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拉提课程结束后，夕阳的余晖已经染红了首尔的天际线。
蓝玉和罗捷并肩走出小区，两人的距离比来时近了许多，偶尔手臂相碰，却谁都没有刻意避开。
今天的拍摄感觉怎么样？蓝玉侧头问她，手里拎着装着设备的背包。
罗捷低头回忆着拍摄的细节，嘴角带着笑意：拍得很好，粉丝们一定会喜欢的。她顿了顿，抬眼看他，尤其是你的部分。
蓝玉无奈地摇头：那些镜头还是剪掉吧，太丢人了。
不行！罗捷立刻反驳，眼睛亮晶晶的，你的频道自然要以你为主，怎么能剪？
蓝玉看着她这副得意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行吧，随你。他顿了顿，像是随口一提，对了，你待会儿有安排吗？要不要一起吃个晚饭？
他本以为她会婉拒——毕竟她是bLAcKpINK的成员，私下和男性单独吃饭多少有些敏感。
但出乎意料的是，罗捷几乎没有犹豫，直接点头：好啊，正好我也饿了。
蓝玉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拿出手机：那我订个地方。
他拨通了一家意大利餐厅的电话，低声询问包间的情况。
罗捷站在一旁，手指轻轻卷着发梢，目光落在他的侧脸上。
夕阳的光线柔和地勾勒出他的下颌线，她突然觉得，他比镜头里看起来还要英俊一些。
订好了，蓝玉挂断电话，朝她晃了晃手机，走吧，我开车。
罗捷点点头，跟着他走向那辆黑色库里南，她系好安全带，侧头看向窗外逐渐暗下来的城市风景。
你不怕被认出来吗？蓝玉一边开车，一边问道，和我单独吃饭。
罗捷轻笑一声：我又不是洁妮，没那么容易被认出来。她顿了顿，又补充道，而且，我们只是工作伙伴，吃顿饭很正常吧？
蓝玉挑眉：工作伙伴？原来你喜欢盯着工作伙伴的肌肉看啊！
罗捷的脸瞬间红了，伸手拍了他一下：呀！别乱说！
蓝玉笑着躲开，方向盘差点打滑，惹得罗捷惊呼一声：好好开车！
遵命，罗捷 xi。
——
餐厅位于江南区一条安静的街道上，装修低调而优雅。
蓝玉停好车，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店内。
罗捷只戴了一顶黑色鸭舌帽和一副墨镜，看起来并不刻意遮掩，反而显得很自然。
倒是蓝玉，一路上左顾右盼，生怕有人注意到她。
你太紧张了，罗捷低声提醒，这样反而更可疑。
蓝玉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确实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尴尬地笑了笑：抱歉，担心你被路人认出来。
他调整了一下状态，自然地走到前台，报出自己的名字。
侍者礼貌地点头，领着他们穿过主餐厅，走向深处的包间。
其他食客果然只是随意瞥了他们一眼，并没有认出罗捷。
包间不大，但氛围很好，柔和的灯光和深色的木质家具营造出舒适的私密感。
罗捷摘下帽子和墨镜，金发松散地披在肩上，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你们正在开全球巡演，应该得意大利菜比较熟悉吧？蓝玉把菜单递给她，我对西餐不太熟，你来点吧。
罗捷眼睛一亮，接过菜单时整个人都显得兴奋起来：真的？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她低头翻阅菜单，手指轻轻点着几道菜名，嘴里还小声念叨着：前菜要burrata沙拉，主菜要黑松露意面，再加一份海鲜risotto……
蓝玉看着她这副模样，忍不住笑了：你这么喜欢意大利菜吗？
罗捷抬头，眼睛亮晶晶的：我喜欢所有好吃的食物。
那下次去京城，我带你吃正经的中餐，蓝玉随口说道。
罗捷立刻来了兴趣：真的？我想吃烤鸭！听说要卷饼吃？
对，还有涮羊肉、小笼包、麻辣火锅……
停停停！罗捷捂住耳朵，一脸痛苦，我现在就饿了，你别说了！
蓝玉大笑，恰好侍者进来上菜，两人的谈话暂时中断。
前菜上桌后，罗捷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口burrata奶酪，满足地眯起眼睛：好吃！
蓝玉看着她这副享受美食的样子，突然觉得很有趣。
舞台上光芒四射的罗捷，私下里竟然是个对食物这么热情的人。
对了，罗捷咽下一口沙拉，突然问道，你和洁妮欧尼……真的只是偶然遇到的？
蓝玉手里的叉子顿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地继续切着面包：嗯，我俩在同一家皮肤科医院里遇见的。
罗捷歪头看他：网上传得那么厉害，我还以为你们很熟呢。
“遇见以后算是熟了，她知道我是一名bLINK，所以才会带我去买衣服。”
娱乐圈的传闻，十句里九句是假的。蓝玉耸耸肩，剩下那一句，还是半真半假。
罗捷轻笑：那丽萨呢？你们不是交换过联系方式？
这一次，蓝玉没有任何迟疑：那个是真的，但也就聊过几句，后来就没联系了。
罗捷盯着他看了几秒，似乎在判断他话里的真实性，最后满意地点点头：好吧，信你一次。
蓝玉挑眉：怎么，罗捷 xi这是在查岗？
罗捷立刻红了脸，低头猛吃一口意面：胡说什么！我只是……好奇！
“我也没说你在查谁的岗啊，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蓝玉突然一脸好奇地低声问道：“你跟丽萨那么亲密，外界一直怀疑你不是直的，是不是真的啊？”
罗捷先是红着脸说：“我当然是直的，跟丽萨亲密那是因为我俩是好闺蜜！”
可她随即又有些自嘲地喃喃道：“竟然会有粉丝觉得丽萨喜欢女孩子，希望以后他们不会对丽萨感到失望吧……”
蓝玉笑着没再逗她，两人继续享用晚餐，话题从音乐聊到旅行，再聊到各自的工作。
不知不觉间，窗外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首尔的夜景在玻璃窗外闪烁。
这顿饭，比他们预想的要愉快得多。
吃完晚餐后，两人走出餐厅，蓝玉拉开车门，绅士地邀请罗捷上车。
罗捷放松到靠在座椅上，指尖轻轻敲着车窗边缘，哼着bLAcKpINK还未公开的demo旋律。
蓝玉侧头看了她一眼，嘴角不自觉地扬起——她这副毫无防备的样子，和舞台上那个光芒四射的罗捷判若两人。
然而，就在他刚启动车子，准备问她家住哪个方向时，手机突然响起一阵特殊的提示音——短促而尖锐，像是某种警报。
罗捷微微一愣，转头看向他：怎么了？
蓝玉的表情瞬间凝固，手指迅速划开手机屏幕。
Ins的私信界面跳出来，一条简短的消息映入眼帘：
「能现在来见我一面吗？」
发送者的账号名是一串无意义的字母，但蓝玉的眼神却猛地一沉。
be_my_panties——这是雪莉的小号。
罗捷敏锐地察觉到气氛的变化。
蓝玉的眉头紧紧蹙起，下颌线条绷得极紧，刚才还带着笑意的眼睛此刻只剩下凝重。
他飞快地打字回复：
「当然可以，地址发给我。」
几秒后，手机再次震动，一个位于江南区的烤肉店跳了出来。
蓝玉深吸一口气，转向罗捷：抱歉，我临时有急事，今晚可能没法送你回家了。
他的声音依然平稳，但罗捷听出了一丝紧绷。
她没有多问，只是点点头，伸手解开安全带：没关系的，我可以叫经纪人来接我。
蓝玉的指尖在方向盘上敲了两下，显然有些愧疚：真的对不起，事发突然。
罗捷笑了笑，推开车门：别在意，快去忙你的吧。
她站在路边，夜风吹起她的金发，路灯的光晕笼罩着她纤细的身影。
蓝玉最后看了她一眼，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点了点头，随即踩下油门，库里南迅速驶入夜色中。
罗捷望着远去的车灯，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
她掏出手机，拨通了经纪人的电话，但眼神仍然停留在蓝玉消失的方向。
——他的表情，她看得很清楚。
那不是普通的急事，而是一种近乎压抑的担忧。
……
蓝玉推开车门，夜风裹挟着烤肉香气扑面而来。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进那家不起眼的路边小店，门口的铃铛因他的动作而清脆作响。
店内灯光昏黄，寥寥几桌客人，烟雾缭绕中，他一眼就看到了角落里的雪莉——她整个人软绵绵地趴在木质餐桌上，长发凌乱地散开，遮住了半边脸。
她身旁坐着一位短发女性，正轻轻拍着她的背，神情忧虑。
雪莉！蓝玉快步走过去，声音压得很低，却掩不住焦急，发生什么事了？
听到他的声音，雪莉慢悠悠地抬起头，脸颊因酒精而泛红，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可当她看清来人时，嘴角却扬起一个甜美的笑容，带着醉意伸出手指戳了戳蓝玉的脸：看，我就说他真的会来吧？
她转头对朋友炫耀，语气里带着孩子气的得意：蓝玉，最近超火的那个网红，真的是我朋友哦！
蓝玉眉头紧锁，在她对面坐下，目光转向那位短发女性：她怎么了？
对方叹了口气，压低声音解释：我们本来只是来吃个饭，雪莉突然想开直播，说好久没见粉丝了……
她顿了顿，表情变得复杂，但她今天穿的是t恤比较轻薄，又没穿内衣，直播一开始就被网友骂……
蓝玉的指尖在桌面上敲了一下，眼神骤然冷了下来。
那些人骂得很难听，短发女性继续道，声音里带着愤懑，不知羞耻故意卖弄……雪莉的粉丝和黑粉吵成一团，直播间也乱成了一锅粥。
雪莉突然咯咯笑起来，伸手去拿烧酒瓶：别那么严肃嘛~网上的人不都那样吗？她的手腕一歪，酒液洒在桌面上，蓝玉眼疾手快地扶住瓶子。
她后来就一直在喝，朋友无奈道，喝醉了就非要给你发消息，没想到你真的来了。
雪莉托着腮，醉眼朦胧地看着蓝玉：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
桌上一片狼藉——空烧酒瓶东倒西歪，烤盘里的肉早已焦黑，雪莉的手机屏幕还停留在直播结束后的黑屏界面，上面飘过最后几条恶毒的弹幕。
蓝玉沉默片刻，伸手抽走她的酒杯：别喝了，我送你回家。
雪莉撅起嘴，像个小孩子一样抗议：不要！我还没喝够！
……我只是想穿得舒服一点，她突然小声说，为什么连这种自由都要被骂？
蓝玉没有回答，只是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肩上，然后看向她的朋友：你先回家吧，雪莉就交给我来照顾吧。
短发女子对于把雪莉交给一个男子显然不放心，雪莉则朝她挥了挥手说：“蓝玉说的对，你快回家吧，让他陪我喝就行了！”
蓝玉毕竟是个大网红，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把雪莉交给他应该出不了事儿，雪莉的这位朋友只能选择相信她并离开了。
烤肉店里只剩下蓝玉和雪莉后，雪莉有一肚子的话想说，她拿起一个空的烧酒瓶就往嘴里塞，蓝玉连忙拦住她。
“蓝玉，没有酒了，你陪我一起喝酒！”雪莉撒着娇，语气就像是个小孩子。
“雪莉啊，咱们能不能别喝了，我还得开车送你回家呢，你总不能让我酒驾不是！”
雪莉闻言后表情变得可怜兮兮的，似乎立刻就会哭出来：“可如果不喝醉的话，就得吃安眠药才能睡着了……”
蓝玉瞬间感到十分心痛，雪莉已经被网络暴力折磨到无法入睡的地步了，这样的精神状态持续下去早晚会出问题的。
必须得给她安排心理干预了，可惜蓝玉联系不上她的家人，只能先通知Sm公司了。
今晚还是先顺着她吧：“好，我陪你喝。
但是我还得开车回家，不如去我的家里喝怎么样啊？”
雪莉直视着蓝玉的脸愣了片刻，然后甜甜一笑：“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