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梅林的意识中,一道冰冷的系统提示,骤然响起。
【系统提示:您的信徒数量已达到100人。】
【您已成功创立隐秘教派。】
【是否开启教派管理功能?】
梅林眼眶中的魂火,跳动了一下。
他心念一动,选择了“是”。
【系统提示:教派管理功能已开启。】
【您已获得‘教派管理面板’。】
一个全新的界面,在他的意识中展开。
【教派管理面板】
[教派名称:未命名]
【教义系统:教义是教派的灵魂,决定了其发展路线和特殊能力。您可以选择信仰的存在(非必选)。您需要消耗影响力来自动生成教义树,也可以由玩家自行设计,但您的设计的教义树,会自动获得属性加成。除此以外,所信仰的神灵也有可能赐予加成。】
【信徒系统:在城市或秘密据点中消耗信仰值训练,特殊职业:传教士。您也可以设计独属于您教派的特殊职业,也可由所信仰的神灵赐予职业。】
【建筑与区域系统:在您控制的秘密区域或友好城市中建造。当前可用建筑:安全屋(可变更名称)】
【管理界面核心资源:】
【信仰值:9(核心货币。通过信徒产出、神明赐予、秘密据点产出、特殊事件获得。用于招募单位、发动技能、建造设施。)】
【影响力:100(代表教派的渗透程度。通过成功传教、完成秘密行动获得。用于解锁新教义、晋升高级单位。)】
【虔诚度:100%(全局数值,代表教派的整体信念纯度与凝聚力。会因镇压、内部腐败而下降,影响所有单位的效能。)】
【隐秘度:96%(在与其他势力重叠的区域行动时,需考虑隐秘度。一旦归零,该单位或据点会暴露,遭遇清洗。)】
【系统提示:请决定您的信仰对象。】
梅林骨手轻抚下颌。
打下了一段早就设计好的尊名。
「映照存在的寂灭者」
「形与名的裁断者」
「拥抱万有的空无」
——虚无恶魔梅耶尔。
他心念一动,选择了“自行设计教义”。
【系统提示:请设计您的教义核心思想。】
梅林眼眶中的魂火,开始剧烈地燃烧。
他想起梅耶尔的理念。
“万物源于虚无,终将归于虚无。”
“在‘无’的尺度上,众生绝对平等。”
他抬起颅骨,看向天空。
“世相皆虚。”
……
“万事皆虚,万事皆允。”
既然世间规则皆为虚妄,而唯一意义裁定者又平等地爱着每一个人,那么任何人都被允许采取任何行动,来打破虚妄,寻求回归真理之道。
……
他将这些思想,一点点输入到系统面板。
【系统提示:教义核心思想已录入。】
【教义核心:虚妄之章】
【效果1:所有教派成员对精神控制、魅惑、恐惧类效果抗性大幅提升。】
【效果2:所有教派成员在面对高位存在(神灵、领主、高阶法师等)时,因对方的位格压制而产生恐惧或屈服效果大幅降低。】
【效果3:教派影响力获取速度提升10%。】
梅林满意地看着这些效果。
他看向信徒系统。
“传教士。”
“特殊职业。”
他想起在泥泞之环中,那些被他“治愈”的信徒。
他们经历过痛苦,也获得过新生。
他们是最好的传教士。
他心念一动,选择了设计特殊职业。
【系统提示:请设计您的特殊职业名称与特性。】
梅林骨手轻抚下颌。
【系统提示:特殊职业‘缄默者’已生成。】
【转职:通过消耗100点信仰值,使您教派的信徒转职为该职业。】
缄默者被梅林设计成刺客系的前置,目前没有任何职业技能,只是单纯的用信仰提升信徒的灵魂本质。
说是刺客,更像是间谍、细作等地下工作人员。
职业技能需要看梅耶尔的设计了,作为虚无恶魔他能设计通向他职业路线。
随后,梅林看向了建筑与区域系统。
“安全屋。”
“可变更名称。”
梅林看向泥泞之环深处。
他看到了一个废弃的地窖。
那里,是信徒们秘密聚集的地方。
“那就,‘虚妄之所’吧。”
【系统提示:安全屋名称已变更为‘虚妄之所’。】
【效果:每建立一座提升虚妄之所,就可以提升隐秘度,增加信仰值产出。】
废弃的地窖变了。
空气不再湿冷,反而有种奇异的干燥与空旷。
火把的光照不进角落的黑暗,那黑暗深沉,像是会吞噬视线。
声音在这里也变得沉闷,被一层看不见的棉花包裹。
这里,已经从尘世中被剥离出去了一角。
这就是“虚妄之所”。
被治愈的信徒们聚集在此,他们眼中燃烧着狂热的火焰,混杂着对那份痛苦治疗的深深敬畏。
抱着女儿的母亲,脸上挂着泪痕,但嘴角却是笑的。
恢复神智的乞丐,眼神空洞,却又透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宁。
长出新腿的男人,站得笔直,双拳紧握。
他们都在等待。
等待那个带来痛苦与新生的神使。
梅林站在他们面前,斗篷的阴影遮住了他的骷髅面容,只有眼眶中的两点魂火,安静地燃烧。
他没有许诺金钱,也没有给予权柄。
“我作为隐秘之人,为世间所不容。”
“只望你们,保护好自己。”
“有余力,就去帮助和你们一样的人。”
“爱自己,也爱他人。”
这番话,和他们想象中神使的恩赐,截然不同。
没有天堂的许诺,没有敌人的诅咒。
只有最朴素的,近乎残酷的现实。
人群沉默了。
但那份狂热,却在沉默中,沉淀为更加坚固的信仰。
他们懂了。
神使,并非要他们跪拜祈求,而是要他们自己站起来。
就在这时,一个被治好多年顽疾的老者,颤巍巍地走了出来。
他跪倒在梅林面前,不是出于恐惧,而是发自灵魂的崇敬。
“神使大人……”
他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
“我……能否知晓您所信仰的神的尊名?”
“我想向祂祈祷,为祂颂歌。”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梅林身上。
这是他们心中最大的疑问。
是哪位仁慈而又威严的神明,派来了这样一位使者?
梅林眼眶中的魂火,轻轻跳动了一下。
他重复了那句说辞。
“神说,不必颂念他的名。”
梅林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在每个人的心底。
“请为自己的生命而歌。”
地窖里,彻底安静下来。
信徒们脸上的狂热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刻震撼。
然后,是明悟。
那个抱着女儿的母亲,低下头,看着怀中熟睡的孩子。
她轻轻地,哼起了一段早已遗忘的,破碎的摇篮曲。
歌声很轻,不成调子。
但在这片被世界遗忘的角落里,却是第一支为生命而唱的赞歌。
……
地窖里,最后一丝摇篮曲的余音消散在沉闷的空气中。
梅林眼眶中的魂火,安静地注视着这一切。
然后,他转身,高大的身影融入角落那片吞噬光线的黑暗,无声无息地消失。
就像他来时一样。
他为这些人带来了痛苦,也带来了新生。
他点燃了火焰,却又转身离开,任由这火种在最黑暗的角落里,自行燃烧,或者熄灭。
……
白日澜的意识从梅林的身体中抽离。
现实世界那熟悉的,带着消毒水味道的空气涌入鼻腔。
白日澜摘下连接头盔,揉了揉眉心。
就在这时,陶桑也摘下了头盔,坐了起来。
“草!”
“凛冬帝国这帮贵族,真他妈不是人!”
白日澜靠在椅背上,平静地问。
“怎么了?”
“怎么了?”
陶桑气得在原地打转,像一头被关在笼子里的野兽。
“老子在北境前线,带着一帮兄弟跟那群兽人死磕!”
“我琢磨出来的口袋战术,打得那帮兽人哭爹喊娘,眼看就要把他们彻底赶出山口了!”
他一拳砸在桌子上,桌子上的水杯都震得跳了起来。
“结果呢?”
“妈的,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空降来一个油头粉面的贵族少爷!”
“嘴皮子一动,老子所有的功劳,全他妈成他的了!”
“我那个在军中干了十几年的老上司,就因为替我说了两句话,直接被他扣了个‘指挥冒进’的帽子,当场撸掉军职,发配去后勤养战马了!”
陶桑的眼睛都气红了。
“那孙子看我的眼神,你知道吗?就跟看一条摇尾乞怜的狗一样!”
“要不是他身边那几个护卫等级太高,我他妈当场就把他那颗脑袋拧下来当夜壶!”
白日澜安静地听完他的咆哮,没有打断。
等陶桑骂得差不多了,他才缓缓开口,声音平淡。
“凛冬帝国,从根上就已经烂透了。”
陶桑的动作一顿,他看着白日澜,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粗重地喘着气。
“是啊,烂透了。”
他颓然地坐倒在椅子上,满脸都是不甘与恶心。
白日澜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有没有兴趣,换个玩法?”
陶桑猛地抬起头,愣住了。
“什么……意思?”
白日澜脸上的笑意加深,他身体微微前倾,一字一句地,清晰地说道。
“组织一支反抗军,把那些高高在上的贵族,从他们的金马桶上,一个个拉下来。”
空气,凝固了。
陶桑的嘴巴微微张开,脸上的表情,从愤怒,到愕然,再到一种难以置信的震撼。
他脑子里乱糟糟的,这个念头如同惊雷,把他所有的怒火都劈得烟消云散。
反抗军?
我怎么就没想到!
“这游戏……还能这么玩吗?”
白日澜看着他那副呆滞的表情,温和地笑了。
“为什么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