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群人渣...不,连人渣都算不上,简直是一群生物渣滓!”苏云舟压抑已久的怒火,如同被压抑到极致的火山,在这一刻轰然爆发!他不再掩饰,不再隐忍,那看似怯懦的“草妖”形象瞬间褪去,周身散发出的威严与力量让洞穴内的空气都仿佛凝固、变得粘稠而沉重!一股令人心悸的生命威压如同实质般扩散开来,让所有囚犯的心脏都不由自主地紧缩。
“去死吧!”
伴随着这声如同九天惊雷般的怒喝,苏云舟周身爆发出璀璨夺目的翠绿色光芒,仿佛一颗绿色的太阳在这昏暗的洞穴中骤然点亮!他身上那些原本只是伪装的藤蔓,此刻仿佛被注入了狂暴的神性与生命力,不再是柔顺的装饰,而是化作了无数条狰狞咆哮、择人而噬的凶悍触手,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疯狂生长、蔓延!粗壮如成人手臂的藤条如同无数条苏醒的远古巨蟒,带着撕裂空气的刺耳呼啸声,瞬间将冲在最前面的石肤人岩盔从头到脚死死缠住,裹成了一个巨大的绿色茧子!岩盔那足以轻松砸碎黑纹矿石的恐怖巨力,在这些蕴含着神力的藤蔓面前显得如此苍白可笑,他拼命怒吼、挣扎,肌肉虬结贲张,却发现这些看似植物的藤蔓拥有着远超钢铁的韧性,越收越紧!藤蔓上那些细密得几乎看不见的、闪烁着微弱寒芒的尖刺,更是轻易地刺破了他引以为傲的、堪比花岗岩的坚硬皮肤,一股强效的麻痹性汁液迅速注入他的体内,让他感到力量如同退潮般飞速流失,挣扎变得绵软无力,连站稳都变得困难。
“该死的草包!你他妈到底对我做了什么?!放开我!”岩盔惊怒交加地咆哮道,声音却不可避免地带上了一丝虚弱和难以置信的颤抖。
与此同时,更多的藤蔓如同拥有独立意识的绿色狂潮,又像是奔涌的活体河流,疯狂地涌向洞穴那唯一的入口。它们相互交织、缠绕、融合,速度快得只在视网膜上留下道道令人眼花缭乱的残影,几乎是在两次心跳的时间里,就硬生生构筑起一道厚实无比、密不透风的藤蔓之墙,将唯一的出口彻底封死!这道生机勃勃却又散发着令人窒息压迫感的绿色壁垒,仿佛一头蛰伏的、随时准备吞噬一切的凶兽,彻底隔绝了洞内与洞外,也断绝了所有囚犯逃跑的希望。
这突如其来的、颠覆认知的惊天逆转让洞穴内所有囚犯都惊呆了,大脑一片空白!
“他...他疯了不成?竟然把洞口给封了?他想和我们同归于尽吗?”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怪物?!岩盔老大一个照面就被制服了?!”
“那...那些藤蔓是活的!它们有自己的意识!”
岩盔虽被捆缚得如同待宰的猪羊,但骨子里的凶性却被这极致的羞辱和危机彻底激发。他双目瞬间赤红如血,发出一声震耳欲聋、仿佛来自蛮荒的咆哮,全身肌肉贲张鼓胀到极限,皮肤上那些粗糙的岩石纹理爆发出刺眼欲盲的灰白色光芒!“岩!石!翻!滚!”他倾尽全力怒吼着,庞大的身躯以一种违背常理的方式猛地向内蜷缩,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吧”声,竟在眨眼间化作一个直径接近两米五、布满狰狞尖锐石刺的巨型岩石圆球!这石球携带着碾碎一切、无可阻挡的恐怖气势,如同从天而降的陨石,轰隆隆地朝着站在原地纹丝不动的苏云舟狂暴碾压而来!石球所过之处,坚硬的地面都被犁出深深的沟壑,碎石如同子弹般四处激射!
“给老子死!碾碎你!!”石球中传出岩盔疯狂而充满杀意的吼声,他将所有的恐惧和愤怒都灌注在了这一击之中。
面对这足以将精钢战车都压成铁饼、令大地震颤的恐怖攻击,苏云舟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脚步更是未曾移动分毫。他眼神冰寒彻骨,只是意念微动,身前那堵藤蔓之墙瞬间如同活物般蠕动起来,变得更加厚实坚韧,无数粗细不一的藤蔓如同拥有生命的活体钢筋般层层叠叠、紧密交织,瞬间形成一面巨大无比、仿佛在自主呼吸脉动的活体盾牌,挡在了石球碾压的路径上。
“轰——!!!!!!”
石球以崩山裂石般的万钧之力,狠狠地、结结实实地撞在了这面绿色的活体盾牌之上,发出了一声如同千百道雷霆同时炸响的恐怖巨响!整个洞穴剧烈震动、摇晃,顶部的碎石和灰尘如同瀑布般簌簌落下,仿佛这片空间随时都要彻底坍塌。然而,让所有睁大眼睛、屏住呼吸的囚犯们瞠目结舌、几乎吓掉下巴的是,那看似柔韧易碎的藤蔓,在承受如此毁天灭地撞击的瞬间,展现出了超乎任何物理常识想象的恐怖弹性与韧性!它们不仅没有被这狂暴的力量撞散、撕裂,反而如同无数拥有生命和智慧的超级粘性缓冲垫,又像是深不见底的泥潭,将巨大的石球连同其蕴含的所有动能,都牢牢地“吸附”、吞噬在了原地!所有的冲击力都在接触的瞬间被完美地分散、传导、吸收、消弭于无数藤蔓构成的网络之中!岩盔所化的石球只能在密密麻麻的藤蔓网络之中徒劳地疯狂旋转、摩擦,发出刺耳至极、令人头皮发麻的噪音,却连最外层藤蔓的那层薄薄表皮都无法磨破,更别提伤到后面的苏云舟了!
“不!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石球中传出岩盔惊骇欲绝、世界观彻底崩塌的闷吼,他压箱底的最强一击,凝聚了全部力量和信念的攻击,竟然连对方的防御都无法撼动分毫?!这种差距,已经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
几乎就在岩盔发动自杀式冲锋的同一瞬间,那个一直躲在人群阴影中、性格阴险狡诈的蝎尾亚人,眼中闪过一丝毒蛇般的狠辣光芒。它那条如同淬了剧毒、闪烁着幽蓝寒芒的蝎尾,悄无声息地贴着冰冷潮湿的地面游走,巧妙地绕过混乱的正面战场,从一个极其刁钻、几乎是视觉绝对死角的阴影位置猛然弹起,快如闪电般直刺苏云舟毫无防备的后心要害!尾尖那一点幽蓝,在昏暗的光线下划出一道冰冷而致命的轨迹,带着一击必杀的决绝。
“得手了!任你再强,也要死在我的毒针之下!”蝎尾亚人心中涌起一阵病态的狂喜,仿佛已经看到了对方中毒倒地、痛苦哀嚎的场景。
可惜,它面对的是感知力早已超越凡俗、神识笼罩整个洞穴的苏云舟。任何一丝微小的恶意和能量波动,都如同黑夜中的明灯般清晰。
就在那冰冷淬毒的蝎尾针尖即将触及苏云舟衣角的千钧一发之际,数条原本看似随意垂落、毫无威胁的藤蔓仿佛未卜先知,骤然如蓄势待发的毒蛇般弹射而起!它们精准无比地、分毫不差地、以一种近乎艺术的方式,协同缠绕住了那条致命的蝎尾!藤蔓如同拥有智慧和生命的活体枷锁,一圈圈螺旋缠绕、瞬间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猛然收紧,那强大的束缚力让蝎尾亚人瞬间感觉自己的尾巴像是被传说中巨龙的精金利爪死死捏住!
“什么?!啊——!我的尾巴!骨头要断了!放开!快放开!!”蝎尾亚人发出凄厉到变调的惨叫,它拼命扭动、挣扎着那条被禁锢的尾巴,试图挣脱这绿色的梦魇,甚至疯狂地用锋利无比的尾针狠狠刺、扎、挑向缠绕它的藤蔓。但只听一连串“叮叮叮”如同打铁般的清脆响声,那足以洞穿厚重铁甲的尾针,扎在看似柔嫩脆弱的藤蔓表面,竟连一丝最细微的划痕都无法留下,反而被那些藤蔓越缠越紧,恐怖的绞力让它尾部的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毒素更是完全无法渗透分毫!
“哼,蝼蚁之辈,也就只配玩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偷袭把戏。”苏云舟甚至懒得回头,冰冷而充满不屑的声音,如同寒风般直接灌入蝎尾亚人的脑海,让它瞬间如坠冰窟,浑身冰凉,连灵魂都在战栗。
而苏云舟身上的藤蔓,仿佛被这两次不自量力的挑衅攻击彻底激发了深植于植物本源中的凶性与杀戮本能,开始以更加疯狂、更加恐怖、几乎堪称泛滥的速度向洞穴的每一个角落蔓延、生长!它们不再满足于被动的防御和束缚,而是主动化为一条条狂暴的、饥饿的绿色魔蛇,带着令人胆寒的嘶嘶破空声,无差别地扑向洞穴内每一个还站着的囚犯!
“怎么回事?!他的藤蔓……藤蔓成精了!快攻击!”
“该死的!别过来!滚开!”
“逃!快逃啊!往深处跑!”
那些原本还在震惊、观望,甚至部分人眼底还残留着一丝幸灾乐祸,期待看到“草妖”被反杀的囚犯们,此刻脸上的表情彻底被无边的惊恐和绝望所取代。他们如同被沸水浇灌的蚁群,慌乱地向后拥挤、推搡、践踏,试图寻找岩石掩体或者逃向洞穴更深处,远离这片突然化作绿色地狱的区域。
然而,洞穴的空间本就有限,唯一的出口已被那令人绝望的绿色壁垒彻底封死,他们又能逃到哪里去?这不过是徒劳的挣扎罢了。
“嗖!嗖!嗖!嗖!”
藤蔓的速度快如鬼魅,远超他们神经反应的极限。它们灵活得不可思议,如同拥有视觉般绕过散落在地上的矿镐、矿石堆和崎岖的岩石,精准无比地,如同最老练的猎手,缠上一个个囚犯的脚踝、手腕、脖颈、腰身……无论这些囚犯拥有的是堪比岩石的皮肤、坚硬的生物甲壳、流动的能量护盾,还是其他什么稀奇古怪的种族防御天赋,在这些蕴含着苏云舟一丝本源神力与上古息壤无上伟力的恐怖藤蔓面前,都脆弱得如同阳光下的肥皂泡,一触即溃!
“噗通!”
“不!不要杀我!我投降!我真的投降了!”
“救命!谁来救救我!我的胳膊!胳膊要断了!”
“我的能量核心!它在吸收我的能量!”
凄厉的惨叫声、绝望的求饶声、骨骼被巨力挤压扭曲发出的令人牙酸欲碎的咯吱声、以及能量被强行抽离的微弱嗡鸣声此起彼伏,汇成一曲绝望而恐怖的交响乐,在密闭的洞穴中反复回荡、撞击,折磨着每一个幸存者的神经。一个接一个的囚犯被那些无情的藤蔓毫不留情地拖倒在地,粗暴地捆成一个又一个动弹不得的、扭曲的“绿色粽子”,像是一堆等待处理的垃圾般被随意丢弃在冰冷的地面上。那个嚣张的四臂囚犯,他的四条胳膊被藤蔓分别缠绕、然后以一种违反生理结构的角度粗暴地反向扭曲到背后,他发出的痛苦哀嚎几乎不似人声;而那个防御力惊人的甲壳囚犯,它那身坚硬的甲壳被数条藤蔓前端硬化成的钻头般的结构强行撬开缝隙,然后更多的藤蔓如同无孔不入的水银般渗透进去,缠绕住内部相对脆弱的肉体,它只能从甲壳的缝隙中发出沉闷而绝望的呜咽。
转眼之间,刚才还气势汹汹、不可一世,叫嚣着要苏云舟磕头认老大、肆意嘲讽的一众囚犯,包括那位不可一世的“岩盔老大”和阴险狡诈的蝎尾亚人在内,此刻全都成了苏云舟脚下匍匐颤抖、连挣扎都无力的阶下之囚,被一片疯狂蠕动、散发着浓郁生机与死亡气息的、令人窒息的绿色藤蔓海洋彻底淹没、吞噬。
极致的恐惧,如同最冰冷的潮水,终于彻底冲垮了他们最后一丝心理防线。尊严、骄傲、野心,在生存面前,变得一文不值。
“老大!草妖老大!不,伟大的自然之主!万物之王!饶命啊!我们知错了!真的知错了!”
“是我们有眼无珠!是我们狗眼看人低!是我们该死!求您大人有大量,把我们当个屁放了吧!”
“我愿意献出我的灵魂烙印!签订最苛刻的主仆契约!永世为您最忠诚的奴仆爪牙!只求您饶我一命!”
“我把我知道的所有关于幽影紫晶的秘密矿脉都告诉您!那里不仅品质极高,而且据说深处还孕育着更珍贵的晶髓!”
“我也是!我还知道哥布林王国内部几个秘密宝库的位置和看守弱点!以及他们运输矿石的路线和时间!”
哭爹喊娘的求饶声、涕泪横流的表忠心声、争先恐后出卖情报以求活命的声音响成一片,混乱不堪。他们挣扎着,哪怕被藤蔓捆得几乎窒息,面色涨紫,也拼命昂起头,扭曲着脖颈,努力做出最卑微、最谄媚的磕头姿势,脸上写满了对死亡的极致恐惧和最毫无底线的哀求,与几分钟前那副嚣张跋扈、视他人如草芥的模样判若两人,显得既可悲又可笑。
苏云舟面无表情,冷漠地俯视着眼前这如同人间炼狱般的景象,看着这些在绝对力量面前,所有伪装和尊严都被瞬间撕碎、碾成齑粉,只剩下最原始、最赤裸求生欲的“生物渣滓”。他心中没有半分胜利的快感或怜悯,只有一片看透世情本质后的冰冷和深邃了然。
这就是这个浩瀚宇宙,这个被遗弃的罪恶星球最赤裸、最残酷的真相吗?弱肉强食,冰冷直接,强者定义规则,书写秩序,而弱者,连呼吸都需要强者的恩赐,只能在强者的脚边匍匐、乞怜,用尽一切换取苟延残喘的机会。所谓的道德、廉耻、忠诚,在绝对的力量差距和生存压力面前,竟是如此不堪一击,如同阳光下的冰雪般迅速消融。弱者,不仅没有选择如何生存的权力,甚至连选择如何死亡的权力都微乎其微,他们只能在强者的阴影下卑微地挣扎,被剥削、被利用、被牺牲,直至价值耗尽,然后如同无用的垃圾般被随意丢弃,无人问津。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仿佛越过了脚下这些卑微如虫豸的囚犯,穿透了厚重冰冷的岩层,望向了那隐藏在紫色森林深处、未知而危险的哥布林王国核心,最终,他的视线似乎抵达了星空的彼岸,那囚禁着他骨肉至亲的星盟所在。一个清晰无比、坚如星核、不容置疑的念头,如同最深刻的灵魂烙印,带着决绝的意志,狠狠刻入了他的神魂最深处:
要想在这片残酷而冰冷的星空下活下去,找到晴晴,杀回星盟,讨还这囚女之恨、流放之仇……就必须不惜一切代价,不择手段地变强,超越极限,成为最强!成为那个制定规则、让众生颤栗的存在!任何胆敢挡在这条路上,任何试图伤害晴晴,任何属于星盟的……无论是哥布林、这些囚犯渣滓,还是星盟的走狗乃至高层,都只有一个下场——毫不留情地……彻底碾碎!
他轻轻抬起右手,动作优雅而随意,意念微动,那缠绕在众囚犯身上、令他们窒息痛苦、濒临死亡的藤蔓稍微松弛了一些,给予了他们一丝宝贵的喘息之机,重新感受到了空气涌入肺部的刺痛。但那冰冷而坚韧的植物触感,以及依旧存在的、无法挣脱的束缚,无时无刻不在清晰地宣告着谁才是这里唯一的主宰,他们的生死,他们的命运,只在他苏云舟的一念之间。
洞穴内,一时之间,只剩下劫后余生的囚犯们那带着哭腔和极致恐惧的、粗重而不规律的喘息声,以及那遍布四周、仍在微微蠕动、代表着绝对权力与新秩序不可抗拒地降临的……令人心悸的、浓郁的、仿佛要吞噬一切的绿色。这绿色,是生机的颜色,此刻,却也是绝望与臣服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