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郁的乌云在我心头密布,阴沉得像要滴出水来,天似乎也为我心中的愤怒低垂着头。此刻,我的心血像被烈火焚烧,一寸难熬。自从青涩的记忆泛起,我从未如此迫切,渴望狠狠踩在某个人的身上,让他知道羞辱的滋味。而偏偏,面前这个朱自豪,竟然让我的愿望变成了现实。
他那厚脸皮,简直堪比城墙,毫无羞耻之心,竟敢在我面前高傲地晃荡,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的掌控中。
我死死盯着朱自豪那双阴森的眼睛,声音低沉而笃定:“豪哥,你这是在玩火啊。”
“吴少爷,”朱自豪嘴角挂着一抹诡笑,狡黠得像只狐狸,“我知道你是个有本事的人,否则也不可能轻而易举地破解我身上的降头。”他顿了顿,眼神变得深沉,“我找你,不是让你帮我对付霍昊,而是想除掉他身边那个降头师。只要你帮我解决那降头师,霍昊的事我自己能搞定。你也知道,行规便是帮我解降头,必然得罪那降头师。既然如此,不如我们合作,把他也一并除掉,岂不是两全其美?我还会给你一笔丰厚的酬劳。”他的话中满是算计,像个阴谋家在谋划下一步。
心头骤然一紧,我质问道:“你确定只让我对付那降头师?”信任似乎在瞬间崩塌,阴云密布中,我能感受到他的狡诈和狠辣。怕是我把事办妥后,他还会反咬一口,甚至动手——这股寒意让我背脊发凉。
不过,关于那个降头师,我倒可以考虑一下。毕竟,这是个潜在的威胁,不能掉以轻心。
我师父曾经告诫我,降头师最忌惮的,就是他们的降头被破解。一旦破解,唯一出路就是除掉那个破解者,否则唯一的结局就是死路一条。俗话说得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即使我重归燕北,心头也会悬着一根弦。而虎子叔,更可能成为那降头师的首要攻击目标。除掉他,才算是在未来的战场上多一份保障。
“没错,”朱自豪点头如捣蒜,笑容中带着几分狠厉,“这几天我都在寻找能对付他的高手,可整个港岛都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唯独你,吴少爷,才能帮我解决这个难题。”
我朝虎子叔的方向瞥了一眼,警告道:“让你的兄弟把枪放下,小心走火。”
朱自豪见我心意缓和,脸上浮现出一抹狡黠的笑意,挥了挥手:“都放下武器,咱们都是自家人,别总是动刀动枪的,难得一场谈话能不激动点。”
我重新安坐在沙发上,抬起二郎腿,神情变得淡然。虎子叔翻了个白眼,连忙走上前来,满脸担忧:“少爷……?”
我挥手示意他别激动,虎子叔狠狠地瞪了一眼朱自豪,脸色阴沉,气鼓鼓地坐下。
“豪哥,”我直截了当地问,“说说你的打算,怎么除掉那个降头师?”
朱自豪马上起身,走到我对面,挥了挥手,让众人先退到门外:“都出去吧。”话音还未落,兄弟们一哄而出,只剩那位身穿唐装的王先生、烂仔和安仔,还在场。
坐定之后,豪哥对龙慕菲说:“小菲,去拿瓶红酒过来,我打算和吴少爷喝一杯,提前庆祝我们合作愉快。”
龙慕菲转身离开,没多久就端来一瓶上等的红酒,倒出一杯,递到我们面前。
豪哥抬起酒杯,脸上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吴少爷,我敬你!”他一口喝尽,满面神色尽是得意和藏不住的期待。
我也端起酒杯,浅笑示意,然后突然一挥手,把那杯红酒狠狠泼在豪哥的脸上。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我便一把重重扇了过去,巴掌带着怒火,打得他身子一晃。
这一幕,像是在现场投下一颗炸弹,所有人都愣住了。
尤其是龙慕菲,手中的红酒瓶都跌落在地,酒水四溅,场中一片惊愕。
豪哥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五个鲜明的掌印,红红的,像怒火一样炽烈。
“操!”烂仔和安仔忍不住怒吼,一齐拔出手枪,瞄准我。
但朱自豪却一挥手,大声打断:“都给我住手!”
我抽出一张纸巾,淡淡地擦了擦手,抬头望着豪哥:“这一巴掌,打你亏了吗?”
豪哥的眼角忽然闪过一丝阴狠,双眼如同燃烧的火焰,他咬牙切齿:“不亏!吴少爷,这一巴掌,是我阿豪为刚才的失礼赔罪。”他的声音低沉,却带着满满的狠话。
他明明是个不择手段的亡命之徒,为了利益,什么都敢做。只要有机会,也许会跪舔,或是使尽手段都在所不惜。
刚刚,他手下还用枪指着虎子叔,这局势若不放手应付,日后恐怕还会被他算计得更加透彻。
局势变得微妙起来。现在,不再是他逼我行动,而是我们彼此利用——我也要除掉那个阴险的降头师。
龙慕菲难以置信地瞪了我一眼,显然没料到我会如此胆大,敢当众抽了朱自豪一巴掌。她赶紧用纸巾帮豪哥擦去脸上的红酒,然后目光复杂。
朱自豪拿出两张照片,推到我面前,语气沉甸甸:“吴少爷,这仇恨,绝非一朝一夕能化解。这段时间,我在尖沙咀的地盘和霍昊柳暗花明,我在他身边安插了卧底密切盯着他和那个降头师。这是霍昊和降头师的照片,你先认清人,再做打算。”
我拿起照片,细细端详。
霍昊约四十岁左右,肥头大耳,满脸横肉,一看就不是善茬。没多想,我便收回了目光。
然后,是那位降头师的照片。
第一次见到他,我就觉得阴森可怖。他五十上下,头发散乱如鸡窝,肤色黝黑,瘦得像根干柴,脸上和脖子布满奇异的纹身,像鬼画符一样阴森。
我知道,这些纹身其实是护符,经过长时间的施法与符咒,具有驱邪避鬼的作用。
这个降头师,长期施展邪术,害人无数,阴魂缠身也是常事。他身上的经咒,不仅能抵御鬼魅,还能增强法力,让他施法时无需喃喃自语,效果倍增。
他的目光阴狠狡诈,绝非善类。死过的人,无数不胜数。
我心想,既然如此,除掉他也算是天理昭昭,没有什么难度。
片刻,我放下那份照片,望着豪哥,说:“这个降头师,我可以帮你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