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摆脱了老树妖那如同情人纠缠般甩都甩不掉的诡异根须(依靠果冻形态那超越瑜伽大师的柔韧性,强行撕裂了部分根须,代价是身体像被抽脂般缩水一圈,颜色也从晶莹q弹的浅蓝变成了能量透支的灰暗),林野拖着仿佛被掏空的身体,狼狈不堪地逃回那个被他暂时称为“家”的、充满了潮湿泥土和未知真菌芬芳的山洞。
“砰!”他一头栽倒在洞内最干燥的一块石板上,果冻身体像一滩烂泥般铺开,发出“噗叽”一声轻响。劫后余生的疲惫感如同潮水般涌来。
识海里,心魔小黑立刻开始了它的经典保留节目——马后炮式锐评:【啧,蠢货宿主,跑什么跑?本座真是看不下去了!那老树根虽然诡异,但以其纹路、色泽以及那‘吸溜吸溜’的贪婪劲儿判断,九成九是上古异种‘噬灵妖榕’的变种!它的木心可是炼制木系法宝、布置吞噬大阵的极品材料!要是能搞到手……】
“搞到手?”林野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欠奉,只能在心里有气无力地回怼,“再被它多吸一口,我就可以直接液态化,省时省力地当它的贴身养料,连棺材板都给你省了!”他一边说,一边心疼地检查着自己的“伤势”。果冻体表那几个被根须缠绕过的地方,留下了几道如同腐败金线般的灰金色印记,不仅难以消除,还隐隐传来一种类似宿醉后头痛的、源自能量本源的抽痛感。
【哼,胆小如鼠,如何成就欺天骗地之伟业!】小黑不屑地哼哼,语气活像个恨铁不成钢的创业导师,【罢了,先帮你把这破系统刷爆,积累点原始资本再说。快,看看任务列表里有没有什么能循环刷分、性价比高的羊毛……啊不,是任务!】
林野依言,用意念打开了那个散发着廉价蓝光、UI设计堪称复古的系统面板。在一堆【击杀千年树妖(未解锁)】、【探索远古遗迹(风险极高)】等让人望而生畏的任务中,他果然在犄角旮旯里发现了一个不起眼,甚至可以说是寒碜的日常任务:
【日常任务:清理洞府蜘蛛网。】
【任务描述:作为一名未来的至尊,怎能容忍居所遍布蛛网?请保持洞府清洁。】
【任务奖励:正能量+10,清洁度+1。】
任务描述简单到令人发指,奖励也寒酸得让乞丐看了都摇头。
【就它了!】小黑如同在沙漠里发现了油田,声音陡然拔高了八度,【清理蜘蛛网?哈哈,天助我也!这任务的漏洞大得能塞进一头正在跳芭蕾的太古莽牛!】
【漏洞在哪?】林野虚心求教,虽然他预感小黑的答案会非常刑。
【笨!】小黑立刻切换成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痛心疾首状,【它只说‘清理’,没说清理多少面积、多大重量的蜘蛛网!也没说清理之后不许再生!更没说这蜘蛛网必须是纯天然、无污染、野生的!我们完全可以——自己养蜘蛛!自己结网!然后自己清理!实现完美的、可持续性的、绿色无污染的竭泽而渔!这是卡bUG吗?不!这是产业链整合!】
说干就干!在心魔小黑那充满了资本原始积累血腥味的“英明”指导下,一场轰轰烈烈的“洞府蜘蛛网产业化”运动,在这片本该用于修炼悟道的山洞里如火如荼地展开了。
林野首先利用果冻身体可以局部改变物理化学性质的逆天特点,经过九九八十一次失败,终于调配出一种散发着甜腻到发齁气息、对低阶幽冥蜘蛛有着致命吸引力的粘稠糖浆。那味道,仿佛是把一百斤红糖和五十斤蜂蜜放在一起发酵了三年,连路过的小强都忍不住想上来舔一口。
窝头战神则被赋予了重任——用他啃剩下的、硬度堪比金刚石的窝头碎屑,混合着山洞里的泥土和碎石,凭借其鬼斧神工(或者说毫无美感)的泥瓦匠手艺,在洞壁角落砌起了十几个小巧精致、通风透气(?)的“蛛窝”,并美其名曰“给蜘蛛们一个五星级的家”。这些蛛窝的外观,充满了后现代主义的抽象风格,让人看了不禁陷入对宇宙本质的沉思。
啸月银狼被迫“自愿”贡献出几撮它最近换毛期掉落的、闪烁着漂亮银光的狼毛,作为蜘蛛们“安居乐业”的软装材料(虽然蜘蛛们可能更倾向于用这些毛来堵住漏风的墙缝)。上古战魂则被请求在蛛窝入口处刻上微小的“聚灵符文”(效果是吸引更多智商不高的小虫子来自投罗网)。虽然战魂对此表示【无聊透顶】,但还是随手刻了几个。结果导致那几个蛛窝的蜘蛛不知为何变得异常亢奋,吐丝产量直接翻倍,堪称蛛界劳模。
准备工作就绪,林野用那桶“绝世糖浆”作为诱饵,成功引来了几十只拳头大小、毛茸茸、八只眼睛闪烁着饥渴红光的低阶幽冥蜘蛛。这些蜘蛛一入住“精装修蛛窝”,在糖浆和聚灵符文的双重“嗑药”般刺激下,立刻进入了疯狂007加班吐丝模式,效率堪比工业革命时期的蒸汽纺织厂!
于是,山洞里出现了这样一幅足以让任何正常修士道心崩溃的诡异景象:
林野本体叉着腰(如果果冻有腰的话),站在洞中央,如同一位巡视车间的厂长。他瞅着某面墙壁上刚刚被蜘蛛们辛勤织就的、厚实绵密如天鹅绒、还挂着晶莹露珠(其实是糖浆)的崭新蜘蛛网,满意地点点头。然后他伸出一根果冻触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唰”地一下将整张蜘蛛网完整地扯下来,动作熟练得让人心疼,随后团成一团,精准地扔进旁边一个写着“蛛网回收处”的破瓦罐里。
【叮!清理洞府蜘蛛网完成!正能量+10!清洁度+1!】
系统提示音立刻如同条件反射般响起,清脆而悦耳。
紧接着,那边的蜘蛛们甚至来不及抱怨“万恶的资本家”,就又开始了“吭哧吭哧”地疯狂吐丝织网,争取早日实现“蛛网自由”……
过了一会儿,林野又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过去,“唰”,扯下新鲜出炉的热乎蛛网。
【叮!清理洞府蜘蛛网完成!正能量+10!清洁度+1!】
……如此循环往复,形成了“蜘蛛织网 -> 林野收割 -> 系统加分 -> 蜘蛛再织”的完美永动(伪)闭环。
一开始,林野还亲力亲为,享受着“一分耕耘一分收获”的快乐。后来刷上了头,他干脆分裂出几个小型的果冻分身,如同监工头子般同时监控多个“蜘蛛养殖点”,实现了全自动化流水线作业。系统的提示音开始如同过年放鞭炮般密集响起:
【叮!正能量+10!】
【叮!正能量+10!】
【叮!正能量+10!】
……
提示音频率之高,几乎连成了一条持续不断的电子音效长龙,在山洞中回荡,谱写着一曲bUG刷分的胜利凯歌。
窝头战神一边啃着新出锅的酱香窝头,一边看着林野和他分身们忙碌到模糊的身影,以及那连绵不绝的系统提示音,憨厚地挠了挠他那板寸头,对旁边趴着舔毛的啸月说:“俺咋觉得,林兄弟这活儿,比俺当年在仙界工地搬法则砖头还累呢?而且这系统是不是脑子有点……那个?”他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
啸月银狼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心有戚戚焉地舔了舔自己屁股上那个还没完全消下去的、被某个暴躁战魂踹出来的脚印,发出“呜呜”的赞同声。它觉得,跟这个刷分刷疯了的果冻和那个脑子有坑的系统比起来,自己作为一头狼的狼生观实在是太正常了。
就在林野刷分刷得快要忘记自己姓什么,正能量点数如同坐了火箭般肉眼可见地暴涨,即将突破五位数大关时,那饱经摧残的系统似乎终于不堪重负,或者说触发了某种“再刷下去老子就要破产”的保护机制。
【警告!警告!检测到任务【清理洞府蜘蛛网】完成频率严重异常!正在启动智能分析程序…分析中…逻辑核心冲突…错误!错误!数据库溢出!】
【哔——!!!】
一阵刺耳的、仿佛老式电脑死机前的悲鸣响起。
【系统严重过载!cpU占用率100%!启动紧急熔断处理方案!】
【任务【清理洞府蜘蛛网】暂时冻结!根据过往1小时内完成次数及平均效率,合并发放补偿性奖励!正在结算…结算完毕!】
【恭喜宿主获得:基础奖励:正能量+1000!清洁度+100!特殊补偿奖励(因系统逻辑错误产生):【空气压缩饼】x1!】
一道仿佛接触不良、闪烁不停的白光闪过,林野手中多了一块……看起来平平无奇,甚至有点干瘪变形,轻飘飘仿佛完全没有重量,摸起来像在摸一团虚无的灰色饼干。
【空气压缩饼】:系统逻辑错误与数据溢出的混合产物,蕴含高度压缩的无效能量与少量混乱的规则碎片,口感如同咀嚼被抽真空的空气,饱腹感恒定为零。系统备注:本产品经检测,营养价值低于虚无,口感逊色于西北风。建议处理方式:丢弃。警告:拿去喂狗都可能被狗起诉虐待动物。)
林野:“……” 他感觉自己被系统用最委婉的方式鄙视了,而且证据确凿。
小黑在识海里先是沉默了三秒,随即爆发出了惊天动地的狂笑:【哈哈哈!嗝哈哈哈!空气压缩饼!这破系统果然是个究极无敌大可爱!逻辑错误都能错得如此清新脱俗!不过……】它笑声一收,语气带上了一丝探究,【这东西有点意思,混乱的规则碎片……先收着,说不定哪天能用来当撬棍,卡一个更大的、能把这智障系统直接干蓝屏的史诗级bUG。】
拿着这块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丢了又怕被环保部门罚款的“空气压缩饼”,林野陷入了深深的沉思。自己吃?他怕咬下去的那一刻,自己的饥饿值会突破天际。扔了?好歹是系统出品的“特殊奖励”,听起来挺唬人。
就在他左右为难,考虑是不是该找个风水宝地把这块饼供起来的时候,一直如同背景板般默默伫立、实则一直在暗中观察(看热闹)的上古战魂,那空洞的眼眶中,两簇猩红的血焰似乎不受控制地、剧烈地跳动了一下,并向林野传递出一丝极其微弱、但异常清晰的渴望波动。【此物…给本尊一观。】
林野正愁没法处理这烫手山芋,闻言立刻像送瘟神一样,顺手就把饼干递了过去。上古战魂用那巨大的、泛着暗金色泽的骨爪接过“空气压缩饼”,上下打量了一下,似乎在分析其结构。然后…在所有人(和狼)惊掉下巴的目光中,它直接将其塞进了自己那没有嘴唇、只有骨骼的下颌骨后面(也不知道它那空旷的头骨里是怎么“消化”的)。
“咔嚓…”一声微不可闻、仿佛玻璃碎裂的轻响从战魂的头颅内传来。
下一刻——“轰——!!!”一股无形的气浪以上古战魂那庞大的骷髅身躯为中心,猛地扩散开来,吹得林野的果冻身体泛起阵阵涟漪,小芸的裙摆飞扬,窝头战神手里的半块窝头差点脱手,连啸月银狼都被吹得眯起了眼睛!
上古战魂庞大的骨架剧烈一震,眼眶中的血焰如同被浇上了万吨汽油,“轰”地一下冲天而起,暴涨三尺!暗金色的骨骼上,那些古老而狰狞的战痕仿佛瞬间被激活,流淌着炽热如熔岩的光芒,一股远比之前更加恐怖、更加凝练的煞气与威压如同实质般弥漫开来,让整个山洞的空气都变得粘稠、沉重,仿佛置身于古战场!
【唔…精纯而混乱的规则能量,虽杂乱无章,但…对本尊而言,大补!】战魂发出一道带着满足与惊叹的精神波动,这波动甚至让山洞壁上的碎石簌簌落下。它似乎被这块饼激发了某种灵感,猛地抬起那根最为粗壮的食指骨指,指尖沾染着沸腾燃烧的血焰,在空中飞速地刻画起来!
一道道比之前为蛛窝刻画的聚灵符文复杂玄奥十倍、百倍,蕴含着“能量转化”、“虚实交替”、“悖论具现”等至高规则意味的全新符文,在空中凝结、闪烁,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光芒,然后如同百川归海般,缓缓融入它那根巨大的骨针和作为契约载体的肋骨之中。那骨针和肋骨上的光泽,肉眼可见地变得更加深邃、内敛,仿佛完成了某种蜕变。
窝头战神看着这一幕,铜铃大的眼睛里先是茫然,随即迸发出了一种类似于“俺寻思这玩意儿能行”的智慧(?)光芒。他猛地一拍自己肌肉虬结的大腿,发出“嘭”的一声如同擂鼓的闷响,声若洪钟地喊道:“俺懂了!这玩意儿大补啊!比俺老家的酱香窝头还带劲!它补的不是气,是……是道理!是俺们老农民最朴实的道理!”
他像是被一道名为“灵感”的闪电劈中了天灵盖,兴奋地掏出自己珍藏的、散发着更加浓郁且诡异酱香味的窝头碎屑,又郑重其事地拿出他那从不离身的、刻满了不明所以、看起来像是儿童涂鸦般花纹的罗盘。在众人(和狼和骷髅)疑惑加警惕的目光注视下,他将窝头碎屑小心翼翼地、如同播种希望般,撒在罗盘中央。
“俺寻思…能量它得转起来…实心的玩意儿也能自己动…就像驴子拉磨,它得有个盼头…”他嘴里念念有词,说的全是些接地气到泥土里的“道理”,蒲扇般的大手覆盖在罗盘上,一股与他憨傻外表截然不同的、微弱却蕴含着某种“强行定义”、“我说行就行”的蛮横规则力量,悄无声息地注入其中。
神奇到令人瞠目结舌的事情发生了!
罗盘上的指针,先是像得了帕金森一样轻微颤抖,然后仿佛被无形的手拨动,开始自行转动起来,速度越来越快,最后竟然化作了一圈肉眼难以捕捉的虚影!而罗盘中央的那些窝头碎屑,在指针虚影带来的某种力场带动下,仿佛集体背叛了质能守恒定律,开始凭空产生微弱但极其稳定、源源不断的能量波动!这股能量反过来又推动着指针永无止境地旋转下去!一股更加浓郁、更加上头的酱香味能量场,以罗盘为中心,如同涟漪般扩散开来,闻得啸月银狼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哈哈哈!成了!俺的【酱香型窝头永动机】!”窝头战神高高举起那不断发出微弱“嗡嗡”声的罗盘,得意洋洋,脸上洋溢着堪比牛顿发现万有引力般的发明家自豪,“看!不用灵石!不用灵力!全靠俺老家的酱窝头就能一直转!厉不厉害?就问你厉不厉害?!”
林野的果冻嘴巴张成了o型,小芸捂住了樱桃小口,美眸中满是不可思议,啸月银狼把脑袋埋进了前爪里,开始怀疑狼生。连刚刚完成晋级、气势滔天的上古战魂,那熊熊燃烧的血焰都为之凝固了一瞬,空洞的眼眶死死盯着那个违背了它无数年认知的罗盘。
识海中的小黑沉默了足足十息,然后发出了穿越以来最尖锐、最崩溃的爆鸣:【卧槽!!!!规则级的概念定义天赋!这傻大个到底是什么来头?!用他妈最普通的碳水化合物撬动了整个宇宙的能量守恒定律?!这特么比本座钻系统漏洞还要离谱一千倍啊一千倍!这世界是他妈的疯了嘛?!还是本座的心魔核心运算逻辑出错了?!】
就在这时,那本就处于崩溃边缘的系统警报,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前所未有的尖锐嘶鸣:
【警告!最高优先级警告!检测到未知规则级造物【碳水永动机(酱香型)】!逻辑核心无法解析!存在颠覆现有能量体系风险!严重威胁系统基础规则稳定性!】
【错误!致命错误!逻辑链全面崩溃!系统运算资源占用99.9%!即将彻底死机!】
【终极紧急预案启动!尝试进行规则级无害化处理…处理程序崩溃!尝试进行最高权限封禁…封禁指令无效!目标优先级高于系统权限!】
【最终建议:立即销毁或尝试进行物理收容…哔哔哔——滋滋滋——】
系统界面开始疯狂闪烁,红的、绿的、蓝的乱码如同喷泉般涌出,最后甚至出现了一个经典的“:(”悲伤表情符号和一堆马赛克,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蓝屏,与这个令人绝望的世界说再见。
趁着系统被“窝头永动机”这记闷棍揍得生活不能自理、逻辑判断能力降至史低之际,心魔小黑立刻在林野识海里扯着嗓子尖叫起来:【快!快!快!趁它病,要他命!现在这智障系统的防火墙就是纸糊的!赶紧接那些有逻辑矛盾点的任务,现在它的判断力比一只喝了假酒的猴子强不了多少!】
林野强忍住对那台“酱香永动机”的好奇心,迅速用意念翻阅那如同接触不良般闪烁的任务列表。很快,他就在一堆乱码中锁定了两个目标:
【任务A:守护灵田。确保核心区域灵谷草不被破坏。奖励:正能量+80,木灵符x1。】
【任务b:铲除妖草。清除灵田中肆意蔓延的噬灵妖草。奖励:正能量+70,驱邪香x1。】
两个任务指向同一片位于山洞后方小山谷的灵田,要求却完全相反,一个要保,一个要除。
【简单!】小黑嗤笑一声,语气充满了对系统智商的怜悯,【系统的蠢,就蠢在只会死板地识别标签,而不会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你去找点烂木桩或者大点的石头,围着那片长势最好、灵气最足、叶子绿得发亮、一看就是正经灵谷草的区域,随便搭一圈简陋到能被风吹倒的栅栏。然后,在栅栏外面,放一把小火,把那些看起来蔫了吧唧、颜色发暗发紫、一看就不是好草的玩意儿(噬灵妖草)全给烧了!】
【这样……真的行吗?】林野看着任务描述里“核心区域”和“肆意蔓延”这两个有点模糊但又带着点强调的词语,表示深度怀疑。
【废话!】小黑自信满满,仿佛已经看到了奖励到账,【对现在这个智商掉线的系统来说,你‘守护’了栅栏内的(它那可怜的运算力会大概率直接判定为‘核心区域灵谷草’),‘铲除’了栅栏外的(它同样会大概率判定为‘肆意蔓延的妖草’)。至于栅栏标不标准,有没有把好的圈进去坏的圈出来,火势有没有不小心波及到几根灵谷草的汗毛,它现在这智商,根本顾不上细节审核了!快去!再晚它就要重启了!】
林野将信将疑,但还是依计而行。他找了个被遗弃的、半散架的破篱笆,围着几株长得最水灵、最像主角的灵谷草,歪歪扭扭地插了一圈,那栅栏的造型,充满了随意和敷衍。然后,他在栅栏外围,小心翼翼地放了一把火。火势不大,刚好能烧掉那些颜色不对劲、散发着微弱吸力试图掠夺灵气的杂草。
果然,几乎在火苗燃起、刚刚舔舐到那些妖草的瞬间,两条系统提示如同抢答一般,带着一种明显的卡顿和延迟感,几乎是同时弹了出来:
【叮!任务【守护灵田】完成!奖励已发放至系统空间!】
【叮!任务【铲除妖草】完成!奖励已发放至系统空间!】
林野手中瞬间多了一张翠绿色的【木灵符】和一根散发着檀香味的【驱邪香】。
【看吧,】小黑在识海里翘起了虚无的二郎腿,语气充满了对系统智商的终极蔑视,【本座早就说了,这系统的智商,约等于单细胞生物草履虫,还是感染了智障病毒的那种。稍微用点混淆视听的手段,它那可怜的逻辑电路就直接短路,乖乖把奖励奉上。跟它斗,其乐无穷啊!】
然而,就在林野美滋滋地准备打道回府,深藏功与名时,他注意到【守护灵田】的任务奖励中,除了木灵符,还有一副看起来灰扑扑、毫不起眼,仿佛从哪个垃圾堆里捡来的【防火手套】。他下意识地戴上这副看起来相当廉价的手套,想去拨弄一下还在冒着青烟的草灰,看看有没有漏网之鱼。
就在这时,一阵不知道从哪里吹来的、带着山洞深处阴寒气息的过堂风袭来,几根之前刷“清理蜘蛛网”任务时,粘在手套指尖、几乎看不见的透明幽冥蛛丝,被风吹得飘动起来,好巧不巧地接触到了草堆中尚未完全熄灭的一点猩红余烬。
“噗——!”一声轻微却异常清晰的、仿佛点燃了某种特殊燃料的声响传来!
奇异的景象发生了!那几根至阴至秽的幽冥蛛丝,在接触到凡火余烬的刹那,非但没有被烧断,反而瞬间被点燃!但燃烧产生的,并非普通的红色或黄色火焰,而是一种纯净无比、散发着淡淡莲花清香、呈现出极致翡翠般色彩的青碧色火焰!这青焰顺着蛛丝蔓延,如同有生命般,顷刻间将林野戴着的整只【防火手套】都包裹了进去!
然而,预想中的手套被焚毁的景象并未出现。那青碧色的火焰只是在手套表面静静地燃烧、流淌,仿佛为其镀上了一层神圣而温暖的光晕,手套本身似乎还被淬炼得更加坚韧了些。火焰跳跃着,隐隐传来一种净化一切污秽、驱散邪祟、抚慰心灵的祥和力量,与之前老树妖根须的贪婪侵蚀感形成了鲜明对比。
【这是…净化青焰?】对能量最为敏感的小芸最先感应到这股力量,美眸中闪过一丝惊讶与了然,“由至秽的幽冥蛛丝,在某种特殊规则(系统奖励的防火手套本身或许带有一丝‘绝对防护’的概念)影响下,接触凡火后发生极致逆转,异变而成的至净之火?好奇妙好罕见的能量转化!物极必反,果然如此!”
上古战魂也投来注视,眼眶中的血焰平稳地跳动,似乎对这种由极致污秽转化而来的纯净火焰产生了一丝探究的兴趣。
窝头战神抽了抽他那硕大的鼻子,一脸迷惑:“咦?这火烧起来,咋有一股子……烤红薯的焦香味?俺有点饿了。”
啸月银狼则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作为妖兽,它对这种纯净到极致的、代表着“秩序”与“净化”的火焰,本能地感到一丝畏惧和不适。
林野看着在纯净青焰笼罩下,仿佛从白板装备瞬间升级成了闪耀史诗光芒的手套,又想起之前老树妖那诡异、贪婪、充满侵蚀性的灰金色根须,心中猛地一动。这净化青焰,似乎对那种充满负面、邪恶、掠夺性的力量,有着极强的克制与净化作用?
而在他识海的最深处,心魔小黑则发出了一声极其不爽、仿佛吃了苍蝇般的“切”声,显然对这充满了“正能量”的火焰厌恶到了极点。这玩意儿,简直是它这种负面能量集合体的天生克星!
叶辰的威胁仍在洞外虎视眈眈,老树妖的隐患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头顶,身边是刷分刷到系统濒临报废的烂摊子,手里是多了一副燃烧着奇异净化火焰、疑似能克制树妖的手套……林野的冒险,在爆笑与混乱中,正以一种脱缰野马般的姿态,冲向更加不可预测、同时也更加令人期待的方向。