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一级台阶的氛围骤然一变,黑白交织的阴阳雾气悄然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漫天凛冽的青色剑意。青灰色的石阶上布满了细密的剑痕,有的深可及骨,有的浅如发丝,每一道剑痕都散发着刺骨的锋锐之气,仿佛是无数剑道大能在此刻下的印记。空气被剑意切割得滋滋作响,形成一道道无形的剑网,踏入其中,便会感受到浑身皮肤被针扎般的刺痛,神魂都在剑意的压迫下微微颤抖。
“好浓郁的剑意!”星宇刚踏上台阶,便被这铺天盖地的剑意惊得瞳孔收缩,混沌真元下意识爆发,青金色光罩覆体,光罩上混沌纹路流转,才勉强抵御住剑意的侵蚀。可即便如此,他依旧能感受到剑意的恐怖,那是一种纯粹到极致的杀伐之力,不含任何杂质,仿佛能斩断世间万物,包括法则与神魂。
方禹的感受更为强烈,他踏上台阶的瞬间,周身的鸿蒙紫气竟自发沸腾起来,与空气中的剑意产生了奇妙的共鸣。他的鸿蒙禁体虽以禁断、衍化为主,却也蕴含着一丝先天锋锐之意,而此刻台阶上的剑意,正是这种锋锐之意的极致体现。无数细微的剑意如同有灵性般朝着他汇聚而来,顺着毛孔渗入体内,与鸿蒙紫气交织缠绕,让他的神魂深处响起一阵剑鸣,仿佛有一柄沉睡的古剑即将苏醒。
“这是剑意台阶,专门考验修士对剑意的感悟与掌控。”方禹眼神炽热,他能清晰感受到,这里的剑意并非单纯的杀伐之力,还蕴含着精妙的剑道法则,若是能领悟其中真谛,不仅能大幅提升自身实力,还能让鸿蒙禁体的锋锐之意彻底觉醒,形成独特的鸿蒙剑意,“星宇,你暂且在此等候,我需深入台阶,感悟剑意法则。”
星宇点头,他知道自己的混沌圣体虽强,却与剑意契合度不高,强行深入只会被剑意反噬,不如在此为方禹护法,同时巩固自身的法则感悟。“师兄放心,我会守住这里,不让任何法则碎片或幻象干扰你。”
方禹深吸一口气,运转《冰心圣诀》稳住心神,鸿蒙炼气内循环飞速运转,引导鸿蒙紫气主动接纳周围的剑意。他迈步向前,每一步落下,都能感受到剑意的强度在递增,从最初的轻微刺痛,逐渐变为深入骨髓的切割之力,仿佛要将他的肉身与神魂一同斩断。
第三百六十级台阶,剑意已凝聚成实质的青色剑影,剑影漂浮在雾气中,时而静止,时而穿梭,每一次穿梭都带着撕裂空间的威势。方禹刚踏上台阶,三柄青色剑影便同时袭来,剑影蕴含着纯粹的剑道法则,角度刁钻,速度快到极致,避无可避。
方禹眼神清明,不闪不避,周身鸿蒙紫气流转,凝聚成三柄淡紫色的气剑,气剑上萦绕着鸿蒙禁域的禁断之力,迎着青色剑影斩去。“铛!铛!铛!”三声清脆的碰撞声响起,淡紫色气剑与青色剑影相撞,火花四溅,青色剑影上的剑意爆发,试图斩断气剑,而气剑上的禁断之力则试图封印剑影的剑意,两者相互抗衡,僵持不下。
“鸿蒙剑意,当以禁断为基,衍化为锋!”方禹心中明悟,神魂之力爆发,精准操控鸿蒙紫气,将体内的禁断法则与剑意深度融合。淡紫色气剑瞬间爆发出璀璨的光芒,剑身上浮现出玄奥的禁制纹路,禁制纹路与剑意交织,形成独特的鸿蒙剑意。鸿蒙剑意既保留了剑意的极致锋锐,又蕴含了禁断法则的封印之力,斩出时,不仅能斩断敌人的肉身与真元,还能封印敌人的法则之力,让其无法施展神通。
“斩!”方禹低吼一声,三柄鸿蒙气剑同时爆发,剑意与禁断之力相互加持,瞬间击溃了青色剑影。剑影破碎后,化作三缕精纯的剑道法则碎片,被鸿蒙紫气包裹,融入方禹体内。他能清晰感受到,自己对剑意的掌控又提升了一分,鸿蒙剑意的威力也随之增强。
继续向上攀登,台阶上的剑意愈发浓郁,青色剑影的数量也越来越多,从最初的三柄,逐渐增加到五柄、十柄,甚至数十柄同时袭来。这些剑影不仅数量增多,威力也大幅提升,有的剑影蕴含空间法则,能穿梭虚空发动突袭;有的剑影蕴含火焰法则,斩出时带着熊熊烈焰;有的剑影蕴含阴阳法则,能同时释放阴寒与阳刚两种剑意,让防御变得极为困难。
方禹沉着应对,鸿蒙炼气内循环飞速运转,将重力、道韵、五行、阴阳等多种法则之力融入鸿蒙剑意之中。面对空间剑影,他便在鸿蒙剑意中融入空间法则,预判剑影的穿梭轨迹,提前拦截;面对火焰剑影,他便融入水流法则,以水克火,削弱火焰剑意的威力;面对阴阳剑影,他便融入阴阳平衡之力,化解两种剑意的冲突,再以禁断之力封印。
每一次斩杀剑影,每一次炼化剑道法则碎片,方禹的鸿蒙剑意都在不断成长、完善。他的剑意不再是单纯的锋锐与禁断,还融入了空间的缥缈、五行的变幻、阴阳的平衡,变得愈发玄妙、愈发难以捉摸。他挥剑时,不再需要刻意凝聚气剑,只需心念一动,鸿蒙紫气便会化作无数细微的剑丝,交织成网,覆盖范围极广,既能防御,又能攻击,剑丝掠过之处,连法则乱流都能被轻易切割。
攀登至第三百八十级台阶时,方禹遭遇了第一道真正的剑意考验——剑域。台阶上的剑意凝聚成一道巨大的青色剑域,剑域笼罩范围达数十丈,域内无数剑影纵横穿梭,剑意纵横交错,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剑网,同时剑域中还蕴含着剑道法则的威压,压制着修士的真元与神魂,让其难以发挥出全部实力。
“剑域,蕴含完整的剑道法则,是考验剑意掌控的关键。”方禹眼神凝重,他能感受到剑域的恐怖,若是强行闯入,恐怕会被无数剑影瞬间撕碎。他没有贸然行动,而是在剑域外停下脚步,运转鸿蒙炼气内循环,将自身的鸿蒙剑意与剑域的剑道法则相互感应,寻找剑域的弱点。
神魂之力深入剑域,方禹清晰地感知到,剑域的核心是一柄由纯粹剑意凝聚而成的青色古剑,古剑悬浮在剑域中央,散发着恐怖的威压,正是它维系着整个剑域的运转。剑域的弱点,便在古剑与剑域的连接之处,那里的剑道法则最为密集,却也最为脆弱,只要破坏连接,剑域便会不攻自破。
“找到了!”方禹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神魂之力爆发,鸿蒙紫气运转到极致,凝聚成一柄长达数丈的鸿蒙巨剑。巨剑通体呈淡紫色,剑身上布满了玄奥的禁制纹路与剑道纹路,融合了禁断、空间、五行、阴阳等多种法则之力,散发着毁天灭地的威势。
“鸿蒙剑意,破域!”
方禹低吼一声,双手握住鸿蒙巨剑,猛地朝着剑域核心的青色古剑斩去。巨剑划破虚空,带着撕裂一切的锋锐之力,闯入剑域之中。域内无数剑影察觉到威胁,纷纷朝着巨剑袭来,却被巨剑上的鸿蒙剑意与禁断之力瞬间斩杀,化作精纯的剑道法则碎片。
巨剑势如破竹,一路斩杀无数剑影,径直朝着青色古剑斩去。青色古剑似乎感受到了威胁,发出一声震天剑鸣,爆发出璀璨的青色光芒,一道巨大的青色剑气从剑身射出,与鸿蒙巨剑碰撞在一起。
“轰!”
两柄巨剑碰撞,恐怖的力量瞬间爆发,剑意与法则之力相互冲击,形成一道巨大的能量冲击波,席卷整个剑域。剑域剧烈震颤,无数剑影瞬间消散,剑域的壁垒上出现了无数裂纹。鸿蒙巨剑在青色剑气的冲击下,剑身出现了细微的裂痕,淡紫色光芒明灭不定;青色古剑也被鸿蒙巨剑的禁断之力封印了部分剑道法则,光芒黯淡了不少。
方禹脸色一白,喷出一口鲜血,鸿蒙巨剑的反噬之力让他的经脉传来一阵刺痛,神魂也受到了轻微的震荡。但他并未放弃,咬牙坚持,再次运转鸿蒙紫气,注入鸿蒙巨剑之中,巨剑的光芒瞬间炽盛,再次朝着青色古剑斩去。
“咔嚓!”
一声脆响,鸿蒙巨剑精准地斩在青色古剑与剑域的连接之处。那里的剑道法则瞬间破碎,青色古剑与剑域的联系被彻底切断。失去了古剑的维系,剑域剧烈震颤,无数裂纹迅速蔓延,最终轰然破碎,化作漫天精纯的剑道法则碎片与剑意,朝着方禹汇聚而来。
青色古剑失去了剑域的支撑,威势大减,被鸿蒙巨剑一击斩断,化作一缕最为精纯的剑道本源之力,融入方禹体内。这缕本源之力蕴含着完整的剑道法则真谛,进入方禹体内后,瞬间与他的鸿蒙剑意融合,让他的鸿蒙剑意发生了质的飞跃。
方禹能清晰感受到,自己的鸿蒙剑意已彻底成型,不再是单纯的力量融合,而是形成了独特的剑道道韵,蕴含着“禁断万法,剑破鸿蒙”的至高奥义。他的真元也在剑道本源之力的滋养下,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原本液态的鸿蒙真元,开始出现一丝固态的迹象,显然已触摸到了君武境的门槛。
剑域破碎后,方禹并未立刻继续攀登,而是在第三百八十级台阶上盘膝坐下,炼化吸收漫天的剑道法则碎片与那缕剑道本源之力。鸿蒙剑意在不断炼化中愈发精纯、愈发强大,他的神魂与剑意的联系也愈发紧密,达到了人剑合一的初步境界,心念一动,便能引动周身的剑意,形成无坚不摧的攻击。
远处的星宇看到方禹成功破域,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同时也感受到了方禹身上散发出的恐怖剑意,心中暗自赞叹:“师兄的鸿蒙剑意,果然霸道,看来他距离君武境,已经不远了。”
半个时辰后,方禹终于炼化完所有的剑道法则碎片与本源之力,缓缓睁开双眼。他的眸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剑芒,周身鸿蒙剑意内敛,却依旧散发着令人心悸的锋锐之气,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温润如玉的书生,变成了一位锋芒毕露的剑道大能。
他站起身,感受着体内澎湃的鸿蒙剑意与即将突破的真元,嘴角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剑意台阶,不过如此。”
说罢,他迈步向上,继续朝着更高的台阶攀登而去。此刻的他,在剑意台阶上已如履平地,周身的剑意不仅无法伤害他,反而会被他的鸿蒙剑意吸收炼化,成为他成长的养分。每踏上一级台阶,他对鸿蒙剑意的掌控便更深一分,距离君武境的突破也更近一步。
星宇见状,也连忙跟上,有了方禹的鸿蒙剑意庇护,周围的剑意对他的威胁大幅降低,他只需运转混沌真元抵御重力即可。两人并肩向上,青金色与淡紫色的光芒在剑意弥漫的台阶上交织,一道霸道雄浑,一道锋锐凌厉,朝着五百阶的目标稳步迈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