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陈稳与吴用等人研判南方暗流,积极筹划应对之策时。
北望军大营之内,另一场风暴也在酝酿。
主帅林冲,并未因南方的变局而放松对近在咫尺威胁的警惕。
他的目光,始终牢牢锁定在北面。
“金军主力虽暂退,但其游骑斥候活动日益猖獗,不断压缩我军活动空间;”
“更可虑者,是位于黑云寨东北方向九十里外的‘鹰嘴峪’。”
林冲的手指重重地点在沙盘一处险要的山峪位置,语气带着冰冷的杀意。
“此地非是普通哨站,乃是金军一个前沿兵站兼小型物资囤积点!”
“据探,常驻兵力约有两个谋克,且多为精锐;”
“其地易守难攻,控扼通往我军腹地及侧翼的数条要道;”
“金军近日正通过此地,向前线零星转运粮草军械,如同毒蛇之信,屡屡舔舐我军防线!”
“若能拔除此据点,不仅可斩断金军一爪,缴获其囤积物资,更能极大提振我军士气,震慑周边金军,令其不敢再如此肆无忌惮!”
晁盖闻言,眼中凶光毕露:
“两个谋克?正好让俺老晁活动活动筋骨!端了这贼窝,看那些金狗还敢不敢嚣张!”
林冲却看向陈稳,沉声道:
“陈先生,鹰嘴峪地势险要,守军亦是金军精锐,强攻虽可下,但伤亡必重,且需防备附近金军主力闻讯来援;”
“故,此战必须如雷霆骤降,速战速决,在其援兵抵达前,彻底摧毁该兵站,并安全撤回。”
“我军新立,需此一场酣畅淋漓之大胜,以振军威,以慑敌胆!亦要向南方,以及所有暗中窥伺之辈,展露我北望军之锋芒!”
陈稳微微颔首。
他明白,此战意义非凡。
不仅是军事上的需要,更是向潜在的盟友(如岳飞)和敌人(铁鸦军)展示北望军有能力主动出击,并有效运用其核心力量。
“林教头所言极是。此战,当以石破天惊之势,碾碎顽敌!”
陈稳走到沙盘前,目光锐利。
“我可于战前,予以‘启明’加持,务求一击必杀,以最小代价,获最大战果!”
计划迅速制定。
林冲亲自从各营挑选出两百名最精锐、最悍勇、最擅长山地突袭与夜战的士卒。
晁盖、阮小二、刘唐等猛将尽数入选。
是夜,月隐星稀,正是杀人放火天。
校场之上,两百悍卒肃立。
如同两百尊沉默的雕像,只有浓烈的杀气在空气中弥漫。
陈稳立于队前,没有多余的动员。他闭上双眼,心神沉入体内那已接近圆满的“成长进度条”。
意念动处,“能力赋予”悄然发动!
一股无形却磅礴的力量,以他为中心,如同潮水般涌向这两百名精锐!
其中作为尖刀突击的八十名悍卒,以及晁盖、阮小二等主要将领,他集中赋予了4倍的效果!
而其余一百二十人,则赋予了2倍的效果!
霎时间,校场上的空气仿佛凝固,随即又被一股灼热的气息冲散!
那八十名得到4倍加持的士卒,只觉得浑身筋骨齐鸣,一股从未体验过的巨力在四肢百骸奔腾!
视觉、听觉变得无比敏锐,黑暗中数十步外的细节清晰可辨;
思维快如闪电,复杂的战术指令瞬间了然于胸;
手中兵刃轻若无物,却又感觉无坚不摧!
一百二十名得到2倍加持的士卒,亦觉精力暴涨,气血如沸,战意直冲霄汉!
整个队伍的气势,瞬间凝聚成一股实质般的锋芒,仿佛一柄刚刚淬火完成的神兵,即将饮血!
林冲感受着体内汹涌的力量与麾下士卒脱胎换骨般的变化,胸中豪气顿生。
他猛地拔出雪亮佩刀,刀锋直指东北夜空,低吼道:
“目标,鹰嘴峪!”
“碾碎他们!”
“出发!”
两百道黑影,如同融入夜色的幽灵,悄无声息却又迅捷无比地扑向目标,速度快得超乎常人理解!
陈稳站在原地,通过“势运初感”,他能清晰地“看”到。
那两百个因“能力赋予”而光芒大盛的“势运”光点,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
如同利箭般射向代表鹰嘴峪的那片暗沉区域。
这一次,不再是防御,不再是挣扎。
而是北望军积蓄力量后,第一次亮出经过“启明”淬炼的獠牙,要将胆敢觊觎的敌人,连根拔起!
这一夜,黑云寨许多人都未曾安眠。
直到天光即将放亮的前一刻。
陈稳紧闭的双眼猛然睁开!
他清晰地“看”到,北方那两百个炽烈的光点,与鹰嘴峪兵站的守备力量,如同烧红的烙铁遇上冰雪,发生了猛烈而短暂的接触!
一股代表绝对毁灭与胜利的“势运”波动,如同风暴般从那方向传来!
战斗,几乎在开始的同时,便已呈现出一边倒的碾压态势!
几乎与此同时!
他贴身收藏的、那枚用于感应石墩小队的气运腰牌,也传来一阵极其微弱、却带着警示意味的颤动!
南方,似乎也发生了什么!
陈稳霍然起身,目光如电,分别投向北方渐亮的天际,与南方依旧深沉的黑夜。
北地的反击,已如雷霆般奏响。
而南方的暗流,似乎也到了即将爆发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