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之行快马赶到百灵谷,直奔灵水居。
竹屋前静悄悄的,他敲门无人应,推门而入。屋里积着一层薄尘,药炉早已冷却,桌上的茶杯蒙着灰,角落的蛛网结了不少,显然已经离开很久了。
他在谷中稍作搜寻,水潭、小溪旁都找了,始终没人。太阳西斜时,只能返程。
十日后,回到王府内院,萧昭渊正守在洛璃霜床边,脸色阴沉。“人呢?”他声音冷得吓人。
温之行拱手:“回王爷,白玉不在百灵谷,看陈设已经离开很久了。”
萧昭渊猛地拍向桌子,茶杯震倒在地:“找不到?溪儿伤势拖不起,你拿什么赔?”
他上前一步,掌风带着怒气扫来。温之行侧身避开,脸色发冷:“王爷,属下已尽力,白玉确实不在。”
“尽力?”萧昭渊怒吼着拍出一掌。温之行不再退让,抬手运起毒影掌,掌心泛着暗紫色的气息。
萧昭渊瞳孔一缩,硬生生收掌。他深知毒影掌剧毒,即便内功深厚也不敢硬接。
“你敢对本王动手?”萧昭渊咬牙,胸口起伏。
温之行语气平静:“属下只是自保。王爷要迁怒,恕我不能奉陪。”
萧昭渊望着他掌心的暗紫色气息,又看向床上气息微弱的洛璃霜,怒火难平,却迟迟不敢贸然出手。
萧昭渊眼神阴鸷,心头火气越烧越旺。
这老家伙根本不受摆布,往日的顺从全是伪装,如今竟敢公然反抗。若不是忌惮毒影掌的剧毒,他早就让这以下犯上的家伙付出代价。
温之行心里也憋着气。他跟着萧昭渊,不过是为了那至高无上的权利。若不是还没达成目的,他一掌就能毒死眼前这迁怒于人的王爷,何必忍气吞声。
两人对峙着,空气都像凝住了一般。
就在这时,玄道子推门进来,一眼就看出剑拔弩张的气氛。他快步走到两人中间,对着萧昭渊拱手:“王爷息怒,我家主人并非有意冒犯。”
又转头看向温之行:“主人,王爷也是心急洛姑娘的伤势,并非针对你,还请莫要计较。”
温之行收回掌力,暗紫色气息渐渐散去,没说话,算是默认。
玄道子又对萧昭渊说:“如今萧姑娘伤势要紧,正是用人之际,闹翻了对谁都没好处。
萧昭渊胸口仍在起伏,却也明白玄道子说的是实话。他冷哼一声,转头看向床上的洛璃霜,语气稍缓:“这次暂且饶过他。但白玉的下落,必须尽快找到。”
温之行淡淡开口:“我会再派人去查,但能不能找到,不好说。”
玄道子见状,松了口气。他知道,这两人不过是暂时压下了矛盾,往后的路,还得小心维系这脆弱的利益关系。
萧昭渊猛地挥手,语气暴戾:“都给我滚出去!”
温之行脸色铁青,转身就走。玄道子见状,连忙跟上。
两人沿着王府走廊快步前行,越走越远,直到听不见内院的动静,温之行才停下脚步,一拳砸在廊柱上。
“这口气我忍了太久!”他咬牙切齿,眼中满是怒火,“若不是还没到时候,我直接一掌拍死他,让他再敢迁怒于人!”
玄道子连忙拉住他,低声劝道:“主人息怒,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萧昭渊毕竟是王爷,闹翻了对我们没好处。”
温之行甩开他的手,怒气难平:“忍?我忍了他多少次颐指气使?要不是为了权力,我岂会受这种窝囊气!”
“可眼下最要紧的是找到白玉神医。”玄道子叹了口气,“萧姑娘的伤势不能再拖,找不到白玉神医,不仅萧姑娘危险,我们的计划也会受影响。”
温之行脸色稍缓,沉着脸道:“还能怎么办?只能派人四处去查,挖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
玄道子皱起眉头:“问题是,我们连白玉神医长什么样都不知道。百灵谷没留下任何线索,盲目去查,如同大海捞针。”
温之行沉默半晌,胸口仍在起伏,眼神阴鸷:“就算是大海捞针,也得查!找不到他,萧昭渊只会更疯狂,我们的麻烦也会更多。”
玄道子点头:“我这就去安排人手,分多路去周边城镇打探。只是要悄悄进行,别让萧昭渊察觉我们的动作。”
温之行嗯了一声,又看向内院的方向,咬牙道:“暂且先忍下这口气,等我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再看他还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玄道子没再接话,转身匆匆离去安排人手。温之行独自站在走廊上,良久才重重哼了一声,拂袖离去。
萧昭渊坐在洛离霜床边,握住她的手,把她的手背贴在自己脸上。
她已经昏迷半个月,呼吸微弱。他盯着她的脸,声音低沉:“溪儿,你快醒醒。你要是醒不过来,这辈子该怎么办?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他顿了顿,懊悔道:“都是我不好。你醒过来,要打要骂都随你,别再躺着不动。”
这时,洛离霜的嘴唇动了动,发出轻细的声音。萧昭渊立刻凑近:“溪儿,你说什么?”
他把耳朵贴得更近,听清了那模糊的呼唤:“燕大哥……燕大哥……”
声音越来越清晰。萧昭渊脸上的温柔瞬间消失,握着她的手猛地收紧,眼神变得阴鸷又愤怒。
“燕七鹰?”他咬牙切齿,怒火直窜,“你昏迷成这样,还能想起他?”
恐慌跟着冒出来,他最怕她恢复记忆——记起她与燕七鹰之间的爱情,记起他一直控制着她、抹去了她的记忆,如今对他的“情意”本就是假的,一旦清醒,只会彻底脱离他的掌控,回到燕七鹰身边。
“不准想他!”萧昭渊低吼,胸口剧烈起伏,“你只能是我的!等你醒过来,我绝不会让你再见到他!”
他攥着她的手不放,眼中又怒又慌,脸色沉得吓人。
“燕大哥……燕大哥……”洛离霜的呼唤不停从唇边溢出,越来越清晰。
萧昭渊的怒火彻底爆发,双目赤红,低吼道:“够了!不要再叫他!”
他猛地松开她的手,伸手掐住她纤细的脖颈,力道越来越重。
“不准想起他!不准再叫他!”他咬牙嘶吼,随即俯身,狠狠吻上她的唇。
带着极致的愤怒与占有欲,疯狂地掠夺着,仿佛要将她的呼吸、她的意识,全都彻底掌控在自己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