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人现在已经摸准了李大炮的脉。
街坊之间的吵闹,只要不过分,人家根本就不管。
眼瞅着自己儿子半信半疑,贾东旭有点儿坐蜡。
自己新媳妇就在旁边坐着,院里人都瞧着自己,整得他脸上有点儿挂不住。
许大茂眼珠一转,又开始冒坏水,“贾东旭,怎么不说话,该不会真让傻柱猜对了吧?”
贾张氏嫌弃的白了自己儿子一眼,扯着大嗓门吼道:“许大茂,怎么哪儿都有你?”
刘海中看到好好的课堂纪律被破坏,余光又瞥到李大炮也在,急了眼。
“梆梆梆…”
“吵什么?别扰乱课堂纪律。”他手指向胖娘们,“贾张氏,刚才教的都记住了?
到这来,把那几个字都写一遍。”
他这一嗓子气势十足,顺带也给贾东旭解了围。
贾张氏拖着肿痛的磨盘大腚,一脸嘚瑟地晃到黑板前,“一大爷,我不光记住了,还会写句子。”
“嗯?”安凤眼睛一亮,忍不住开口,“贾大妈,看来你很用功啊!”
当众被处长媳妇夸奖,把她乐得呲牙咧嘴,“一百…哦不,安姑娘,我现在不光认识,还会写两百个字。”她使劲竖起两根胖手指。
刘金花一脸不屑,斜眼瞅她。“贾张氏,吹牛谁不会,有本事造两句?”
胖娘们一听这话,打算好好作弄作弄她。
学东西,只要有兴趣,往往进步都很快。
贾张氏喜欢吃肉睡懒觉,更愿意骂人。
她抓起粉笔,扭着磨盘腚在黑板上开始划拉。
【刘金花是个杀千刀的泼妇。】
“贾张氏,你…”刘海中胖脸上的肉直哆嗦。
刘金花脸色铁青,两个眼珠子直冒火。
胖娘们儿咧着嘴继续写。
【刘金花叫床声很大,很大。】
“哈哈哈哈…”院里人顿时笑疯了,把刘海中两口子臊得都没脸见人。
傻柱眯缝着眼,又开始碎嘴,“一大爷,行啊,真不愧是七级锻工,把一大妈扯得嗷嗷叫。”
院里老娘们羡慕地看着刘金花,忍不住交头接耳。
“我说呢,大晚上听到一大妈在那叫唤。”
“我的天呐,一大爷还真是能干。”
“甭惦记了,好老爷们都是人家的…”
贾张氏越写越来劲儿。
【傻柱人高马大,只有三秒钟。】
果然,痛苦不会消失,只会转移。
许大茂笑得蛋子都差点儿爆炸,还不忘朝人家伤口上撒盐。
“傻柱,贾大妈写的是不是真的?
三秒钟,连脱裤衩的功夫都不够吧。
啧啧啧…看着挺结实的,没想到是个银样镴枪头。”
你可以说男人长得丑,是个穷比,但你不能说人家不行。
都是四九城的爷们儿,好面儿。
傻柱撸起袖子就要干他,“许大茂,你狗嘴吐不出象牙。
小爷我哪回都是半小时起步…1800秒。”
话刚撂地,院里那群老娘们“唰”地眼珠子发绿光,集体瞪他裤裆。
安凤眉眼弯弯,小声嘀咕着:“大炮,你信吗?”
李大炮朝小媳妇眨眨眼,“我不知道,但是我能。”
“讨厌……没个正形儿……”安凤轻捶他一下。
林妹妹眨着懵懂的睡凤眼,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角,“姐姐,他们在笑什么?”
小媳妇俏脸微红,贴近她耳边嘀咕,“等你跟海柱洞房,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呀…”小姑娘惊呼着,羞得差点儿把头埋进胸口。
贾张氏左手掐腰,在黑板上写下第四句。
【许大茂只有一秒钟,白长了那东西。】
“哎呦喂,笑不活了。”
“许大茂,这还咋娶媳妇啊?”
“一秒跟三秒,乌龟笑王八…”
院里人把许大茂笑得抬不起头,他冲着贾张氏就火了。
“贾大妈,我可没惹你。
我跟你家贾队长是好哥们,棒梗嘴里的糖还是我给的,你就这样污蔑我?”
“奶奶,快给大茂叔加10…哦不,1000、2000秒。”棒梗被收买了。
易中海瞄了眼许大茂裤裆,心里猛啐,“我呸,就是根小牙签。”
贾东旭忍不住吐槽,“2000秒,也不怕磨秃噜皮。”
贾张氏真踏娘是个天才。
她把“一”改成“二千”,又在“白”字前边写了个“没”。
读起来就是:【许大茂只有二千秒钟,没白长了那东西。】
“哈哈哈哈…”院里的哄笑声震耳欲聋。
喜怒哀乐,人间百态。
李大炮笑了笑,转身回了跨院。
安凤冲林妹妹挥手告别,跟着回家,准备再体验下1800秒。
前院,闫家。
闫埠贵胡子拉碴,浑身上下没有半点儿精气神。
杨瑞华坐在床边上,哭鼻子抹泪。
闫解放三小只大眼瞪小眼,屋里死气沉沉。
两口子从今天开始,沦为无业游民。
“老闫,你真被开除了?”老娘们儿带着哭腔又问了一遍。
闫埠贵没搭理她,脑子里成了浆糊。
他现在家底还有3521,存在银行3500,家里搁了21块钱。
按四九城每月最低生活标准,紧着点儿够一家子十一年。
可过日子不光吃喝,还有很多需要花钱的地方。
真要把那些算上,撑死能扛七八年。
“唉…”他悔恨的叹了口气,碾死手中的烟头。
“老闫,要不?咱去求求李大炮?”杨瑞华试探着问。
闫解放一脸不忿,“妈,你都把人得罪成那样,连点儿余地都没留,咋求?
连我一个孩子都知道,民不与官斗。
你咋就想不到?
现在院里,刘海中他们都唯人家马首是瞻,搞得咱家成了过街老鼠。
唉,能不能长点心。”
15岁的孩子数落完父母,转身朝门外走去。
“哥,你去哪?”
“哥…”
闫埠贵两口子脸皮发烫,头都抬不起来。
听到俩小孩的动静儿,慌忙站起身。
“解成,你要干什么?”
“大晚上的,你去哪?”
闫解放红着眼眶,头也不回,“我去求李处长,给咱家一条生路。
按理说,当子女的,不该数落父母的不是。
可我不想弟弟妹妹饿肚子,更不想咱家散喽。”
说完,他咬着牙跨出了门坎。
“二哥,等等我,我陪你一起去。”阎解旷吆喝着,跟了上去。
“二哥,三哥,我也去,别丢下我。”闫解睇流着泪,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