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蝉自床榻惊醒,所有情感如潮水回涌,十四日的记忆清晰浮现。她绝望地将脸埋进被褥,那些机械应答、那些失礼举止!
她悲愤交加地捶打床铺,甚至想继续伪装感情没有恢复。但拙劣的演技让她放弃幻想,不如申请长期外勤?
或许该去看看早春的领地,二月的积雪正悄然消融。
向来上下班踩点的空蝉竟破天荒地提前一个半小时现身火影办公室。她先是利用飞雷神之术瞬移至自己的办公处,然后灵巧地翻窗潜入火影办公室,刻意避开所有人的目光。
窗框被轻轻推开时发出细微的声响,惊醒了正在案前小憩的柱间。
感知到空蝉独特的气息后,他猛然起身,眼中闪烁着掩饰不住的惊喜光芒。
他悬在半空的手微微颤抖,指尖如触碰晨露般虚抚过她眼睫:瞳孔...有焦距了,都恢复了吗?
他见空蝉垂首不语,他立即向暗部打出撤退手势。待最后一名暗部隐入阴影,柱间已如离弦之箭将她箍入臂弯。
空蝉跌进怀抱的刹那,耳畔炸开雷鸣般的心跳声。男人灼热的鼻息渗进她发间:这十四天...我连梦里都在想你的笑容。
空蝉紧绷的肩线渐渐松弛,指尖无意识地攥住他火影袍的褶皱:让你担心了...话音未落,柱间已顺势将她揽入怀中。
当她前额轻抵上对方颈窝时,那双常年结印的手正稳稳托住她的腰际,将她安放在自己膝头。
混合着松脂清冽与阳光温度的气息瞬间包裹住她,这个怀抱比记忆里任何时刻都要温暖。
他今日特意换上她所赠的靛青色家纹和服,火影袍随意搭在肩头。
空蝉指尖掠过领口繁复的刺绣纹样,声音轻得像是叹息:果然...这颜色很适合你。
千手柱间突然扯下护额重重摔向案几,金属与木料碰撞的脆响中,两人之间最后的屏障轰然崩塌。
他收拢的手臂勒得她肋骨刺疼,却听见更灼心的低语:现在的你,比任何时候都真实。当熟悉的木质芬芳侵入呼吸,她发现彼此的心跳早已在无声中交织成相同的韵律。
空蝉轻声提出想要外出执行任务,巡视领地的请求时,柱间斩钉截铁地拒绝道:不行!至少今天绝对不行!
他像只被遗弃的小狗般用湿漉漉的眼神望着空蝉,那双总是温柔的眼睛此刻盈满恳求:今天就留在这里吧,我想看着你笑容。
晨光透过玻璃窗洒在他紧握的拳头上,面对突然撒娇的火影,空蝉无奈地叹气:可是...太丢人了,这十四天我做了那么多荒唐事。
千手柱间立即打断她:一点都不丢人!在我眼里你永远完美无缺,他的拇指轻轻擦过她眼上的水珠:就算暂时失去感情时的样子也很可爱。
他忽然俯身轻抚空蝉白皙的脸颊,声音低沉得如同深潭:但我还是最想看见你真实的笑容。
当空蝉终于被逗笑时,柱间凝视着那双映着晨光的转生眼,此刻像融化的琉璃般流转着温柔的光彩。
这份美丽却让柱间的心脏揪紧,这种瞳术比写轮眼更危险。写轮眼失控伤害他人或导致失明,而转生眼却会反噬宿主,直接扰乱大脑神经。
像情感缺失这样的后遗症,连他都束手无策。偏偏空蝉作为当事人无法自医,当转生眼暴走时,她的大脑会同步受损。至于阴阳遁…
千手柱间苦涩地想起只有板间共享了空蝉的全属性查克拉天赋。空蝉曾说过这孩子有修行阴阳遁的潜力,为此他已经在心里给幼弟排满了特训计划。
若空蝉的转生眼再次失控,这个九岁的孩子,恐怕就是最后的希望了。
空蝉蜷坐在柱间的膝上,她没想好等下该怎么面对其他人,尴尬回忆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闪回。
她将脸深深埋进掌心,声音闷闷地从指缝间渗出:这地方没法待了...我决定移民月球。话音未落便被收紧的臂弯截断。
下颌抵着她发顶的力度近乎偏执,带笑的声音里藏着铁器般的冷硬,用最灿烂的笑容说出最可怕的台词。
就算你逃到月球,每天也得准时回木叶上班。作为建村元老,除非你老得走不动路。
他指尖划过她的后颈,毕竟你的退休申请书...笑意突然掺入血腥气:要等我先变成墓碑上的名字才会生效。
指尖在空蝉肩头危险地摩挲着:否则休想逃脱我的掌心。明明是玩笑的语气,那双眼睛却认真得令人战栗。
转生眼在颤抖的指缝间泛起微光:你这恶魔火影!就该被吊在火影岩上!竟敢堂而皇之地宣称要压榨我四十年?!
这就是你说的...资本主义的压榨?柱间忽然展露旭日般灿烂的笑容,可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却涌动着幽暗的旋涡。
你说得对,接下来的四十年...你都要在我的视线范围内活动,这辈子都别想逃脱。
空蝉轻笑着收回遮眼的手:大不了等我厌倦工作,就直接宣布竞选火影。
她侧过脸露出狡黠笑容,凝视着火影:五年任期一到立即退休,连继任仪式都省了。鼻尖几乎蹭到对方喉结:想压榨我的劳动力?门儿都没有。
她说着便放松全身餍足又慵懒地陷进柱间宽阔的胸膛。感受到对方沉稳的心跳频率,她忍不住用脸颊蹭了蹭那结实的胸肌,小声嘀咕混在衣料摩挲声里:真的好软...比我的舒服多了。
空蝉突然仰起脸,将额头轻抵在柱间的下巴上:等上任后,我要在火影办公室摆两张桌子,任命你当我的辅佐。
她用手指轻轻点着柱间的胸口,嘴角勾起顽皮的弧度:我每天准时回家,留你一个人加班到深夜九点。
他闻言朗声大笑,蓬勃的生命力震得屋檐风铃叮当作响。
千手柱间收拢双臂将人往怀里带了带,低沉笑声带着胸腔共鸣:乐意之至,我的火影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