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智囊负伤遁走后,林辰立刻派出探旗精锐,由念初与星铠带队,循着其残留的气息深入黑暗边际追查。同时,他将陨星带的防务交给紫渊仙王,自己则返回平衡之桥,与混沌之主共同推演天魔的下一步动向。
平衡之桥的阵台已修复大半,混沌之主的灰影悬浮在阵台中央,正用混沌本源滋养着受损的符文。看到林辰归来,他散去本源,沉声道:“天魔智囊的气息在黑暗边际第三象限消失了,那里是‘无序之墟’,空间错乱,道韵驳杂,探查难度极大。”
林辰走到阵台前,界源钥匙轻触阵纹,五色彩光顺着符文流淌,将无序之墟的影像投射在半空——那是一片由破碎星辰与扭曲空间组成的区域,无数灰色气流在其中穿梭,连界源预警阵的光网都难以渗透。
“无序之墟……”林辰眉头微皱,“据说那里是宇宙诞生时的废弃碎片,连界源之力都无法完全覆盖,天魔智囊躲进去,确实难以追踪。”
混沌之主的灰影波动了一下:“但它不可能一直躲着。负伤的本源需要滋养,而无序之墟中唯一能提供能量的,只有‘墟心’的‘混沌残核’。”
“混沌残核?”
“是宇宙初开时,未被界源吸收的混沌碎片凝结而成,蕴含着狂暴却精纯的力量。”混沌之主解释道,“天魔智囊的本源与混沌同源,必然会去墟心争夺残核疗伤。”
林辰眼中闪过精光:“那我们就去墟心等它。”
“不可。”混沌之主摇头,“无序之墟的空间极不稳定,若天魔智囊设下埋伏,我们会很被动。不如用‘混沌推演术’,算出它抵达墟心的时间,再派精锐伏击。”
混沌推演术是混沌之主的本命神通,能借助混沌本源的无序特性,推演事物的轨迹,虽无法做到绝对精准,却能预判大致方向。
林辰点头:“此法可行。需要我做什么?”
“借你的界源钥匙一用。”混沌之主道,“推演需要界源之力作为锚点,否则会被无序之墟的乱流干扰。”
林辰将界源钥匙置于阵台中央,五色彩光与混沌本源交织,形成一道旋转的光茧。混沌之主的灰影融入光茧,口中念念有词,光茧上顿时浮现出无数复杂的符文,如同星河般流转。
推演持续了整整一日。当光茧散去时,混沌之主的灰影变得有些稀薄,显然消耗不小。他指向阵台上映出的无序之墟地图:“三日后,亥时,天魔智囊会出现在墟心东南的‘陨星坑’,它的本源损伤比我们预想的重,届时战力不足全盛时期的三成。”
林辰心中一喜:“太好了!我立刻让念初与星铠带探旗精锐前往伏击,务必将其斩杀!”
“等等。”混沌之主拦住他,“天魔智囊狡猾异常,推演结果可能是它故意泄露的陷阱。你需亲自带队,再让寂从瀚海界抽调一部精锐,从侧翼接应,确保万无一失。”
林辰明白他的顾虑,天魔智囊最擅长布局,绝不会坐以待毙。他立刻传讯念初,让探旗在陨星坑外围隐蔽待命,随后与寂汇合,率领破旗与援旗的精锐,悄无声息地潜入无序之墟。
无序之墟的环境比想象中更恶劣。破碎的星辰残骸时不时撞在一起,空间裂缝随处可见,灰色气流带着强烈的腐蚀性,连界源钥匙的五色彩光都被侵蚀得微微黯淡。
“保持阵型,跟紧我。”林辰将界源钥匙的力量催至极致,形成一道防护罩,护住身后的修士,“按照推演的路线走,不要触碰任何未知的气流。”
一行人小心翼翼地在废墟中穿行,避开空间裂缝与狂暴的能量流。念初的探旗已在前方标记了安全路径,红色的荧光符文在黑暗中闪烁,指引着方向。
三日后,亥时将至。
林辰与寂率领的精锐抵达陨星坑外围,与念初的探旗汇合。陨星坑是一个直径千里的巨大凹陷,坑底漆黑一片,隐约能看到点点红光,正是混沌残核散发的气息。
“按照计划,探旗负责警戒,破旗与援旗埋伏在坑边的陨石后,等天魔智囊出现,听我号令再动手。”林辰低声部署。
众人悄然隐蔽,连呼吸都刻意放缓。陨星坑中一片死寂,只有灰色气流穿过陨石的呼啸声。
亥时刚到,坑底的红光忽然剧烈闪烁,一道黑色身影从黑暗中浮现,正是天魔智囊!它比之前更加虚弱,骨杖上的红光黯淡无光,显然伤势未愈。
天魔智囊警惕地扫视四周,确认无人后,才踉跄着走向坑底的混沌残核。它伸出骨杖,试图吸收残核的力量,骨杖刚触碰到残核,坑边突然爆发出璀璨的光芒!
“动手!”
林辰一声令下,五色彩光如同瀑布般落下,将陨星坑完全笼罩。寂率领的破旗精锐从陨石后冲出,道外浊气凝聚成无数长矛,射向天魔智囊。
“果然有埋伏!”天魔智囊却并未惊慌,反而发出一声冷笑,骨杖猛地插入混沌残核。
“嗡——”
混沌残核突然爆发出刺眼的黑光,黑色的冲击波以残核为中心扩散开来,竟将五色彩光与道外长矛尽数震碎!更令人震惊的是,坑底的黑暗中突然涌出无数天魔分身,数量竟有近万,显然是早就埋伏好的!
“中计了!”林辰心中一沉,“推演结果是假的,它早就知道我们会来!”
天魔智囊站在残核旁,骨杖吸收着残核的力量,伤势竟在快速恢复:“区区混沌推演术,也想算出吾的踪迹?太天真了!今日,便让你们葬身于此!”
万只天魔分身如同黑色潮水,扑向联军精锐。林辰与寂连忙组织防御,但天魔分身的数量太多,且配合默契,显然经过精心训练,联军顿时陷入被动。
“不能恋战!”林辰当机立断,“念初,带探旗掩护,我们撤出去!”
念初立刻率领探旗释放出圆融道韵,暂时阻挡天魔分身的攻势。林辰与寂则合力打出一道缺口,掩护精锐向坑外撤退。
天魔智囊见状,骨杖指向林辰:“想走?留下你的界源钥匙!”
一道黑色光柱从骨杖射出,带着吞噬一切的力量,直刺林辰后心。林辰急忙转身,界源钥匙挡在身前,五色彩光与黑色光柱碰撞,他被震得气血翻涌,险些坠落在地。
“快走!”寂怒吼一声,缠住天魔智囊,道外浊气不惜燃烧本源,爆发出惊人的威力,为林辰争取时间。
林辰咬紧牙关,带领剩余的精锐冲出陨星坑,身后传来寂的闷哼声与天魔智囊的狂笑。他知道,寂为了掩护他们,恐怕已凶多吉少。
逃出无序之墟后,林辰立刻清点人数,发现精锐折损过半,念初也受了伤,而寂与殿后的破旗修士,却再也没有出来。
“寂大人……”念初低声啜泣。
林辰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流下。他望着无序之墟的方向,眼中燃烧着愤怒与自责:“天魔智囊……我必让你血债血偿!”
此次伏击失败,不仅损失了大量精锐,还失去了寂这位得力干将,对界域联军的士气打击极大。林辰知道,现在不是沉浸在悲痛中的时候,他必须尽快调整部署,应对天魔智囊接下来的反扑。
一场更艰难的战争,正在等待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