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功铭雁门 恩诏京华
晨光穿透云层,将雁门关的城楼染成一片鎏金。昨夜的血腥气被晨风渐渐吹散,取而代之的是草木的清新与烟火的暖意。沈砚之靠在垛口旁,肩头的伤口已被军医仔细包扎,白色的纱布上渗出淡淡的红痕,却丝毫未减他眼中的清明。城楼下,炊烟袅袅升起,百姓们自发提着米粥、馒头送到城头,孩子们捧着自家晒的干果,踮着脚尖往士兵手里塞,叽叽喳喳的笑语驱散了连日来的肃杀。
“将军,李将军派人来请您去中军帐议事。”小石头跑过来,脸上还沾着些许面粉,胳膊上的伤口也换了新的纱布,眼神亮得像初生的太阳。他手里捧着两个温热的馒头,递到沈砚之面前,“这是张婆婆刚蒸好的,还热着呢,将军您快垫垫肚子。”
沈砚之接过馒头,指尖触到温热的面香,心中一暖。他掰了一半递给小石头,看着城楼下忙碌的身影:士兵们正在清理战场,将阵亡将士的遗体抬到城外的空地上,百姓们则跟在后面,默默为逝者整理衣衫,眼眶通红却无人哭泣——经历了生死考验,这座关城里的每个人都多了一份隐忍的坚韧。
“伤亡人数清点出来了吗?”沈砚之咬了一口馒头,麦香混合着淡淡的甜味在口中散开。
“陈副将刚报上来,”小石头咽下嘴里的食物,声音低了些,“咱们守军阵亡一千三百二十七人,重伤四百余人,轻伤不计其数。北狄那边……尸体清点出八千多具,还有不少坠崖、被积雪掩埋的,估计总伤亡得有一万五以上。”
沈砚之的动作顿了顿,心中泛起一阵沉重。一千三百二十七,这不是冰冷的数字,而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是十五岁的少年,是盼着回家的丈夫,是父母的牵挂。他沉默着走到城墙边,望着城外那片被鲜血浸染过的雪地,心中暗誓:定要让这些牺牲的将士名留青史,让他们的家人得到应有的抚恤。
中军帐内,灯火通明。李靖正对着一幅地图凝神细看,案几上摆着几封书信,墨迹未干。见沈砚之进来,他起身相迎,脸上带着赞许的笑意:“沈将军来了,快坐。你伤势如何?”
“劳李将军挂心,并无大碍。”沈砚之拱手行礼,在一旁的胡凳上坐下。
“雁门关一战,你以八千兵力阻击三万北狄主力三日,创下了以少胜多的奇迹。”李靖指着地图上的雁门关,语气凝重,“若不是你拼死坚守,拖延了时间,我军即便赶到,也难有这般战果。朝廷得知消息,定会重重嘉奖。”
沈砚之摇头道:“此乃将士们用命换来的胜利,我不敢独揽功劳。只是……阵亡的弟兄们,还请李将军上奏朝廷,厚待其家眷。”
“这是自然。”李靖点头,从案几上拿起一封书信,“我已拟好奏折,详细列明了此次战役的经过,以及有功将士的名单。军功爵制有云,‘有军功者,各以率受上爵’,阵亡将士皆授爵三级,其家眷免征徭役三年,赐田百亩;生还者依战功大小,分别授予爵位、田宅。”他顿了顿,又道,“你身为主将,居功至伟,我已向朝廷举荐你升任镇西将军,总领雁门关及周边三关防务。”
沈砚之心中一震,连忙起身推辞:“李将军,万万不可。我资历尚浅,此次战役全赖将士们奋勇拼杀,我何德何能升任镇西将军?还请李将军收回举荐,另择贤能。”
“你不必推辞。”李靖按住他的肩膀,目光坚定,“行军打仗,资历固然重要,但功绩与能力更为关键。你在战场上的沉稳决断,在军中的威望,都足以胜任此职。再说,朝廷推行军功爵制,本就是‘不别亲疏,不殊贵贱’,唯功是论。你若不受,岂不是寒了将士们的心?”
正在这时,帐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斥候掀帘而入,手中捧着一封明黄色的卷轴,高声道:“报——朝廷八百里加急,传圣旨到!”
李靖与沈砚之连忙起身接旨。只见传旨太监展开卷轴,尖细的嗓音在帐内响起:“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雁门关一战,北狄犯境,生灵涂炭。镇国大将军李靖,率兵驰援,神速破敌;偏将军沈砚之,坚守孤城,力挫强敌,护我边境安宁。二人功勋卓着,朕心甚慰。特封李靖为卫国公,赐食邑三千户;封沈砚之为镇西将军,赐金百两,锦缎千匹,田五百亩,即刻启程还京,参加庆功大典。阵亡将士,追赠爵位,家眷由户部拨款抚恤,永免徭役。钦此!”
“臣李靖(沈砚之)接旨,谢主隆恩!”二人跪拜在地,双手接过圣旨,高高举过头顶。
传旨太监将圣旨交到二人手中,脸上堆起笑容:“恭喜李将军,恭喜沈将军。陛下得知雁门关大捷,龙颜大悦,特意吩咐,庆功宴将在皇宫太极殿举行,届时文武百官皆会到场,为二位将军接风洗尘。”
李靖谢过传旨太监,命人好生安置。帐内,沈砚之捧着那卷明黄色的圣旨,指尖微微颤抖。他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升任镇西将军,更会受邀参加皇宫的庆功宴。这荣耀的背后,是无数将士的鲜血与牺牲,他心中既有激动,更有沉甸甸的责任。
接下来的几日,雁门关陷入了忙碌的重建之中。李靖命人加固城墙,修补破损的城楼,重建被战火焚毁的民房;沈砚之则亲自督办阵亡将士的后事,为他们修建忠烈祠,将每个人的姓名、籍贯、功绩刻于石碑之上,供后人祭奠。百姓们也纷纷参与进来,男人们帮忙搬运砖石,女人们为士兵们缝补衣物,孩子们则在忠烈祠旁栽种松柏,整个关城呈现出一派众志成城的景象。
忠烈祠的奠基仪式上,沈砚之亲自挥锹铲土。寒风中,他望着那块尚未刻字的石碑,声音洪亮:“诸位弟兄,你们为守护家国而死,英名永存。今日我为你们立祠,他日定会让你们的功绩传遍天下,让后人永远铭记你们的牺牲!”
士兵们与百姓们齐声高呼,声音响彻云霄。小石头站在人群中,泪水模糊了双眼。他想起了那些与他一同参军的同乡,想起了那个为了保护他而牺牲的老兵,心中暗暗发誓:要继承他们的遗志,守护好这来之不易的和平。
几日后,雁门关的重建工作初见成效,城防加固完毕,民房也修缮一新,忠烈祠的主体结构已然落成。沈砚之将防务交接给副将陈策,再三叮嘱:“务必加强巡查,严防北狄卷土重来。对待百姓要宽厚,不可扰民。阵亡将士的家眷,要按时发放抚恤,有困难的要及时相助。”
“将军放心,末将定不辱使命!”陈策单膝跪地,目光坚定。
沈砚之点了点头,翻身上马。李靖早已在城门外等候,身边跟着一队精锐骑兵。见沈砚之过来,李靖勒马道:“沈将军,启程吧。京城那边,陛下还在等着我们呢。”
“嗯。”沈砚之应了一声,转头望向雁门关的城楼。这座他坚守了无数日夜的雄关,此刻在晨光中显得格外雄伟。他心中百感交集,有不舍,有牵挂,更有对未来的期许。
“驾!”李靖一声令下,骑兵队伍缓缓出发,朝着京城的方向疾驰而去。沈砚之策马走在队伍中间,不时回头望向雁门关,直到那座雄关渐渐消失在视野尽头。
路途遥远,晓行夜宿。这一日,队伍行至一处驿站,正要歇息,却见一名驿卒匆匆跑来,递给沈砚之一封信函。信封上的字迹娟秀,正是他妹妹沈清禾的笔迹。
沈砚之心中一喜,连忙拆开信封。信中写道:“兄长亲启:听闻雁门关大捷,兄长立了大功,全家上下都为你高兴。父亲母亲身体康健,只是日夜思念兄长,盼你早日归来。小妹近日学会了做桂花糕,特意为你留了一匣子,等你回京,定要尝尝我的手艺。还有,父亲说,此次你立功还京,定会有不少人家上门说亲,他和母亲已经帮你留意了几家,等你回来细细商议……”
读着妹妹的信,沈砚之的嘴角不自觉地扬起温柔的弧度。离家数年,他最牵挂的便是家中的父母与妹妹。信中的字字句句,都充满了家人的思念与期盼,让他连日来的疲惫一扫而空。
他提笔回信,详细诉说了雁门关一战的经过,叮嘱父母注意身体,让妹妹安心等待,待庆功宴结束后,便回家探望他们。写完信,他将信交给驿卒,心中对京城的思念愈发浓烈。
十日后,队伍终于抵达京城。城门处早已人山人海,百姓们自发前来迎接凯旋的将士,街道两旁张灯结彩,锣鼓喧天。孩子们捧着鲜花,向士兵们抛去,口中高呼着“将军威武”“英雄归来”。
沈砚之骑在马上,望着眼前这热闹的景象,心中感慨万千。正是因为有了雁门关那些将士的牺牲,才有了京城的安宁与繁华。他抬手向百姓们致意,眼中满是坚定:定要守护好这山河无恙,百姓安康。
李靖与沈砚之在城门口与百姓们短暂互动后,便率领队伍前往皇宫。太极殿外,文武百官分列两侧,皇帝亲自站在殿门口迎接。见李靖与沈砚之走来,皇帝快步上前,扶起正要跪拜的二人,语气欣慰:“二位将军辛苦,快快请起。雁门关一战,你们为我大靖立下了汗马功劳,朕要亲自为你们接风洗尘。”
“陛下圣明,臣等不敢当。”二人齐声应道。
进入太极殿,殿内早已摆好了盛大的庆功宴。殿中央的御座上,皇帝居中而坐,两侧依次排列着文武百官的席位。桌上摆满了珍馐佳肴,琼浆玉液,殿内乐声悠扬,舞姬翩跹,一派喜庆祥和的景象。
庆功宴按照皇家规制举行,先是皇帝致辞,表彰将士们的功绩,随后便是行赏赐礼。皇帝亲自为李靖颁发了卫国公的金印与食邑文书,又赐予他黄金千两,锦缎千匹,以及一柄御用的七星剑。
轮到沈砚之时,皇帝拿起一枚金光闪闪的将军印,递到他手中:“沈砚之,你坚守雁门关,以少胜多,护我边境安宁,朕封你为镇西将军,赐金印一颗,节制西北三关兵马。另赐你田五百亩,府宅一座,锦缎千匹,黄金百两。”
“臣沈砚之谢陛下隆恩!”沈砚之双手接过将军印,深深跪拜。冰凉的金属触感从指尖传来,却让他心中燃起了熊熊烈火。这枚将军印,不仅是荣耀,更是责任。
赏赐完毕,宴会正式开始。皇帝与文武百官推杯换盏,畅谈国事。席间,不少大臣向沈砚之敬酒,称赞他的英勇事迹。沈砚之谦逊应答,心中却始终惦记着雁门关的将士们,他借着敬酒的机会,再次向皇帝进言:“陛下,此次雁门关大捷,全赖将士们奋勇拼杀。阵亡将士的家眷,还请陛下多多体恤;生还的将士,也望陛下依军功爵制,足额赏赐,莫让英雄寒心。”
皇帝点头赞许:“沈将军所言极是。朕已下旨,户部即刻拨款,安抚阵亡将士家眷;有功将士的爵位与赏赐,也会尽快落实。军功爵制乃我大靖根本,‘见功而行赏,因能而授官’,朕绝不会亏待任何一位有功之臣。”
宴至中途,舞姬退下,乐声渐歇。皇帝望着沈砚之,语气郑重:“沈将军,北狄虽遭重创,但贼心不死,日后恐还会卷土重来。西北边境的安危,朕就交给你了。你可有什么打算?”
沈砚之起身答道:“陛下,臣以为,当务之急是加固边境城防,训练兵马,提高军队战斗力;其次,要安抚边境百姓,鼓励耕织,恢复生产,让百姓安居乐业,这样才能形成军民同心、共御外敌的局面;另外,北狄此次战败,内部必定不稳,臣愿派人潜入北狄,打探其动向,以便提前防备。”
“好!说得好!”皇帝抚掌大笑,“沈将军深谋远虑,朕甚为欣慰。你所需的粮草、军械,朝廷都会全力支持。你只管放手去做,朕相信你定能守住西北边境,让北狄不敢再越雷池一步。”
庆功宴一直持续到深夜,方才散去。沈砚之回到皇帝赏赐的府宅,推开大门,只见院内雕梁画栋,花木扶疏,亭台楼阁错落有致,比起雁门关的军营,不知奢华了多少倍。但他心中却没有丝毫喜悦,反而越发思念雁门关的那些弟兄,思念城楼上的风雪,思念小石头那带着稚气的笑容。
他走到书房,点亮灯火,铺开一张宣纸,提笔写下“忠烈祠”三个大字。随后,他又拿起笔,开始逐一记录阵亡将士的姓名、籍贯与功绩。他要亲自为这些将士撰写碑记,让他们的英名永垂不朽。
窗外,月光皎洁,洒在庭院中,一片宁静。沈砚之伏案疾书,不知不觉间,天已蒙蒙亮。他放下笔,揉了揉酸痛的手腕,望着纸上密密麻麻的名字,心中默念:弟兄们,你们的功绩,我不会忘记,朝廷不会忘记,天下百姓更不会忘记。
几日后,沈砚之奉旨前往户部办理军功赏赐的相关事宜。户部尚书亲自接待了他,将早已整理好的有功将士名单与赏赐方案递了过来。沈砚之仔细核对,发现名单上的每一位将士都依据军功爵制,得到了相应的赏赐:斩杀敌首五级以上者,授予公士爵位,赐田五十亩;斩杀敌首十级以上者,授予上造爵位,赐田百亩;副将陈策斩杀敌首二十余级,且在战役中多次立功,授予不更爵位,升任雁门关副将,赐田二百亩;小石头虽年纪尚轻,但在战役中斩杀敌首三级,授予公士爵位,赐田五十亩,同时被选入京城的武备学堂深造。
看到小石头的名字,沈砚之心中甚是欣慰。这个十五岁的少年,在战火中迅速成长,如今终于有了更好的发展机会。他提笔在名单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心中一块大石终于落地。
处理完户部的事务,沈砚之换上便服,前往家中探望父母与妹妹。沈府门口,早已等候着一群人。父亲沈毅是退休的老将军,此刻正拄着拐杖,目光炯炯地望着路口;母亲李氏站在一旁,眼角含泪,不时擦拭着眼角;妹妹沈清禾穿着一身粉色的衣裙,蹦蹦跳跳地四处张望,脸上满是期待。
“父亲,母亲,妹妹!”沈砚之快步走上前,跪倒在父母面前。
“砚之,我的儿!”李氏一把将他扶起,紧紧抱住他,泪水夺眶而出,“你可算回来了,娘都快想死你了!”
沈毅也走上前,拍了拍沈砚之的肩膀,声音有些哽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雁门关一战,你做得好,没给沈家丢脸!”
沈清禾拉着沈砚之的衣袖,叽叽喳喳地说道:“兄长,你真厉害!现在全京城的人都在说你的英雄事迹呢!我给你做的桂花糕,还放在厨房里,我这就去给你拿!”
一家人簇拥着沈砚之走进府内,屋内早已摆满了他爱吃的菜肴。席间,沈砚之向父母讲述了雁门关一战的经过,当说到阵亡的将士时,他忍不住红了眼眶。沈毅叹了口气:“打仗哪有不死人的?你能守住雁门关,让更多的人免于战乱,就是最大的功绩。那些阵亡的将士,都是大靖的英雄,我们沈家定要时常接济他们的家眷。”
沈砚之点头道:“父亲所言极是,儿子已经让人将朝廷赏赐的田产分出一部分,赠予阵亡将士的家眷。”
“你做得对。”沈毅赞许地点头,“身为将军,不仅要能打仗,更要体恤下属,这样才能军心所向,无往不胜。”
在家中休整了几日,沈砚之便告别父母与妹妹,前往武备学堂探望小石头。武备学堂内,学子们正在操场上刻苦训练,呐喊声震天动地。小石头穿着一身学员服,正跟着教官练习枪法,一招一式有板有眼,比起在雁门关时,多了几分沉稳与干练。
“小石头!”沈砚之高声喊道。
小石头回头一看,见是沈砚之,脸上立刻露出惊喜的笑容,快步跑了过来:“将军!您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在这儿过得怎么样。”沈砚之拍了拍他的肩膀,“枪法练得不错,有进步。”
“谢谢将军!”小石头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这里的教官都很厉害,教了我很多新东西。我一定要好好训练,将来还要跟着将军打仗,守护边境!”
沈砚之心中一暖,点头道:“好,我等着你。不过,在这儿不仅要练好武艺,还要多读书识字,明白兵法谋略,将来才能成为一名合格的将军。”
“我记住了,将军!”小石头重重地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离开武备学堂,沈砚之又前往忠烈祠的修建工地。此刻,忠烈祠已经初具规模,工匠们正在雕刻石碑,将阵亡将士的姓名与功绩一一刻上去。沈砚之走到石碑前,仔细看着那些熟悉的名字,心中默念着他们的事迹。他吩咐监工的官员,一定要用料扎实,工艺精细,让这座忠烈祠成为永恒的纪念。
几日后,沈砚之接到圣旨,命他即刻启程返回雁门关,履行镇西将军的职责。临行前,皇帝再次召见了他,赐予他尚方宝剑,特许他“便宜行事”,若有违抗军令者,可先斩后奏。
沈砚之跪拜谢恩,心中暗暗发誓:定不辜负陛下的信任,定要守住西北边境,让百姓安居乐业,让山河永固。
离开京城的那一天,天高气爽。沈砚之骑在马上,回望这座繁华的都城,心中满是不舍,却也充满了斗志。他知道,前方的道路充满了挑战,北狄的威胁尚未完全消除,边境的安宁还需要他去守护。但他无所畏惧,因为他身后有千千万万的百姓,有并肩作战的将士,有牵挂他的家人。
队伍缓缓向西行进,阳光洒在身上,温暖而耀眼。沈砚之握紧手中的将军印,目光坚定地望向远方。雁门关的城楼在他心中清晰浮现,忠烈祠的石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将士们的呐喊声在耳边回荡。
他知道,这不是结束,而是新的开始。作为镇西将军,他肩负着家国的重任,肩负着将士们的期盼,肩负着百姓的安宁。他将以雁门关为根基,以西北边境为屏障,枕戈待旦,厉兵秣马,随时准备迎接新的挑战。
朔风再起,吹动着他的披风,猎猎作响。沈砚之挺直脊梁,策马前行,背影在夕阳下拉得很长,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峰,守护着身后的山河与百姓。他的心中燃烧着一团火,这团火是忠诚,是勇气,是责任,是希望,将照亮西北边境的每一个寒夜,直至迎来永久的和平与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