来没被激活。
“这里……是潜能区？”他看着标签，“系统从没提过。”
苏然闭眼感受，那股能量像在敲门，轻轻的，但一直不停。
他睁开眼，笑了：“看来，还没完。”
他抬起手，指尖对准前方空地。
一道蓝光射出，打在地上，水泥面冒出一缕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