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纳哥夜色落下得很快，格里马尔迪会议中心像一艘停在港口的银色巨舰，被聚光灯切割成层次分明的光面。
江辰一下车，就被镁光灯照得影子都拉长。
红毯两边的记者喊声不断：
“Jiang chen！Look here！”
“Seventeen of manchester city！”
“New superstar!”
瓜迪奥拉整理了下领带，他知道，这是战场的前厅。
会议中心内的光线柔和，欧冠星球模型悬在正上方，缓慢旋转。
江辰刚走过，就听见一声轻得像从空气里溢出来的招呼：
“又见面了。”
他侧头。
梅西正从媒体区走来，步子不快。
江辰微微点头：“确实……又见了。”
梅西仔细看了他一眼，像是在确认某件事情：“英超挺适合你。”
江辰笑：“你怎么知道？”
梅西平静道：“你上次在米兰城那个进球——我就知道你更适合开放空间。你这种跑动方式，在封闭联赛会浪费。”
江辰怔了一下。
梅西很少夸人。
更不会随便谈跑动、空间这种高度专业的内容。
这话一出，等于——
他是真的研究过江辰。
梅西像是看穿他的反应，又补了一句：
“你别太惊讶。瓜带出来的球员，我多少会关注一下。”
江辰轻轻抬眉：“你们关系这么近？”
梅西微微一笑：“他对我们要求都一样严格。你现在的状态……看得出来他在你身上花了很多心。”
他顿了一下，语气放得更轻：“不过你跟我们那时候不一样。你更喜欢提前跑，他喜欢等球；你喜欢拆节奏，他喜欢接节奏。
但这两种方式，本质上都是……同一种足球。”
江辰听懂了。
那不是在夸他，而是在告诉他：
你走的是正确方向。
梅西把杯子放到一旁，轻声又带点笃定地说：
“早点见到你也不错，不过真正的对话……还是要在球场上。”
江辰点头：“我等那一天。”
梅西朝他竖了个加油的手势，然后转回巴萨代表席。
整个过程自然、专业、干净，不带半点造作或多余。
但江辰清楚——
这是来自当代足球最大天才的认可。
而他必须配得上这种重量。
就在他准备离开时，另一道视线像刀一样劈过来。
江辰抬头。
c罗站在皇马代表团前，双手插袋，目光锋利得像是在检查猎物。
他走过来，语气直接：“你又来了。”
江辰不躲：“欧冠又不是属于某一家球队。”
c罗嘴角勾了一下：“上赛季淘汰你们的是谁，你应该还记得。”
江辰：“当然记得，我也记得你那晚……摔得挺用力。”
空气一下子亮了。
c罗眼神微微一沉，却没有恼，而是笑了：
“最后是你晋级了吗？”
江辰沉声：“不是，但是今年，我能让你再摔一次。”
c罗靠近半步，声音压低：
“你连欧冠四强都没摸过。我？欧冠冠军，金靴，还有五十几个欧冠进球。”
他伸出手指一点点数：“我喜欢强对手,但——”
他盯着江辰眼睛：“别太早觉得自己能和我说狠话。”
江辰没有退，甚至往前一步：“我不是觉得。”
“那是什么？”
“是保证。”
短暂对峙，就像两只顶级猎物在确认对方是不是值得自己全力一击。
“那就让我们看看——今年的欧冠，你有没有资格站在我旁边。”
他转身离开，留下空气里微微颤动的火药味。
灯光收拢至舞台中央，欧冠主题曲响起。
江辰坐在曼城代表席中间，左边是瓜迪奥拉，右边是索里亚诺。
大屏幕亮起，嘉宾开始摇动透明球盒。
第一档抽出：
A组：马德里竞技
b组：皇家马德里
c组：本菲卡
d组：多特蒙德
E组：拜仁慕尼黑
F组：巴塞罗那
G组：切尔西
h组：波尔图
江辰的视线定在——
E组：拜仁慕尼黑
一种“命运预兆”的感觉在心里浮起。
果然，第二档：轮到曼城
主持人打开透明球：
“manchester city！”
全场闪光灯密集爆开。
这是他们想看的：
新曼城，会和谁碰？
嘉宾将手伸入第一档罐子……停顿了五秒……球被拿起……打开。
屏幕亮起：
bAYERN muNchEN
现场瞬间响起一阵明显的议论。
瓜苦笑：“我倒想避开一次。”
江辰眼神却亮了：“我不想避。”
瓜看他：“为什么？”
“因为我想知道——英超的速度和节奏，能不能撕开他们那条德国铁栅栏。”
瓜笑了，很轻，但非常满意：“很好。”
第三档与第四档
第三档抽出：
AS RomA
瓜：“你很熟。”
江辰：“当然，我们可是老对手。”
第四档抽出的纸条：
cSKA moScow
最终小组定型：
E组：拜仁、曼城、罗马、中央陆军
至此，2014—2015赛季欧冠小组对决尘埃落定。
A组：马竞、尤文、奥林匹亚科斯、马尔默
马竞与尤文双强对决。
b组：皇马、巴塞尔、利物浦、卢多戈雷茨
皇马会出线，但利物浦会让这个组不平静。
c组：本菲卡、泽尼特、勒沃库森、摩纳哥
最混乱的小组，每支都有出线可能。
d组：多特蒙德、阿森纳、加拉塔萨雷、安德莱赫特
速度与对抗的小组，前两名基本确定。
E组：拜仁、曼城、罗马、中央陆军
全场焦点，被称作“今年真正的死亡组”。
F组：巴塞罗那、巴黎、阿贾克斯、希腊人竞技
梅西与伊布的对话，强弱分明。
G组：切尔西、沙尔克04、里斯本、马里博尔
切尔西独大，穆里尼奥会很稳。
h组：波尔图、矿工、毕巴、鲍里索夫
欧洲最传统的“中级硬组”，可能出现冷门。
而曼城欧冠小组赛的对阵也确定下来：
9 月 17 日，客场对阵拜仁慕尼黑
9 月 30 日，主场迎战罗马
10 月 21 日，客场远赴卢日尼基体育场
11 月 5 日，主场迎接莫斯科中央陆军的回访
11 月 25 日，主场与拜仁慕尼黑的决战
12 月 10 日，重回亚平宁对话罗马
抽签结束后，江辰经过皇马区域时，c罗站在台阶口，双手抱胸，像在等他。
两人对视。
c罗：“拜仁？你能否活着从小组走出来。”
江辰：“你最好也从利物浦那关过去，否则你连嘲讽的资格都没有。”
c罗轻轻哼了一声：“我？不需要资格。”
他指了指自己胸口的徽章：“这里写着——卫冕冠军。”
摩纳哥夜色下的出口
走出会场，台阶下的海风更凉。
瓜迪奥拉站在他左侧，望着港口灯火：这是曼城，这个时代，这个欧冠舞台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