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他深吸一口气,开始微笑:“那就祝姑娘得偿所愿了。本王只是出来给许姑娘荷包,既然已经给了,那本王便走了。你父亲那边,若是需要本王帮忙为李炳说些好话,许姑娘也可以随时来找本王。”
“多谢王爷!”许茵很是惊喜,“您真是好人!”
白临逸实在是哭笑不得,转头回了宴席。
不多时,透完气的许茵也回了宴席,且一脸喜悦。
高台之上,陈佳芊偷偷跟白临渊咬耳朵:“我怎么觉得,白临逸和许茵状态不对呢?”
一个像斗败了的公鸡,一个开心得像中了五百万,这对吗这?
白临渊也觉得奇怪:“难不成,他说想要迎娶许茵,但许茵没同意?”
他们俩早就分析出了白临逸爱上许茵这件事,甚至比白临逸自己还要早很多。
陈佳芊眯着眼睛,摇了摇头:“不可能。要是这样的话,许茵的表情不可能这么自然。”
“那怎么回事?”
“真相只有一个!”陈佳芊假装正了正自己胸前的领带,“应该是逸王先一步表白,然后许茵当他开玩笑,并且告诉了他自己要排除万难嫁给李炳。”
关于“表白”是什么意思,常年吃瓜的陈佳芊早就给白临渊解释过。
白临渊也来了兴致:“李炳是谁?”
陈佳芊将自己的声音压得更低:“刚才,许茵先一步去找我了,跟我说她的心上人……”
她绘声绘色,把许茵给自己讲的故事给白临渊重复了一遍。
白临渊笑了:“逸王看上的女子,却看上了他府上的一名普通侍卫?”
陈佳芊安慰他:“哎呀,你也不用为你弟弟难过了。虽说大部分女子都是愿意嫁给权势的,但也有活得肆意洒脱的嘛!反正你弟弟又不缺女人。”
“我替他难过?”白临渊哭笑不得,“我为什么要替他难过?”
“啊?”
“这么有乐子的事情,我难过个什么啊?”白临渊甚至语调上扬,“这小子,该被打击打击了。”
陈佳芊心想,这才是真兄弟啊!
他俩越聊越开心。
陈佳芊甚至还伸手去打白临渊。
在场众人虽然大多忙于社交,但是还是有不少在偷偷关注着他们。
看到陈佳芊这动作,白临渊不但不生气,反而帮她揉手,众人都明白,这后宫其他女子大约都是摆设了。
陈思婉全程偷偷看着她们,心中又是怨恨又是委屈。
她不甘心。
趁着歌舞换人的间隙,她深吸一口气,终于站起身来,来到白临渊面前行了礼:“皇上,臣妾为宴会专门学了曲子,特献给皇上。”
白临渊和陈佳芊同时看向她。
陈佳芊觉得惊奇,便小声嘟囔了一句:“她什么时候会唱歌了?”
“要看吗?”
“要看!”陈佳芊小声回答,“我怎么觉得这里面有猫腻呢?”
白临渊抬高了声音,允了陈思婉表演。
原本准备表演的宫人退了下去。
陈思婉从丫鬟手中接过琵琶,然后坐了下来,开始演奏。
她小时候是学过琵琶的,不过后来疏于练习,所以弹得不好了。
这段时间,她重新开始学,而且极为刻苦,现在弹出来的曲子倒也还算不错,只是……
陈佳芊点评了一句:“哀婉了些。”
白临渊眉头紧锁:“想争宠也不分个场合。”
他们二人的声音都很小,因此,一直在弹琵琶的陈思婉并未听到。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白临渊准备开口让陈思婉停下来的时候,陈思婉手中的琵琶忽然发出了一声奇怪的声音。
当——
“啊!”
一开始,所有人都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直到陈思婉手上的鲜血滴在了地上,她现在的贴身宫女才赶忙上前:“娘娘,您受伤了,奴婢带您下去包扎。”
她现在的贴身宫女是白临渊安排的人,因此她受伤了,贴身宫女只想着把她带下去,以免影响皇上和皇贵妃的心情。
但很显然,陈思婉并不想下去。
她目光哀婉,低头垂泪:“皇上,臣妾的手伤了不要紧,只是没有办法给皇上演奏琵琶了,还请皇上恕罪。”
陈佳芊立刻看出来,她这是想以退为进了。
当然,有时候这种招数是管用的。
但只可惜,这个以退为进的时间不对,对象也不对:白临渊自己套路别人都套路得明明白白的,怎么可能吃这套呢?
“无碍,你且退下吧。”
陈思婉根本舍不得走:“皇上,臣妾的手还能动,臣妾还可以继续弹!”
陈佳芊想:好嘛,以退为进不成,来苦肉计了是吧?
见白临渊只是黑着脸,并没有第一时间拒绝,陈思婉觉得自己有得宠的希望了。
她举起自己满是血迹的手,又开始凄凄惨惨:“只要皇上听得舒心,臣妾就是废了这双手,也是心甘情愿的。”
要不是在场人多,而他现在还在给陈宏图演扮猪吃老虎的戏码,白临渊真的很想让陈思婉赶紧滚。
因此,他冷着一张脸:“来人,带婉妃下去包扎。”
“皇上,臣妾……”陈思婉还在做无谓的挣扎。
陈佳芊却在此时幽幽开口:“琵琶好听,本宫也觉得好听。婉妃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就算是手受伤了,也想继续为皇上演奏,对吧?”
她这句话说的突然,声音也很温柔,就连表情也温柔至极。
陈思婉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本能地点了头:“对。”
陈佳芊又吩咐旁边的苍翠:“把那琵琶给本宫拿上来。”
苍翠应是,然后从高台下来,从陈思婉手中拿过琵琶,重新走上高台,将琵琶呈给了陈佳芊。
白临渊不明白陈佳芊这是要干什么。
他正要开口去问,陈思婉却已经用琵琶弹出了一个音。
瞬间,白临渊和陈思婉都变了脸色——
白临渊的脸上满是惊喜。
而陈思婉已然是脸色惨白了。
陈佳芊没有任何一人,只是低头看着琵琶,自顾自弹完了一整首曲子。
然后,她抬起头,面对着众人温柔一笑,接着看向白临渊:“臣妾许久不弹,生疏了,还请皇上不要怪罪臣妾。”
白临渊立刻从琵琶上把她的手拉过来,看着她手指头都红了,心疼不已,又是揉又是吹:“来人啊,去准备药膏!你说说你,能弹琵琶的乐人那么多,你逞什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