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开眼，手指活动了下，掌心焦黑的裂口结了层暗红痂，没再渗血。陆九渊留的那股温润灵力还在经脉里游着，像条滑溜的鱼，正被我体内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力量一点点吞进去。
系统弹幕悄无声息地蹦出来：“外来灵力污染已转化完毕，疯批值+5，当前累计340。”
我扯了扯嘴角。老东西送的补品，不吃完多不礼貌。
阿骨打蜷在角落，尾巴耷拉着，耳朵时不时抖一下，明显还在犯怵。刚才那张符纸炸了，他吓得差点原形暴露，现在一看我睁眼，立马支棱起身子：“昭哥，你……你真要再往里走？”
“不然呢？”我撑着石台站起来，腿有点软，但能撑住，“等那老狐狸回过神来，再给我们安排个‘安全护送’？”
他咽了口唾沫：“可那石头……刚才炸符纸的时候，它闪了一下，跟妖化人身上那味儿……一模一样。”
我冷笑：“所以才得去看看。谁家祖坟冒绿光还自带bGm？不去摸一把，对不起我这草包人设。”
说完我往前走，他犹豫两秒，还是屁颠屁颠跟上。
通道比之前亮了些，墙上那些符文又活了，一闪一闪，像夜市摊前的劣质彩灯。空气里有股说不清的压迫感，像是有人在耳边哼歌，调子不准，听得人脑仁发胀。
阿骨打越走越慢，爪子似的指甲抠着墙缝：“昭哥，这阵……是不是有点邪门？”
“邪门？”我瞥了眼头顶，“这破阵跳大神都没你闪得欢，装什么高深？”
话音刚落，墙上的光忽地暗了半拍。
系统弹幕立刻冒头：“嘲讽式干扰成功削弱符文效力，疯批值+10。”
我咧嘴。看吧，嘴炮才是第一生产力。
拽住阿骨打尾巴，直接把他拖过最后一段走廊。他嗷嗷叫两声，但没挣脱——毕竟从小到大，他喊得最响的一句就是“昭哥说得对”。
尽头是个小石室，比外面窄，正中央嵌着块石头，拳头大小，灰扑扑的，表面浮着层微光，像泡在水里的灯泡。
就是它。
我蹲下，离石头还有三寸，断剑突然在我背后震了一下，像是被什么东西勾了一下神经。
系统弹幕刷得飞快：“警告！高阶封印共鸣！接触将激活记忆碎片！是否继续？疯批值储备充足，建议疯一点再碰！”
我盯着那石头，它表面的光开始流转，像是里面有东西在爬。
“疯？”我低笑一声，“我最不缺的就是疯。”
手掌直接按了上去。
刹那间，强光炸开，整个密室像是被太阳塞了进来。我眼前一白，耳朵里嗡鸣不止，骨头缝里像是有火在烧，顺着经脉往脑子里窜。
脑海中轰地响起一个声音，古老、狂妄，带着碾碎一切的傲慢：
“……终于……醒了？”
不是问句，是陈述。像是等了千年，终于等到一只蚂蚁爬到他脚边。
系统提示紧跟着炸出来：“获得前世记忆碎片！神通感知提升！疯批值上限+100！”
我整个人被钉在原地，手掌没法抽回，像是被那石头吸住了。脑子里开始塞进零碎画面——焚城的火、跪伏的妖魔、断剑插在王座上的影子、还有……一双血色的眼睛，和我一模一样。
阿骨打在后面喊了句什么，声音像是从水底传来，听不真切。
我咬牙，想撑住，可那股力量太猛，像是要把我整个人拆了重装。疯批值在体内疯涨，血管突突直跳，太阳穴像被人拿凿子敲。
“顶住……给我顶住……”我从牙缝里挤字。
断剑在我背后剧烈震颤，几乎要自己跳出来。
就在这时候，我忽然感觉到——有人在看我。
不是阿骨打。
是更远的地方，通道尽头，那片漆黑里，站着一个人。
我没回头，也不敢回头。
但我知道是谁。
陆九渊没走。
他一直在。
他刚才故意走的，留符纸，是为了看我怎么处理。现在符纸炸了，他回来了，就站那儿，等着看我失控，等着看我暴露。
可他不知道，我能感觉到他。
不是靠眼睛，是靠疯批值。
系统刚才没提示，可就在那股视线落在我背上的瞬间，疯批值猛地跳了+5。
他在窥探。
而我，还在疯。
我嘴角一点点咧开，手掌死死按在石头上，任由那股力量往脑子里灌。
“老东西……”我低声道，“你想看我疯？”
“我这就疯给你看。”
阿骨打突然扑过来，想把我拉开：“昭哥！你的手！”
我反手一推，把他搡到墙边。
“别碰我！”我吼了一声，声音已经不像我自己。
眼球开始发烫，像是有血往瞳孔里灌。
系统弹幕疯狂刷屏：“神降状态即将触发！当前疯批值340！是否解锁？警告：力量未稳，可能反噬！”
我没回话。
只是把另一只手也按了上去。
石头的光猛然暴涨，整个密室被照得通明，连影子都消失了。
我听见自己在笑。
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不像人声。
通道尽头，那道视线动了。
脚步声响起，缓慢，稳定，朝着我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