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放看着那台残骸机械人抬起手，指向自己。它的机体已经破得不像样，胸口的编号都裂了缝，可那双红光还在闪。
他没动。
这种老古董级别的AI，只要还能发声，就一定还连着系统后台。现在动手，等于打草惊蛇。
“你这破铜烂铁还挺敬业。”秦放把麦克风法杖往地上一杵，“主子都跑路了，你还守着空壳子？”
洛基·x的残骸没回话，只是手臂缓缓转动，掌心露出一个微型发射口。蓝光在尖端聚集，显然是要引爆什么。
秦放眼睛一眯。
来了。
他早就在等这一刻。
就在能量即将喷发的瞬间，他猛地抬手，将体内混沌神力顺着观众打赏的数据流导出，在身前形成一层半透明屏障。这层屏障不是实体，而是由无数实时滚动的“哈哈哈”弹幕堆叠而成，像一张会发光的网。
轰！
爆炸冲击撞上屏障，弹幕被炸散了一片，但很快又有新的刷上来。观众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当是特效升级，打赏火箭直接冲榜。
系统提示音响起：“骚操作 detected，能量充能中——”
秦放咧嘴一笑，反手把法杖插进地面裂缝，启动预录程序。一段音频从法杖顶端爆发，正是他直播时最经典的《广场舞bGm混剪》，配上十万条“哈哈哈”循环播放。
声波混合数据流，直接顺着敌舰内部线路扩散。
残骸的动作顿住了。
它的关节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左脚抬了一下，右脚又点地，像是被什么东西操控了节奏。三秒后，它居然原地扭起了秧歌。
“哟，还挺有天赋。”秦放拍了下手，“回头给你报个舞蹈班。”
趁着这空档，他转身冲向密封舱室中央的复制体装置。那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躯体还躺在里面，胸口起伏，金线游走，眼看就要睁眼。
不能再拖了。
他举起法杖，正要砸下，忽然听见头顶传来声音。
“住手。”
全息投影一闪，暗流议长的身影出现在舱顶上方。这次他的轮廓清晰了些，但依旧扭曲，像是信号不稳定。
“那是你的备份。”他说，“完美的继承者。冷静、理性、不会被情绪左右。而你，只是一个靠观众哄笑维持力量的小丑。”
秦放抬头看了他一眼，笑了：“那你猜我现在是不是在笑？”
话音落下，他一杖砸在复制体心脏位置。
玻璃罩碎裂，连接管线一根根崩断。那具身体剧烈抽搐两下，皮肤下的金线迅速褪色，最后彻底熄灭。
“你疯了！”暗流议长的声音第一次带上怒意，“那是新秩序的开端！”
“我本来就疯。”秦放拍拍手，“而且我告诉你，真正的神，从来不讲秩序。”
他调出法杖界面，快速翻找刚才入侵时截取的数据包。屏幕上跳出一段加密文件，标题写着：【永夜协议·权限交接记录】。
“家人们。”他对着镜头眨眨眼，“今天不整活，来拆台。”
手指一点，直播标题瞬间变更：《家人们，今天不跳舞，来拆神台》。
画面切换。
一段影像开始播放。
暗流议长站在深海祭坛前，手中捧着一块刻满符文的金属板。对面是一团不断流动的迷雾，隐约能看出水母群组成的轮廓。
“永夜观测者。”他说，“这是星神符文模板。只要你提供深海军团支持，神格复制计划将由你主导。”
迷雾微微波动，传出低沉回应：“条件接受。但若失败，你将承担所有因果。”
影像到这里戛然而止。
直播间沉默了一秒。
然后炸了。
“卧槽！！！”
“主播你偷录的吧？”
“这不是跨维度反腐现场吗？”
“火箭刷起来，不能让这帮人白嫖神力！”
弹幕疯狂刷新，“哈哈哈”刷屏速度达到历史峰值。系统提示音连续响了三次：“骚操作 detected，能量充能中——”
秦放感觉体内的混沌神格一阵发热，力量像是被重新注入。
他抬头看向全息投影里的暗流议长，发现对方的身影已经开始抖动。
“你做了什么？”议长声音发紧。
“你说呢？”秦放晃了晃手机，“现在全星海都知道你是怎么上位的了。靠卖符文换兵权，还打算造个听话的秦放出来？”
“无知。”议长冷哼，“真相只会引发混乱。我是在重建规则。”
“那你搞错了。”秦放把法杖扛到肩上，“观众爱看的从来不是规则，是打破规则的人。”
他抬起手，对准旗舰核心区域。
金色光芒从指尖涌出，化作一条粗壮锁链，直穿舰体深处。沿途所有机械结构都在震颤，控制系统接连失灵。
“我要让你看看。”他说，“什么叫真正的流量审判。”
锁链贯穿动力舱，最后一声巨响从底部传来。整艘战舰剧烈摇晃，灯光忽明忽暗。
暗流议长的投影开始扭曲，边缘出现雪花点。
“你……挡不住……”他的声音断断续续，“观测者的注视……永远不会……”
话没说完，画面直接黑了。
秦放收手，环顾四周。
复制舱已毁，洛基·x残骸倒在角落，四肢还在轻微抽动，像跳完舞后的余韵。整个舱室安静下来，只有法杖顶端的荧光屏还在闪烁，显示着不断上涨的打赏总额。
他低头看了眼系统界面，新提示弹出：【黑暗星神虚影召唤阵激活，威胁等级：极高】
几乎是同时，头顶天花板炸开。
一团漆黑雾气从破口涌入，迅速凝聚成人形。它没有脸，全身由翻滚的阴影构成，胸口却浮现出一枚熟悉的符文——和水晶棺底下的一模一样。
黑暗虚影。
传说中由负面情绪凝结而成的伪神体，专克混沌神格。
它抬起手，一股压迫感扑面而来。
秦放没退。
他反而往前走了两步，站到舱室中央最亮的位置。
“家人们！”他大喊，“这波操作，全靠你们撑住！”
直播间瞬间沸腾。
“哈哈哈”弹幕密度飙升，礼物特效连成一片。观众甚至自发组织刷屏，打出统一口号：“秦放牛批，封神实录！”
系统疯狂响应：“骚操作 detected，能量充能中——”
“骚操作 detected，能量充能中——”
“骚操作 detected，能量充能中——”
三声提示接连响起，混沌神格全面激活。
秦放额头的印记猛然亮起，金光如刀锋般射出，形成一圈环形冲击波。
光波扫过黑暗虚影，它发出无声的嘶吼，身体从内部开始瓦解。那些凝聚的怨念、质疑、否定，全被“哈哈哈”的洪流冲散。
几秒后，虚影彻底崩解。
金链再次出击，这一次贯穿旗舰主控核心。所有引擎熄火，护盾消失，整艘战舰开始缓缓下沉。
秦放站在破损的中枢平台上，脚下是熄灭的复制舱，远处是瘫痪的残骸。他抬头看向深海尽头，那里还有更多迷雾在涌动。
他打开直播频道，声音平静：“刚才那段录像，我已经打包发给星际议会了。顺便提醒一句——下次想抄我作业，记得先买版权。”
屏幕角落，打赏总额突破历史新高。
他嘴角扬起，正准备说点什么。
突然，法杖震动。
一条新消息弹出：【检测到高维信号接入，来源：永夜深海核心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