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放站在石台边缘，麦克风法杖还指着星空，弹幕正刷着“主播牛批”“科目三安排上了”。他刚想收手回岛，忽然感觉胸口一闷，像是有人在背后抽了他一拳。
直播信号断了一下。
不是卡顿，是被人从外面掐住的。画面黑了半秒，又恢复，但观众打赏的流动数据明显迟滞，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出口。
他眯起眼。
深海结界不该有漏洞。刚才那一瞬的干扰，不像是自然现象，倒像是……有人在扫描他。
“系统？”他在心里问。
没回应。
这不对劲。平时只要他做个鬼脸，系统立马“骚操作 detected”叫个不停，现在连个屁都没有。
他低头看了眼法杖顶端的荧光屏，原本滚动的“哈哈哈”弹幕突然变成乱码，接着跳出一行字：【检测到同源神力波动，权限争夺中】
秦放冷笑：“好家伙，刚封神就来抢我号？”
话音未落，远处海面炸开一道裂缝。三艘黑色战舰破水而出，舰身修长，表面覆盖着金属鳞片，像某种机械鲨鱼。它们没有开火，而是缓缓展开侧翼，露出底部刻着的一圈符文。
秦放瞳孔一缩。
那纹路他见过——水晶棺底下就有。
“永夜印记？”他喃喃，“谁把这玩意儿刻船上了？”
还没等他反应，敌舰同时启动，释放出一片灰白色电磁波。水流瞬间变得浑浊，头顶由水母组成的星图开始抖动，边缘出现裂痕，几只发光水母直接熄灭，沉了下去。
信仰权柄被干扰了。
混沌神格还在体内，但他能感觉到力量输出不稳定，像手机信号被屏蔽了一样。
“行啊，挺懂行。”秦放抬手召回所有散逸在外的神力，切断与星图的连接。他可不想让自己的神格数据被对方顺网线偷走。
他转身跃起，脚踩凝固的海水阶梯，一路冲向浮空岛防御中枢。岛屿自动识别他的气息，开启最高权限通道。闸门滑开，他落地站稳，法杖插进控制台接口。
“汐月！”他喊。
通讯频道立刻接通。“我在。”鱼人族大祭司的声音传来，冷静得不像刚经历突袭，“已锁定敌舰信号源，动力系统使用洛基·x残存AI片段驱动。”
“我就知道是他余党。”秦放冷笑，“这群铁疙瘩还挺记仇。”
“但他们现在用的技术……不止是机械。”汐月顿了顿，“那些符文，能吸收混沌能量转化成推进力。我们监测到，每被你释放一次神力，他们的航速就提升一点。”
秦放沉默两秒，突然笑了：“他们不是来杀我的。”
“嗯？”
“他们是来‘充电’的。”他咧嘴，“想拿我当移动电源，顺便把神格拆下来复制粘贴。”
正说着，天空投影骤然亮起。一艘更大的旗舰浮出迷雾，停在战场中央。全息影像展开，一个没有固定形态的人影站在画面中央，轮廓不断扭曲，像是信号不良的视频通话。
“秦放。”那人开口，声音像是多人叠加，“星神之力，不该由一个疯子掌握。”
秦放歪头：“哟，暗流议长？你这造型是ppt做的吧？”
“你沉迷娱乐，浪费神赐。”对方语气冷淡，“我会接管你的神格，重建秩序。”
“哦。”秦放点头，“所以你是嫌我不够严肃，打算自己当主播？”
“我不是来谈判的。”
话音落下，三艘子舰猛然前冲，舰首弹射出三条漆黑锁链，末端带着钩爪，直奔秦放而来。
引力锚链。
这不是攻击，是抓捕工具。对方要活捉他。
秦放没躲，反而往前一步，任由一条锁链缠上左臂。金属收紧的瞬间，他咧嘴一笑：“家人们！主播体验一把星际绑票！看看这服务到不到位！”
直播间瞬间炸了。
“哈哈哈”弹幕爆发式刷新，礼物火箭连成排。系统终于有了反应：“骚操作 detected，能量充能中——”
护盾生成。
金色光芒从他体内炸开，顺着锁链反冲回去。轰的一声，锚链崩断，冲击波直接震穿一艘子舰外壳，内部电路全部烧毁，冒着黑烟往下沉。
“反向充电了解一下？”秦放甩掉断链，抬头盯着旗舰，“你们偷能量，我偷你们网络。”
他抬起法杖，开始上传一段预设程序——那是他早年直播时常用的“整活病毒包”，专门用来对抗恶意刷屏机器人。现在，他把它改成了反击武器，靠观众的“哈哈哈”作为载体，顺着刚才的锁链连接口，强行注入敌舰系统。
几秒后，旗舰的全息投影闪了几下，暗流议长的身影开始扭曲。
“你做了什么？”他的声音第一次出现波动。
“没什么。”秦放耸肩，“就是给你直播间塞了点弹幕。”
下一秒，敌舰内部警报狂响。屏幕上全是滚动的“哈哈哈”，密密麻麻，覆盖所有操作界面。几个机械士兵试图清除，结果输入指令变成“跳个舞再修”，操作杆自动摆动，跳起了《最炫民族风》。
秦放笑出声：“广场舞都渗透到敌方AI了，这波血赚。”
他调出扫描结果，发现旗舰底部有个独立舱室，密封度极高，周围布满符文阵列。那地方不在常规舰体结构里，像是后来加装的。
“藏了什么东西？”他眯眼。
就在这时，法杖震动。系统弹出新提示：【发现神格仿制痕迹，目标舱室疑似“复制容器”】
秦放眼神冷了下来。
他们真打算复制他。
不只是偷力量，是要造一个假的“新神”。
他立刻下令：“汐月，启动岛屿防御阵列，把观众打赏的能量集中模拟成神格信号，往东南方向释放。”
“你要引他们过去？”
“对。”秦放握紧法杖，“让他们以为我慌了，把主力引开。我要趁机潜进去，看看他们到底抄了多少作业。”
“风险太大。”
“没事。”他咧嘴，“我可是专业发疯的，越危险越整活。”
他抬头看向旗舰，深吸一口气，开始调动体内混沌神力。这一次，他没直接释放，而是故意让它外溢，形成一阵紊乱波动，像是神格失控前兆。
果然，旗舰立刻调整炮口，对准信号最强点，准备接收能量。
就在这一刻，秦放闭眼，意识脱离身体，顺着之前入侵的网络路径，反向潜入敌舰系统。
黑暗中，他穿过层层防火墙，最终抵达那个密封舱室。
门开了。
里面躺着一具躯体。
和他一模一样。
皮肤下爬满金线，双眼紧闭，胸口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它的手上戴着一枚环形装置，正不断抽取空气中残留的混沌能量，输进体内。
复制体。
而且已经快完成了。
秦放站在门外，看着另一个自己，忽然笑了。
“哥们，你差一步。”他轻声说，“真正的神，从来不是复制出来的。”
他举起法杖，准备摧毁装置。
就在这时，背后传来机械转动的声音。
他回头。
走廊尽头，一台破损的机械人站立在那里，银白色机体布满裂痕，胸口还留着“洛基·x”的编号铭牌。
它抬起手，指向秦放，发出沙哑的电子音：“……系统……数据……回收。”
秦放挑眉：“哟，残骸还带自主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