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杉矶,比弗利山庄,一栋极尽奢华的别墅内。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碧蓝的游泳池和修剪整齐的热带植物,阳光透过薄纱窗帘,在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里弥漫着高级香薰和现磨咖啡的醇香。
贝尔摩德,或者说,国际巨星莎朗·温亚德,正慵懒地陷在昂贵的真皮沙发里,穿着一身丝质睡袍,金色的长发随意披散。她手中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红茶,另一只手则划动着平板电脑上密密麻麻的新闻推送和加密情报摘要。
她的目光扫过那些标题:
【跨国犯罪集团‘乌丸集团’残余势力遭多国联合打击,核心人物朗姆于南美落网!】
【神秘‘暗影服务集团’异军突起,专接高难度安保委托,背景成谜!】
【前组织王牌杀手琴酒疑似现身欧洲,身份已‘洗白’?】
【红发神秘客‘hLF’与琴酒形影不离,关系成谜,或为关键人物?】
贝尔摩德端起红茶,轻轻吹了吹热气,红唇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那双碧蓝的眼眸中,却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混合着荒谬、了然和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落寞?
“呵……”她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将平板电脑随手扔在昂贵的羊毛地毯上,“这个世界……还真是变得快得让人措手不及呢。”
她抿了一口红茶,感受着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思绪却飘回了不久前的东京。
曾几何时,组织还是一个笼罩在全球阴影下的庞然大物,冰冷、严谨、秩序森严。她游走于光与影之间,享受着双重身份带来的刺激和便利。boSS(或者说,诺亚)的意志如同无形的枷锁,却也提供了绝对的保护和资源。朗姆的阴险,琴酒的冷酷,都是她熟悉棋盘上的棋子。虽然厌倦,但至少……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predictable(可预测的)。
然后,那个红头发的小子,就像一颗投入死水潭的陨石,轰然降临。
一切都开始失控。
琴酒,那个她认识了几十年、冷酷得像块万年寒冰的男人,居然会陪着人去迪士尼乐园?还被拍到了(虽然模糊)穿着休闲装的样子?甚至……传闻中为了这个小子,跟朗姆彻底撕破脸,把组织搅了个天翻地覆?
最后,诺亚系统崩溃,组织这座看似坚不可摧的冰山,竟然是从内部,以这种近乎荒诞的方式,融化、崩塌了。
快得让她这个千面魔女,都差点没反应过来。
“所以……我效忠了半辈子的,其实是个电脑病毒?而毁灭它的,是一杯草莓牛奶和一堆不着调的恶作剧?”贝尔摩德自嘲地摇了摇头,又喝了一口茶。这真相,比她演过的任何一部荒诞喜剧都要离谱。
组织的覆灭,对她而言,损失无疑是巨大的。失去了最大的靠山和情报来源,许多暗处的生意和便利也随之消失。但奇妙的是,她并没有感到太多的恐慌或失落,反而有种……枷锁断裂的轻快感?
毕竟,她莎朗·温亚德,从来就不是谁的附庸。组织的存在,对她来说,更多是一种各取所需的关系。现在,“公司”倒闭了,她这个“顶级合伙人”,反而更自由了。更何况,她明面上光鲜亮丽的巨星身份,就是她最好的保护色。
“幸好,老娘还有个正当职业。”她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语气带着点庆幸,又有点讽刺。当杀手组织的千面魔女需要隐入黑暗,但当国际巨星莎朗·温亚德,则可以尽情享受闪光灯和追捧。这身份转换,她玩得炉火纯青。
只是,偶尔也会觉得……有点无聊?
以前要防着FbI,防着公安,防着组织内部的暗箭,还要时不时逗弄一下那个“银色子弹”和“她的小男孩”,生活充满“惊喜”。现在呢?最大的挑战变成了应付狗仔队的围追堵截、挑剔的导演、以及娱乐圈那些勾心斗角的小把戏。
“真是……从史诗级谍战片,降维到了八点档豪门狗血剧的档次。”贝尔摩德撇撇嘴,拿起桌上的一份电影剧本,《霸道总裁的落跑甜心》,嫌弃地扔到一边。“毫无挑战性。”
她不由得想起那个红发小子,火麟飞。那家伙简直就是“麻烦”和“不可预测”的代名词。有他在的地方,似乎永远不缺乐子(和烂摊子)。某种程度上,她甚至有点……怀念那种肾上腺素飙升的感觉?
“暗影服务集团……”贝尔摩德念着这个名字,嘴角的笑意加深了几分。琴酒和那个红毛小子开的“夫妻店”(她恶意揣测)?听起来倒是挺像那么回事。接安保任务?不知道有没有兴趣接点“特殊”的,比如帮大明星处理一下难缠的私生饭,或者“劝退”一些不识相的竞争对手?
她拿起加密手机,熟练地拨通了一个号码。号码的主人,是“暗影集团”的“首席客服”(其实是火麟飞强行分配给伏特加的职位)。
“喂?是伏特加吗?”贝尔摩德的声音瞬间切换成莎朗·温亚德那优雅而略带慵懒的腔调,“是我,莎朗。听说你们集团业务拓展得很不错?我这边有个小忙,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兴趣……”
电话那头的伏特加似乎有些紧张,结结巴巴地应付着。
贝尔摩德轻松地聊着,仿佛只是在谈论明天的天气。挂断电话后,她脸上的笑容变得玩味。
看来,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太无聊。虽然舞台变了,对手(或者说合作伙伴?)也变了,但游戏……还在继续。只不过,从你死我活的黑暗战争,变成了更……多元化(且有利可图)的“商业竞争”与“风险投资”。
而她,千面魔女贝尔摩德,无论在哪一个舞台上,都注定会是……最耀眼的主角之一。
至于那个崩坏的世界,和那些崩坏人设的前同事(特指某银发杀手)?
“随他们去吧。”贝尔摩德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泳池里荡漾的碧波,伸了个懒腰,完美的曲线在睡袍下若隐若现,“只要不妨碍我喝下午茶,以及……寻找新的乐子。”
阳光洒在她身上,温暖而真实。旧的时代已经结束,而新的时代,充满了混乱、未知……和无限可能。
这对于永远追求刺激的魔女来说,或许……正是最好的时代。
她拿起茶几上另一份剧本,这次是部大制作的谍战片,邀请她饰演一位亦正亦邪、周旋于多方势力的神秘女富豪。
贝尔摩德扫了一眼剧情简介,红唇勾起一抹魅惑众生的微笑。
“这个角色……倒是挺适合我现在的心境。”
生活就像一场戏,而她,永远是演技最好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