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段随你们处置,无论怎么,我都很开心。”角都呵呵一笑。
……
泷之国,首都。
角都站在繁华的主街道上,脑海中反复回响着那个数字。
整整五十一亿两,全都已经到账了。
他拿出存折确认了三遍,每次看到那串数字,心跳就会加速一次。
这笔钱,足够买下半个小国。
角都抬起头,街道两旁的店铺、酒馆、商行一一映入眼帘。木制招牌被风吹得吱呀作响,路上行人摩肩接踵,商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
他突然生出一个念头。
买下这条街?
投资回报率能达到多少?
角都开始在心中精确计算。这条街的商铺租金收益,加上升值空间,扣除维护成本和人力开支,年化收益应该在百分之五左右。
不够。
远远不够。
“净化者”给他的资产管理计划,年化收益是百分之十。
而且不用他操心任何细节。
如果换做以前,他可能觉得百分之五很多,但他现在的胃口明显已经被养刁了。
也不是不能买,但还要再看看,买下来玩玩也不错。
角都点了点头,继续往前走。
这条街他很熟悉。
数十年前,他曾在这里犯下滔天罪行,屠杀了泷隐村的高层,从他们的尸体上夺取了“地怨虞”秘术。那时的街道还没这么繁华,建筑也没这么整齐。
不过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现在街上的人,没有一个认识他。
角都的脚步在一家居酒屋前停了下来。
木制的门帘,褪色的招牌,连门口那块踏脚石的位置都没变过。
他盯着那扇门,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瘦小的身影。
那是他自己。
八十多年前的自己。
那时候他还是个孩子,饿得皮包骨头,穿着破烂的衣服,在这附近的店门口伸出手。
“行行好,给点吃的吧。”
店主一脚把他踹开。
“滚!小乞丐!”
角都摔在地上,膝盖磕破了,渗出血来。
没有人扶他。
路过的人要么视而不见,要么露出嫌弃的表情,绕开他继续走。
他爬起来,一瘸一拐地离开。
那天晚上,他偷了一个商人的钱袋,买了三个肉包子和一个猪肘。
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伸手乞讨过。
偷窃、抢劫、杀人,他什么都干过。
因为他明白了一个道理。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施舍给你任何东西。
你想要的一切,只能靠自己去抢。
“大人,行行好,给点钱吧。”
一个沙哑的声音打断了角都的回忆。
他低下头。
一个衣衫褴褛的小乞丐站在他面前,骨瘦如柴,脸色蜡黄,怯生生地伸出手。
角都没有像对待其他乞丐那样直接走开。
他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盯着这个孩子。
这孩子和他当年一模一样。
同样的瘦弱,同样的绝望,同样的卑微。
角都沉默了几秒钟。
他突然开口,声音冰冷而严厉。
“男人要会自己赚钱,而不是靠施舍活着。”
小乞丐愣住了,眼中闪过迷茫。
这个人好奇怪。
角都伸手进入忍具包,掏出一枚崭新的苦无,扔到小乞丐脚下。
“想活下去,就学会用这个。”
小乞丐茫然地捡起苦无,握在手里,不知所措。
角都转身离开。
他走了几步,心中涌起一丝复杂的情绪。
那是什么?
怜悯?
不,他早就把那种东西扔掉了,任何怜悯都是最亏本的。
或许只是一种投资。
或许这个孩子会死在某个角落,也或许他会像自己一样横冲直撞地活下来,成为一个令人害怕的人。
如果是后者,这枚苦无就是他这辈子最划算的投资。
角都甩开这些念头,走进不远处的一家高级餐厅。
餐厅装修奢华,天花板挂着水晶吊灯,墙上挂着名贵的字画。侍者见他进来,立刻恭敬地迎上前。
“先生,请问有预定吗?”
“没有。”
“那请您稍等,我马上安排。”
侍者将他引到一个靠窗的位置,递上菜单。
角都随手翻了翻,指着最贵的几道菜。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上。”
侍者眼中闪过惊喜,连声应是。
角都其实并不多么喜欢美食。
他活了这么久,什么都吃过见过了,很难有东西能给他带来新鲜感了。
但他喜欢花钱的感觉。
尤其是花大钱的感觉。
那种挥金如土的快感,是他活着的动力之一。
菜很快上齐了。
角都一边吃,一边打开通讯器,查看“净化者”发来的最新资产管理报告。
报告非常详细。
他的每一笔资产都被精确地记录在案,包括存放地点、加密方式、预期收益。
角都的目光落在报告最下方的一行字上。
“预计三个月后,您的资产总额将增长至八十二亿两。”
八十二亿两。
角都的嘴角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这辈子,他从来没有这么富有过。
他放下通讯器,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
木叶第一兵工厂,地下第七实验室。
飞段被固定在一张特制的手术台上。
他的四肢被查克拉金属制成的镣铐死死锁住,胸口、腹部、大腿上插满了密密麻麻的针管。
那些针管连接着各种仪器,实时监测着他的生命体征。
飞段的身体一动不能动。
但他的嘴还能动。
“邪神会降下天罚的!你们这群渎神的混蛋!邪神会让你们血肉溃烂,灵魂永堕地狱!”
他癫狂地咒骂着,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实验室里。
没有人理他。
几个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围在他身边,盯着仪器上的数据,小声交流着什么。
“心跳稳定,呼吸正常,查克拉流动没有异常。”
“试试切除一小块组织,看看再生速度。”
“批准。”
一个研究员拿起手术刀,在飞段的手臂上轻轻划开一道口子。
鲜血涌出。
飞段发出一声惨叫,紧接着破口大骂。
“你们这群混蛋!邪神会撕碎你们的!”
研究员们充耳不闻,聚精会神地盯着伤口。
十秒钟后,伤口开始愈合。
二十秒钟后,伤口彻底消失,连疤痕都没有留下。
“再生速度比预期快百分之三十。”
“记录下来。”
“下一步,试试更深的切口。”
飞段的咒骂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尖锐。
但没有人在乎。
对于这些研究员来说,飞段只是一个活体样本。
一个可以无限再生的,珍贵的实验材料。
手术刀再次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