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客人不受控制的增多,林怀礼把家里过年腌制的腊鸡肉,腊猪肉,腊羊肉,都翻了出来加菜!
原计划不收礼金,就请亲戚到家里吃个饭,热闹热闹,结果这么多人来等着吃饭,林老爹派了林怀仁记账,他倒要看看,谁好意思不随礼坐桌!
谁敢这么干,往后他家有事,他林老头可就只带张嘴去了!
林知雪一马当先,先随了个大的,既然不请自来,那就留下点什么再走吧!她要看看,看到她随的礼金,谁敢不请自来还蹭吃蹭喝。
紧跟着就是林怀礼,两兄妹都随了大钱。
林怀仁数着手里的钱票,记好。兜里准备的随的八块礼金有点拿不出手,可让他拿更多,他也舍不得。
心里又有点怨念,这兄妹几个出手都阔绰,唯独对自己不大方。
谢翠儿看林家两兄妹都随了礼金,林怀仁却还没动静,就知道他咋想的,暗暗翻了个白眼,拿出钱票,没有林怀礼和林知雪随的多,但也不少了。
递给林怀仁让他点点数,“记我的名字”。舍不得出钱,就别想着挣面子了。
林怀仁紧了紧手里的笔,写下谢翠儿的名字和礼金。他要是敢不写,回去她敢让他还钱。
赵文菊看到林家几兄妹都随了礼,她的积蓄要留着将来读书用,可林知一对她来说,不一样,本也没什么可回报林知一的,就随了六块钱。
站在旁边的看客看着林家兄妹随的礼脸有点僵,推搡着没人愿意做出头鸟,随多了给不起,随少了不好看。
推搡了半天没人先出头,结果看见个女孩子随了六块,这还让不让人活了,这年头谁家有个红白喜事不是随个一块两块的。
早知道就不赶这热闹了!人家林家几兄妹,那随的礼金都在林家,转来转去,肉只会烂在锅里,他们要是把钱给了,家里又没个大学生的,这钱出去了可就回不来了。
看着快要开饭了,不得已大家也两块三块的随了礼金。没邀请到,打着蹭吃蹭喝目的的人这会却是怄得慌。
坐在林知一身边的时清,看到赵文菊进来打了招呼,没有要动的意思。
赵文菊有些想笑,这时清跟贴在林知一身上的狗皮膏药一样,只要林知一在的地方,他一定是离林知一最近的一个,看到客人来完全没有要招待让坐的意思。
都是老熟人了,赵文菊自己去找了个小凳子加入他们,陪着聊天说话。
院子里开始摆桌,随了礼钱的人也开始占座,林知一带着几人占了一桌。
还没开始上菜,从院外吵闹着走进来一群人。
打头的高声喊杨珍珍的名字,“珍珍,珍珍,我侄女考上京大这么大的事,你怎么都不通知我们这些做哥哥的一声呢?”
林知一起身往外看,是她多年没见的便宜大舅一家,后面跟着的是之前来过的小舅舅一家。她转头去看杨珍珍。
杨珍珍听到外面的说话声,垂着眼帘的眼里闪过冷意,她勾了下嘴角,起身出门,站在屋檐下看着她这两个哥哥家来的人。
“我家怀礼和知雪当初结婚时有请过两位哥哥,两位哥哥都没来,我寻思着,你们是不想认我这门亲了,我不敢高攀,这次就不请你们了”。
“当初我家知一结婚也没请你们,你们不是也没来吗?我还以为这是彼此间的默契呢!”
杨家大舅听了有点不自在,他是老大,自家孩子也生得早,都早早结了婚,礼金进了口袋,再要往外掏可就不舍得了。
原想着自家以后也没事了,杨珍珍带话让他去参加怀礼和知雪的婚礼,当时他直接就给忽视了,出嫁的妹子就是别人家的人了,给多了都是便宜外姓人。
至于自己收到的礼金?他家妹子都嫁给林家了,他老林家回馈一些给他妹子娘家人不是应该的吗?
可事情是这个事情,话说出来多少让他有些难堪。
“你个做小妹的,怎么还跟哥哥计较这些呢?”
杨珍珍给气笑了,“不跟你计较这些,那跟你计较什么?”
杨家大舅脸色一沉:“你一个女儿家,计较那么多做什么?果然是女生外向,结了婚就不把哥哥放在眼里了”。
杨珍珍……这混账居然倒打一耙。
“什么是里什么是外?你这么会不计较,把你家产让你媳妇拿去送你大舅子小舅子啊,让我见识一下你的宽容大度。”
杨家大舅:“这怎么能一样?”
“都是贴补娘家人,我跟你媳妇有什么不一样?”杨珍珍正眼都懒得看他一眼,双标狗。
杨家大舅本来也只是想用这话拿捏一下自家小妹,见说不过,果断转移目标。
“我不跟你一个妇道人家扯皮,让妹夫来跟我说话。”
林知一翻个白眼:“妇道人家怎么了?低你一等了?你不是妇道人家生的?”
“你算什么东西?对着同一个娘肚子里生出来的妹妹左一个女儿家,右一个妇道人家,看不起妇道人家你倒是从石头里蹦出来呀。”
“你一个女人身上的寄生物,还看不起宿主了,真是倒反天罡。”
“我外婆走得早,就是你这玩意给气的”!
杨家大舅见个侄女都敢这么对他说话,只觉权威受到了挑衅,抖着手指指着林知一,朝林老爹发难。
“妹夫,这就是你林家的家教吗?这么没大没小的顶撞长辈”。
林知一又翻了个白眼。
林老爹看得想笑,“大舅哥,你只是年纪大了,你不是做皇帝了,新国成立不兴有这玩意,你和知一都是第一次做人,不能因为你年纪大就要让着你。”
“再说了,我家家教能有什么问题?我闺女懂得维护父母,为母亲说话,总比你这嘴上左一个女儿家,右一个妇道人家,连生养了自己的母亲都看不起的人可不知道要强了多少倍”。
杨家大舅要说话,被林老爹抬手制止了,“你啥也别说了,你是我大舅哥的前提是你得是我妻子的哥哥”。
“可你这哪是来做人哥哥的,你这分明是来妄图剥夺我妻子作为一个人的人权的,打着来让她做你家奴隶的主意的。”
“都把我妻子看做你家可以买卖的奴隶了,怎么还妄想我能把你当兄长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