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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刚爬过爱情公寓的阳台,3601客厅的空气里还飘着浅浅的咖啡气息,吕子乔就像被抽了鞭的骏马似的,急匆匆地撞进门来。他怀里搂着一尊关二爷雕像,雕像底座还沾着些没拭净的泥渍,一看就知道是刚从楼下小黑那儿“讨”来的宝贝。

“借过借过!都往边上挪挪!”吕子乔一边咋呼,一边利落地在客厅中央的茶几上清出一片空地,那阵仗仿佛在筹备一场隆重的大典,“小黑拍着胸脯保证,这尊关二爷绝对开过光,灵验得没话说!前两年他楼上李奶奶家的狗跑丢了,就对着这雕像念叨了三天,那狗居然自己从郊区跑回来了!”

吕子乔说完从裤兜里掏出一捆纤细的线香,那是小黑额外塞给他的,据说还是专门请山庙里的道长念过经的。吕子乔划了好几下才点燃火柴,淡黄色的火苗缠绕着香头,冒出一股股灰白色的烟气,慢悠悠地在客厅里弥漫开来。他谨慎地把香插进关二爷雕像前临时找来的瓷盆里,双手并拢,毕恭毕敬地对着雕像弯了三次腰,那诚恳的姿态,比他泡妹子时还要用心好几分。

“关二爷,关圣帝君,伽蓝神祖师!”吕子乔凑到雕像跟前,声音压得沉沉的,却藏不住满心的焦灼,“咱爷俩虽说没真正碰过面,但江湖上谁没听过您的大名?想当年我吕小布在情场里纵横驰骋,也算得上有点名气,跟您的忠义壮举比起来,那是不值一提,但咱骨子里的义气那是相通的,对吧?”

他停了停,悄悄扫了一眼客厅角落围观的众人,又飞快转回头,双手紧紧绞在一起,语气里满是恳求:“您瞧瞧,我这辈子头一回栽这么大的跟头,凭空多了个孩子,现在是手足无措,走投无路了!您老人家法力无边,驱邪除祟、巡查阴曹都轻而易举,肯定也能管管我这家长里短的麻烦事吧?”

“只要您能保佑我闯过这道坎,让我顺顺利利把孩子的事儿理顺,不被大家伙没完没了地念叨,不被大伙儿当成笑话看,我吕子乔今天在这儿立重誓!”他挺着脖子,一脸肃穆,“以后永远永远……再也不上开心网偷菜、抢车位了!不光是开心网,所有社交软件里的小游戏,我全卸载得干干净净,再也不碰一下!”

这话刚落音,客厅角落就传来一声疑惑的轻叹。诺澜端着一杯温水走过来,眉头轻轻皱着,眼神里满是困惑:“子乔这是在祭拜关二爷?我倒是了解,关二爷在佛教中被尊称为‘伽蓝神’,是守护寺院的护法神灵;道教还特意册封他为‘崇宁真君’,后来又追加了‘三界伏魔大帝’‘协天大帝’的名号,排在护法四帅之列,主要职责是驱邪镇宅、巡察幽冥,守护一方安宁。”

她顿了顿,侧着头思索片刻,又补充道:“而且大家都知道他是武圣、关圣帝君,不少做生意的人还把他当作武财神供奉,祈求财源广进、生意红火。可我活了这么大,还真没听说过关二爷的职责里,有‘管孩子’这一项啊?难道是我见识浅薄,漏掉了什么相关的传说?”

“哈哈哈哈,澜澜你可不是见识浅薄,是子乔这操作太荒唐了!”周景川扶着桌子笑个不停,腮帮子都快笑酸了,他指着吕子乔的背影,打趣道,“你见过谁求关二爷管带孩子的?这就好比去书店买菜刀,找错门路了啊!再说了,关二爷一辈子忠义至上,守的是家国大义,管的是江湖纷争,子乔这芝麻绿豆大的家庭琐事,哪配让关二爷费心啊?”

他走到诺澜身边,拍了拍她的胳膊,接着笑道:“我看啊,子乔这是彻底乱了方寸,病急乱投医都不足以形容他了,这简直是‘病急乱拜神’!说不定在他眼里,只要是有名有姓的神仙,不管管什么领域的,先拜了再说,死马当活马医呗!搞不好下次他还得去拜孙悟空,求孙大圣帮他看着孩子呢!”

“可不是嘛!”张伟也跟着哈哈大笑,语气里满是戏谑,“病急乱投医嘛,你懂的。子乔现在肯定是没别的办法了,不然也不会想出拜关二爷这种招数,估计这招要是没用,他接下来得去拜财神爷求好运,拜月老求和睦,甚至拜灶王爷求孩子不挑食了!”

秦羽墨抱着胳膊,轻轻摇了摇头,对着还在虔诚祈祷的吕子乔大声喊道:“子乔!别拜了!孩子就摆在这儿,证据确凿,那孩子明明白白就是你的,你现在就算抱着关二爷的腿哭天抢地,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啊!拜再多神仙也没用,该面对的终究得面对!”

张伟顺着秦羽墨的话,指了指那尊关二爷雕像,忍着笑补充道:“再说了,子乔,你忘了你自己的‘身份’了?你不是吕布吗?吕布和关二爷,那可是三国时期的死对头,压根就不是一个阵营的啊!你拜他,他能搭理你吗?说不定还得嫌弃你当年反复无常,不靠谱呢!”

“对对对!张伟这话说到点子上了!”周景川立刻接话,笑得更厉害了,“子乔,你可别忘了,你这个吕布,那是群雄阵营的,当年跟曹操、刘备都打过仗,还占过人家的城池;关二爷是蜀汉阵营的,跟着刘备,张飞,桃园三结义,出生入死,忠心耿耿。”

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一脸得意地说道:“你看我,我这个周瑜,那是东吴阵营的,当年还跟蜀汉联手抗曹呢!咱仨啊,一个群雄,一个蜀汉,一个东吴,妥妥的三足鼎立,根本就不是同一个阵营的!你拜关二爷,还不如拜我呢,至少我还能帮你出出主意,关键时刻帮你还能搭把手,关二爷可不会开口跟你说话,更不会帮你换尿布啊!”

“那照你们这么说,子乔拜关二爷确实没什么用,”秦羽墨好奇地挑了挑眉,转头看向张伟和周景川,“那他现在这情况,应该拜谁啊?总不能真的没神仙能帮他了吧?”

张伟摸了摸下巴,眉头紧锁着认真思索起来,嘴里还嘀嘀咕咕:“这还真是个难题……拜月老?月老管的是姻缘婚配,不管带孩子;拜观音菩萨?观音菩萨管的是救苦救难、普度众生,好像也不管育儿这事儿;拜灶王爷?灶王爷管的是一家的饮食烟火,也不沾边;拜文曲星?文曲星管的是学业功名,更不搭界……”

他想了老半天,摊了摊手,一脸无奈地回道:“这个,好像还真没人了!你想想啊,刘备是蜀汉的首领,关二爷的结拜大哥,肯定帮着关二爷,绝不会帮吕布;曹操当年被吕布坑得够惨,恨不得除之后快,更不可能帮他;孙权是东吴的霸主,跟吕布也没啥交情,说不定还得提防着他……这么算下来,子乔这情况,简直是水淹下邳,四面楚歌啊!没一个能帮上忙的!”

吕子乔原本还在对着关二爷念念有词,听到后面众人的调侃和分析,脸色越听越难看,他猛地转过身,瞪着众人:“你们能不能别在这儿说风凉话啊!关二爷法力无边,肯定能听到我的祈祷!再说了,阵营又怎么了?英雄不问出处,神仙还分什么阵营!说不定关二爷就欣赏我吕小布的豪爽义气,愿意破例帮我一次呢!”

“得了吧子乔,”秦羽墨翻了个白眼,“你那叫义气吗?你那叫耍无赖!我看你还是别指望关二爷了,赶紧想想怎么学着当一个称职的爸爸,这才是最该做的正经事!”

“就是啊子乔,”诺澜也轻声劝道,“拜神不如靠自己,与其指望关二爷帮忙,不如自己主动扛起责任,慢慢学着照顾孩子,日子总会慢慢好起来的。”

吕子乔张了张嘴,还想反驳,可看着众人一脸“你别自欺欺人了”的神情,又看了看面前纹丝不动的关二爷雕像,最终还是泄了气,耷拉着肩膀坐在沙发上,唉声叹气地说:“我也想啊,可我哪会带孩子啊……换尿布、冲奶粉、哄睡觉,我一样都不会!一想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我头都快炸了!”

周景川走过去,拍了拍他的后背,笑着说:“不会可以学啊!谁天生就会带孩子?实在不行,咱们大家一起帮你啊!3601和3602的人齐心协力,还怕搞不定一个小婴儿?”

张伟也跟着连连点头:“对!我和川哥可以帮你查遍所有育儿手册,给你整理最全面的科学育儿方法;羽墨心思细腻,可以帮你给孩子挑选生活用品,手把手教你怎么换尿布、拍嗝;诺澜声音温柔动听,可以帮你哄孩子睡觉、唱摇篮曲;就算是曾老师,说不定还能给孩子讲睡前故事呢!”

周景川,诺澜,秦羽墨白了一眼张伟,你倒是会安排我们。

这时,胡一菲攥着一叠皱巴巴的纸,风风火火地冲过来,往茶几上“啪”地一拍,震得桌上的水杯都跟着晃了晃,她叉着腰扬声说道:“来吧,子乔,把你那些乱七八糟、疑似有过牵扯的女友名字全给我罗列出来,我们几个帮你逐个做排除法!眼下最要紧的就是先揪出孩子她妈,不然这小不点的抚养权算谁的?总不能让我们一屋子人替你养孩子吧?等找到了人,我们直接把你扭送过去就地正法,让你用后半辈子的时间,好好偿还你造下的这些孽债!”

吕子乔猛地皱起眉头,嘴角往下撇了撇,一脸难以置信地嚷嚷道:“你开玩笑吧?我哪有那么多……再说了,就算有,我凭什么要写下来给你们审查啊?我吕子乔的感情史,也是受‘爱情公寓隐私权保护法’保护的!”

“还隐私权?”话还没说完,胡一菲就眯起眼睛,眼神里透着几分狠厉,伸手一指门口,厉声威胁道,“今天你就算插翅也别想跑!羽墨,诺澜,赶紧关门,放小贤。”

诺澜刚伸手碰到门把手,又猛地缩了回来,转头一脸无奈地说道:“一菲,曾老师早上就出门了,人影都见不着,要不……我们放张伟?”

周景川从沙发上直起身,摸了摸下巴,附和着点头道:“我觉得这主意可行!”

吕子乔挑了挑眉,下巴微微扬起,带着几分挑衅的语气道:“不是我不肯写,我是说……你这张巴掌大的纸,够写几个名字啊?简直是杯水车薪,连我认识的女生的零头都写不下!”

胡一菲当即瞪圆了眼睛,额角的青筋跳了跳,抓起手里的夹纸板,对着吕子乔那自恋的脑袋“啪”地拍了下去,力道又快又狠。吕子乔疼得龇牙咧嘴,刚才那点嚣张气焰瞬间烟消云散,捂着后脑勺嗷嗷叫了一声:“哎哟!胡一菲你下手也太狠了吧?想谋杀啊!我的脑袋都快被你拍扁了,万一拍出脑震荡,影响我回忆孩子她妈的线索,你负得起责任吗?”

“少废话,赶紧写!”胡一菲叉着腰,语气不容置喙,“我这就去拿大纸,从储物间里翻出我上次做项目用的超大号绘图纸,保证够你写!今天不把名字写全,你别想吃饭,别想睡觉,别想踏出爱情公寓大门一步!”

秦羽墨在一旁端着一杯果汁走过来,帮腔道:“就是,子乔,这可是关乎一个孩子的未来,不是让你闹着玩的!你别再嬉皮笑脸、油嘴滑舌的了,正经点!”

吕子乔揉着后脑勺,一脸委屈地嘟囔道:“我也没不正经啊,我就是实话实说,那纸确实太小了……而且我也不是不想找孩子她妈,主要是我认识的人太多,一下子记不全啊!你们总得给我点时间缓冲一下吧?”

“缓冲?我们都给你缓冲一上午了!”胡一菲没好气地说道,“再缓冲下去,孩子都会打酱油了!我去拿纸,你就在这坐着,不准动!诺澜,羽墨,你盯着他点!”

诺澜点点头:“放心吧一菲,他跑不了!子乔,你要是敢动一下,我就叫阿川揍你。”

周景川活动了一下手笑着说道:“乐意效劳,让我看看是用八极拳还是洪拳呢!要不用黑龙十八手试试?”

吕子乔瞬间蔫了:“行吧行吧,我不动,我就在这等着总行了吧?”

半个小时后,客厅里只剩下吕子乔“唰唰”的写字声,还有众人时不时投过去的催促目光。

终于,吕子乔把一张铺得快占满半个茶几的超大号纸往众人面前一推,“啪”地放下笔,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揉了揉发酸的手腕和僵硬的脖子:“搞定!你们自己看吧,能想起来的、哪怕只聊过一句话、见过一次面的,我都写上了,绝对没有遗漏!”

众人齐刷刷地凑过去,当看清纸上密密麻麻、几乎没有空隙的名字时,瞬间倒吸一口凉气,异口同声地惊叹道:“哇——!!!这也太多了吧!”

张伟瞪圆了眼睛,手指着那张纸,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惊讶地嚷嚷道:“你不是说来到爱情公寓之后,也就交往了108个吗?这纸上的名字,起码得有好几百个吧!密密麻麻的,跟蚂蚁搬家似的,我都看晕了!”

胡一菲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嘴角撇了撇,没好气地说道:“你听他吹呢?那108个,顶多是他来爱情公寓之后的零头,这纸上的,怕是把他从青春期到现在认识的所有异性都写上了!说不定连小学同桌、初中同学、高中校友都没放过!”

诺澜捂着嘴,眼神里满是震惊,忍不住吐槽道:“这也太多了吧?吕子乔,你这是在种土豆吗?撒一把种子就不管了,回头长出一大堆,自己都分不清哪个是哪个?你就没记住几个印象深刻的?比如有没有谁跟你提过怀孕的事,或者最近联系比较频繁的?”

吕子乔挠了挠头发,一脸茫然地眨了眨眼,疑惑地问道:“你不是让我把所有疑似的名字都写下来吗?我这可是按照你的要求,把能想到的、哪怕只见过一面的都写上了,怎么还不对啊?印象深刻的?我认识的每个女生都很印象深刻啊,她们各有各的特点,我怎么区分啊?”

周景川往前凑了凑,盯着纸上密密麻麻的名字,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没好气地说道:“光写个名字有屁用啊?每个名字后面连个联系方式、家庭住址、职业信息、认识的时间地点都没有,难道让我们拿着这张纸,挨家挨户去搜吗?大哥,我们爱情公寓是居民楼,又不是警察局,没有搜查令,也没有侦查权,更没有那么多时间和精力!这么多名字,猴年马月才能找到人啊?你就不能回忆一下,哪个女生跟你相处的时间最长,或者最近有没有联系过的,有没有什么特殊的约定,或者给过你什么信物之类的?”

“特殊约定?信物?”吕子乔皱着眉头,努力回忆道,“我想想啊……好像有个女生给过我一个发卡,还有个女生给过我一条领带,还有个女生给过我一个保温杯……但我记不清是谁给的了啊!”

“你这脑子到底是用来干嘛的啊?”胡一菲气不打一处来,“连谁给的信物都记不住,你还能记住什么?”

吕子乔瘫坐在沙发上,双手抓着头发,一脸崩溃地喊道:“我已经超负荷了!你以为我是摆渡啊?输入关键字就能搜到结果?这些名字我好多都记不清具体是谁了,只记得个大概的称呼,比如‘小甜甜’‘小可爱’‘小仙女’,让我怎么回忆细节啊?我的脑子都快炸了,现在一片混乱,什么都想不起来!”

周景川和胡一菲对视一眼,两人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意味深长,紧接着,他们缓缓握紧拳头,指关节发出“咔咔咔”的脆响,那声音在安静的客厅里格外清晰。随后,两人一起转过头,眼神里透着不怀好意的光芒,死死地盯着吕子乔,一步步朝他走了过去。

吕子乔看着两人的架势,瞬间吓得浑身一僵,连连往后缩,从沙发上滑到地上,双手抱头说道:“你……你们想干什么?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啊!我可是伤员,刚才被你打了脑袋还疼着呢!而且我已经很努力地回忆了,真的想不起来了啊!”

“好好说?”胡一菲冷笑一声,活动了一下手腕,“对你这种油盐不进、死不悔改的家伙,好好说有用的话,我们至于费这么大劲吗?从早上说到现在,你除了耍滑头就是找借口,一点实质性进展都没有!”

周景川活动了一下脚踝,语气平静却带着压迫感:“子乔,识相点,自己好好回忆,把有用的信息都想起来,不然……我们不介意帮你‘加深一下印象’。我这大慈大悲掌,好久没练过了,正好拿你练练手。”

“别啊小周郎!你的大慈大悲掌太吓人了。”吕子乔哀嚎道。

“知道疼就好!”胡一菲挑眉道,“疼才能长记性!说,你到底想不想起来了?再想不起来,我们就对你不客气了!”

吕子乔哭丧着脸:“我真的想不起来了啊!你们再给我点时间,我一定好好想,行不行?”

“我们已经给你太多时间了!”周景川说道,“今天必须想起来!不然,就尝尝我们的组合拳!”

以下是少儿不宜血腥场面,胡一菲的弹一闪快如闪电,直中子乔的额头,疼得他“嗷”地叫了一声;紧接着,奔雷掌力道十足,拍在他的后背,震得他五脏六腑都跟着发麻,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周景川的大慈大悲掌看似轻柔,实则暗藏劲道,拍在肩上疼得钻心,仿佛骨头都要裂开了;雨燕踢又快又准,直接踢中他的膝盖弯,让他瞬间矮了半截,跪倒在地上。吕子乔的惨叫声此起彼伏,从最初的嚣张变成了最后的求饶,整个人被揍得晕头转向,眼冒金星,脑袋里嗡嗡作响,眼前全是小星星。

【胡一菲:有一首歌这样唱,抽刀断水水更流,人不修理哏赳赳!你们是没看见,刚才子乔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油嘴滑舌、嬉皮笑脸,怎么说都不肯好好回忆,逼得我们没办法,只能动真格的。说实话,一开始我也没指望动手能有效果,就是想给他点教训,没想到在我们的威逼没有利诱下,无意间竟然打通了子乔的任督二脉,让他原本混乱如浆糊的记忆变得清晰起来,得以贯穿古今,融会贯通,把那些被他遗忘在角落里的片段、被他忽略的细节都一点点拼凑了起来,终于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了一丝微弱却关键的线索!这下好了,总算有方向了,不至于再像无头苍蝇似的乱撞了!】

【周景川心道:真是服了吕子乔这小子,好好的话不听,好好的事不做,非得逼我们动手才肯说实话、肯认真回忆,早知道这样,一开始就不该跟他废话那么多!白白浪费了大半天的时间。刚才下手的时候虽然看着狠,但也没真往要害上打,就是想给他点教训,让他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知道我们不是在跟他开玩笑。还好最后总算打通了他的记忆,让他想起了关键线索,不然这么多名字,我们真的要一个个去排查,那得查到猴年马月去,说不定还会错过找到孩子妈妈的最佳时机。希望这次找到的线索是真的,能尽快找到孩子的妈妈,解决这个麻烦,不然这小家伙总在公寓里跟着我们,不仅影响我们的生活,对孩子的成长也不好。】

“行了,差不多了,谢谢啊!”说着,胡一菲脸上漾着狡黠又张扬的坏笑,抬手狠狠拍了一下吕子乔的屁股,那力道足得让他踉跄着往前扑了半步,差点摔在茶几上。

周景川慢悠悠走上前,伸出手轻轻拍了拍缩在沙发角落、浑身抖得像秋风中枯叶的吕子乔,语气里裹着浓浓的无奈又掺着点戏谑:“早这样乖乖顺顺、把该挖的线索都挖出来,不就皆大欢喜了吗?非得扛到挨一顿狠揍,纯属自找罪受!刚才那顿组合拳,滋味不好受吧?”

话音刚落,“啪”的一声脆响突然在客厅里炸开。

胡一菲和周景川在吕子乔屁股上拍了一下。虽不算重,却让本就魂飞魄散的吕子乔瞬间绷直了脊背,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啊!啊!”吕子乔疼得猛地跪倒在沙发坐垫上,双手死死抱着脑袋,身体抖得愈发剧烈,额头上渗着一层黏腻的冷汗,刚才被揍的酸胀感还在骨头缝里打转,这一下又添了新的惊悚,眼泪都快飙出来了。

诺澜手里捏着那张被密密麻麻名字划掉大半的纸,眉头紧紧拧成一个死结,语气里满是焦灼地说道:“可是一菲,你快看啊,就算筛掉了这么多,还剩七个名字呢!这七个姑娘我们连面都没见过,怎么区分谁是孩子的妈妈啊?总不能一个个瞎猜吧?”

吕子乔一听“七个”,立刻像受了天大冤屈似的,哆嗦着身子嚎啕哭喊道:“我真的记不住了!能扒出来的线索全告诉你们了,能排除的也都排除了,剩下的这七个,我实在分不清谁是谁了,呜呜~ 我脑子现在还嗡嗡作响,刚才被你们打得昏昏沉沉,什么细节都记不起来了!说不定这里面根本没有孩子的妈妈呢?”

“有没有,约出来见见就知道了!”胡一菲却满不在乎地挥了挥手,嘴角勾起一抹胸有成竹的浅笑,说道:“行了,记不住也没关系,那我们就逐个突破!反正这七个也都是子乔亏欠过的女孩子,不管是不是孩子的妈妈,让他当面鞠躬道歉、忏悔赎罪也不亏。我们就把她们一个个约出来,让他挨个解释当年的糊涂事、挨个弥补过错,总能从里面找出真正的孩子妈妈。”

秦羽墨在一旁附和道:“一菲说得对!子乔,这可是你还债的好机会,别想着偷懒!当年你忽悠人家姑娘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有今天?”

诺澜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了,满脸疑惑地问道:“可是一菲、羽墨,我们哪儿来她们的联系方式啊?子乔刚才写的只有名字,连个工作单位、居住小区都没有,我们怎么联系上她们?总不能再让子乔回忆电话号吧?他连名字都记不全,电话号肯定更想不起来了!”

胡一菲听了,突然猛地转过头,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坏笑,目光像探照灯似的直直锁定在一旁缩成一团、偷偷揉着胳膊舔舐伤口的吕子乔,然后缓缓抻直了手里攥着的“凶器”——那是一条油光锃亮的皮带,摸起来厚实有韧劲,一看就知道是上等真皮的,此刻在客厅灯光下泛着冷幽幽的光,透着一股慑人的威慑力。

“电话号?这简单啊。”胡一菲似笑非笑地说道,“子乔脑子里藏着的东西,可比我们想象的多,只要好好‘引导’一下,什么记不住?”

周景川见状,也从身后慢悠悠地掏出了一件“压箱底神器”,晃了晃手里那条镶着亮闪闪金属卡扣、看起来沉甸甸的物件,语气平淡却带着千斤压迫感:“杀人放火金腰带,专治各种嘴硬不服,子乔,这条腰带的威力,你应该很熟悉吧?之前我用他收拾人的时候,你亲眼看到的。”

吕子乔看到那两条散发着“危险信号”的皮带,吓得瞬间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脸色惨白得像一张白纸,连滚带爬地从沙发上蹿起来,朝着门口疯跑,嘴里还语无伦次地嚷嚷着:“别别别!我不要回忆电话号!那些号码乱七八糟的,我真的记不住!放开我!”

胡一菲和周景川对视一眼,眼中同时闪过一丝了然的坏笑,二人动作快如闪电,一前一后堵住了门口,一把抓住了吕子乔的后背,死死将他按在沙发上,任凭他蹬腿挣扎、扭动身子,怎么都挣脱不开束缚。

“跑?你还想跑?”胡一菲冷笑一声,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刚才让你回忆线索你装疯卖傻,现在让你找电话号你想溜之大吉?今天不把这七个电话号一字不差地想起来,你别想吃饭、别想喝水、别想踏出爱情公寓大门半步!”

周景川也死死按住吕子乔的肩膀,语气冰冷得像寒冬腊月的风:“子乔,识相点,赶紧闭上眼睛好好回忆电话号,每个数字都不能错,不然我们的皮带可不长眼睛。刚才那顿弹一闪加组合掌,你还想再来一次升级版吗?”

吕子乔哭丧着脸,眼泪鼻涕糊了一脸,苦苦求饶:“我真的记不住啊!电话号有十一位数字呢,那么长一串,我怎么可能一个个都记住?有的姑娘我就见过一两面,根本没存过电话!你们放过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乱撩姑娘了,我一定好好做人。”

“现在知道求饶了?早干嘛去了!”胡一菲扬了扬手里的皮带,皮带在空中划过一道冷弧,“要么自己乖乖想,要么我们帮你‘加深记忆’,二选一,给你三秒钟考虑时间!三——”

“别别别!我想!我想还不行吗?”吕子乔吓得立刻尖叫,可脑子一片混沌,刚才被揍的疼痛感和恐惧感交织在一起,怎么都集中不了注意力,“可是我真的想不起来啊!脑子像一团浆糊,什么数字都冒不出来!”

“想不起来?没关系,我们有办法让你想起来!”周景川晃了晃手里的金腰带,“而且你欠我的钱,还没还呢,今天正好一起算!”

吕子乔看着二人眼中不容置喙的狠劲,知道自己躲不过去,只能哭唧唧地皱着眉,使劲捶着自己的脑袋努力回忆,可越急越乱,脑子里除了嗡嗡声,什么都没有。接着,吕子乔就又被二人按在沙发上,皮带轻轻抽打着他的后背,嘴里还不停用言语威胁着,疼得他嗷嗷直叫,眼泪直流,却也只能硬着头皮拼命在混乱的记忆里扒找那些早已模糊的电话号码。

3602客厅里。

关谷神奇正斜倚在沙发扶手上,一只手把手机夹在耳畔,跟电话那头的曾小贤叽叽喳喳地畅聊着。起初两人还在吐槽公寓里的各类荒诞琐事,可聊着聊着,关谷神奇就没把住话匣子,把自己费尽心机筹备的烛光晚餐计划泄露了大半,话刚说到“我订了能俯瞰夜景的绝佳位置,还准备了……”,突然像被火烫到似的猛地回神,眼珠瞪得滚圆,慌忙捂住嘴巴,脸上满是慌乱无措的神态,生怕再多蹦出一个字,就把精心准备的惊喜彻底戳破。他对着电话急促地喊了句“先不聊了,回头再说!”,便急匆匆挂断通话,手指还焦躁地在手机屏幕上点戳了好几下,仿佛这样就能把刚才说漏的话重新咽回去。

挂完电话,关谷神奇立马从沙发上弹起身,大步流星冲到电视机前,一把抄起遥控器飞速按动按键,把正在播放的轻喜剧换成了一部音效诡异的恐怖片,还特意调到了最让人汗毛倒竖的片段,紧接着“啪”地一声按下关机键,电视屏幕瞬间陷入漆黑。他长舒一口浊气,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嘴里小声嘟囔着:“万幸万幸,没把惊喜全抖搂出去,不然悠悠肯定要耷拉脸了。”

就在这时,客厅门口传来“轱辘轱辘”的滚轮声,唐悠悠推着一辆精巧的婴儿车走了进来,脸上漾着藏不住的欣喜,还没等站稳脚跟就急切地朝着关谷神奇招手:“哎,关谷快来看快来看!我给咱们的小可爱买了全新的小鞋子和小袜子,你瞅瞅这走线,q不q?q不q?”这图案,软乎乎的摸着超舒服,讨不讨喜?讨不讨喜呀?”她说着就弯腰从婴儿车里拎起那双迷你鞋袜,凑到关谷神奇鼻尖前,眼眸亮闪闪的,满是热切的期待。

关谷神奇盯着那双小巧的鞋袜愣了半晌,脸上露出几分茫然的神情,挠了挠后脑勺问道:“呃,悠悠,你怎么会突然想着给这孩子买这些物件的呢?我们之前不是约定好,先勉强照看几天,等找到子乔再说后续吗?”

唐悠悠直起身,嘴角勾起一抹机灵的笑意,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说道:“你忘了?我是子乔的小姨妈啊,按辈分推算,我不就该是他这个小家伙的姨奶奶了吗?”她低头望着婴儿车里眨着圆溜溜大眼睛的小孩,忍不住发出一声感慨:“唉,真是连做梦都没料到,我还没步入婚姻殿堂呢,居然就有第三代了,这体验也太新奇了!”感慨完,她又一脸郑重地补充道:“我这个做长辈的,总不能空着两手见孩子吧?当然得添置点拿得出手的见面礼,这才契合我‘唐氏表演法创始人兼长辈的身份呀!”

“行吧行吧,你说的有道理。”关谷神奇无奈地扯了扯嘴角,从沙发上站起身,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眼神里带着几分焦灼说道:“时间不早了,我们赶紧动身去吃晚餐吧?不然再磨磨蹭蹭,不仅赶不上预定的时段,连观景的好位置都要被别人抢光了!”

唐悠悠正低着头,用手指轻轻戳着小孩胖乎乎的脸颊逗弄他,听到“晚餐”两个字才缓缓抬起头,脸上满是懵懂的神色,歪着脑袋问道:“什么晚餐呀?我们之前约了要外出就餐吗?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关谷神奇听到这话,瞬间像是被浇了一盆凉水,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眼睛瞪得溜圆,一脸匪夷所思的懵懂模样,语气都带着几分发颤:“悠悠,你是认真的吗?今晚不是我们老早就敲定的,要去半岛酒店吃烛光晚餐的吗?你当时还拍着胸脯说特别向往来着!”

唐悠悠抬手挠了挠后脑勺,眉头微微蹙起,使劲在脑海里搜寻着相关的记忆,过了好几秒才恍然大悟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脸上露出懊悔不已的神情:“哎呀!你这么一提醒我才想起来!我最近一门心思琢磨怎么照顾这个小家伙,还在构思一个母亲题材的剧本,居然把这么要紧的事情给抛到九霄云外了,真是太不应该了!”

“你...你居然忘了?”关谷神奇的眉头紧紧拧成一个疙瘩,语气里满是不敢置信,他往前凑了两步,双手一摊说道:“你知道在半岛酒店订两个座位有多费劲吗?那家餐厅天天座无虚席,我好不容易订到观景位,就是想给你一个浪漫十足的夜晚,你居然说忘了?”

唐悠悠听完不仅没有半分愧疚,反而皱起眉头,脸上露出几分不悦的神色,撅着嘴巴问道:“才两个座位啊?关谷你也太不够意思了,怎么就只订了我们两个人的?”

关谷神奇被她问得一愣,脸上满是困惑不解的神情,眨了眨眼睛说道:“不然呢?还有谁要一同前往吗?我们不是早就说好了,今晚要享受二人世界的吗?”

唐悠悠抿嘴一笑,眼神朝着婴儿车的方向示意了一下,脸上带着理所当然的神情。关谷神奇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婴儿车里的小家伙正张着粉嫩的小嘴,一下一下地抿着嘴唇,小脑袋还时不时左右晃动,看样子是饿坏了,急着要吃东西了。

duang!!!

关谷神奇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是被重锤猛砸了一下,嗡嗡作响,他强撑着稳住身形,脸上挤出几分僵硬的笑容,语气带着几分试探说道:“悠悠,我说句实在话,烛光晚餐那种浪漫又静谧的场合,带着一个这么小的孩子,不太合适吧?到时候孩子哭闹起来,不仅搅乱我们的兴致,还会打扰到其他用餐的客人。”

唐悠悠立刻收起笑容,脸上露出心疼不已的神色,伸手轻轻抚摸着小孩柔软的发丝,语气带着几分恳求说道:“你怎么能这么想呢?这孩子这么小,你忍心把他一个人丢在家里吗?万一他哭起来没人哄,或者不小心碰到什么危险的东西,那可就糟了!”

关谷神奇看着唐悠悠满是担忧的眼神,又看了看婴儿车里一脸懵懂的小孩,心里的那点埋怨瞬间被无奈取代,他叹了口气,摊了摊手说道:“好吧好吧,算我服了你了。我现在就跟酒店打个电话,问问他们能不能临时加一个座位,最好是能配备婴儿座的那种。”

唐悠悠一听这话,立刻喜笑颜开,低下头继续逗着小孩,一边轻轻捏着他的小手,一边回头朝着关谷神奇露出灿烂的笑容,语气里满是雀跃:“关谷你太棒了!就知道你最疼我了,也最疼我们的小可爱了!”

关谷神奇看着她开心的模样,心里的郁闷也消散了不少,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语气宠溺地说道:“只要你能开心,我就满心欢喜,这点小事根本不算什么。”

唐悠悠闻言,笑得愈发灿烂,她低头看着婴儿车里咯咯直笑的小孩,语气温柔得能融化寒冰:“宝宝开心,我就开心!只要小家伙能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duang!!!

关谷神奇听到这话,瞬间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双手抓着自己的头发,语气抓狂地喊道:“喂喂喂!这个孩子,不是我们之前就约定好的,大家轮流照看的吗?怎么现在变成我一个人单方面迁就你们了?我的烛光晚餐啊,浪漫氛围全要被这小家伙给搅和没了!”

唐悠悠却丝毫没有在意他的抓狂,反而抬起头,脸上带着几分得意的笑容,语气带着几分炫耀说道:“可是关谷,你难道没发觉吗?我真的极具扮演母亲的天赋啊!你看这孩子多依赖我,我一逗他就咧嘴笑,这就是最有力的证明!说不定我以后还能凭借母亲的角色斩获最佳女主角呢!”

“哈哈!哈哈嘿!”婴儿车里的小家伙像是听懂了唐悠悠的话,突然发出一阵爽朗又响亮的笑声,小身子还跟着一颠一颠的,看起来高兴极了。

而关谷神奇听到这笑声,心里更是一阵酸涩,仿佛自己憧憬已久的浪漫晚餐正在一点点离自己远去。他咬了咬嘴唇,脸上满是委屈巴巴的神色,随即猛地转过身,背对着唐悠悠和婴儿车,双手抱在胸前,嘴里小声嘀咕着:“太过分了,你们两个合伙欺负我,我心心念念的浪漫之夜啊……”

【关谷神奇打电话:喂,您好!是半岛酒店的服务人员吗?打扰一下,我想跟您咨询个事情,我之前在贵酒店预订了今晚的烛光晚餐,现在情况有点变动,能不能临时加一个婴儿座呀?我女朋友执意要带着一个孩子一同前来,实在拗不过她。

不,您可千万别误会!我们绝对不是未婚先孕,这个孩子真的不是我的,跟我没有半点血缘关系!

不,也不是您猜想的那种情况,什么绿帽子之类的说法,压根就不成立,肯定轮不到我头上!

不,这孩子也不是我女朋友亲生的,您耐心听我解释啊,事情的来龙去脉有点复杂!

不,更不是我们从别处偷偷抱来的,您可别往歪了想!这孩子是我们朋友的,暂时托付给我们照看几天而已!

哎呀!跟你们怎么就说不明白呢!越解释越乱,简直要急死人了!

啪的一声脆响骤然炸开,力道裹挟着那部亮着屏的手机,像枚脱弦的疾矢般“嗖”地一下划破凝滞的空气。机身擦过桌角带起一缕微弱的风,随后便在空中划出一道仓促而狼狈的抛物线,重重撞向对面的墙壁,又弹落在地,屏幕瞬间暗了下去,只余几缕细碎的反光,在地板上明明灭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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