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锣“哐当”一声巨响,震得整个比武场的空气都跟着颤了颤。响声未落,容璟周身的气息骤然一变,方才还带着几分慵懒的身形瞬间绷紧,墨黑劲装下的肌肉线条骤然凸显。他脚下步法变幻,如同暗夜中穿梭的鬼魅,脚尖点在擂台青毡上,只留下几道极淡的残影,转瞬便已冲到傅沉舟面前。
“唰——”长剑出鞘的锐响划破长空,寒光凛冽的剑刃带着呼啸的破空之声,直刺傅沉舟面门。剑风凌厉,刮得傅沉舟额前的碎发微微飘动,连他玄色劲装上的银线云纹都似被这股气势逼得黯淡了几分。
台下,江弄影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手里的团扇被她死死攥在掌心,扇骨硌得指节泛白,连指腹都掐出了几道红痕。她原本还维持着宫女应有的恭谨姿态,此刻却忍不住微微踮起脚尖,目光死死锁在擂台上,瞳孔因紧张而微微收缩,嘴唇不自觉地抿成一条直线,连呼吸都放轻了许多。
“好快的速度!容世子这武功果然名不虚传!”台下有人忍不住低呼,打破了短暂的寂静。武将世家的子弟们纷纷往前凑了凑,手里的折扇忘了摇动,眼神里满是惊叹;而那些平日里只见过容璟闲散模样的文人,此刻更是瞪圆了眼睛,满脸难以置信,交头接耳的声音此起彼伏,却又刻意压低,生怕惊扰了擂台上的对决。
就在容璟的剑尖即将触及傅沉舟眉心的瞬间,傅沉舟脚步猛地向后一撤,同时身体侧身,险之又险地避开这致命一击。剑风擦着他的脸颊掠过,带起一阵凉意,他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剑刃上的寒气。不等容璟收招,傅沉舟右手长剑骤然扬起,剑光如练,带着凛冽的杀意,直刺容璟持剑的手腕。他的动作快如闪电,招式刚猛利落,完全不似平日那般端着太子的威仪,反倒多了几分浴血沙场的狠劲。
容璟反应极快,手腕猛地一翻,长剑顺势下沉,同时身体微微向后倾斜,避开傅沉舟的剑锋。紧接着,他手腕发力,长剑反转,剑尖带着诡异的弧度,直刺傅沉舟的胸口,招式灵动飘逸,却又暗藏杀机。
“当!”金铁交击的脆响震耳欲聋,火星子“噼啪”溅起,落在擂台的青毡上,瞬间烧出一个个小黑点,随后便熄灭了。两人的剑刃紧紧相抵,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手臂上传来的力道。傅沉舟剑眉紧拧,星眸里满是冰冷,手臂微微发力,试图将容璟的剑推开;容璟则咬牙坚持,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眼底的锐利更甚,手腕不断调整角度,想要突破傅沉舟的防御。
台下的观众瞬间屏住了呼吸,原本嘈杂的议论声戛然而止,只剩下风吹过旌旗的“猎猎”声和擂台上两人的呼吸声。江弄影手心冒出了冷汗,团扇上的绣纹都被汗水浸湿,变得有些模糊。她看着两人剑刃相抵的模样,心脏“砰砰”直跳,仿佛要跳出胸腔。她知道,傅沉舟和容璟这是动真格的了,他们之间积怨已久的恩怨,今日要在这擂台上一并了结。
就在这时,容璟突然松开一只手,一掌拍在傅沉舟的肩膀上,同时手腕发力,长剑猛地向前一送。傅沉舟身形一晃,被迫向后退了两步,手臂上传来一阵酸麻感。他稳住身形,目光死死锁定容璟,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冷笑:“没想到容世子不仅剑法灵动,掌法也这般厉害。”
“太子殿下也不差,”容璟擦了擦额角的汗珠,语气带着几分桀骜,“只是不知,殿下能否接得住我接下来的招式。”话音落,他再次发起攻击,脚下步法变幻莫测,长剑在他手中如同活过来一般,时而直刺,时而横扫,剑影交错,让人眼花缭乱。
傅沉舟从容应对,长剑挥舞得密不透风,每一次格挡都精准无比。他的剑法则刚猛凌厉,如同王者降临,每一剑都带着强大的威压,渐渐将容璟的攻势压制下去。两人你来我往,打斗得愈发激烈,金铁交击的脆响不断传来,火星子溅落的频率越来越快,擂台青毡上的小黑点也越来越多。
江弄影看得心惊肉跳,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她的目光始终黏在傅沉舟身上,看着他每一次挥剑,每一次躲闪,心里都跟着揪紧。每当傅沉舟险险避开容璟的攻击时,她都会下意识地松一口气,胸口微微起伏;而当傅沉舟被容璟压制时,她又会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心里暗自为傅沉舟加油。
期间,傅沉舟在一次格挡间隙,目光下意识地扫向台下,恰好与江弄影的目光相撞。他看到江弄影脸色苍白,眼神里满是担忧,手里的团扇被捏得变了形,嘴唇咬得通红,心里莫名一暖,手上的力道也不自觉地加大了几分。而容璟也注意到了傅沉舟的目光偏移,他顺着傅沉舟的视线看向江弄影,见江弄影满心满眼都是傅沉舟,眼底闪过一丝不悦,招式也变得更加狠辣。
“太子殿下,比武之时,分心可是大忌。”容璟冷哼一声,长剑直刺傅沉舟的小腹,剑尖距离傅沉舟的衣料仅有毫厘之差。傅沉舟反应过来,连忙侧身避开,剑风擦着他的劲装掠过,在衣料上划开一道浅浅的口子。
台下顿时响起一片惊呼,江弄影吓得浑身一颤,差点喊出声来,她连忙捂住嘴,眼泪终于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傅沉舟你个傻子!怎么能分心!”她在心里暗骂,心里像是被针扎一样疼。她知道,傅沉舟若是再这样分心,迟早会出事。
另一边,周凯和林锐也早已发起了攻击。周凯朝着苏慕言冲去,双拳紧握,带着呼啸的风声砸向苏慕言的胸口;林锐则朝着傅沉舟和容璟之间跑去,想要加入战斗,试图打乱两人的节奏。可傅沉舟和容璟仿佛没看见他们一般,目光死死锁定着对方,完全无视了他们的存在。苏慕言从容应对周凯的攻击,他身形灵活,不断避开周凯的拳头,同时时不时地看向傅沉舟和容璟的方向,眼神里满是担忧。林锐见两人根本不搭理自己,只能无奈地站在一旁,看着两人激烈的对决,满脸尴尬。
“这容世子也太狠了,竟然朝着太子殿下的要害攻击!”台下的贵女们纷纷皱起眉头,语气里满是不满。“就是啊,太子殿下可是储君,他怎么敢下这么重的手!”“我看容世子就是嫉妒太子殿下,想要趁机伤害殿下!”议论声再次响起,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偏向傅沉舟,为傅沉舟担心。
而那些支持容璟的人则反驳道:“比武本就有输赢,下手狠一点很正常,难道还要让太子殿下不成?”“就是,容世子也是凭实力说话,你们别太偏心!”双方各执一词,争论不休,却又不敢大声喧哗,只能压低声音,生怕影响到擂台上的对决。
擂台上,两人的打斗进入了白热化阶段。傅沉舟一剑刺向容璟的咽喉,容璟侧身避开,同时长剑横扫,直逼傅沉舟的膝盖;傅沉舟纵身跃起,避开容璟的攻击,同时长剑向下刺去,直刺容璟的后背。容璟感受到身后的凉意,连忙向前扑去,险之又险地避开,剑刃擦着他的劲装掠过,在衣料上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露出里面白皙的皮肤。
“当!当!当!”金铁交击的脆响越来越密集,两人的速度也越来越快,擂台之上只留下两道模糊的玄黑身影。傅沉舟的手臂上已经渗出了鲜血,鲜血顺着手臂流下来,滴落在擂台上,染红了青毡;容璟的肩膀也被傅沉舟的剑划到,鲜血浸湿了他的墨黑劲装,看起来触目惊心。
江弄影看着傅沉舟手臂上的伤口,心里一阵刺痛,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她多想冲上去为傅沉舟包扎伤口,阻止这场惨烈的对决,可她知道,自己不能。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没有资格干涉储君与世子的对决,更不能暴露自己的真心。她只能站在原地,低着头,假装冷漠,可肩膀却控制不住地颤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差点掉下来。
“傅沉舟,你已经受伤了,不如认输吧,免得再受重伤。”容璟喘着粗气,语气里带着几分得意。他的脸色也有些苍白,显然已经消耗了不少体力,但眼神里依旧满是桀骜。
傅沉舟冷哼一声,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眼神依旧凌厉:“仅凭这点小伤,还不足以让孤认输。容璟,你若是只有这点本事,今日必输无疑。”话音落,他再次发起攻击,长剑挥舞得更快了,招式也变得更加刚猛,每一剑都带着破釜沉舟的决心。
容璟不敢大意,连忙应对,长剑在他手中如同闪电般挥舞,试图挡住傅沉舟的攻势。可傅沉舟的攻势越来越猛,容璟渐渐有些力不从心,防守出现了破绽。傅沉舟抓住机会,一剑刺向容璟的胸口,剑尖距离容璟的胸口仅有毫厘之差。容璟吓得浑身一颤,连忙向后退去,同时一掌拍在傅沉舟的胸口,傅沉舟身形一晃,被迫向后退了几步,一口鲜血从嘴角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