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私人山庄出来 ,清尘也等来了欢欢的结局 。检查报告上猛然拔高的数字,以及医生的嘱咐让她觉得心慌又痛苦 。
患儿肾脏功能呈现明显损伤,请家属按时服药,做好透析甚至是换肾的准备。
“怎么会这样 ?她明明看着已经越来越好了 。” 清尘拿着手机的手都在颤抖 。
夜阑又看了报告,确实各项指标都不正常。
会不会是因为喝中药?心中疑惑,给医生打去电话 ,将近阶段孩子的治疗方法和手段的说明 。
“中药的毒性是很难测定的。”电话那头医生传来医生的叹气声 。
怎么会,清尘说明明找的是当地最有名的医生 ?
夜阑没有过多纠结这个问题 ,他更关注未来的情况 。问了医生透析的相关费用和次数 ,以及如果做肾脏移植需要的等待时间和费用大概是多少 。
奇怪的是,医生没有直接告诉他肾脏移植的费用,而是跟他说如果将来需要可以直接联系。或许是医生也不清楚 ,毕竟这个市场始终在变化 。
“或许是徒有虚名吧 ?毕竟中医里这种骗子挺多的。”夜阑说。
其实他的痛苦并不比清尘少 ,只是他作为男人不能像女人那样 想哭就哭 ,他还有他的担当 。他也不能倒下 ,欢欢日后的手术和后续治疗都需要他。透析和移植可是一笔不小的费用 。就移植来说 ,有钱只是一回事 ,等待能不能抢到先机又是另一回事 。如此看来,得想办法挣钱越多越好 。不仅要挣钱 ,还要有权利和地位,如此才能在复杂的人际网中获得自己想要的 。
“现在怎么办?”清尘问。
吃中药有毒 ,吃西药身体越来越差 。清尘只觉得自己陷入到了一条河里 ,无论往岸的哪边走都会浑身湿透 。
“吃中药吧 !”夜阑拍板。
清尘不可置信的睁着眼看他,不是说吃中药造成肾大面积损伤了吗 ?
“至少你能看他好好活着 。”夜阑说。
欢欢吃中药后 ,整个人确实恢复了神采 。清尘脑海中闪现欢欢清澈的眼 ,在阳光下蹦跳的样子。
与其只盯着生命的长度,不如想想怎么让生命更有意义和价值 。
他们又赶到了医院将报告单拿给医生看,并再次询问医生孩子的病情, 得到的还是大面积损伤的答案。
“可是她就只有这一个肾了!”清尘呐喊。她不能理解医生的冷漠 ,她觉得至少在她这个母亲面前他不能这样无情的说出筹钱换肾的话。
夜阑抱住了她,她在他怀里痛苦的哭泣。他们的生活为什么会这么痛苦 ,为什么这痛苦从来没有结束过 ?
夫妻俩像茫茫大海上的一片孤舟 ,无依无靠,被海浪席卷着沉入海底 ,有又从海底浮出再次被海浪拍打 ……
“慢慢来,总归是会有办法的 。”夜阑抿了抿嘴唇。
这句话说的简单 ,可是怎样慢慢来呢 ?这个过程里要承受多少委屈与不甘, 心酸与痛苦,折磨与无奈 ?又要走多少路才能重归坦途 ,得一夕安稳?
听说求一个肾脏要很长时间 ,有的人排了三年都没有排上 ,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死去 。
“所以现在就要开始排队。”医生冷冷的说,他已经切换到了器官移植页面 ,就等着两个人同意 ,他来填写信息。
“我们再想一想。”夜阑说。
他总觉得这个医生很奇怪 ,似乎是故意引导他们走向移植这条路。直觉告诉他 ,这个人不可信 。
然而,他们的担忧很快迎来了转机 。
事情的开始是老张的一通电话 。老张在科技园区做卧底已有很长时间 ,这次好容易从里面出来 ,就是要带给他们一个劲爆的消息 。
“老张说什么时候来?”清尘问。
“没有,就是让我们在这边等。”他们等在上次救清辉时停货车的地方 。一个大土丘下面的一条公路 。土丘上很平坦 ,据说以前是某位皇帝祭天的地方 。不过上面已经长满了野草 ,这些野草里以决明子居多 。决明子长得很高可以用来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